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渣警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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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车池反应过来，门外的躁动就变得比楼下更热闹了。
一阵乒乒乓乓的敲门声袭来，
一屋子人先是被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警察喊话，让他们统统待着别动，一会儿都给叩到局子里挨个儿问话。
而后就看见车寻压根没想听话，他跟他火箭似的冲过来
“老子是老板，有什么事儿直接找我！”
车寻跟没脑子似的飙出这么一句，直接把小胡子警察给惹怒了。
本身，这个突如其来的案件，已经将小胡子跟第二任丈母娘的约会给搞砸了。
憋着的火气正没处发呢。
“行啊！老板是不是，先把他给我扣了，一会儿第一个审他!”
小胡子气急败坏地说着，就旁边的同事使眼色，让手铐伺候了这位老板。
此时，车池正想上前，八面玲珑的柳珍就先他一步到警察面前阻挡。
她好像特别擅长处理危机。
“欸欸，警察先生，小帅哥，大兄弟。”
几个称呼一出来，把小胡子都给整懵了。
“哎呀，消消气，消消气，大热天儿的。来坐坐坐，我给二位泡点儿凉茶。”
柳珍一边说，一边将两个小警察往茶台前拉。
小胡子虽说气还没消，但已经被眼前这个具有成熟风韵的大美人弄的不好再发脾气了。
车池看了眼小胡子，发现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在柳珍身上打量，似乎是在猜测她的身份和年龄。
确实，车池都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喊婶婶。
外表来看，她一点也不像四十好几了。
小胡子语气稍微平和了点儿：“不用了，办案呢。”
说完又瞪了眼车寻，伸出根手指说：“给我老实在这屋带着。这位老板，你摊上好事儿了。有人敢在你屋顶上杀警察啊，你这招牌，估计保不住了吧 。”
话音未落，车池就上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小胡子全当没听见，余光看了眼车池，便吩咐了同事看住他们三人，转身走了。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车寻倔起来，谁都拉不住。
车池觉得，这都是遗传他爸，也可能是他叔。
柳珍立刻拉住他，用平淡的口吻说。
“车寻你站住，这么大人了瞎冲动什么？什么大风大浪咱们没见过。只是现在有个傻逼扔了个死人在咱们楼顶，你让他们警察查查清楚就行了，大不了就是背后走走关系的事儿，你现在出去，警察说不定会怀疑到你我跟小池头上来，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一席话说完，车寻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腿，也被止住了。
车池没说话，也用不着他说什么了。
果然还是那个伶牙俐齿的柳珍，只是，现在比之前更老练了，脏话说得比之前溜。
车池突然想起来有次老师因为一次跟同学打架的事儿叫家长，就是柳珍去的。
当时实际情况是自己被欺负了，但校方跟本就没弄清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吵。
“车池，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成绩滑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被你哥哥带坏了，以后上课不要再画画儿了！再这么下去，我给你调到最后一排去。明天叫你家长来！”
没等第二天，柳珍当天晚上就找到了老师家，第一句就对那个比他高一头的男老师说：“就算是小孩子的事情，也要讲证据。任何事儿，都要先拿出证据。我不相信是我家小池先动的手。”
这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车池记了十几年。
当时他还单纯的认为，柳真就是当警察的。能一手扼住壮汉的那种。
可实际上并不是。
被记忆唤醒的，也是柳珍的声音。
“小池，没事儿，婶婶在呢。”
她总是这样充满力量，像是母爱。
即便是在已经超过她一头还多个肩膀的两个大男人面前，她也显得如此高大。
……
那个留小胡子的警察顺着安全通道一路小跑到三层顶楼。
临时架设的一台应急灯，照亮了案发现场的局部。
除了几名忙碌的法医在采证，远处还有一个碍眼的“闲杂人等”在“帮倒忙”了。
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劈头盖脸朝身边儿的人喊： “那花衬衣是谁！演戏呢？还不赶紧把他给我弄出去，破坏了现场证据你们负责！”
旁边一位小警察有些窃窃喊了声魏队，然后小声说：“那小子，不是……那位同志是市刑警队的。”
留着小胡子魏队“啊”了一声，又听对方补充。
“看了工作证了，确实是，名字是，安……安北瞳。”
魏队歪着眉毛心想，现在警校的审查机制是什么？这种货色，也能准许毕业当刑警？
他迈步走过去，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他有点儿腿软。
即便做了这么多年侦查警了，还是有些呛不住。
死者的身份已经知道了，裤兜里的行车证里夹得有身份证。
就是局子里上头那个挺有名的老刑警，傅良。
如果活着，见面还得叫声老领导。
只可惜，活人基本没见过。也没机会见了。
之前在网络上看的光荣和高大的形象，顿时荡然无存了。
眼下，傅良的身体正在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挂在招牌最后一个‘石’字的那一横上，看起来相当别扭。
远距离只能看见下半身，是衣着完好的。
小胡子第一反应就是，凶手应该力气挺大，是个男人。
不然，是怎么把一个身高175公分不算瘦的大男人，给抬上70多公分的灯箱呢。
他脑子快速回转，想起刚刚那个长头发的大花臂男人，似乎符合这个条件。
但，想是想，话可不敢乱说。一切，都要有证据。
目前，他想将一切希望寄托于每个安装在红宝石的摄像头。
嗯，肯定能拍到可疑的人。
他倒是要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畜生跟傅良一起来到了顶楼，将他们的副队长残忍杀害。
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这种地方，傅良这么一个良民，为什么会来？
是第一案发现场？还是抛尸现场呢？
招牌另一边儿的画面就更残忍了，也可以说是血腥。
尸体两手张开，让人想起来那个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腰形成了一个被强行掰成的拱形，有点儿像老年人在用健身器材舒展身体。
头和上半身被一圈深深的血痕分隔开，因为倒吊的问题，整张脸都被血染红。
不过这也让法医现场根据血流方向就初步判断出，应该人死了之后才有人在脖颈上故意做出割痕。
而就站在魏队对面的安北瞳，突然吐了起来。
魏队有些瞠目结舌，忍不住骂了脏话：“我操，收敛点儿行不行，你是来捣乱的把！”
安北瞳的呕吐没停，但因为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大多是水。
又呕了两声，他稍稍弓起背，直接用用手臂往嘴上一抹，就开始挪动身子。
“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聋了？”魏队看着正朝自己走来的安北瞳说 。
刺眼的白色灯光将安北瞳本来就煞白的脸打的更加煞白，快能拍僵尸片儿了。
这个“僵尸”没理会小胡子的话，好像也没看见他。
在他路过魏队身边儿时，他分明看见这个看起来十分疲倦的年轻人分明是眼带泪光。
同时嘴里还含含糊糊念叨出一句话：“……我要亲手弄死你……”
安北瞳能感觉到手脚不听使唤，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下的楼。
大多数饿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但这次不完全是，除了肚子是空的，整个躯壳好像也空了，像是魂儿被抽走了。
身体好像突然没了支柱，腿一软，扶住了手边儿的一根立柱。
脑袋里面嗡嗡响，一边响，一边回想起小时候经历过某些事儿来。
那些事儿，一直缠着安北瞳。
在人类自我保护机制的作用下，他将其归纳为——“噩梦”。
以至于现在都害怕坐在车后座，还跟条件反射似的连车也不能靠近。
还好最后是他爸拧着耳朵去得驾校，才把不敢开车的病给治了。
可心里永远有道过不去的坎。
直到他在电视上看到那么威风地抓住持刀劫犯的傅良。
他的眼里突然有了光，仿佛一瞬就找到了丢失以久精神的支柱。
——他要当警察。
当一个跟傅良一样威猛警察。
做一个全家人都反对的职业。
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怕什么了……
安北瞳好不容易挪到大门口的时候，卓克赶忙从警车旁跑过来搭话。
“安北瞳，你怎么一个人上去了？你怎么不等我啊！到底什么情况啊，老傅真没气儿了？到底吓不吓人……”
后面的废话，安北瞳走神儿了没听见。
因为他的电话又响了。
没出意外，是那个欧维又不合时宜地来骚扰安北瞳。
迟疑了半秒，安北瞳面无表情地接了。
开口就说了一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抒发出来的话：“人生短暂，我姐想怎样就怎样，她开心就好。”
见他挂了电话，身旁的卓克一脸的迷茫，几秒后又追着安北瞳问东问西。
安北瞳依旧没理他，可不知道他的嘴像是开了光，一直叨叨个不停。
他不是在担心下一个副队长会到底会不会是让他当，就是暗室安北瞳这下你就没靠山等等的贱话。
离开警校，安北瞳就对老天发誓，除了罪犯，他谁都不打了。
可老天爷好像是没打算帮卓克。
在安北瞳的脑容量已经再也装不下卓克的之后，他就只能以最简单的方式挥拳，来结束这场叨叨大会。
彼时，原本就嘈杂的环境又混合了卓克的惨叫。
几位忙碌的警察同事也顾不上去打理安北瞳没，他们好像知道卓克挨揍的原因。
或许早就希望能有人给他这么一拳了。
只是彼时，安北瞳的手瞬间有点些麻了。
放下手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兜里的车钥匙，才想起另一件事儿。
钥匙的主人，现在在哪儿呢？
这想法没持续多久，车池那个相对好辨认的形象，就沉着一张脸从众人中冒了出来。
身边儿有警察相伴，应该不是轻易就能走的。
同一时，两个人目光穿过几道人群相遇了。
安北瞳的目光变得锐利，心跳也跟着加快。
车池也是，但他眼里多些戏虐。
同时，他听见地上一个捂着脸的人指着安北瞳大骂一声：“草泥马，安北瞳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渣警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