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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41对峙 ...
顾清清姣好的脸庞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看在韩芸眼里却分外刺眼,她心里憋着气,却还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顾姐姐……”韩芸哀怜地说道,看在旁观者眼里倒是分外可怜。
黄氏将女儿往怀里紧了紧,轻拍着安抚。
顾清清笑了起来,若非先前亲身经历,她险些都要被骗过去,“短短时间不见,韩小姐对我的态度似乎判若两人呢。”
闻弦知意,黄氏立刻皱起了眉看向顾清清语带质疑,“顾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顾清清的眼神往陆昭那边带了带,却见对方并不看向这里,他的目光落在旁边那个小姑娘身上,好似这场争执与他无关。当她要将目光收回时,那个小姑娘却忽然抬起头看向她,随即绽开了个灿烂的笑容。顾清清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她看向黄氏,声音清晰而沉稳。
“说起来不怕诸位长辈笑话,今日侯府设宴,我应二小姐之约前来赴宴,因来得早一时起兴想在花园里走走,在假山中小憩时,韩小姐却找了过来……”
“娘,我头好疼,娘……”耳听得顾清清的声音,韩芸心中越来越慌乱,只得假做头疼,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不觉得错,但她知道那些话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她得阻止顾清清!
黄氏久在后宅,对这种事情更加敏锐,她也听出了不对,眼下见韩芸不舒服立刻反应过来,“芸儿、芸儿?怎么了?”她心下着急,看向韩曙,“老爷,芸儿不舒服,咱们不如先回去改日再……”
“何必改日?今日事还是今日毕的好,免得事过境迁说不明白,韩大人以为呢?”一直置身事外的陆昭忽然开口,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其他意味,可黄氏心有顾忌脸色立刻变了变。
“老爷……”她看着韩曙,暗中递了个眼色。又暗暗地掐了掐韩芸的手心,韩芸儿的哭声立刻大了起来,黄氏心中更加确定,此事一定有不可外道的内情。
韩曙立刻明白过来,与其在这里牵扯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不如先回去,将事情前因后果弄清楚再提其他。“贤侄说得有理,不过今日芸儿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先请大夫得好。至于今日之事,”他看向陆岭,“侯爷乃信义之人,韩某绝对信得过侯府。”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留就有强人所难之嫌了,陆岭的目光扫过儿子,接着看向韩曙,“舅兄说的是,”他说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韩芸身边,摸摸她的头慈爱地说道,“芸儿莫怕,不管是谁让你受了委屈,姑父一定会把他找出来,要他给你一个交代。”
众人的眼光都聚集过去,无人注意陆晴身边的婢女悄然出了屋子。
韩芸听了陆岭的话,哭声倏然顿了顿,她从黄氏怀中抬起头,眼中升起一点光亮,满怀希冀地看向陆岭,“姑父说得是真的?”
陆岭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当然,姑父最疼芸儿了对不对?”
韩芸想起小时候坐在姑父膝头听他讲故事的时光,忽然就推开黄氏,抓住陆岭的袖子跪了下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语声清脆地说道:“姑父,四表哥在假山中抱了我,求姑父为我做主!”说罢便要拜下去。
这话的内容太过令人震惊,以至于等她真的拜下去黄氏才反应过来去拦。她抖着手把韩芸扶起来,紧紧拽住她,心直往下沉。
“你、你说的是真的?”就连陆岭也愣了一瞬,下意识地追问,又看向陆昭,“子穆,这是真的?”
陆昭刚要开口,身边忽然窜出一道人影直冲韩芸而去,他立刻反应过来,脱口而道:“住手!”
可那人影太快,屋中空间又小,话出声时已经晚了,徐言像一支离线的利箭插到韩芸眼前,下一刻寒光雪亮乍然闪现向着她刺下去——
预想中血溅三尺的场面并未发生,徐言的匕首被一人牢牢握住,再不能寸进。鲜血顺着利刃的边缘从雪白的手掌中低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韩芸的衣襟上。
变故生得太快,等血落到衣襟上韩芸才反应过来,立时惊声尖叫,“啊——子穆哥哥!你的手!你的手!”
陆昭对其他人的反应充耳不闻,他牢牢握着那把匕首——当初在山洞里送给“小恩公”的那一把,鲜血还在不断地滴落,渐渐地在地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他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双目直视着徐言竖起的双瞳,用他最大的耐心和最温和的声音劝说:“别怕,是我,是□□。”
紧握着匕首的手终于有了片刻的松动,
“你还快松手!”忽然韩芸惊声尖叫起来。
“住口!”陆岭厉声喝道,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身形瘦弱的女孩子,一时不知该如何作为,可他知道,这种时候激怒是最愚蠢的做法。
在韩芸出声的刹那,徐言重新握紧了匕首,整个人的身子紧紧地绷起,让人担心会随时折断,而随着她的动作,陆昭的血流得更快了。
地上的血迹范围越来越大,陆昭仍旧一动不动,只是用最温和的眼神看着她,“徐言,小恩公,你是安全的,没有人要伤害你,没人能伤害你,我在这儿,□□在这儿……”
陆昭反复说着,大厅之中的人或是惊惧,或是奇异,在陆岭的示意下无人敢出声。可徐言听不到,看不到,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心中唯有一个念头,这个人要害□□,□□是她的东西,在她的领地里任何人都不能动!她要把试图入侵的人杀了,但眼前的这个人在阻拦她,阻拦她的都是敌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下人通传云家公子求见,陆岭看了看屋中的情形,皱起了眉,他没出声怕惊动了徐言。云璋就这么带着钟桓走了进来,刚要行礼,看到屋中情形霎时瞪圆了眼睛,“伯父……这这这……”
钟桓跟随在后,看到这场景也惊讶了一下,不过他却立刻反应过来,随即不待说什么,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闪身绕到徐言身后,一个手刀拍在她后颈,徐言一下子晕了过去,手中的匕首也跟着松开掉落在地。
钟桓本想接住徐言,可陆昭比他更快,先一步将徐言接住打横抱起,侧首看向钟桓道了声“多谢”,又对陆岭说道:“爹,我先送她回房。”
陆岭神色并不好看,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去吧,让人看看你的伤。”
陆昭待要说话,陆晴身边离开的那个婢女却在此时回来,小声禀报道:“小姐,大夫请来了,就在侧间候着。”
陆晴看了眼在场众人,目光落在韩芸身上,这大夫原本是给韩芸请的,结果现在,韩芸是没事了,有事的变成了她弟弟。“四公子受伤了,让大夫跟着去清和院……”
“不必,”陆昭说道,他的目光扫过韩家三人,“今日之事还是说清楚得好,为防韩小姐再头疼难忍,大夫就留在这儿。也请顾小姐将前因后果说清。”后半句是对顾清清说的。
顾清清心有余悸,缓过神来轻声道:“四公子放心,我必会如实以告。”
“至于其他的,”陆昭看了看怀里的人,语声有些冷漠,“我倒不知韩家女子有光天化日之下投怀送抱的喜好,韩大人若有心不如好生整治家风。”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韩曙和黄氏闻言脸上青红交加,韩曙更是追上几步,指着陆昭的背影怒道:“他这是什么话?他这是什么话!”
韩芸却还想追上去,被黄氏牢牢按住。
韩曙回过头来看向陆岭,“侯爷,这就是侯府的家风?四公子如此羞辱于我韩家,难道这就是侯府对我韩家的态度吗?”
陆岭好像这时候才回了神似的,神色如常地笑着道:“他一个小辈胡言乱语,舅兄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何况,子穆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这件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别委屈了芸儿,可也别委屈了其他人。对了,云家小六,你怎么过来了?”
云璋自从进了屋子就缩在一边不敢说话,情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恨不得找条地缝藏起来,可他那么大个活人站在这儿,陆岭岂会看不到?
“回、回侯爷的话,我、我带了个朋友过来赴宴,他仰慕、仰慕您的风仪想拜见您,我就一时冲动带他过来了,您别见怪、您别见怪……”明明陆岭的态度很温和,人也笑着,可他就是心惊胆战连“伯父”都不敢喊了。
陆岭倒是想起来刚刚那个徒手劈晕徐言的人,屋中扫视一圈却没人,“你那朋友人呢?”
云璋这才发现钟桓不见了,又急又气,“他他他他……”
清河院外,钟桓被拦在门口,望着陆昭的背影扬声喊道:“四公子,你倒是放我进去啊!”
存稿用完了,三次元事情又比较多,最近更新不稳定,会尽量日更,不会弃坑。感谢还在看文的各位小可爱,可能做不到像别的作者日六日万,十分抱歉,只能保证不会弃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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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41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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