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修】Breakthrough ...
-
Edith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了，不管她怎么搭话，Daryl根本不搭理她。刚刚熟络点的关系像是又回到了原点。她想了想自己这一周的行为。
有点烦人，她承认。但她想不到别的方式，如果她不主动搭话，Daryl可能到现在都还没认得她的脸。
她摇摇头甩掉些微的沮丧，在营地里绕了绕，没找到人，抓着两三个人问了一圈，才知道他又进林子去了。
“唉。”Edith抽出长刀握在手上，想起上次遭遇的行尸，握刀的手还是有些颤抖，“呼——”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才学到的追踪知识上，开始找人。
她大气都不敢喘，学着Daryl的样子压低重心，小心翼翼地绕开掉落在地上的树枝，强行忽略自己雷动如鼓的心脏和随着她每越过一个树干而在脑子里跳出的被行尸突脸的预警幻象。
“咔——”
她发誓不是她踩的。她僵在原地缓和两秒，左右看了看，视野内没有生物，声音是从左前方不远处传来的。在过去看看和原路返回间犹豫了一瞬，她朝声响处走去。
千万要是个鹿什么的。她祈祷着咬住下嘴唇。但万一要是个行尸的话，在离营地这么近的地方不除掉太危险了。她借着树木的支撑和遮挡，心里默念“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观音菩萨保佑”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然后扭着身体探出头去。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左边突然袭来的一股力道拽了过去，惊得她拿刀的手立即上挑。结果还没有大的动作，就在半空中被握住了手腕。
是Daryl。
她瞬间放松下来，刚想说话就看见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点点头，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Daryl不说话，只是斜眼看着她。
到底怎么了？她想转头看看，结果见Daryl摇了下头。
这是干嘛？？？她满头问号。如果是行尸的话，他大可以直接说，或者至少摆出点警惕的样子。
而不是现在这样，视线别开地看着地上，越过她，越过树干，越过空气，笔直地看着铺满落叶的泥巴。
但出于对他的信任，Edith还是摆正了姿势，不再动作。
“啊……”
这是什么声……哦她知道是什么了。Edith暗骂一声，真他妈的是撞上了。她迅速闭上双眼，虽说她没有那么多矜持害羞的条条框框，但撞破别人的这档子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不自觉地像Daryl一样地低头，脚趾快要扣出一整个地心历险记，一动也不敢动，死死地抿着嘴。
他们就不能走远点吗？！
后面的动静渐渐小下去，但Daryl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她只能把一肚子和一胸腔的问题咽下去，伸出了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戳戳他的肩，示意他看向自己。
“他们走了吗？”她夸张地做着口型。
Daryl看向她，轻轻摇摇头。
“他、们、好、吵。”她继续道，唇齿开合，一字一顿，生怕他看不出自己在说什么。还想吐槽几句，刚开口那边又传出一声压低了的叹息，吓得Edith一激灵。
她朝那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作为回应，也不管她的攻击对象看不看得见。
“哼。”Daryl突然哼笑出声，引得她斜眼过去。
“你、也、是。”她看到Daryl说，他微眯的眼角带上了点笑意，常常暴露在眼底的警惕在线条的柔和下短暂地隐于无迹，哪怕这点笑可能是在笑她又吵又蠢。
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和Daryl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再次别开眼，看着他的脚尖，放轻了呼吸。
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Edith怀疑自己身后那块树皮快被自己扣秃了，但这对平复她好好藏在发丝里的微红耳尖没有丝毫作用。
“他们走了。”
“啊？”她愣愣的，像是才反应过来，“哦哦…刚才那是？”
“Lori和Shane。”Daryl挑眉，见怪不怪似的，一点撞破别人好事的害羞的样子都没有，还调笑道，“怎么？我以为你听得出来。”
这不对劲，她还以为Daryl……不太适应这些事。
“我只能说。”她斟字酌句，“Daryl，我没有很认真在关注他们，也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感兴趣。”
Daryl拎起弩的胳膊僵了一瞬，回头面色不善地瞥了她一眼。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在关注他们，别误会，当然和害羞无关。”她眨眨眼，意有所指地，顶着Daryl杀人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我只是——”
“闭嘴！”他都能猜出来她要说什么，肯定又是什么他无言以对的好话。
“觉得你的身材比Shane好多了。”
“闭嘴。”他卒地抵到Edith面前，几乎贴着面门地威胁到。
“对不起。”她主动后退一步，看着Daryl一副胜者姿态地放松了肩膀，“不是‘觉得’，你肯定比他身材好。”
然后她收获了Daryl随手掰断，用力砸过来的灌木，直扑面门。
“艹！”她飞快下蹲闪过，感恩自己非常努力练习的托举深蹲，这四仰八叉的枝叶砸在脸上肯定会刮出点小伤口，“你知道吗。”她撕下一大块刚刚扣了很久的树皮，“你有时候真的是个小气的混球！”
她三两步冲上去，一把树皮朝他身上扬。Daryl本能地后撤一步，用手去挡向自己飞来的不知名物体，但单薄的树皮在空气就开始散落，毫无杀伤力。他好笑地抽了抽嘴角，这姑娘想报复也不找个好点的手段，说到底还是没怎么打过架的人，和他这种小混混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根本不需要计——
“哈！”
他突然膝盖一软，向前猛扑一下才稳住身形。
“哦嚯。”
Daryl气愤，又无语地转身重新面对发现偷袭不成功讪笑着后退了两步的Edith。
“你什么毛病？！跪膝盖？”他拽着弩的背带，与Edith一步之遥地擦肩而过，头也不回，“这就是你的水平？！连三岁的小朋友街头斗殴都不会用这种手段！”
太幼稚了。他想着，谁他妈要和个打架拳头都硬不起来的小姑娘计较？！掉价！！
“确实。”Edith小步快跑跟上来，与他并肩前行，“那你要不要……”她在Daryl还带着怒火的眼神中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不能再惹急了。她吸了吸鼻子，但他表现得像之前的不愉快与这两天对她的不理不睬根本不存在一样。她偷偷看了看一言不发只顾着往回走，却很自然放慢了步子配合她的Daryl。提起来可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也许他是想让事情顺其自然地过去。
但她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需要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Edith决定单刀直入：“Daryl。”
“怎么？”
“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Daryl莫名其妙地看了眼Edith。她一手扶在刀上，停下了脚步，忐忑又期许地直视他。这姑娘好像一直都这样，不管是胡说八道还是严肃正经，总是会认真地、笔直地注视自己。
像是没有办法从自己身上挪开目光。他不自在地舔了舔嘴。这怎么可能，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恨不得对他有多远躲多远，就像营地其他人那样，哪怕仰仗着他作为蛋白质来源，也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Merle和Daryl，相依为命的两兄弟，永远都是这样。
“Daryl？”Edith见他不说话，又凑近了些，刻意压低放柔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有几分讨好。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我行我素、胡搅蛮缠、任性妄为。居然还和Merle聊得不错。
脑子确实不大正常。
“嘿，你在听我说话吗？我脸上有什么吗？”她疑惑地抹了把脸，本来干净的脸颊蹭到了手上带的灰，留下一道很明显的脏痕。
他忍住笑，任由Edith在自己的注视下将那块脏痕越抹越大。
不大正常，但是并不讨厌。
“你在说什么？”Daryl收回目光。
“所以你没有讨厌我？”Edith挠挠头，“但你两天都没理我了……我是说，我知道我有时候是挺烦人的。”
就差根尾巴了。Daryl突然觉得她很像隔壁家短暂养过一段时间的金毛。莫名其妙地亲近自己，他明明什么食物都没带，甚至还在喝多了以后骂着让它滚远一点，但它总是会锲而不舍地粘上来。
所以她担心自己讨厌她？
他感到荒谬地张了张嘴，那句“我没生气”在口腔里连半秒都没留过就被他咽了下去。
“我很忙。”Daryl欲盖弥彰，故意恶劣地朝她扬了扬今天打到的一只兔子，“你有空想这些不如担心下吃不饱的肚子。”
“那我猜。”
Edith肯定又要说些什么了。他想着，却没那么烦闷了。
“你要多教教我了？”
果然。Daryl不做回答，轻松地加快脚步，率先走出树林。照例把死兔子往Carol和Lori脚边一甩，照例吓了Carol和Lori一跳。
Edith本来想径直跑回帐篷里补觉，结果刚出林子就被Glenn拦住。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Edith反问。
“你的脸。”Glenn下意识伸手在她脸颊上抹了一把，将带下来的灰摊给她看，“好脏，你去林子里打滚了吗？行尸？”
“没有。”Edith抬起袖子狠狠地搓脸，没有控制音量地微笑道，“我和Daryl打了一架。”
周围一片死寂。
“什么？！”Glenn最先反应过来，抓住Edith的肩膀四处查看，“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他干什么了？下手重吗？！那个混蛋！我就知道！”
“他朝我丢小树枝。”Edith双手环在胸前，刻意沉着脸，一副自己受委屈了的告状模样。
“？”Glenn张张嘴，“他朝你什么？”
“丢小树枝。”Edith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撒谎，她拍拍Glenn卡壳的脑袋，“别担心，他没讨到好。总的来说，我觉得这场架是我打赢了。我好困，先去睡觉，午饭你叫我？”
说完就丢下一众还在迷茫的人，径自跑回了帐篷。
丢什么？那个很凶的叫Daryl的混混丢什么？众人脑子里同时出现了这个疑问，像是瞬间变成异父异母亲多胞胎一样有了心灵感应。
小树枝？
-
午饭的时候整个营地还是保持着泾渭分明的座位，Glenn在上次“年龄事件”后避嫌一样地坐到了Daryl的对角线，这两天Daryl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态度特别不好。原来给他打招呼还会以一个平淡的眼神作为回应，现在的眼神有些，Glenn想着用词，审视。Carl倒是很欢迎这个大哥哥的到来，一直拉着Glenn和他做游戏。
Edith抿着嘴里的汤，食物还是老样子分配，不过也许是因为她跟着在林子里兜了一圈，Carol特地悄悄分了一小块兔子肉在她碗里。但仍旧十分寡淡。算了嘛尊老爱幼，她自我安慰着。
结果到最后还是不知道Daryl为什么生气。她不满地瘪瘪嘴，把那一丁点兔肉连着汤一起灌进嘴里。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讨厌自己的样子。她细细思索起来，考虑要不要暂时以退为进，还是说先抢了Rick的工作，从让团队接纳他开始。
“喂。”
“啊？”Edith茫然地转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碗里一沉。
“你吃太少了。”Daryl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裤子，“别他妈让我看到你分给别人。”语毕很酷地把弩往肩上一扛，扬长而去。
分什么？
她顶着周围震惊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碗。哦，兔子，四分之一只兔子，还是胸脯肉那半边的。
“哼，怪不得Daryl今天要和我抢上半只兔子，原来是有了小女友忘了好大哥。”Merle碎碎叨叨地开始嘀咕。
Edith懒得接茬，当机的大脑让她没余力去管整个营地里古怪起来的气氛。她抓起兔肉塞到嘴巴里，眼巴巴顺着Daryl离开的方向看去。
哦，草。
这是怎么回事？
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修】Breakthroug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