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雾》绿林林

25、决裂之后

　　二十五 决裂之后

　　施可来到了河边，林慕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施可看着她，觉得很好笑，为了一个摇摆不定的男人，林慕居然惧怕自己。施可看了一会，还是发问说，“杨意是怎么跟你描述我的，□□，还是贱货？”。施可背转身去，看着夜色笼罩下幽深的河水，“男人是忍受不了这些的，女人只是他们的私人物品，不论什么原因，别人碰了就脏了。当然么，一件东西罢了，是会有使用痕迹的。”林慕听了，深以为然，女人被规训到今天的忠诚，不就是作为男人附属品的精神产物吗。但是此刻她没有要和施可讨论这个，她只想知道，施可找她谈话的目的是什么。以及，杨意究竟是什时候知道施可和罗老师的事情的。但她不敢发问，她没有立场。不能因为施可和罗老师有关系，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和杨意搞在一起。这不是一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所以她很愧疚。施可不再说话，沉默半晌后，不知从哪里抱起来一只猫。可能是附近的流浪猫，施可抚摸这那只猫，继续说道，“你不回答我也知道其实，杨意就算没有说出口的骂我，但是也已经在心底骂了千百遍了。不然他不会报复性的跟你睡了。你刚好对他有用，你也刚好喜欢他。”林慕忍不住反驳，“我对他有什么用”，施可嫣然一笑，“你这个傻子，亏你还是结了婚的人，你以为男人会感情用事吗？你对他没用他会来亲近你吗？我当然不知道他具体怎么在利用你了，你最好问问你自己吧。”林慕心里一凛。她起初对杨意何尝不是戏假情真吗，最后自己是动了几分真心的。可她从来没想到，杨意深情款款的背后，居然一点真心也没有吗？林慕后背一凉，却也仅仅是凉了一下，就恢复原状。她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在施可面前，她更加没有立场去诉说疑惑和委屈了。施可见她不说话，“杨意跟我在一起，不过是贪图我的家庭，跟你在一起，总也要贪图点什么吧？”林慕终于幽幽的开口，“我怎么感觉他很爱你呢？”“也许有是有点爱的，但是爱情那点真心不足以支撑他对我这么好啊，”施可露出哀伤的表情，“他让我离不开他，可他却不是真的爱我。”林慕心里也不好受，她感同身受。林慕说，“那你对他呢？你爱吗？”施可落落大方的承认，有很深的依赖，但是爱，却是半分也没有。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不会爱人的。我没有这个能力。”林慕有点讶异，因为她知道，她自己却是在有图谋的爱着杨意的。她再清醒，也不免动情，施可居然可以从来都在游戏之外吗？施可看着林慕若有所思的样子，嗤笑道，“男人要骗女人可太容易了，你要记住，男人可不是用来怜爱的。”林慕听到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砸向她，原来也是这么回事啊。她想到自己给杨意付的账单和借给他的钱，原来都是出于怜爱的关系。林慕还是不开口，不过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利用价值是什么。林慕看着施可苍白如纸的侧脸，低吟了一句，“我知道了。”
　　突然，施可手中的猫跳了出来，扑向了林慕。林慕被施可的猫抓伤，可是她敢怒不敢言。杨意是对方的男朋友，她的确和杨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她亏欠，她惭愧，她应当像被审判的犯罪人，站在法庭中央被赤裸裸的目光审视，只不过法官只有施可一人而已。施可看着林慕隐忍又不甘的神色，心头火起，怒斥道，“你摆出这副样子是想告诉我因为你的魅力大过我所以你对不起我吗？你真是太可笑了，你以为他杨意我有多稀罕吗？你以为男人我有多稀罕吗？”施可慢悠悠的点了一支烟，声音重新变得清脆缠绵，“不妨你现在回你家去，我说的是你郊区的那个房子，看看你老公在做什么？”林慕如晴天霹雳。邱心刚刚才告诉自己他在公司工作。施可看着林慕震惊的表情，心中大畅，语中带笑，“别以为你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别以为你玩弄所有人于股掌之间，我就是要告诉你，男人就是那么回事罢了。你和杨意在实验室那点事不是什么秘密，陈玲玲是个蠢货，你就以为我也是吗？我不是报复你啊，我就是要让你别感情用事。对了，你想知道你老公情到浓时都说了你什么坏话吗…”在刚才那一番对话的铺垫之下，林慕听后不觉得十分愤怒，是啊，男人有什么好稀罕的。林慕苦笑一声，“感情用事的永远不是男人的作风啊？你怎么认识他的？”施可一笑，“很巧合，你不用知道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施可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下来，“走，我陪你去打疫苗。”
　　林慕闻言一愣，停顿一下说，“好，不过我要先回去看看女儿。”施可颔首，表示理解。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家中，看到杨意坐在沙发上，书书已经在房间睡着，林慕终于放下心。施可看着杨意，“我要陪林慕去打疫苗，你再盯一会儿。”杨意看着她，有点讨好的点点头，林慕看着杨意，他此刻的表情是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林慕有些害怕这个不曾认识的杨意。但是杨意是不想和施可分手的，这一点她一开始就知道。
　　施可转身，对着林慕说，“快走吧，早去早回。”林慕跟着她，不知为何，她开始信任她。林慕说，“开车去吧，快一点。”施可在前面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样状似默契的开车去了医院，途中，施可突然在副驾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会保护她吗？”林慕一时不解，“什么？”施可笑了笑，没再追问。
　　打疫苗的急诊很快，由于牵挂书书，两人很快又开车回去。快开到家时，施可又突然问道，“你会离婚吗？”林慕开车的手指收紧了几分，不答反问，“那你会分手吗？”说完就放慢了车速，侧脸看向她。施可和她对视半晌，两个人都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