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Retur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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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三人走得很快，Daryl收拾好情绪并没花多少时间。他只是顺着Edith的力道埋在她颈间捋平了呼吸，随着Edith抚摸他后脑发丝的动作将她越抱越紧，在身后传来脚步声时惊到样地回头，看见是赶来的Merle什么也没说，沉闷地看他几眼，看到Merle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扯起嘴角准备说几句什么。但Daryl没给他机会，他蹙地转身，将背影留给Merle。
他嚼了几次下唇才说：“我们走。”
“好。”Edith应道。
她也什么都没说。
“枪声。”Daryl前踏的脚步猛地停住，他迅速扫了圈周围。
“监狱的方向。”Edith紧了紧手上的枪，心里默数着之前检查的子弹数，只剩一半不到。
“总督的报复。”Merle舔下嘴唇，“他不会只带枪。”
“什么意思？”Daryl斜他一眼。
“我们的总督对行尸有迷恋般的兴趣。”Merle朝枪声的方向偏下头，“最好快点，兄弟，除非你们的监狱其实是个军火库。”
踏着子弹射出枪膛的金属轰鸣和脚下落叶被摩擦力撕碎的脆响，跑在最前面的Daryl不时掀起弩头撞开路上零碎的行尸。交错的树影正好将右前方通往监狱大道的视野隔断开来，水泥地面上尚且空无一物，没有尸群，也没有能供他们发动的汽车。
但他们听见了引擎的闷响。来自身后的，负载过重的，全速飞驰的汽车的闷响。
Merle猛地拉住Edith的肩，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她快速道：“听着小妞，把你的枪举起来，睁大眼睛盯着这条路。不管一会儿是什么车从你面前开过，尽管开枪，你得把它停下来。”
Edith愣了下，旋即点头，把步/枪端在手上。她们没有占据高地，还是从侧面射击，车从面前飞过的时间顶多都开两三枪，她的机会不多。Edith深吸口气将注意力放在听觉上。而且她拿的只是步/枪，射击的精度和强度都有限。
“你们在干什么？”Daryl回过头来，“我们得赶快！”
“总督给你们带了份礼物。”Merle冲不远处的道路扬扬下巴，“我的建议是毁了他的惊喜。”
Daryl看眼Edith的枪口又看看从这里到道路的距离，从这里射中移动中的车辆太难了。
“不，把枪给我。我靠近点。”Daryl说着向Edith伸出手。
“把扣动扳机的活儿留给她。”Merle止住他的脚步，展开右手上的刀刃，刀尖指着三人来时的方向，从树干后面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行尸正跌跌撞撞向他们走来，“那些被你揍飞的家伙很有竞技精神，在地上只趴了五秒不到。”
Daryl看着越聚越多的行尸眯了下左眼，重新架好弩迎上去。
Edith能感到身后的动静，她将枪抬得更近以忽略行尸的低吼和尸体倒地的响动。Daryl和Merle会解决的，她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前踏一步，四周装着铁丝网的小货车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她看到了车头，只是一瞬间的事，连按扳机的动作抢在大脑的意识之前。
一枪打在了轮胎轴承上，一枪从后轮边缘擦过，Edith重重地出了口气，下一秒却看见货车右前轮打滑般地扭曲起来，尾部冲着自己的方向甩起。她左踏一步将枪偏了个角度迅速开/枪，三发子弹不偏不倚地砸进货车的油箱里。下一秒，前轮失速而侧翻的货车伴随着爆炸的火光和巨响从公路翻进了右侧的草丛中。
“呼。”Edith转身举枪冲后方，见Daryl正将箭从最后一只行尸的脑袋里拔/出来，她彻底松下肩膀，冲Daryl点点头。
“干得漂亮。”Daryl边把箭收好边看眼还在不停翻出新火光的货车。
“有人帮了我。”Edith瞟眼那边的Merle，他看起来也没受伤，“从家那边打来的，很精准，肯定是狙/击/枪。”
“也许他们抽空去了趟那个武器库。”Daryl拍了把她的肩，“走吧。”
跑到监狱跟前时枪声已经停了，握着射空弹匣的总督猫腰蹲在车旁，背对着她们。
“我能从这里解决。”Edith将枪举起，眼睛微眯地瞄准，视野里有总督、余光边的Daryl，还有……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被风拂过的杂草随着她的目光晃动两下。
“Merle在哪？！”她的声音引得Daryl向后看去。
“操！”Edith骂道，Merle可能在看到总督后临时又决定反水，但她没工夫去管，要优先解决这边。
她重新举好枪，总督却像有感应般的朝这边看了眼，她急忙按下扳机，两颗子弹与飞扑向车内的总督擦肩而过。
“该死。”Edith感到按动的动作异常轻松，徒劳地退出弹匣看了眼，“我没子弹了。”
总督仓促砸上车门，从不知何处射出的子弹击碎了前侧的挡风玻璃和副驾驶的椅背，总督刚将头抬起来一些，下一声枪响让他不得不又将脑袋埋进车体的掩护中。
“太晚了。”Daryl将弩放下来，他的箭再准也无法穿过钢板一击毙命。
“开车！”总督吼道。
扬长而去的车影彻底结束了他们解决总督的时机。
多么难得的机会。Edith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我们会有机会的。”Daryl看着她，安慰性地说道。
“我知道。”Edith从车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监狱的大门没有被冲破，院子里没有尸体，也没有行尸，她看向瞭望塔，有两座的窗户破了些，但也没有熟悉的身影。她稍微放下心道：“看来总督也没讨到好。”
“Yeah，他——”Daryl正要说话，被身后Merle的声音打断。
“看看我发现了谁！”
被Merle从林子里推出来的人踉跄地往前几步，又立刻举起双手抬高下巴，避开Merle架在他脖子旁的还沾着行尸血的手刀。
“小心点你的刀。”Martinez努力超侧面转着脖子，“我可不想变成那些玩意。”
“哼，你死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Martin老弟，怎么？和总督一起把我喂行尸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变成那些肮脏的杂种？”Merle撅撅嘴，耀武扬威般的，“看看谁也被亲爱的好好总督抛弃了？”
“这是谁？”Daryl扬了下下巴，看着Merle道。
“这个？”Merle笑了下，“我亲爱的弟弟，是总督的副手，他私人武装的小队长之一，总督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总结一下？比起我更像总督的狗的——”
所以刚刚总督往这边看，是在找他。Edith气恼地一拳砸上了Martinez的右脸，毫无征兆地，完全没有控制力度，她甩了甩手，不管呆住后笑起来的Merle和疼得呼气的Martinez，看向Daryl解释道：“之前帮总督处决我们的人。”
Daryl点点头，看过去的眼神让Martinez紧紧咬住牙关，但他没有揍上去。
反正一会他有的是机会。
来开门的是Axel，该是轮到他在外面放哨。他看到Edith和Daryl时一路小跑，重新上好锁后跟在Daryl那侧絮絮叨叨地说着“大家肯定很高兴你们回来了”、“刚刚总督来过”、“Rick看起来压力很大”以及“Maggie和Glenn看起来吵架了”之类，像要把她们离开半天内发生的所有事情给他们语音播报一遍似的。
Edith觉得有些好笑，Axel看起来还是有些怕自己，在接到她眼神时笑得局促又毕恭毕敬。她无奈地冲Daryl挑了下眉，Daryl轻轻哼笑了声。
虽然Axel现在很吵，但他的絮叨意外的平和，让人安心。Edith放慢脚步看眼完好的围栏，它们将行尸隔绝在外，只要这些围栏还伫立着，他们就是安全的。
“我们增加了几个人。”Axel继续道，“Hershel成功说服Rick让Tyreese他们留下来了，他们看起来挺不错的。噢，今天中午还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士，她应该和你们认识，我记得是叫Carol？”
Edith本来静静听着他语音播报，呆呆地转过去看着Axel：“什么？”
“Carol？”Axel不确定地声音小了些，“我应该没有记错。”
“刚刚是她在哨塔上开的枪？”
“是啊，她来的时候就背着把狙/击/枪，噢还有你的刀和枪，银色的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突然就出现在大门口。”
“哪里？”Edith顿了下，呼出口气，“她还在这里吗？”
“就在里面。”Axel指了下牢房的方向，“我得说她的射击技术挺吓人的，从那座哨塔一枪就端掉了那辆车。”
“就是那辆装满行尸的车，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她还警告了我们总督马上要来的事，所以我们才能很快准备起来，没人受伤。”
肩上的枪的重量变轻了，Edith忙看向Daryl。他把枪挂到自己肩上，冲牢房区那边偏偏头道：“Go.我和Merle一会把他押过来。”
“我——”Edith抿了下唇，飞快地抱了下Daryl，越过Axel一路朝牢房区奔去。
Carol没有死。Edith捏成拳的指尖越扣越紧。她没有死在那个尸潮里，没有死于那个冬天。她的手拉上铁锈红的门把，鼓动的心脏撞得她喉咙干涩，呼吸不畅般的发疼。荒谬的，她回头看了眼Axel，似乎他刚刚说的话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但她又很清楚自己的精神状况没有差到那个地步。
没事的。她用力拉开铁门，从外面照进去的天色落在水泥地面上，形成一簇向内的狭长微光。她一步步走进去，下了楼梯，停在最后一节上。
“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她先听见的是Glenn的声音，以及煮沸的锅在噗噗地冒水泡，通心粉的香味填满了整个外间。大家聚在餐桌旁，脸上还挂着灰尘的血污，但看起来都没受什么大伤。面朝这边的Rick看到她的身影愣了一下，如释重负般的，脸上紧皱的眉和沉闷的神色都卸去了些劲道，他隔空朝她点了下头。站在他旁边的Hershel本只是想看眼是不是Axel回来了，一转而过的注意力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地抬起看向她。Edith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大家都陆陆续续发现她的到来，除了背对着她，仍在滔滔不绝的Glenn，他还试图向Rick说着什么。
“虽然我们整个冬天都在路上，但那个时候我们队伍里……”他停了下，换了个理由，“没有随时会引来行尸的婴儿，这不管对她还是对我们来说都太危险。”
“Glenn。”Maggie拍了下他的肩。
“我是说真的，Maggie，我们不能逃。”
Maggie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扭着转了个身。
Glenn哑然地张了下嘴，像忘了她名字似的，过了会儿才道：“……Edith？”
“Hi？”Edith局促地冲他挥挥手，Glenn像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又或是还没从之前的气愤中缓过来地舔了舔口腔里的软肉。
Beth越过Glenn快步走过来，看着Edith的装扮顿了下，很快神色如常地站在台阶下，踮起脚抱住她：“你回来了。要吃点东西吗？大家正准备吃饭。”
Edith僵硬地被她搂紧，适应了下才回抱她，拍拍她的背说：“好，谢谢你。”
Rick看了眼她的身后，克制地摸摸鼻尖问道：“Daryl？”
“他回来了。”Edith想到一起带来的两个人，有些头疼地道，“Merle也是。”她见大家神色一瞬间有点紧绷忙补充，“他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不好的事，Daryl和我会看着他。而且，他算是带了……件礼物？”
Rick没再反对，注意到Edith警惕的目光后指着靠在墙边的Tyreese道：“这是Tyreese、Sasha、Allen，和他儿子Ben。”
Edith看着他们眯了眯眼，她认得Tyreese和Sasha，剩下那对父子俩只有浅浅的印象，连名字都不记得。
Tyreese和Sasha应该……没什么问题。Edith走到他们跟前，Tyreese在她的打量下不适地微微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很快又落下去，Sasha抿起嘴笑了笑。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接触过总督或其他团队的人，应该和原作里没什么变化。
“你们好。”Edith放松下来，走上前去朝他们伸出手，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刚刚路上听Axel提起过你们。”
“哦！嗯……”没能从她态度的转变回过神来，Sasha慢了一拍才握上去，“嗨，Edith，对吗？”
“嗯。”她又和Tyreese握了手，“欢迎你们加入，很久没有看见新面孔了。”
“你们是个慷慨的团队。”Tyreese点头道，“我们愿意做任何事来贡献力量。”
“别这么拘束。”Edith笑笑，“毕竟从今天起大家就是一个团队了，我有预感我们会相处得很好。”
“我们准备让他们住在B牢房区，这几天会把那里清出来。”Rick说着，铁门再次拉开的声音让他放慢了语速。
Edith转身看去，虽然她知道是Daryl，几分钟前才分开的Daryl，但他走进来时，她还是不由得跟着大家一起为之一振，或许是气氛使然。
“Daryl。”Rick走过去，停在他面前。
Daryl冲他点头致意，听着身后的Merle合上门，攥了攥背包的带子道：“Merle也留下。”
Rick轻轻点了下头，看向他身后，乖乖拎着Martinez领子站在后面，一言不发的Merle让他意外地挑了下眉，右手叉在腰上道：“这是谁？”
“总督的某个副手。”Daryl回头看了眼，“我晚点处理，也许能知道总督的计划。”
“Okay，二楼有几间空牢房。”Rick把Daryl的那串钥匙从腰间解下，递给他，“很高兴看见你回来。”
Daryl顿了下，握住钥匙圈的一侧捏在手里，微微低头点了点。他带着Merle往里间走，先是和大家都打了招呼，看眼靠在墙上的四个陌生人本能地皱起眉。
“就是他们？”Daryl看向Edith说。
“嗯。”Edith跟着他往里走。
Tyreese看起来准备再打一次招呼，但刚站直身子就被Daryl盯得僵在原地。
Daryl又深深地看了他几眼，连带着旁边的Sasha咽了口唾沫，这才一言不发地扭开头继续向里间走。
逞凶扮狠。Edith没忍住哼笑出来，惹得Daryl回头连她也一起瞪了，见她笑得更加灿烂，古怪又好笑地别过头去。
“你见过Carol了？”
“没，他们说Sophia哭睡着了，Carol应该在她的隔间里。”
“她是个坚强的孩子。”Daryl停在Edith的隔间前，“你先去，我能搞定。”
“我知道你可以。” Edith伸出手，在他的目光中一点点靠近，用食指指背蹭了蹭他眼睛下疲惫的眼袋和黑眼圈，她一天多没有休息，Daryl也是，她好歹还在地上坐了十几分钟，Daryl连那短暂的时间都没有。
身后有Merle和Martinez看着，Daryl别扭地将脸侧开一些，但好歹没有躲开。
Edith笑了笑，也不过多为难他，退开一步道：“我去见一面Carol，马上过来。”说完走进自己的隔间，靠在牢门上看Merle押着Martinez从自己面前走过才转身。
她和Daryl的地盘都出于隐私考虑用床单遮起来了，她撩开垂落到地面的布料，走进去坐在床上做了次深呼吸，熟悉的气味和触感让她头脑有些昏沉沉的。但还不到一头栽在床上睡过去的时候。她用自己的马克杯——一次外出时在一个小杂货店里找到的，纯黑的杯身上印了只染血的粉色万圣兔子，她拿回来时被Daryl嘲笑了品味，然后她拿出了另一个纯白杯身，粉色内壁，还印着草莓蛋糕和甜甜圈的塞进他怀里——她倒了杯水，两天前自己烧的那壶，估计不太健康，但她也不觉得自己能有多长寿。她一口气将那杯水灌下去醒了醒神，将杯子放回桌子上，手游到旁边装衣服的包上顿了下，起身走向Sophia的隔间。
Sophia睡觉时动静总是很轻，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连脑袋都罩上，呼吸也是小小的。但她今天的呼吸声很放松，当然也有哭过后特有的堵塞感。Edith停在牢门前。
Carol的头发长长了，但也是贴在脑袋上的很短很短的一层，本来就瘦的身子看上去更加轻减。她在感到人影的那刻就看了过来，见到是Edith似乎并不意外，抿着嘴弯起嘴角，用嘴型无声地说了句：“Hi.”
Edith紧紧地咬着下唇，憋了半天才跟着她吐出一句苍白的“Hi”。Carol弯下腰来吻了下Sophia的额头，从床上站起来，拾起放在桌上的长刀和枪走出隔间。
“好久不见。”她把枪和刀递到Edith面前，“找到了你的东西。”
“谢谢。”Edith摸了摸刀身，将两样东西接过来别在腰间。
Carol上下打量着她，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右手无意识地用指尖刮了刮Daryl背心的下摆。
“你头发长得真快。”Carol比了比之前的长度，那时刚刚过肩，现在还有多出一届，“我记得之前才到这。”
Edith撇了下嘴角，很快地将弧度收回来，她轻轻地叫了声：“Carol……”
Carol抱住她，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中央，吸吸鼻子道：“谢谢你，照顾Sophia。”
“她学得很快，很难说我有照顾到她。”
“你保障了她的安全。”Carol撤开一点，撩起她耳边的发别到耳后，“我知道你会的，就像她是你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她。我担心过我会再也见不到她，但我知道她会没事的。”
“但应该是你在她的身边，我……我应该——”Edith哽了下，“我应该在那里的，农场的最后一晚——”
“这不是你的错。”Carol止住她的话语，止住她酝酿了一整个冬天的，快要将她撑爆的杂乱思绪和歉意，“你和Daryl是为了团队离开的。”
“但我知道那只行尸在那里，我应该先解决掉的，也许就不会有尸潮，就不会——”
“都过去了。”Carol见她越说头埋得越低，抬了下她的下巴，“你不能料到所有事情。”
“我知道。”Edith抿了抿唇。但如果她能把事情记得再清楚一点，想得再周全一点，做得再多一点，就会不一样？
“很好，现在，去换衣服。”Carol将她调转个方向，朝她的隔间那边推了推，“你和Daryl在一起了不意味着你要和他一样臭烘烘。”
“他没有臭烘烘。”Edith笑着辩解，“我们只是在外面呆了一整天！”
“快去！”Carol推了她一把，见她迟迟不迈步又补充道，“我会呆在这里的。”
“我知道。”Edith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顺着墙壁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动作轻快地抓过刚刚没打开的放衣服的包，从里面掏出件蓝色的吊带换上，将Daryl借给她的背心抱在怀里，扶了扶腰上的刀，溜溜达达朝二层最里面的两间牢房走。Rick已经在那里了，看见她走来打了个招呼。
Martinez一只手被手铐锁着栓在床边，活动范围不过半米，Daryl还用钥匙将他锁在了牢房里，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来，他也一副认命的模样躺在床上，装作外面的人不存在。虽然Merle被铐住，没有被锁起来，也半卧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用手去扣上铺床板的木屑，那张讨人厌的嘴从进了这个牢房区就半句话都没冒出来过，安静得像被夺舍。
“我们晚饭后再具体商量该怎么对付总督。”Rick拍了下她的肩，“现在先休息吧，你们两个都是。我需要你们处在最好的状态。”
Edith点点头，看着Rick离开才重新看向Daryl。他还背着那个登山包，像忘记它的存在一样，但又紧紧地、牢固地攥着它的背带。
Daryl看了眼她手上的衣服道：“Carol怎么样？”
“很安全。”Edith答道，握住他抓着背带的手。
“把它放下吧Dary。”
Daryl看着她的眼睛，咽了口唾沫，拉开挂在肩上的带子，顺从地将背包放到地上。暴露在空气中的背部让他不适地捏了下肩膀。
“低一点？”Edith慢慢地道，抖开他的背心，双手捏在身前。
Daryl半低着头，朝她倾了倾身子，不习惯的举动让他的动作有短暂的卡壳，他飞快看了眼Edith，更努力地倾着身子将剩下的半段距离填满。
Edith抬手将背心盖到他的背上，帮他拎着领子，看他将手穿过两边。
“There there.”Edith顺着领子拂过他的胸前，一路理顺到衣摆，她后退一步，故意像第一次见到他穿这身衣服似地大幅度点头，“它还是在你身上最好看。你和往常一样漂亮。”
Daryl成功将笑意憋在嘴角，但最终还是没忍住，他斜她一眼，嗤地笑出声。
“哦不。”Edith沉吟般地凑近他一些，逼得他后仰身子靠在栏杆上，她得逞地笑起来。
“更辣了。”
“闭嘴。”Daryl笑着轻推了她一下，没用多少力，甚至没能推动她。
但她还是退开了，靠在右手边的栏杆上，转头问道：“刚刚Rick说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Daryl扫了眼那边两个牢房，“他说Merle是我的责任了，我得盯紧他。”
“我们一起带他回来的。”Edith双手环在胸前耸了耸肩，“他是我们的责任。”
“Yeah，不过他现在比在摇篮里时的婴儿期还要乖。”
Edith好笑地挑了下眉：“我以为他才是大哥？宝贝甜心弟弟Daryl？”
“够了。”Daryl噎了下，不吃她这一套地用胳膊撞她，这次警告的意味浓些，用的力道大些。
“Okay。”Edith举手投降，“我准备去睡会儿，你呢？”
Rick说得对，他得盯紧Merle。Daryl刚想拒绝，就被她察觉到似的抢先一步继续。
“今晚估计会开很久的作战会议，Rick看起来可不像会让我们去睡觉的样子，指不定还要趁着夜色埋伏总督，你真的要把精力浪费在没必要的，看守两个被关在牢里的人上面吗？”
话总是这么多，态度总是这么强硬。
“我没说我不睡。”Daryl伸手捞起地上的包，率先朝自己的地铺那边走。
Edith落后他两步，在他身后看了眼牢房里的Merle，他注意到Edith的目光，举起那只断手来晃了晃。她点了下头，收回目光跟上Daryl。
三米不到的距离，用两张床单隔绝开来，Edith一边悄悄不自主地感慨着不能一睁眼就偷看Daryl的睡脸有点可惜，一边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到现在还打消不了这种会惹得Daryl羞愤到骂人的变态念头。每次只要她在心力上稍有余裕，就像涌泉样地填满她的念头。与Daryl相关的念头。
“真有趣。”她停在自己的隔间前，有些茫然地撩起一点帘子。
人们常说的热恋期是多久？她不太清楚。或许世界末日确实能让人们更珍惜彼此。
“什么？”Daryl看过去。
“没什么。”Edith看着他眨了眨眼，“只是我刚刚又意识到了我有多喜欢你。”
越相处便越是无法自拔，越了解他的点滴便越是难耐。
她走进去，合上帘子。
Daryl呆呆地看着被她动作带得摇曳的，还没能停下的床单，像她刚刚说的话没什么出格，像她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
Daryl动作僵硬地挠了挠后颈，哪怕那块皮肤根本没有瘙痒，也对缓解瘙痒没有丝毫作用。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对她来说好像确实再正常不过。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只要她在团队里，就总是呆在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端着干活的工具、从Axel那里借来的监狱里的书，或者干脆就什么都不做，像是为了他随时都能安心的考虑，也像是无时无刻需要他呆在身边的渴求。就像她一直宣称的那样。
Daryl没有立刻掀开自己卧铺的遮帘，反倒朝着Edith单间的方向走了两步，靠在墙壁上，听她拉开背包的拉链、在衣服堆里翻找什么、倒水、放刀。悉悉索索的细碎动作，Daryl垂了下眸子，她存在于此的证明。
她回来了。
他在门外静静听着，等她里面的动作平静下来，才走向自己的地铺。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Retur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