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修】One Day ...
-
“Edith？你起了吗？”她听见Glenn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怎么了？”Edith拉开帐篷探出头来，她醒了有一会儿了，只是想再一个人躺一会儿。
Glenn吞吞吐吐地道：“我要进城去一趟，去亚特兰大。你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去亚特兰大？你一个人吗？”
“嗯，我一个人行动比较方便，想趁还有机会搜刮点物资。”
Edith摆摆手示意Glenn退后，她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看着Glenn有些局促又势在必行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你等等。”
她从帐篷里拿出自己那柄长刀递给Glenn：“给你。”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
“想什么呢？借给你罢了。”她翻了个白眼，“别弄丢了——当然，如果有生命危险，丢了就丢了，破财消灾。”
“其实我也不太会用。”Glenn还是接过来挂在背上，“那就借这一次。”
“好的好的。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别太勉强。”
“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你比我大了……”Glenn无语地看着Edith一副姐姐模样地叮嘱，“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Edith想了想，摇头。
“好吧。”Glenn挥挥手，“走了。”
Edith目送他把营地里不知道是谁的车开走了，耸耸肩走去和众人打了圈招呼，坐下帮忙准备早饭。
Lori递给她一盘菌类和一盆清水，问道：“你不阻止他吗？”
“谁？Glenn？”Edith有些莫名，疑惑地皱了皱眉，“为什么？”
“没什么……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我们关系确实很好……我没明白。”
“我是说，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亚特兰大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也许全部都是。”她顿了顿，“那种东西。”
“哦，没事的，Glenn想为团队做点什么，我理解。而且我知道他会没事的。”Edith一边洗菌子一边回答，其实她原来就不怎么做家事，只能认真地搓一搓然后亮给Lori检查，“你看这样可以吗？我其实不太会做家事……”
“可以。”Lori像是很不能理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乐观。如果是我在乎的人，我绝对不会同意让他去冒险。”
“我不是乐观。”Edith淡淡地回道。我只是知道他确实没事，他的劫数离现在还很远。
她想飞快地处理完菌子，脱离这场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窒息谈话，但在她实在是没有这种能力，只能和Lori在沉默的尴尬中各自美丽。
“搞定！”她终于弄完了，把一盆干净的菌子往Lori旁边一推，逃一般的边走边说，“我去看看别人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扯谎了，她径直往Daryl的帐篷走去，而Daryl绝不会叫她帮忙。她只是觉得和Lori解释起来，肯定会变得很麻烦，这个女人她说不上讨厌还是喜欢，只能说是……剧情安排。
结果她只在两人的帐篷外面找到了正无聊得用小刀划石头的Merle，她吸了口气道：“你好Merle，Daryl起了吗？”
“哈！看看这是谁找来了！我们Daryl的亲亲小女友。”Merle朝帐篷里喊，“嘿！Daryl！快挪着你的大屁股滚出来！有急事！”
“你他妈的搞什么——”Daryl掀开帐篷帘子刚要出来，看见Edith站在门外愣愣地看着自己——他刚刚才醒，身上除了内裤什么也没穿——飞快退回去，痛骂道，“Merle你个杂种！”
哇哦。Edith挑了挑眉，不确定他作弄自己还是Daryl的成分更多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中国女孩？我弟弟的身材是不是很。”他在嘴边比了个“OK”的姿势，啧了一声，坏笑地看着Edith，似乎是在等她羞愤地逃跑。
Edith干脆就这么坐在了Merle对面，一边点头朝Merle竖起大拇指，一边扭头冲帐篷里说：“你怎么能这样欺负Daryl呢！他不出来了可怎么办？”矫揉造作的声音起伏，配上刻意拉长的语气，像在台上演话剧样的咏叹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你这中国小妞，挺有意思的嘛，大哥很喜欢！”他看上去对Edith一起和他捉弄Daryl非常满意，叼在嘴里的草顺着舌头绕了一圈。
“过奖过奖。”Edith朝Merle伸出手，“我们应该还没有正式认识过，我叫Edith。”
“Merle Dixon。”Merle哼了一声，也没去握她的手，“纯正的Dixon家的男人，虽然我更强，但Daryl确实是更柔软的那个，你能看上Dixon家的男人证明你眼光不错，Edith小妞。”
“我一向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Edith毫不客气地自吹自擂，和Merle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相处，最方便的就是她开始满嘴跑火箭。
穿好衣服的Daryl一把掀开帐篷，脸上隐隐有黑线：“你们他妈的都在讲些什么？！”
“我们在讲你有多么的讨人喜欢。”Merle坏笑着，一副骄傲的样子。
“确实。我们在讨论你的背肌、胸肌、肱二头肌。”Edith一脸公事公办，像给领导汇报工作似的面无表情。
但这并不妨碍她几句话给Daryl惹了个大红脸。
“你们他妈都有病！”Daryl愤愤地拎起弩就走。
Edith看着他的背影，啧啧感叹道：“夸少了，其实我觉得他的肩最好看。”
“Daryl听见你这句话会想给你一拳，你该庆幸他不打女人。”Merle向后靠在树上，一副心情舒畅的样子，“怎么了Edith小妞，还不追上去是想转投Merle大爷的怀抱吗？我倒是欢迎得很，Daryl的技术可比不过Merle。”
Edith轻轻笑了两声，秉持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的心站起来：“你怎么知道？你俩进行过什么奇怪的比赛吗？”她调笑地挑眉，“真是好兴致。”
“？”Merle愣了一下，装模作样地鼓掌，“我得说，能让我噎一下的人并不多见。我都要开始心疼Daryl了。”
Edith摊摊手，朝Daryl追去。
斗嘴归斗嘴，Merle言语中不礼貌的地方让她略有不适，也仅此而已。他就是这么个说话讨人厌的角色，言语间无处不在的性别歧视和种族歧视甚至会让他在之后失去一只手臂，而那与她没什么关系。
“你去哪里？”她追上Daryl，沿路还和营地里的人一路打着招呼。他们看起来已经对她喜欢跟在Daryl身边打转这件事逐渐麻木了。
Daryl不搭理她，自己走自己的。
“你怎么不理我？”她凑近一些，看到Daryl的脸越来越臭，“你生气了？”
明知故问。Daryl瞪着她，不晓得这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厚的脸皮，都可以支起来挡行尸了。
“你他妈的能不能别跟着我？！你没别的事情干了吗？！”他的脸凑得很近，像是野兽在做出最后通牒，下一秒就要打人了。
“有啊。”Edith木木地点头，一点都没有被凶到的样子，“我只是——”
她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拉住手腕，Andrea突然半个身子插到两人中间：“嘿，怎么回事？”
Daryl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金发的女人，一副保护者的样子。他忍不住嗤笑一声，搞得他和坏人似的。
“你管好她，别让她他妈的老来烦我。”Daryl朝Andrea啐了一口，背着弩自顾自地钻进林子。
昨天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Edith暗自叹气。她做的事和之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你没事吧？”Andrea回身来握住她的肩膀，一副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你看起来马上就要被打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着他。”
“我很好。”Edith安抚地握住Andrea的手，估计今天跟着Daryl一起去林子里是没戏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觉得你应该对他有点戒心。”
Edith都有点对这段解释累了，Daryl难道没考虑过聘请她当自己的公关吗，“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有点粗鲁。”
“他看上去像加强版的Ed。”Andrea不信地摇头，“我知道这不该我来插嘴，但你应该再考虑一下，Glenn挺不错的。”
Edith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Shane？T-Dog？他们看起来靠谱多了。”
“停一停，停一停。”Edith觉得有些好笑，“这又不是什么配对游戏Andrea，我不是因为想恋爱或者想找个男人依靠。虽然Daryl确实很强，但我跟着他主要是因为，说来你可能不信，主要是因为他可爱。”当然还有其他一大堆优点，但她决定还是只说这个比较好理解的。
“可爱？”Andrea怀疑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
“你不觉得他每次气急很可爱吗？”
“……我。”Andrea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姑娘或许比自己想的要出格一些，“我猜我不应该再说下去了。你自己小心点吧。”她叹了口气，决定等Glenn回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得不到什么满意的答案，Glenn大概也只会告诉她自己也搞不懂Edith在想什么。
Edith爬上房车，探出个脑袋问正在放哨的Dale：“还有位置吗？”
“当然，随时欢迎。”
她三两下爬上去，在Dale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在营地里，她一向就在三个地方：帐篷里、房车顶上、Daryl周围。算是和营地离得不远不近的。
虽然会和人交谈，但也会对部分人刻意保持距离。她甚至没有费心去记那些人的名字——他们可能很快就会死的。
她托腮朝湖中心看，猜想这里多久也会变成一潭死水。
Dale盯着她，好像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她发现了，但她没有扭头，一副发呆的模样。她需要思考一些事情。
Glenn已经开始去城里拿补给，那离Rick出现就不远了。接着就是Merle锁天台、营地遇袭、疾控中心、Sophia事件、农场。她想着大致的情节点，问题是她要怎么行动。能救下所有人固然好，但她没有这种能力，她不是超级英雄。更何况，她咬着嘴唇，还有蝴蝶效应这种东西存在，如果她贸然行动改变了剧情的走向，让本来可以活很久的角色死了怎么办？
首先必须要考虑的是Merle。甚至在看了他去单独刺杀总督后对他还有些好感，但那是在他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剧集对他的描写太过有限，不能确定他现在是个什么心理状态。
要不要阻止天台事件？
Edith记得他本来是要在拿完补给那天和Daryl一起抢劫营地的。固然，她帮了Merle，或许会有机会劝服他不要危害营地，但是此时的他留在队伍里必然会是个危险因素，即使他真的不计前嫌，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只是离开，肯定也会带着Daryl一起。这样Daryl确实不会失去他的哥哥，但是他就不会认识Rick了，这个给了他尊重和认可，让他意识到自己真正归所的男人。
而且Daryl的离开会是对团队战斗力的一大削弱，之后可能会死很多人，别说监狱，可能连离开农场后的冬天都过不去。Edith深吸一口气，她不能冒这个险。
那行尸对营地的袭击就是必然事件了。她没多想便定下了自己心里的优先级，先救Amy，其他人如果有余力再说。
稍微理清了思绪，虽然这两个决定都很沉重，但她突然觉得很轻松，至少她知道要怎么做了。
“你看起来想通了些事情？”
Edith扭头看向Dale，笑道：“你很敏锐。但我不告诉你我在想什么。女人家的小秘密。”
“好吧好吧。”Dale被她逗笑了，“我什么也不问。”
两人安静地呆了一会儿，被Dale拍了拍肩。
“Glenn回来了。”他指向峡谷的入口。
Edith跑过去，刚站定就接到了从车里出来的Glenn扔过来的长刀。他看起来非常沮丧。
“怎么样？”Shane迎上来，整个营地的注意力都在这里。
Glenn叹了口气：“都没了。整个亚特兰大都沦陷了，里面到处都是那种东西。”
“但是我带了点东西回来。”他拉开后车门，拎出两个袋子，“衣服、药品、水，有人想吃薯片吗？”
Shane点点头，走开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谢谢你。”Carol过来给Sophia拿了点零食，她看上去泪汪汪的，是真心的在感谢Glenn为大家去冒生命危险。
“没关系。”Glenn不好意思地挠头。
等大家把东西都分完以后，Glenn才拉住Edith，神神秘秘地走到帐篷里。
“怎么了？”Edith不明所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皱眉，“你受伤了吗？”
“什么？不不不，不是的。”他从背上取下背包，从里面拽出一个披萨盒子，“我路过了家店，正好看见的。我记得你每次都来点这种披萨。”
哇哦。Edith接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真是……”Edith捏着披萨的纸盒，因为时间太久，油有些浸透到外面，这个披萨看起来也凉了很久了，卖相差得要命。
“就是没地方加热。”Glenn尴尬地笑笑，“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当然不会。”Edith轻笑起来，她拎了一块塞到嘴里，“很好吃，谢谢。”
“不用。我只是发现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Glenn抱着自己的包，“谢谢。谢谢你在事情刚刚乱套的时候愿意来救我。虽然我一直都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而且你有的时候会让我觉得很奇怪——”
“我没有不好的意思，就是说你有些和大家不一样的地方。你提前准备的东西，你对Daryl从第一天就非常亲近，你看起来对未来一点也不担心、害怕，也没有被世界末日的气氛感染，就像是……呃……”
Edith盯着他。
Glenn吞吞吐吐的：“就像是个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旁观者。”
“我在说什么……这傻透了。抱歉。”Glenn好像意识到这样说很不合适，“总之，我只是想对你道谢，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后面那些，你就当我没说过！”
他拉开帐篷帘子钻出去，又把头探进来：“别告诉别人披萨的事情，我只拿了一个。”
“好的披萨小哥。”Edith笑道，“我会给你五星好评的。”
“你明明从来没给过。”他嘟囔着，从Edith的帐篷边走开。
Edith继续享受自己凉掉了的披萨，没有发现刚刚打猎结束的Daryl拎着两只兔子从林子里走出来。
Glenn，哼？Daryl皱眉，本来准备朝她帐篷去的步子脚下一转。
他觉得好笑，路过正在张罗做饭的Carol和Lori时把兔子摔到了她们脚边，吓得她们退了一步。
关他屁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修】One D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