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推广华夏神灵》茶茶的猫

18、黑雾

　　布鲁星系，前线。

　　“报告元帅，七区巡逻队失去联络！”

　　“什么？！！”光明军团总指挥、阿尔贝星盟四大元帅之一辛西亚一惊，连忙让控制室切换信号，果然没有丝毫回应。

　　她面色凝重，立刻派附近六区巡逻队前往探查。

　　很快，七区的景象在她面前投屏。

　　浓重的黑雾几乎把整个屏幕变成全黑，如果不是翻涌时的浓淡变化，几乎能让人误以为眼前就是一面黑色幕布。

　　辛西亚脸色顿时变得和面前的屏幕差不多，她狠狠一捶控制台，眼中的冷意几乎把空气凝结。

　　“速去探查新的边界线，传令，所有队伍注意，防线收缩，如遇黑雾扩张，立刻后退，不得犹豫！”

　　“是！”

　　很快，消息传来，黑暗帝国的雾气确实又有波动，陷入的巡逻队无人返回，已经可以肯定彻底覆灭。

　　这个坏消息并没有给辛西亚带来多大的情绪波动，自从领兵来到抗击黑暗帝国的第一线，同样的事情她已经遭遇无数遍。

　　比起已经确定牺牲的巡逻队，黑雾的异常扩张才更令她重视。

　　阿尔贝星盟与黑暗帝国相争三十年，虽然至今无法解析神秘的雾气，也没有应对手段，但对雾气波动与扩张规律却差不多摸清，而每一次不在预料中的变故，都代表接下来会有大量牺牲，直到再次获得足够的数据。

　　但即便如此，星盟也只能被动防御。

　　作为联邦高层，辛西亚所知道的，都是联邦绝不会外泄的绝密情报，包括星盟能与对面僵持至今，并非是黑暗帝国军力被阻，而是对方受限于黑雾的笼罩区域。

　　如果雾气能够吞噬整个星系，星盟引以为傲的舰队，根本不是对面的一击之敌！

　　“人类、真的没有未来了吗……”

　　把新的部署传达下去，辛西亚看着那团步步紧逼的雾墙，一股绝望在心中滋长，心底的乏力传达到四肢，如坠寒狱。

　　……

　　与陷入黑暗阴冷的前线对比，月光下的鹰嘴谷却是一片光辉灿烂，散发着盎然生机。

　　也许是受神力影响，在经过极耗体力精神的祭典后，桑汧的感觉反而比之前好了许多。

　　当然，恢复的背后，是大笔信仰点作为代价，一百一十三名信徒贡献的点数，在她的赐福与实验中，险些消耗一空。

　　山谷的神光，其实就是祭坛的另一个功能，防护壁障，这种关键能力，当然要摸清楚具体消耗，免得需要的时候发现能源不够，那才要命。

　　不过，防护壁障强度虽然没测出来，附带的滤镜却令桑汧印象深刻，比起之前短暂的光辉，这样长久的明光，对于信徒来说又是一番震慑，也算是没白亏两百个信仰点数。

　　一想到日后每天都有三百多点进账，桑汧忍不住弯起嘴角，只要积攒一段时间，即便有武装力量进攻鹰嘴谷，她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而给她带来这样安全感的，正是她新获得的两个神术。

　　【巫民之力：滴血有灵，操风控雨，每小时需消耗五点信仰点，获得巫族真身，属性随机从十二部落中挑选】

　　【大地之坚：地负海涵，万物化土，每半小时需消耗一点信仰点，获得石化表皮，防御力极大提升，并把攻击导入地底】

　　比起之前0升1的山岳之庇，1升2的神术简直是质的提升，不但数量多出一个，还一攻一守，补全了桑汧最大的短板。

　　尤其是巫民之力，如果能随机到空间或者时间属性，哪怕是被人围攻，她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至于大地之坚的防御，对于她来说，更是安全保障。

　　加上山岳之庇的速度加成，现在，桑汧总算真正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没浪费她这次所耗的精力。

　　至于说升3要求的一千名信徒，已经不再被桑汧放在眼中，哪怕是十倍相乘，可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原始资本，累积起来很快。

　　当然，累积的过程必然会遇到危险。

　　这一点桑汧看得开，也早有心理准备。

　　随着时间过去，谷内神光逐渐消失，皎洁的月亮给石壁披上一层银白的霜衣，站在祭坛前，感受着那股力量的呼应，桑汧开始考虑在这座谷中安家的可能。

　　“教主。”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在人都走空了的谷内，简直能把人吓死。

　　不过桑汧一点都不害怕，她只为那个称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虽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桑汧清了清嗓子，有种下一句接着“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感觉，至于画风不同……这可是她曾经的梦想啊！

　　哪一个习武之人没有武侠梦！

　　况且，她认为玄黄教教主比教宗、教皇好听得多，后面那两个，一听是神棍，和她们华夏神灵格格不入。

　　她转身，面向特意留下的玛莎，深黑的眼眸灿若星子。

　　严格来说，这才是她们第二次见面，并且第一次的氛围不太行。

　　但是这波祭典的成功，离不开对方的帮助。

　　如果没有玛莎提供的这波人，她收服石憾绝没有那么容易，也不可能一次完成1升2的奇迹。

　　所以，桑汧静静看着她，传递自己友善的态度。

　　既然已经重坦相托，对方也交出了满意的答卷，那么，只要不拆她的台，就是自己人。

　　玛莎仿佛从她的表情中读懂了答案。

　　她一笑，感慨着道：“有属于我们的神灵真好、真好啊……”

　　她哈哈笑着，几乎笑出泪来，酸楚苦涩的笑声在谷内回荡，仿佛万鬼嚎哭。

　　“我不问祂与你有何关系，只希望你第二次选择，不要后悔。”

　　顿时，笑死戛然而止，玛莎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满是皱纹的脸在月光下疯狂抖动，她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不会，我相信你、相信这位仁慈善良的女神！”

　　她苍老的声音打颤：“你是个好孩子，会成为我们的救世主，一次错误就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凉凉的夜风把发丝贴上脸颊，桑汧眼皮一抖，心中长叹，果然……

　　在结束第一次与玛莎的接触后，桑汧就怀疑对方可能与邪神的降临有关，那种近乎自毁的奉献与极端的愧疚，如果只是普通的害怕，根本酝酿不出来。

　　而且没有对神灵的足够了解，这么可能沟通上她身上这个不知道是系统还是神祇的东西，现在的阿尔贝星盟，胡乱祈祷引来蒂亚的可能比其他神灵多得多。

　　至于说其他方面的马脚，玛莎也没有刻意隐瞒，也许是觉得不重要，又或者，她希望自己在这种袒露中得到救赎。

　　死在黑暗帝国手中的生命已经是一个人类无法理解的数字，哪怕她不是罪魁祸首，仅仅一丝相关，巨大的内疚懊悔都足以把她压垮。

　　所以，她拼尽全力帮助桑汧，这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希望，被她视作人类唯一的机会。

　　但是，这也不能令桑汧忽视，对方可能戳穿玄黄教的谎言。

　　星盟的过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触及的秘密，对于少部分人却不一定，除非那段历史再无记载、彻底销毁。

　　谁也不知道她这种嫁接行为，是否会招来玛莎的排斥，哪怕桑汧觉得这是最好、最合适的切入点，这也是她没有提前告知，直接在祭典上宣布的原因。

　　玛莎听懂了她的暗示，选择了接受，这对于桑汧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结果。

　　她慢慢走近：“你的罪孽将由冥府审判，但只有你活着，就有偿还的机会。”

　　“好……我明白……”

　　……

　　经过心照不宣的谈话，桑汧和玛莎默契不再提这个问题。

　　两人来到东面山谷一处临时开辟的石洞里，几个粗糙的石头作为桌椅板凳摆在里面。

　　玛莎扫过逼仄的石洞：“您如果打算以这里为据点，必须尽早扩建改装一下，日后信徒增加，不可能每次祭典都在室外，至少需要一处室内空间。”

　　幸好今天没下雨，否则仪式说不定就会出差错，最好的结果，也会受部分影响。

　　桑汧点头：“我已经交给石撼，他会弄来相关设备。”

　　在星际时代，开山建房不要太简单，这个石洞就是她由租的挖矿洞工具弄出来，只是，用在矿脉中的设备简单粗暴，想修得精致，还是需要稍微专业一点儿的设备。

　　至于为何选择开山而不是建殿，也很简单。

　　桑汧完全不了解建筑学，与其和搭积木那样修房子，还不如就在山腹中掏个大厅，随后布置，比起人工更添自然的巍峨壮美。

　　她既然有打算，玛莎也不再多言，通过两次简短的接触，玛莎已经看清，这位神使并不需要外人的过多干涉，极有主见。

　　说来桑汧对系统搞错她的降落点愤懑不平，其实祸兮福之所倚，如果一开始就接触到玛莎，她也许根本不会有现在的进展。

　　没有环境的逼迫，大部分人行动力都会差一截。

　　何况，玛莎不可能如艾伯伦那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两人光是磨合，都要花不少时间。

　　如今桑汧尽占上风，玄黄教只有她一个人的意志，也算对她开局艰难的补偿。

　　两人在石凳上坐下。

　　“先和我说一说现在联邦和黑暗帝国的情况吧。”桑汧沉吟着道，“我都是道听途说，对战况完全不了解。”

　　“波茨星确实难以收集这方面的情报，不过，其他星球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玛莎叹了口气：“如果公布真实消息，恐怕星盟会立即崩溃吧。”

　　桑汧腰背挺直，神色一凝，立刻从中听出不妙，她一点头：“怎么说？”

　　“真实就是，主动权从来不在我们，联邦根本没有反攻的机会！”

　　玛莎沉痛告诉了桑汧这个事实。

　　她深吸一口气：“凡是黑暗帝国的疆域，都会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联邦至今无法解析雾气的成分，只知道，陷入其中者，无人生还。”

　　“黑雾不断扩张，它扩张的区域，都会被黑暗帝国侵占，我们无法反攻，只能防御，您说，这样的战争，星盟如何胜利，如何夺回。”

　　桑汧一惊：“所以这三十年的对峙，其实是黑雾扩张的时间？”

　　“没错。”玛莎点头，“如果这个消息泄露，所有人都会绝望吧。”

　　人类所寄托的胜利，根本不曾存在，甚至连喘息之机，都是对方给的。

　　洞中一时沉默。

　　“无人设备呢？”桑汧忽地道，“机器人？没有生命的电子产品？”

　　既然有保姆机器人，战斗型机器人应该也不缺。

　　“都不行。”玛莎摇头，“雾气对信号有干扰作用，完全无人操作的武器，相当于给对面送装备，黑暗帝国也曾属于联邦，联邦拥有的技术，他们同样了解。”

　　桑汧哑然，确实，这可不光是科技与神秘的对抗，对面相当于被神灵加持的另一个联邦，哪那么容易被攻克。

　　三十年的时间，又显然不足以令联邦技术产生质的飞跃。

　　接下来桑汧不再发问，只听玛莎介绍。

　　自从发现黑雾的不可进入后，联邦这边采取的政策就是防御性对垒，黑暗帝国也没有因为雾气就彻底龟缩，时不时就会派遣舰队从中骚扰边界。

　　以联邦的军队，部分骚扰其实不算太大的问题，但是一面牺牲的是活生生的士兵，一面是活死人炮灰，在战场上，联邦可以说从未占过一丝便宜。

　　可完全不管也不行。

　　“这些年，联邦应该有不少针对黑雾的实验，但都是失败。”玛莎闭上眼，遮住里面的悲痛，

　　三千年引以为傲的科技，最终却败给神灵，对于一直笃信科学的联邦研究员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几乎可以预见。

　　“那普通民众呢？”桑汧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何会牺牲那么多人？既然黑雾的扩张能够监控，陷落星球的居民不是应该撤到后面来？”

　　如果联邦有相应政策，波茨星的居民不可能完全不提，这背后的真相，令桑汧稍微一想，就有种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的感觉。

　　星盟高歌猛进的背后，究竟牺牲了什么？

　　也许不仅仅是那段历史，还有更加冰冷残酷的现实！

　　波茨星上大量欠债的矿工，对死亡逼近麻木疯狂的人，他们提起前线，有恐惧有绝望，但桑汧从未听过任何人怨恨联邦不安排他们向后撤离。

　　这可以说是所有人对联邦的忠诚，但同样也可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联邦应该为生命负责的概念。

　　玛莎神情一僵，她张了张嘴，在桑汧如炬的目光中苦笑：“其实并非是联邦不愿……”

　　桑汧眼中露出一丝嘲讽。

　　哪怕她曾经的祖国没有阿尔贝星盟这样发达，但民众的安全向来是放在第一位，经历了那个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现在联邦的任何借口在她耳中都是狡辩。

　　战线附近的居民受到侵蚀更容易堕入黑暗？不能撤到后方隔离起来一一排查检验。

　　撤退会造成士气下跌人心混乱？人死了更好封锁消息才对吧。

　　单从这个世界极不合理的债务制度来看，桑汧就知道普通人在这个星际是什么地位。

　　玛莎越说越无力，她眼神茫然，阿尔贝星盟三千年来的习惯令她本能觉得这件事联邦没有问题，可桑汧的表情又告诉她，这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呢？

　　为了把所有力量都用在征服星空上，阿尔贝星盟过往就如同一个精密的机械，每一个零件都必须贡献自己所有的力量，但零件那样多，谁会在乎被丢弃损坏的那些。

　　星盟也不是完全没有撤离群众，但只有还有利用价值的那一批才会获得这个机会，在星盟的概念里，每个人都有对应的价值，付出抵不上回报时，自然就会被舍弃。

　　“那么，那些大家族成员呢？”桑汧几乎冷笑出声，“比如统治着这座城市的执行官，他又有什么贡献？”

　　“他……”玛莎无言以对，她其实说得出来，但是她有种预感，桑汧肯定不会同意。

　　回想之前在仪式上，对方曾说每一个教徒都是兄弟姐妹，玛莎微怔，这和联邦一直以来推行的价值观完全是两个方向。

　　她无法判断对错，只能沉默以对。

　　“算了。”桑汧挥了挥手，她百无聊赖道，“我对你们怎么折腾下面的人没兴趣，继续说前线吧，按照常理，你能不能推断一下，留给我的还有多少时间？”

　　这个时间自然是以黑雾扩张到波茨星算，要是太紧，她就得想办法把这批信徒带走了，她可不想试试信徒死光自己的等级会不会倒退。

　　玛莎顿了一下，掐着手指道：“三个月，如果没有意外，三个月前线就会退到这儿。”

　　“不过波茨星不适合布防，防线会拉到后面的布兰星系。”

　　至于波茨星的人怎么办，从之前石撼的打算就可以看出，拿不到船票，还有什么路可以选。

　　“你们就没想过人命会增加邪神的实力？”桑汧忍不住了，“要是生命对祂没有作用，黑暗帝国收割这么多灵魂干什么！”

　　这简直是当逃兵不算，还资敌啊！

　　玛莎如朝雷击，她猛一摇晃，扑上来抓住桑汧的手：“你确定？神灵不是被利用吗，会需要人类！”

　　她尖利的嗓音刺痛了桑汧的耳膜，桑汧一把把她按到凳子上：“我不知道邪神看不看得上人类的灵魂，但是我知道，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你们就没想过，对抗邪神，祂越要什么就应该越不给。”

　　神灵总不会贪图人类的疆域，以桑汧无数网文经验来看，蒂亚瓦亨托不是在收割灵魂，就是在收割恐惧，也可能是一把镰刀割两次，死的活的都有贡献。

　　玛莎一怔，麻木定在石凳上。

　　这个世界的人对神灵了解太少，哪怕打到现在，他们潜意识中，还是在以一个人类敌对势力看待对面。

　　甚至在部分人眼中，神灵是高纬度的未知生命体，根本不应该插手人类的世界，现如今的灾难，都是格拉斯家族借邪神之力贪图星盟。

　　所谓神灵，与一种被人类驯养的猛兽差不多，可以借力，也要投喂。

　　人类的狂妄在联邦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三十年里，面对黑暗帝国的侵蚀，他们根本就不曾实实在在尽全力过。

　　他们因未知而恐惧，因未知而蔑视，因未知而自傲，三千年的顺利蒙蔽了他们的双眼，令他们完全想不出劣势下该有的应对。

　　桑汧的话重重击打在玛莎的心口。

　　她想摇头，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对神灵的了解比这个世界其他人稍多，但也没有真正考虑过神存在的意义。

　　更别说信徒与神的关系，神职与神力的来源。

　　她只想借神的力量击败黑暗帝国，挽救星盟。

　　至于付出信仰、建立神国意味着什么，她完全没有概念。

　　桑汧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弧度，这要不是拉来自己，拉来华夏一系的神灵，就算是原世界的教会，阿尔贝星盟的未来也估计不比被邪神蒂亚统治好多少。

　　华夏神灵可以说是对信徒最没有要求的神了。

　　当然，惩恶扬善还是有的。

　　她深呼吸一口，压下要喷涌而出的粗口，继续询问玛莎关于黑暗帝国的情报。

　　可惜，因为黑雾的隔绝，加上邪神教徒难以理解的脑回路，联邦对这方面的资料极少，还不如桑汧这个外行脑洞大呢。

　　连黑暗帝国为了散播恐惧，主动放出过一部分邪神的信息，在联邦看，也是敌人的攻心之计，全被他们用来恐吓民众、断绝随意向蒂亚祈祷的行为。

　　桑汧听完玛莎的话，无语凝噎。

　　这算什么？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是极端无神论者最后的坚持？

　　但想想这个世界的历史背景，这样荒谬的想法好像也说得通。

　　毕竟，这可是一个主动把过往抹去的世界啊！

　　这执行力，干啥不成，非要玩邪神崇拜。

　　“你庆幸吧。”桑汧拍了拍玛莎的肩膀，“玄黄教会教你们正确的拜神方式。”

　　“抹杀过去不是减少争端的合理方法，文化融合才是真正没有后患的道路。”

　　“任何阶段的历史都有存在的必要性，哪怕再久远，那是人类的根源，必将被追索。”

　　只不过这一次，追索出来的会是她的故乡。

　　桑汧走出石洞，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心中一怔，她忽地咬牙对系统威胁。

　　【一点都不亮，要是今年吃不到月饼，我一定会想办法投诉你！】

　　而且还要是流心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