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船悦

4、打扫卫生，学习做菜

　　“郑子衿！你们俩干嘛了！？”陈班长叫住了刚刚从办公室出来的两个姑娘。

　　“陈老太太？你怎么来了？”子衿回了头，吓了一跳。

　　“我听刘晓莹说你带着你姐来胡闹，你俩干嘛？能不能别惹事？”陈班长喘着大气说话，明显有黑眼圈，一看就是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啊，没什么事情，闹了误会而已，已经解开了”子佩和子衿解释道。

　　“我和那几个员工忙了一个晚上，我要不是不看你们俩的活重、麻烦，我就不叫人让你们俩先去休息了！”陈班长已经几乎累到听不见她们说话了。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说了不下十遍对不起了。”子衿说道。

　　“要不，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活，给我们俩，我们也好赎赎罪。”子佩道。

　　“你就跟我来吧。子衿，你做饭去，原来餐饮部的人就少，还都跟我忙了一个晚上，你不补偿补偿？”

　　“做饭？我不会做啊！况且，我要做多少人的菜啊？”子衿问到。

　　“你好意思问，刚才你拉你姐大闹一场，外面议论纷纷，说什么还牵扯到一个小男孩身上，我好说歹说才把群众散开，我累了一个晚上，一口水也没喝，还……”

　　“好好好，你别说，我知道了，我尽量吧！”子衿打断了陈的话。

　　“你自己看着办吧！”陈把子佩带走了，落下一句。

　　子衿一个人顺着指示牌来到了餐饮部的大厨房，当她走进厨房时，一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瓷砖地面上满是草滩，小白菜、油菜的叶子满地都是，窗帘上满是灰，熟饭的大锅?内侧已经粘上的干臭的汤底和菜渣。

　　“这是几天没做饭了呀？这让我怎么收拾？”子衿抱怨道。

　　没办法，她只能一点一点打扫，然后再做饭，毕竟才六点半，半个小时打扫，剩下半个小时也许还要加十五分钟大概也就做完了。

　　子衿在厨房门口找到了一把拖把和扫帚。“厨房里会有这两个东西吗？”

　　她打算用扫帚先把小白菜和草滩先担掉，在用水龙头接一些水把干泥巴清理干净，最后再找一块抹布把大锅擦净就可以了。

　　对，没错，她想的太简单了。

　　“这地板……这地板的瓷砖怎么……还是活动的？差点拌卡我。”

　　她看了看垃圾桶里从半年前一直到两天旧外卖——“所以这里是很久都没有做饭了吗？”

　　她想找找阳台上有没有抹布，却看到了不该看的的东西——“为什么，阳台上，有烟灰！”

　　她想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什么令她惊奇的东西“冰箱里的肉都臭了！我为什么要打开冰箱找虐？！”

　　子衿已经尽力打扫，后来才发现原本自己定的计划根本不能如愿完成。正如上面说的，她本来打算最后再刷大锅，但是她实在是看不惯大锅的脏乱了，就先刷了大锅，但大锅实在是太大了，废了不少水，但子衿平时很少干活，所以怎么打扫卫生完全靠她的凭空想象，对，没错，她弄的满地都是水，原本要把地面打扫干净，但她先刷锅了呀，水都被地板上的脏灰染上色，还浮着几片菜叶。

　　她把锅刷干净了，她戴上了胶皮手套。“嗯？”子衿疑惑，“啊啊！！我怎么才带上手套？刷锅刷得我的手透红，现在要捡菜叶子我还带个啥？”她差点哭了出来，因为她的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要当一个手术医生，这样手忙脚乱的能当上吗？

　　没办法，还是要把菜叶捡起来。

　　“漂亮，垃圾桶满了。”

　　她换了一个新的垃圾袋套在垃圾桶上，把旧的垃圾袋放在门外。

　　“好好好，只剩下把地上的脏水擦干净就行。”

　　子衿用抹布和拖布吸干了地板上的脏水，几乎没有力气了。

　　“打扫完了，虽然不是很干净，起码不比之前乱了。现在几点？”子衿拿出手机，“我去，我怎么干了一个多小时？还剩下半个小时，就算上网查教程，也不赶趟了啊！”

　　她忍不住泪水，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她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哭累了，头渐渐沉了，眼睛也睁不开了，趴在地上睡着了。

　　“子衿姐，子衿姐……”一个少年的声音叫醒了子衿。

　　她从瓷砖地板上起来，原本冰冷的地板已经变热乎了。

　　“怎么是你？小马？”是“走马”叫醒了子衿，他来干嘛？

　　“啊？！我怎么睡着了？光顾着打扫，饭一点没做，诶呀烦死了！”子衿抱怨道。

　　“没事子衿姐。”

　　“没事？怎么没事？”

　　“山下的灾民也都知道，工作人员也都忙了一天一夜，大多都没有吃饭，他们索性也没有吃。每个人一碗温甜水，有的还放了些盐，也叫糊弄过去了，等中午再吃饭。”

　　“他们好好。”子衿双手合十，仰望着天花板。

　　“您刚刚可真厉害，把整个厨房都打扫了。”

　　“厉害啥呀，你是没看见我狼狈的样子，看，我攒了好几个月买的衬衫，特意为了旅行才带来的。”子衿抱怨道

　　“诶，现在做饭还来得及，我教你？”「走马」说。

　　子衿疑惑道：“你……你？你小子会做饭？”

　　“对，我会做，来到这个山庄以后，看着前辈们做过几回饭，后来也跟着他们做过几回大锅饭，你看我已经做好一顿了。”

　　听他怎么一说，子衿些许闻到了香味，顺着气味跑到了一个大不锈钢保温桶前，看见了色香诱人的「地三鲜」，问到：“冰箱里的菜肉都臭了，你这些是怎么做的？”

　　“那个冰箱都没有插电，那些茄子土豆和肉，都是山庄的大冰库里的，冷冻着，没坏。”「走马」笑起来，像一个八九岁的小孩。

　　“除了地三鲜，还有什么？不能只有一道菜吧？学校的食堂都没有那么吝啬。”

　　“我可以教你另做两道。你说……你们学校，是「大学」吗？菜好吃吗？”「走马」问到。

　　“好吃个屁！”子衿笑骂道，“也就是有人检查，学校就做好的，没有人检查的话，几乎没有肉。如果菜单上写得「炖牛肉」还行，要是「土豆炖牛肉」，得了，没有多少肉！”

　　“不对呀，我听别人说大学菜挺好吃的呀？”「走马」问道。

　　只听见子衿回答道：“好吃的是东食堂，那的饭菜贵，还远，没有多少人去那——怎么说这儿来了，你不是说要交我做菜吗？教吧。”

　　他才缓过神来自己有这个「正经任务」，便叫子衿来到灶台前，只见一颗完整的大白菜，一块书包大小的豆腐，和一钵（bǒ）?已经用开水泡软的粉丝。

　　“啊，你是要做「白菜炖豆腐」?是吗吗？”子衿问到。

　　「走马」回答到：“是的”

　　他看见子衿坐在灶台上笑道：“太好了，我是东北人，考到南方后就没吃过了，今年又回到北方，虽不是在家里，但能吃上正宗的，也是值了。”

　　他从阳台上拿下了一瓣蒜和姜，说：“子衿姐，待会你只要跟着我做就可以了，厨房有两个大锅，咱们俩一人一个锅。”

　　说完，子衿洗好了手，拿起菜刀学着他拍蒜，切姜。

　　“小心，子衿姐别伤手了。”

　　“是我跟你说才对，小样，毛还没长齐还对大人说三道四。”子衿开玩笑道。

　　他们俩切好了蒜姜，「走马」把大白菜搬了过来，说：“待会儿子衿姐把白菜扒开就可以了，我去把豆腐切了，扒好了再拿一个干净的钵，把它洗干净的，洗好了叫我。”

　　他们俩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小马，你原来的父母是哪里人啊？”

　　他听见子衿的问题，把他难住了，他哪知道啊？只好找个地方随便说了：“我是宁夏的。”

　　“宁夏的？你还蛮厉害的，还会做我们东北菜。”她信了？

　　他接着附和着：“什么都要学嘛，「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嘛。”

　　只看见子衿没忍住，「噗嗤」一笑，说：“还用上古句了，但……它好像不是用在这的。”

　　他也笑道：“你白菜扒好了吗？”

　　子衿回答：“完事儿了，这个简单一会儿就好了。等我把它洗一下……好了。”

　　“接下来该把它撕成条儿。我拿油，一会儿把白菜炒软。”

　　“炒软做什么？”子衿问道。

　　「走马」回答：“这样更好吃些。现在跟我做吧——把油倒锅里，少放些。把白菜放里，用炒勺炒软后，留着备用。”

　　白菜炒好后，两个人把两个锅又刷一遍——这次有了「走马」在旁边帮忙，还好子衿没有又弄的一地水。

　　“再放一遍油，之后再把蒜姜沫放进去炒软——呃，这个我来吧，你们女生皮肤嫩，油烫着不好。”

　　子衿听了这话道不愿意了，便说：“你这小子，小小年纪别性别歧视呀！再说我不干了哟！”她这句话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

　　“啊啊，对不起呀，毕竟子衿姐是顾客嘛，这种危险的事，主要还是我们该做呀！”「走马」还是硬着要亲自下手。

　　子衿也没办法，毕竟目前是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小孩，又不好当面吵，这是心里想着：对，现在已经不流行「家庭主妇」了，我们女的也不一定非要在厨房拼死拼活，但我们也不是怕因油伤着，就矫情的人！尤其是我！

　　“我们接着来吧——把蒜末和姜沫倒进油后，尽量离它远点……把它们炒软后，再把肉放进去炒个6分熟。”

　　“你什么时候切好的肉？”

　　“你睡觉的时候，把……把肉炒熟要等一会儿……现在把之前的白菜放进去……炒半熟后，放水、豆腐、粉条，适量盐、味精、十三香……焖一会儿，就可以了。”

　　子衿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做出来的菜肴，不敢相信这是从来没有做过菜的自己的手做出来的。

　　“太棒了！子衿姐，你第一次就学会了！”她听见「走马」夸赞着自己，虽然有点尬。

　　她为自己很荣耀，仰着脑袋笑着在那儿，这是她知道自己高考分数后第二次这么自豪。

　　“谢谢你啊，小马，我们叫人，把菜搬食堂去。”

　　……

　　餐桌上

　　“子衿，这个菜你是自己做的吗？真的不错，尤其这个白菜嘞，口感还好。”这是「陈老太太」夸赞给子衿的。

　　“真的耶，你平时都不做饭的，这可是第一次耶！”子佩也对子衿说到。

　　“啊？第一次？”

　　“是天才呀！”

　　“你可以开个饭店！”

　　“……”大家都夸着她。

　　她挠着后脑勺，说：“哈，也不是……”

　　“对呀，我也惊呆了，没想到子衿姐一个人，把这么多的菜做好了。”「走马」打断了她的话。

　　“子衿啊，这个孩子是你的新朋友吗？”

　　“你路人缘太好了吧！”

　　“这孩子都夸你呢！”

　　子衿呆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走马」要打断她的话，但是她觉得这个「打断」好欣慰，好快乐。

　　她几乎没有听见同学们夸赞她的话，只是注视着「走马」，内心仿佛有千句万句在感激着。

　　“今天是多亏了这个小子，要不……交个朋友？”

　　但她不知道「走马」也注视着她，内心也有千句万句在欣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