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妖问（青蛇同人）》Double9

3、第 3 章

　　人很暖，可我偏爱她的冷。——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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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

　　白素贞在山涧打坐，久久无法入定。

　　那条青长虫，不是吓唬小鹿，就是绞杀野猪，杀了又不吃，扔在泥坑中，自个儿钻进水里嬉戏。翠青色的尾巴在水下摆来摆去，蓦地立出水面，在阳光下划出一条银光水线，再扑地一下拍下水，激起两道白浪。

　　白素贞拂去溅在脸上的水珠，唤道：“小青。”

　　“姐姐。”长尾一摆，大青蛇已游到跟前，上身化作人形，伏在白素贞腿上，仰头望着她，满心依赖的模样。

　　每当小青露出幼兽般的神情，白素贞心底都会生出一股怜惜，忍不住想摸摸她。这样想，便这样做了。

　　收回手的时候，忽然被小青拉住：“姐姐，你的手好暖和，摸着很舒服，你再多摸摸我，成不成？”

　　依你。白素贞在心中说道。捧着她的脸，轻轻抚过前额、鼻梁、脸颊、下巴……刻意避开嘴唇。

　　“姐姐，我身上是不是很凉？”

　　“是。”白素贞心不在焉地答。

　　蛇是变温动物，体内的血随周围的环境变化。白素贞坐在岩石上晒了很长时间太阳，身体早已晒暖。小青却正好相反，刚从水里出来，身体凉如寒冰。

　　自己冷，就渴望温暖。这是蛇之常情。

　　小青贪恋她的暖，却不知她迷醉于她的冷。

　　手心里的人渐渐回暖，白素贞叹息一声，将她的身子扶正：“别玩了，上来随我修炼。”

　　“啊……哦。”小青垂着脑袋坐到白素贞身边，蛇尾分成两条腿，盘在身下。

　　山中灵气充裕，且不曾沾染人间的浊气，在此修行不说一日千里，至少比桥下强百倍。

　　白素贞很快入定。不多时，小青悄悄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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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蛇

　　白素贞对她产生情|欲了。

　　小青不会用“动心”这个词，因为这个词后面接的是“爱”。而白素贞不爱她。

　　不管每次相拥时她的手抱得多紧，不管这一世的相处多了几分缱绻，也不管白素贞的抚摸中带着多少小心翼翼的爱惜和克制。不爱就是不爱。

　　白素贞的眼睛里只有欲念催动的火，而她想要的是日出消融的春水，冷静，平淡——只有水才能亘古长流。火一旦烧过，就什么都没了。

　　心中长叹一声。小青将目光从白素贞脸上移开，漫无目的地飘向远方。望见密林上空时，眼神陡然一凝。

　　佛光，彩虹。是法海。

　　想起这个名字，酸酸涩涩的感觉如小虫般爬满心头。

　　她前世最恨的人不是一碗汤圆叫她们永世不得安宁的吕洞宾，也不是鄙薄她们，利用她们，玩弄她们，最后出卖她们的许仙，而是金山寺的法海和尚。

　　永远都是一副高不可攀，不假辞色的模样，视她如草芥，弃她如敝屣。

　　她对法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请高抬贵手”。这五个字，是她一生的痛。

　　她恨他，动用与爱等量的力气恨着他。

　　你要镇妖，你要替天行道，我就偏不让你行！

　　霍然化作一道青光，朝密林掠去。

　　她走后，白素贞睁开眼，神色复杂地望着远去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