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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设圈套出糗锦毛鼠,获三宝智救展南侠 ...

  •   是夜,月光如晦。白玉堂与柳青,丁兆兰三人聚在螺瑡轩,饮酒聊天。已将丁兆兰困在岛上一天,也就是说,离三日之期只剩一天。这两日,白玉堂将自己的别院容易潜入的角落设了机关,并日夜派人在特定的地方巡视。整个别院布局精密,白玉堂自认天衣无缝。因为展昭自己是无法从通天窟内出来的,但丁兆兰留在这里未回,丁家其他人定会寻来。
      “那御猫三日就想盗了三宝?也不知自己是何能耐,竟在五弟面前逞能,哈哈,真是笑煞人也。”听见一小队家丁从庭前经过的声音,柳青嗤笑道。
      “柳兄不可这样说。"白玉堂摆摆手,饮了一口酒道:“我在开封与他比试过剑,说实话是与我不相上下的。”
      “他现在连那通天窟都没出来呢,又怎的妄出狂言?况他的剑也不在……”柳青一时大话说的溜了嘴儿,便赶忙打住了。
      但这话音还是被白玉堂听着了,白玉堂怎可放过这个细节?于是问道:“柳兄,你说他的剑不在?”
      柳青粉白的面皮微红了红,只得道:“那日他闯入庄内,我在后院拾得了他的剑,许是不当心掉了。我便收在了房内,便忘了给五弟。”
      “原来如此,他剑也不在,就更难逃出洞窟了。”白玉堂嘴上如是说着,表情却冷冷的有些泛寒的又饮了一口酒。
      柳青见其色寒,心知白玉堂的心细狠辣,不禁额头冒汗,惊得酒都醒了:“为兄这就去取来,省的又忘了。”便慌忙起身出了轩子。
      看着柳青离去,白玉堂细细想了想当日展昭入庄的情景。那夜二人正在饮酒,忽听守门的家丁说御猫来了。过了不多久柳青便说小解出了厅,过了许久才回来。当家丁带着展昭来时,展昭五花大绑。自己当时还在惊讶为何这些家丁会将他绑了来。再当柳青与展昭客套时,展昭并不与他答话。展昭即使再生自己的气也不会迁怒于他人。这一切再从头想来,白玉堂方才明白,这一切是柳青搞得鬼。当时展昭对自己冷漠的眼神不仅仅只是因为胡烈,他定然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羞辱于他。
      柳青……白玉堂眯了眯眼,我将你当朋友,你却暗里陷害于我,还偏偏与那展猫儿有关。即这番被我发现,就别怪五爷不讲情面。
      斟了一杯酒,白玉堂与丁兆兰邀了一杯。
      丁大爷心不在焉的与白玉堂客套着,心想着下午之事。
      下午之时,螺瑡轩门开,却意外进来的不是白玉堂。来人头包儒巾,看去年有二八,浓眉大眼。
      此人正系白玉堂之侄,卢芳之子卢珍。白玉堂本与卢珍年纪相差无几,言语投缘。况在庄内又常受到闵秀秀的照顾,二人自然亲近异常。白玉堂常将自己所学的玄门术数教与卢珍,久之白玉堂别院的机关卢珍也就熟悉了大半。螺瑡轩自然也打得开。
      卢珍见了丁兆兰,点膝跪地行礼道:“小侄见过丁叔叔。”
      “贤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丁兆兰扶起卢珍“贤侄怎么进来这里的?”
      “五叔给小侄教过术数之法。”卢珍顿了顿说道“先不说这些。今天一早我收到了丁二叔的飞书。说您被困在这里,要我与你说一声。我爹和徐三叔,蒋四叔都在,他们谋了一个计划,打算晚上行动。晚上的时候我会去通天窟救出展叔,到时候五叔必然在于大叔饮酒,我们会发出信号,丁大叔见机行事便可。”
      丁兆兰面露喜色道:“原来卢大哥他们也在,想必已商量好计划。好,我会见机行事。”
      “未免五叔发觉,小侄就先行告退。”卢珍再拜,遂出了轩门。
      这一切就这样定下了。现在已经时近子时,却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心急如焚。
      这时,螺瑡轩门“吱呀”一声而开,柳青拿了湛卢进来。白玉堂接过湛卢,示意柳青坐下,向丁大爷道:“丁大哥,这可是月华之剑?”
      “确是湛卢……”丁大爷刚回神,一见正是湛卢,心里暗讶道:湛卢在白玉堂处,那展妹夫手上岂不是没有兵器?
      然而现在看来白玉堂将湛卢在手上把玩,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不动声色的拿回。瞥眼看见白玉堂腰间所佩画影,丁大爷决定趁其乱将他腰间这柄拿去与展昭使。于是边向白玉堂邀酒,边等待机会。
      忽然,听得院外一声爆竹响,院里一阵噪乱,白福慌张闯入轩子,叫了声:“不好了。”
      白玉堂拿酒杯的手一动,另一只手捏紧湛卢。“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五爷,三宝,三宝……”白福一边大喘着气,一边吐出几个名字。
      “三宝怎么了?你慢慢说。”白玉堂眉头皱着,心里却明白三宝许是被展昭找到了。但是展昭又是怎样出的通天窟呢?
      “三宝被……”
      “老五,你可让人好找!”白福话还未说完,便听另一个声音压住了自己的话。白玉堂仔细一听,慌忙抬头。只见卢方带着丁兆蕙进了轩内。
      “大哥?丁二哥?你们怎么……”白玉堂微恫但很快便明白道:“哼,原来是寻那御猫来了。可那御猫还在通天窟,你们不去找他反夺我三宝是何意?”
      “白兄,展某已经出了通天窟。”门外又进来一人,身着蓝色罗衫,面容温和的道。
      “展昭?”白玉堂正欲问其如何出的通天窟,门外又进一人。却是自己的侄子卢珍。他恍然大悟,自己着了道了。虽然曾想丁兆蕙会寻来,但并未想到自己兄弟联合侄子一起给自己下了套。
      “白兄,展某不负约定,不出三日寻到了三宝。”说罢掏出一个包袱丢给白玉堂:“白兄请阅。”
      白玉堂一看正是三宝,那包袱的结儿还是自己亲自打的。于是道:“既然如此,白爷爷遵循约定,你走吧。”
      “展某还有一事,望白兄随展某回一趟开封。”
      “怎么?想拿五爷去治罪?五爷不吃你们这一套。”白玉堂见情势不对,手下握紧湛卢。
      “老五,你犯得案还不够么?!”卢方向白玉堂怒喝道。
      “五弟,如今卢大哥,徐三哥,蒋四哥都在京封了官职,定然会保全你。你可不要一错再错了。”丁兆蕙向白玉堂陈情道。
      “好,好你三鼠!竟在开封做了官!怎么,想拿了我好让你们升官发财?五爷偏不趁你们的心!”白玉堂闻言怒不可遏,颤抖的手拔出湛卢。
      “展昭,接着!”丁兆兰,大喝一声将一把银白色的剑扔向展昭。展昭接过一看,是画影。
      刚才信号发出前,丁大爷暗自松了他的剑。众人涌入,白玉堂走神之时,便顺势卸了去。
      “白兄,得罪了。”展昭说罢,拔剑向白玉堂刺来。白玉堂见他人多势众,虚招抵了几剑便从后门而逃。
      展昭卢方丁兆蕙三人立马追了出去。卢方向南,展昭向东,丁二爷向西;三人分头行动依四爷的计将白玉堂阻在崖边。蒋四爷早知白玉堂定然不会乖乖同他们回去,又不肯听他们道理,因而设了此计,将他阻来。
      此处是一栈水道,与对岸隔着一道洪流。白玉堂虽功夫了得可偏偏不会水,于是早时在此曾修了一道铁索路,以便日后庄内有事行走。
      此番遭劫,白玉堂便逃了将来。
      岂料,逃到崖边一看,却见水道上铁索已断,不由心急如焚。却见天已五更,江面上一条小船依依呀呀的摇了过来。白玉堂一见眼睛大亮,于是叫住那小船要他载自己上岸。
      那渔夫身穿短褐,胡子花白。打量了白玉堂一下,摇头道:“小老汉上江打渔,就冲着早晨,渡你过了江我可怎么打渔?不划算,不划算!”
      白玉堂焦急的道:“老伯,你先快渡我,上了岸我给你双倍的银两如何?”
      老头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一上岸就跑了呢?先给钱。”
      “好好,给你。快渡我过江!”白玉堂掏出两个碎银,给了渔夫。
      “好嘞,坐稳了!”渔夫待其上了船,便转了船头,依依呀呀的又向岸上走去。白玉堂心方安稳。坐在渔船内看着四周。
      “老伯,你这船怎么往芦花荡去了?”看渔夫向茉花村的方向走去,白玉堂问道。
      “老汉住在茉花村,自然往那头去。”渔夫撑着长篙,头也不回的道。
      “即你住在茉花村,你又何必到这陷空岛打渔?你是谁?”白玉堂忽觉苗头不准,猛然问道。
      “哈哈,老五啊老五,说你聪明好还是糊涂好?”渔夫突然嗓音一变,大笑两声。
      “不好,又中计了!”白玉堂大惊失色。这渔夫除了蒋平还能是谁?却见小船正行在水中央,周围只有这茫茫一片江水。蒋平见白玉堂拆穿,便一溜钻入水中,左右猛摇着船。白玉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只得落入水中。猛灌了几口江水,晕了过去。

      清辉乍映,朝霞漫天。松江波浪滚滚,芦花飞絮飘飘。展昭,卢方,丁兆蕙,蒋平四人已上岸。白玉堂躺在河滩边的空地上,身上全是江水,眉心紧皱,俊丽的面容仍然泛着微微的怒意。展昭看着白玉堂这样凌乱的样子,心里泛着疼,满脸歉疚。
      “丁二哥,他……他没事吧?”展昭犹豫的问丁兆蕙道。
      “五弟他无碍,不过是灌了几口江水。待再过一会儿自然就醒了。”丁兆蕙抽回摸白玉堂的脉的手道。
      “白兄如此,我总有愧……”展昭眼神复杂的看着白玉堂,丝毫不挪眼。
      “展兄弟不必愧疚,他这番也未少作弄你。”蒋平看看白玉堂,对展昭道。
      “其实,展某所言愧疚,更多是要将白兄带回开封……他明是为称名而来,可是却因此牵扯上了朝廷……”
      “诶,其实,这也是为他好。此番皇上交代要亲览,必定没有治老五死之意。皇上既然能给我们三人封了官,想必对老五也能网开一面。只是老五这驴脾气……不让他吃这一次亏,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这般骄恣,若届时对皇上出言不逊,那才是必死无疑啊!”蒋平看着白玉堂,眼神流露着悲哀与忿怨。
      展昭垂下眼帘,暗暗叹了口气。说实话,如果可以,自己绝不会将他带回开封,但是,为了能让白玉堂活着,他只有这样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又能逃到哪里?骄傲如斯,他怎能受得了这要犯之名?若是回去,说不定还有保全其命的一线生机。
      展昭黯然惊叹。从两人相识到现在,还不足一月,可是自己就仿佛早已与他熟识般,心里料定了会有一番相遇。不明白是何道理,仿佛冥冥中的定数。虽然两人似乎是敌对的状态,但展昭从心里已默认了白玉堂这个知己。他所做的一切,尽管略带挑衅,但自己就是无法对他讨厌。反而在他面前,自己行的还很轻松。他的那股凌然的正气,说一不二的性格,尽管有点孩子气的别扭,但他终不愧是侠义之士。而此番,白玉堂遭罪,自己十分担心他会因此命丧黄泉。想及此,展昭不知为何会有如此的心痛之感,仿佛白玉堂不在,世界也会随之黑暗。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展昭很是害怕,因为这种感觉太过自然,自然的让他无法寻到根源;也太过强烈,强烈到自己几乎无法控制。
      这种强烈的,未知的恐惧……
      看着白玉堂紧闭的双眼,展昭攥紧了拳。他不愿再控制自己了。就这一次,自己要循着感觉走。“无论白兄此番将被定何罪,展某定当与白兄一起承担。即便是死,展某也会随了白兄而去。”
      “咳,咳……”正这时,白玉堂眼睫微动,咳出两口江水。
      “白兄,你醒了?”看白玉堂有了动静,展昭忙把他扶了起来。
      白玉堂张开眼,便看到展昭焦急而担心的眼神。白玉堂知道,这种焦急与担心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展昭的这双眼,清明如玉,不做虚假,他看得懂。
      “老五,你可是醒了。”未及白玉堂说话,蒋平便箭步上前,扶他站了起来。
      “哼,别跟我这般,好一个翻江鼠,好一个蒋平!”白玉堂这才从恍惚里回了神来,怒气冲冲的道:“我白玉堂栽在你手里,算是我结错了义,拜错了天!”
      “诶呀老五,你好不识大体!竟然不懂得我兄弟的良苦用心……”大爷听罢白玉堂的话,心中犹如被刺伤一般,愁容满面。
      “我这江湖人向来不懂你这官府之道!”白玉堂怒气不减。“更不会去当你们这些官发财的棋子!”
      “五弟,你可知你在京之罪有多严重?你如今时代罪之身,普天之下,你又能逃到哪?皇上派出我们来带你回去证明圣上有心网开一面,你如今却又拘捕,到时候他们可怎么保全你的性命?五弟,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蒋平走过来向他道。“你这个人,犟的要命,根本不会听人说话,我们只得这样逮住你。”
      白玉堂闻言,这才明白了自家哥哥的苦心。可是对于三人封官的事,他仍旧很是觊觎。于是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栽在你们手里我也认了。不过是一死,只望哥哥们升了官发了财,还能记得九泉下的五弟吧。”
      “白兄,不要说丧气话,你……不会死的。”展昭手搭在白玉堂的肩上,坚定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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