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如你》江深is

4、第 4 章

　　出了办公室成芊走进了楼梯间掏出手机给顾望发了条消息
　　——我明天代表学校去立阳比赛。

　　消息发出去半个小时才有了回复
　　——哦

　　等了半小时，就只有一个‘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成芊看着屏幕上的‘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质问他竟然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的时候，对话框又弹出条消息来。

　　——我看你们明天结束时间正好11点多，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吃饭？

　　他说看了明天的结束时间，那意味着他一定找别人问了的，那就说明他还是比较在意的。

　　嗯！一定是这样！

　　为了报复顾望的‘哦’，成芊故作高冷的回了一个字。
　　——嗯

　　手机另一端的顾望看着屏幕上的‘嗯’无奈失笑。

　　报复心还挺强。

　　成芊收了手机放到抽屉里，杨梅看着她笑的莫名其妙，问：“你思春吗？笑成这样？”

　　“你不懂。”成芊轻快地哼着歌，又问杨梅：“中午吃什么？”

　　“我想吃二餐厅水煮鱼片。”

　　成芊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也行。”

　　两个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成芊看到前面坐着的一男一女，突然脑子一转问杨梅：“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杨梅想了想，过了一会说：“我觉得你哥，啊不对，你那个邻居哥哥，就不错，真的好帅啊。”

　　成芊差点噎住，她喝了口汤把饭咽下去。她很惊讶杨梅竟然想起了顾望。

　　不行！这样危险的想法要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她开始痛心疾首的细数着顾望的各种问题：“我告诉你，他可恶劣了！你别看他整天人模人样的，其实半个月才洗一次澡。”

　　杨梅回忆了一下脑海里顾望的样子，觉得他不大像这种人，迟疑着开口：“真的假的？”

　　成芊心想反正顾望也不会知道，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当即肯定道：“当然是真的，他不止半个月洗一次澡，脾气也坏，我小时候可经常受他欺负，还有啊他还经常一个人跟狗说话，是不是一看就不聪明？”

　　杨梅被成芊一脸认真的表情说的有些动摇，楞楞地说顺着她点了点头。

　　成芊继续说：“你看，不爱洗澡，也不喜欢跟人说话，脾气又大，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呢？做人可不能这么肤浅是不是？”

　　好像是有点道理。
　　杨梅继续点头。

　　“那什么样的才好呢？”杨梅睁着两颗大眼睛，像个好奇宝宝。

　　成芊抬头在人群中搜索着，伸手指了一个地方：“你看，那个戴眼镜的我觉得就很好啊。”

　　人群里戴眼镜的有很多，杨梅按照成芊指的方向，大概找到了那人。

　　杨梅看清后，嘴角抽搐：“他？你认真的吗？”

　　成芊吃着饭连头也没抬随口就应了句：“嗯啊。”

　　杨梅难以置信，又提高了一个音调问她：“你确定？”

　　成芊终于抬头，朝着杨梅指的那人看去，一口饭猝不及防的喷了出来，有几粒米还溅到杨梅的头发上。

　　或许是对成芊的行为见怪不怪，杨梅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成芊，又拿了一张擦掉自己头上的米。

　　“不是吧，你什么。”成芊咳了两声接着说：“你什么眼神啊？是第三窗口那个。”

　　不重要了。
　　杨梅没有再抬头去看，嚼着嘴里的东西含糊不清的说：“算了算了，吃饭吧。”

　　“真的真的，你看一眼嘛。”成芊摇晃着杨梅的手：“快看，他走过来了！”

　　杨梅无奈只能又抬头朝那里看去，她把筷子咬在嘴里，只看了一眼，发出了意味深长的一声：“哦～”就又低头吃饭了。

　　成芊震惊：“不好看吗？”
　　杨梅向来是个唯帅哥主义者，显然她的反应太过平淡了。成芊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有问题。

　　“高一的徐子初啊，你没见过吗？”
　　杨梅眼皮都没掀：“我都看了他三年了，再好看都看腻了。”

　　“啊？”成芊抓了抓头发：“我怎么没看到过？”

　　杨梅翻了个白眼。
　　“你这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我估计他从你旁边走过去你也发现不了。”

　　成芊看着他莫名觉得有点眼熟，但她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徐子初。

　　徐子初的校服外套被他解下来了，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袖子被拉到小臂上，额前的刘海细细碎碎，应该是沾了汗水，看起来有一点点湿。

　　成芊继续扫视着他的脸。
　　鼻子很挺……
　　眼睛……眼睛是琥珀色……

　　琥珀色……

　　成芊终于想起来了，这么一看……徐子初长得跟顾望是有点像。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简直就是魔怔了，看谁都像顾望。

　　她想的入神连人走到她面前了都没反应。

　　“同学，衣服掉了。”

　　成芊回神。
　　徐子初站在她面前正拎着她的校服晃荡。

　　“谢谢谢谢。”成芊忙不迭接过校服。

　　“不客气。”
　　徐子初冲她笑了笑。

　　等人走后，杨梅伸手在成芊眼前挥了挥。

　　“成芊，你没事儿吧？”看完全程的杨梅一脸嫌弃：“眼珠子都快被你看出来了。”

　　“我就是觉得他长得很眼熟。”

　　“得了吧你。”杨梅才不信她说的：“你刚刚那眼神。”她打了个激灵：“哦哟……真是……”

　　成芊懒得较劲，干脆不反驳只催促杨梅快点吃饭。

　　比赛那天顾望他们班拖了会儿课，成芊等了他快半个小时。等到顾望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成芊那半拉不高兴的脸了。

　　校门口没有什么遮挡物，太阳直射着，顾望大老远就看到那儿杵了个人，一路跑过去。

　　成芊看到顾望的第一眼就开始发脾气了，顾望自知理亏，没还嘴。可能是觉得一个人说也没意思，成芊说了几句就不说了。

　　顾望听没了动静反倒又问了句：“小鬼你怎么不说了？”
　　按照惯常，顾望觉得成芊没再嘟囔一会这事儿是不算完的。

　　“......”
　　人果然还是欠骂。
　　她没好气的：“说累了行不行！”

　　顾望带着成芊去食堂的路上得穿过一条长廊，碰到不少同班的同学。

　　顾望身后突然多了双搭上他肩膀的手。成芊想转过头去看却被顾望的头遮住了那人的脸。

　　“顾望，这哪家小孩？”

　　顾望没理他，扫开肩上的手，步伐迈的更大了，一点也没考虑到被他搭着肩的成芊都快跑起来了。

　　“你走慢一点啊！”成芊累的不行，冲他抱怨：“你走那么快干嘛？”

　　顾望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哈，没有考虑到你的短腿。”说的认真又诚恳。

　　“……”
　　她突然不想吃这顿饭了。

　　好不容易到了食堂，这下顾望倒是放过她了，找了个位置让她坐下，自己去打饭了。

　　顾望回来的很快。

　　成芊：“刚才路上有人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理他啊？”

　　顾望意味深长的看了成芊一眼，说：“我记得某些人以前说我可不是她哥哥。我要是理他了，某些人当众拆台，那我岂不是很丢人？”

　　真记仇，都多久的事情了还记着！

　　成芊没吭声，头低的快埋进碗里了。

　　看着成芊的样子顾望笑出了声。

　　饭还没吃几口，成芊就觉得有点吃不下了。不是因为吃饱了，而是她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如芒刺背。

　　周围看着他们的人就没断过。

　　她观察了一下，其中看她和看顾望的基本是五五开趋势，其中个别女生的眼神让她实在摸不着头脑。

　　该不会顾望在学校成天打架斗殴？得罪过人家吧？

　　成芊咬着筷子斟酌着开口问：“你是不是在学校人缘不好啊？”

　　顾望闻言一顿，抬头看了眼她：“你为什么每次都有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哪儿表现的，让你觉得我人缘不行？”

　　成芊看了眼周围，说：“好多人在看我们诶，你确定不是你的仇家吗？”

　　“对啊，小鬼，我有好多仇家。”

　　他顺着成芊的话说话下去，不急不慢的嚼着嘴里的东西，眼神一直没离开成芊。

　　“啊？那....”

　　顾望：“那怎么样？”

　　成芊想了想，一脸为难的看着顾望：“要不我还是先走吧，我怕他们觉得我跟你是一伙的连累我一块挨打。”

　　顾望被气笑了，用筷子用力地敲了下她的碗边。
　　“挨打你也得给我坐在这里吃完！”

　　“哦”
　　成芊还想说点什么，但看顾望的脸色仿佛她再多说一句今天就走不出这个食堂了，硬生生的又把话憋了回去。

　　食堂的人越来越少，顾望吃完停了筷子打量着面前的成芊，看的成芊直发毛。

　　难不成恼羞成怒要当众教训她吗？

　　成芊：“你这么看我干嘛？怪吓人的。”

　　顾望：“小鬼，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瘦了呢？”

　　那不是挺好的吗？
　　成芊心里窃喜，俞书宇老是说她脸上有肥膘，虽然她并不这么觉得，但还是下意识减少了每天的饭量。

　　男生应该受喜欢瘦一点的女生吧。
　　成芊看了眼顾望。

　　她扬着眉毛语气轻快道：“没有吧。”

　　“小鬼，你该不会是偷偷减肥了吧？我可告诉你，减肥伤身。”
　　顾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小心长不高。”
　　“人还没半麻袋高，快点好好吃饭。”

　　“..........”
　　她果然不能指望顾望的狗嘴里能吐出好话来。

　　因为立阳中学距离成芊的学校距离有点远，吃过饭后顾望就把成芊送去坐车。

　　等车的时候成芊忽然又想起了顾望跟她说的那个过生日的同学。

　　好纠结啊。
　　她很想问顾望，那个同学是男是女，是喜欢的人吗？是女朋友吗？
　　可是怎么问呢？要是问了顾望一定又要怀疑。

　　想了又想成芊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她漫不经心地掏出手里来看，装作很随意的说：“你那个过生日的同学是男是女啊，你给人家买礼物了吗，要是女生的话要不要我帮你参考参考？\"

　　成芊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快的顾望都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说：“早买好了。”

　　最重要的问题他还是没有回答，成芊还想再说些什么，公交车很不合时宜的来了。
　　顾望见车来了轻轻推着成芊催她上车。
　　“车来了，去吧。到学校了告诉我。”

　　成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好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