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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尾巴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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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傅胜。傅良的弟弟。
他想，昨天不是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过案件的情况了么。
安北瞳喝了口车池端来的水之后，才接了电话。
只是打了个招呼，安北瞳便听出对方的声音不太对劲。
安北瞳：“我在朋友家，你有事儿么？”
傅胜停顿了几秒，比以往更加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母亲昨天半夜不在了。”
安北瞳一时有些错愕，脑中浮现出那个老人的脸，和她嗓子里咕哝咕哝的声音。
“其实昨天你给我联系的时候，就已经……”
还没等安北瞳回应，傅胜又在电话那头说：“中午我整理了一下她的东西，发现了一些属于傅良的物品，其中有个东西我觉得很奇怪，我想当面交给你。”
听到这些，安北瞳稍感奇怪，但很快答应下来。
二人约定了一个小时后，在两人距离折中的一个地方见面。
……
傅胜的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绿色无纺布袋。
看见一辆宝马车里有人向他挥手，他认出了那就是安北瞳。
他一瘸一拐走过去，站在副驾的车门旁，透窗看见司机是个眼生的男人，大概是安北瞳的朋友。
“上车吧，我们去个凉快的地方。”安北瞳示意傅胜。
傅胜忙摆手，“不了不了，我把东西给你就走。”
安北瞳突然想到，他一定还有很多要处理。
他下车，看见傅胜用眼神示意他离车远点，大概是不方便让车池听见两人的对话。
车池好似看见了傅胜的眼神，他自觉升上了车窗。
傅胜看了眼安北瞳，将无纺布袋打开，指向里面，顿了下，才对安北瞳说：“虽然傅良已经不在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你。”
安北瞳朝袋子里勾了一眼，发现好像是一些衣物。
他疑惑地盯了眼傅胜：“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
傅胜眼神有些恍惚，叹气：“这是大概十多年前，我妈偷偷藏起来的东西。”
“藏起来的？”
“嗯 ，确切点，也是傅良想藏起来，但后来却一直都没找到的东西。”
安北瞳不禁开始纳闷：“你说清楚点。”
傅胜叹口气，整个脸都耷拉下来：“大概我妈觉得这东西有些奇怪，所以故意藏起来，就等哪一天，能揭露出什么。”
安北瞳有些等不及，他拿过袋子，伸手想要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傅良却阻止了他：“是不是要保护好证物。”
安北瞳抬头盯他。
“是女孩儿的东西。”傅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抓了两下头。“那天我去见我妈，当时她身体还没事，我就看见她一脸惊慌，手里拿着这个衣服，从傅良的房间走出来，我觉得不对劲，我就问她……”
傅良顿了顿，“开始她没说，后来我临走时候他才吞吞问我有关傅良的事儿。我说我哪有功夫操他的心……”
“结果呢？”安北瞳迫不及待想听重点。
傅胜再次叹气：“最后我妈虽然没有明确说，但我看她的神情，我猜他肯定察觉我哥做了什么。”
安北瞳再次低头，看到里面是一件已经略微发黄的灰色棉质衣物。
但确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你确定是傅良的东西？”
傅胜点头：“嗯，我妈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儿的衣服。而且我记得她当时那个表情，每次只要傅良跟她闹别扭，她就会出现那个……那个让人十分别扭的表情。”
安北瞳又问：“那你觉得，这衣服能说明什么？”
对方却突然哑口无言，最后说了句“我不知道。”
安北瞳有些泄气：“……好吧，我会拿回去调查。”
原本还想问傅胜家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但他只说了声“谢谢”，就垂下头，转身走了，一瘸一拐的。
他的背影让安北瞳的心里不自觉地沉重。
然而手中的袋子更加沉重。
……
……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
敲开法医办公室的门，安北瞳看见邓嫣从转椅上转过身来。
他第一次看见邓嫣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眼前，有点新鲜。
咧嘴一笑，露出虎牙，他还没开口，邓嫣就知道他来找自己是什么事儿。
邓嫣微笑：“瞳哥，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给我那件衣服上的DNA结果刚刚匹配出来。”
安北瞳扬起眉毛，坐在她身边。
邓嫣掉出电脑里的文件，抛开过程，直接说了重点：“衣服的主人是一个叫做汪瑶的人，性别女。”然后她突然一抿嘴，看向安北瞳：“你知道她是谁么？”
安北瞳拖着下巴皱起眉，脑海中搜索不出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印象。
他摇摇头。
邓嫣转头面向电脑,欲言又止了几秒，随后十分严肃地开口：“是十几年前被杀害的。”
安北瞳感觉脑中突然像刮起了风暴一般，他挺直身子，双眼直盯着邓嫣。
大概预料到安北瞳会有这种反应，邓嫣垂下视线。
因为案件详情，她也不清楚。
但只是得到这个信息，以安北瞳的身份便能顺藤摸瓜深入调查了。
他突然佩服起傅胜的第六感来。
同时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
傅良到底还做过什么？
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安北瞳。
他跟邓嫣道别，便开始着手调查。
……
不算明确的答案是在七个小时后找到的。
在批准了查看档案室的文件之后。
安北瞳开始翻找属于“王瑶”案件的信息。
那是一起十二年前的谋杀案，看见凶手名字的时候，安北瞳的内心猛烈跳动了两下。
大脑飞速回转，突然想起了这个叫车贤的男人是谁。
当初调查红宝石的时候，安北瞳知道这条线，就是那两兄弟的父亲。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严重怀疑到车池还有他哥哥身上。
安北瞳将卷宗一字一句看了不下三遍，感觉每一个字都沉重地敲在 他的心尖上。
心里似乎总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但事实却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死者的衣物为什么会在傅良的家里，而傅胜一口肯定这东西确确实实是属于傅良的。
实在是令人费解。
但自己在这儿胡乱猜测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他现在只想马上见到车池。
……
没有事先联系，安北瞳直接来到了车池的店里。
今天是周五，他知道车池不会那么早从工作室出来。
固然，透过橱窗，他看见车池正在跟一个客人交谈。
虽然带了口罩，但从侧面能看出来他的眼睛在笑。
并且，今天居然少见的穿了浅色的衣服。
蔷薇率先看见了站在出窗外的安北瞳。
她看了眼车池，见他并没有留意这边，就朝安北瞳招手，让他进来。
安北瞳还犹豫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有些扭捏地挪进店里。
看见安北瞳的模样，蔷薇心里暗自乐了一下，对着他眉飞色舞起来，还特意挡在他面前不想让车池看见。
她挤着睫毛笑说：“哟，大晚上的，来找我们老板干嘛？”
安北瞳有些无辜地眨眨眼，闻见蔷薇身上淡淡的玫瑰香。
“没，没干嘛，有事儿，找他有事儿。”还不自觉地结巴起来。
明明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旁人这么一问，安北瞳却不自主地心虚起来……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心理？
他甘愿被蔷薇塞在店内的一角耐心等，因为内心活动复杂，不知道对于自己的发现该如何谈起。
但很快，车池便发现店里坐了个正在发呆的“闲人”。
心里第一个感觉——又想来吃白食？
说来也怪，安北瞳的脸突然给了车池灵感，一个巨大的香喷喷的披萨冒然闯入他的味蕾。
瞬间就饿了。
十五分钟后他们就关门打样，出现在了隔壁不远的披萨店。
两位员工自觉退下，没好意思沾老板的便宜。
“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所以你请客。”车池说着，点了份至尊牛肉披萨。
安北瞳强颜欢笑，察觉到车池的心情很是不错。
虽然并不想破坏此时的气氛，但那件事必须与车池说明。
安北瞳用简短的话陈述了事情的过程。
在听完安北瞳讲述了有关于那件女孩衣服的事情之后，车池直接从座椅上弹跳起来。
他攥紧拳头，呼吸久久不能平复。
“你现在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我才能继续调查下去。”安北瞳直视着车池的目光说。
但车池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他想起当初车晔跟他所描述的事情，汪瑶出事当晚他确实看见傅良出现在事发现场，但由于自己的胆怯，最终没能证明出什么。
但现在事情发生了逆转，现在，安北瞳手上居然有了决定性的证据。
车池立刻冲到桌子的对面，一把抱住安北瞳。
安北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瞬间感到无法呼吸。
紧接着听见车池在自己的耳边说了声“谢谢”。
余光看见旁人在看着他们，安北瞳挣脱车池的手臂，却感到两耳烧灼。
车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他稍稍收敛情绪，将凳子拉近安北瞳，急切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杀害汪瑶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傅良。我爸他……有没有可能……”
这话让安北瞳的情绪也瞬间冷了下来，明白车池的意思，他盯着对方的双眼，好像在判断他的这番话的结论到底从何而来。
但仔细一想，那件衣服不会说谎。肯定不可能是作为案件的收藏品拿回家的……
但又不能直接推断傅良跟案件有什么明确的关联。
似乎唯一能说明情况的傅良的母亲也不可能再开口了。
安北瞳冷静地回复：“那我们就要想尽办法，让那件衣服开口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