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推广华夏神灵》茶茶的猫

19、目标

　　曾经无数次抱怨月饼越来越难吃的桑汧，终于有朝一日发现了它的可爱，而留给她的时间还有两个多月。

　　今天的仪式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才是真正的考验。

　　玄黄教正式立教，相当于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谁也不能保证何时会被外人听到，又会引来什么。

　　豺狼还是牧羊犬。

　　桑汧并没有过多的时间感怀，马不停蹄投入了接下的行动。

　　因为实力跨越式的增强，她现在已经不怎么担心小范围暴露，等到真正官方围剿的时候，她相信，玄黄教已经蓄积起足够的力量，获得谈判的资本。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高枕无忧。

　　第一次当教主，也是第一次管理一百多号人，别说听起来不过两个班级的人数，实际上，看原来世界那些土老板连不到二十人的公司都能管得一片混乱，就知道管理学不是那么简单。

　　况且，教会的性质又不一样，如何提高信徒的凝聚力，如何安排日常活动，还有武力人员与传教人员的布置招揽，对于桑汧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石憾已经彻底收服，只要时不时敲打一番，应该不至于出纰漏，但护教队长时间只有他的人手也不好，这便又回到招新上面来。

　　公司需要新鲜血液，教会更需要，对于桑汧来说，信徒就是她力量的源泉，无论是为了信仰点，还是为了升级，都是不可放松的重点。

　　她在仪式中记下了几个看起来资质不错的信徒，准备后面发展成传教人员，但需要她一一交谈，制定详细的方案。

　　人手不够就是这样，什么都得自己上，真难。

　　叹了口气，这辈子都没写过如此多策划的桑汧在施工背景音中继续编写玄黄教背景故事，这些是提升信徒认同感的好东西，偏偏又只能自己上，加上其他事情，忙得桑汧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劈两半。

　　这是仪式后的第二天，石撼办事效率不错，已经把桑汧需要的东西弄到，正式在后面的山谷动工。

　　也许是赐福的激励作用，无论是干活的小弟还是他本人，对这桩任务都相当上心，甚至不需要桑汧多管。

　　要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热情多好。

　　桑汧撑着下巴，轻点石桌，想激发动力，果然还是要制定合适的赏罚章程啊。

　　“教主，您找我？”石撼高大的身影竖在洞口，遮住了照进来的太阳。

　　“嗯。”桑汧哼了一声，点头道，“进来谈。”

　　现在石窟没开好，只能先在临时石洞将就，石撼在桑汧的示意下坐在对面，不安地搓了一下手。

　　昨天发生的一切带给他太大震撼，以至于一时半会，他甚至没办法把桑汧当做人类看。

　　桑汧不理会他那点儿脆弱的心灵，直接问：“你手下那批没有入教的人准备怎么安排？”

　　石憾一个激灵，立刻保证：“我给他们都交代过，绝对不会泄露昨天的任何信息，您放心，他们对后土娘娘十分崇敬，只是一时想法没有扭过来。”

　　桑汧嗯了一声，她相信那些人心中不可能真正无动于衷，也没准备让所有人非信仰后土不可。

　　只是，“你要注意的是其他势力。”桑汧歪了头，“如果你的人里面有探子，至少一个月内，我不希望不受控制的泄露。”

　　她的确要往外发展，但这种情况就算了，能收买石憾手下人的肯定不会和他多么友好，在发展初期阶段，手下势力不适合太复杂。

　　玛莎和石憾是分管不同领域。

　　说到这里，桑汧又想起自己给他们的定位。

　　她索性提起这件事：“我准备成立一支护教队，暂时从你手下挑选，三十人以内，尽快挑给我。”

　　“一定一定，您的指令就是我们的行动方向，绝对服从命令！”石撼大喜，忙不迭点头。

　　虽然不知道这支队伍具体要做什么，但凡是特殊职业，必然有特殊待遇，想想昨天获得的神术，他心头火热，恨不得马上再听到类似的奖赏。

　　桑汧也正如他所愿。

　　“护教队成员我会每日赐福一次。”

　　“但是，”在石撼露出狂喜前，她冰冷的目光先冻结了对方的激动，厉声道，“这份赐福得来的矿石资金，全部入教会公账，护教对成员领固定工资，其他任务有额外补贴，不得私贪。”

　　石撼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数秒后，他才理解这份赐福没那么好拿，沉重点头。

　　桑汧才不会考虑他的心情，哪个组织没有资金来源，总不能自己还亲自天天下矿吧。

　　她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轻重缓急的概念她还是懂的。

　　一般的教会可以通过收信徒的钱敛财，但玄黄教能做这种事吗，必然不能！

　　相反，她还要举办活动，给信徒福利，这些都要钱。

　　目前，她来钱最快的手段就是通过神术挖矿，所以，经过慎重考虑，觉得暂时没有护教队用武之地的桑汧，想出了这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至于说过程中的贪污问题，等实施再看吧。

　　在石撼复杂的心情中，桑汧与他交代了具体细则，由于她给的工资不错，又提出单独赐福所得不用充公，石撼的情绪比刚才大起大落倒是好了点。

　　不过这也告诉桑汧，一定要尽快制定出合适的赐福规则，不能让他们因为第一次的白嫖养成习惯。

　　昨天那么大手笔是为了给每个人尝到甜头，只有吃过糖，才会想吃第二次，可这不代表永远有免费糖果。

　　信仰点对于桑汧来说，攒再多都嫌不够。

　　神术要信仰点，防护屏障要信仰点，激活祭坛还是要信仰点。

　　桑汧有种预感，自己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囤点，免得关键时候续航不够，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既然有奖，自然就有罚，只是，以目前的人数，她还没想好要如何设定惩罚条款。

　　山谷因为施工乱糟糟，桑汧决定暂时还是搬回城里居住，反正，玄黄教的规定是七天在祭坛前聚会祈祷一次，其他时间在家念诵就行。

　　正好她可以在这次间隔找自己看好的信徒谈谈。

　　……

　　玛莎已经把每个人的简单背景资料给过桑汧，所以她不需要再问什么，可以直接上门商谈。

　　第一个目标也是她当初的第一个赐福对象。

　　“教主大人。”

　　提前接到登门通知的珀莉迎了出来。

　　“进去吧，无需多礼。”桑汧带着兜帽。

　　在正式登上教主之位后，考虑到再染发会显得怯弱，不利于形象塑造，桑汧现在进城基本离不开帽子，这也是她准备在城外安家的原因。

　　哪怕城中不是没有黑发，但多少会比其他发色更引入瞩目，几天前的异变她又露了脸，由不得她不遮掩。

　　珀莉的家布置得温馨平淡，一看就和艾伯伦那种年轻人不一样，桑汧落座，一眼扫过，目光落到对方身上。

　　她并没有开口就说起传教的事情，而是先寒暄了几句，并在对方的请求下带着颂念了一遍《玄黄后土经》。

　　“多谢教主大人。”珀莉笑着放下手，“之前仪式上没能背下，实在惭愧，幸好您这次前来，能让我直接录下。”

　　其实不用念经也能祈祷，桑汧嘴唇一动，没有说出这句话，她突然想到，也许自己可以把经文发给信徒。

　　只是，她们能读懂这绕口的几句话？

　　不知不觉，她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珀莉一怔，喜道：“有些地方确实不太懂，如果教主能为我们解读是最好了，哪怕不知道意思，念诵的时候也会获得一种心灵的平静，就如您在祭坛为我们祈福一样。”

　　说着，她像是为了证明，又闭目虔诚念了一遍。

　　只见一层微不可觉的黄色光芒从珀莉身上蒙蒙发出，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几乎分辨不出。

　　如果不是桑汧对后土神力极其敏感，可能也只以为是光的反射。

　　桑汧心中大震，之前信徒念诵的时候，她要么背对，要么闭目，还从来不知道会有这般变化。

　　是因为祈祷？可是艾伯伦以前祈祷也没有如此现象。

　　桑汧心中记下这件事，准备等一会儿去其他信徒那里尝试一番，在珀莉结束诵经后，给她讲解了一遍经文意思，结合后土本身的故事，听得珀莉眼角泛出泪花。

　　这才是真正的信徒啊，自己可千万不能被拆穿，否则真会被烧死吧。

　　桑汧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完成了对信徒的解惑安抚后，顺其自然把话题引到了传教上。

　　“如今还有无数人在黑暗中挣扎，神灵派我来此就是为了拯救这些迷茫的灵魂。”

　　“后土娘娘刚刚苏醒，黑暗却在步步紧逼，为了让更多的人沐浴娘娘的神恩，免除被黑暗吞噬的恐惧，我们需要传播娘娘的神名，壮大我们的队伍，才能在最后的决战中取得胜利。”

　　这是她酝酿已久的说辞，以珀莉对后土的信仰，她认为对方一定会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哪想，珀莉听后却一笑。

　　她眼角的皱纹挤出深深的沟壑，语气平和宁静：“黑暗是联邦需要操心的问题，您把责任背负到自己身上，未免太沉重。娘娘的神名只会引来不信者的抨击，放任狂妄者堕入黑暗，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您与娘娘的仁爱，不应被那些人玷污，我们会在娘娘的神国中继续祈祷，与众人团聚。”

　　最后一句话时，她音调陡然高昂，熠熠生辉的眼眸中仿佛生命的火焰在燃烧，死亡亦不曾令她畏惧。

　　桑汧心中一个卧槽，这发展出乎她预料啊！

　　她忍不住问：“你对联邦有意见？”

　　以身边的人看，艾伯伦出生波茨星，对联邦基本没有概念；玛莎身份存疑，但肯定和上面的人有关，虽认为联邦有错，但显然是希望自己帮忙的。

　　珀莉是目前第一个让她放手不管的人，也是普通人的代表，这关乎桑汧带领信徒前进的方向。

　　桑汧对联邦倒是没什么好感，但在她的计划中，后期极可能有需要合作，甚至为了完成系统的目标，在某些方面让步都能接受——她最讨厌和人扯皮，想想要应付一群政客，更是头大。

　　然而，如果教会信徒对联邦有意见，这种让步无疑会有动摇信仰的风险。

　　哪怕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可大致方向一定要找好。

　　桑汧的问题令珀莉情绪迅速冷静，她微微低头：“我知道，这样卑劣的想法对于你和娘娘的大爱来说是一种亵渎，所以，教主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我会挑选合适的姐妹加入玄黄教，让她们一同感受吾主的仁慈，迎接光芒。”

　　烟灰色的眼睛中闪现坚定道意志，桑汧看得出来，珀莉这番话完全是出自真心。

　　然而，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留着隐患。

　　她执着的态度打动了珀莉，最终，桑汧还是得到了普通人对联邦的看法。

　　作为被放逐在这颗星球的弃子，珀莉不曾怨恨联邦，但也同样不会因此对联邦如今的困境产生伤心或者帮助的念头。

　　“我知道，玛莎不是一般人，她来到这颗星球的原因也和我们不一样。”珀莉语气微微复杂。

　　“对于一个星盟的普通人来说，我们的一生在出生那刻几乎就已经注定，无论生死，联邦与我们的利益都会交割清楚，不存在亏欠或者需要偿还的地方。”

　　为了避免桑汧不清楚，她还以自己举了一个例子。

　　“如果我背负的债务在死前没能还清，剩余部分会以身体的回收利用扣减，还不够，就会落到最近的血缘亲人身上。”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帮他们抵抗黑暗？”

　　她的瞳孔印着桑汧震惊的表情：“娘娘以光庇护我们，我们回以信仰，但您若是希望我们为联邦拼命的话，恐怕并没有多少人愿意。”

　　珀莉说得十分直白，如果不是桑汧提出与黑暗的对决，她可能根本不会说这番话。

　　信仰后土是因为憧憬那道纯粹的光，那段不曾知道的过往，但既然死后能去往娘娘的国度，他们也就失去了对黑暗的恐惧。

　　也许石撼那类人还有更多的贪婪，更强烈的渴望，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抗击黑暗帝国，已经超出了心理范围。

　　珀莉愿意为娘娘传播圣光，但并不代表她愿意为联邦阻挡黑暗，除非娘娘的光笼罩整个星际，所有人都在玄黄教的庇护之下。

　　你真看得起我，桑汧明了对方的意思后，哑然失语。

　　在她计划中，最好的发展也是她和联邦达成合作，玄黄教能获得正式认可，她与信徒在前线与舰队并肩作战，反推蒂亚。

　　结果，珀莉这么一说，要么她给信徒进行再教育，强调奉献精神，要么就彻底压制联邦，在星盟占据主场。

　　这……这有点搞头啊！

　　桑汧心中忽地生出一股跃跃欲试，她还从未想过自己能做到那种程度。

　　毕竟，对比一下双方实力，玄黄教现在是要啥啥没有，连神殿都只能掏山洞，而联邦这边，具体如何她不清楚，可波茨星的主城都是三天建好，就可以一窥差距。

　　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后土娘娘和尚未苏醒的星辰，而这些都需要大量信徒才能解封。

　　她目光闪着异彩，其实，要想真正达到她心中的目标，这确实才是最正确的方向。

　　桑汧抬头，见珀莉面上忐忑，安抚地对她笑了笑。

　　“没错。”她颔首道，“是我了解不够，按你的想法去吧，玄黄教不应屈居任何世俗权力之下。”

　　瞬间，珀莉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

　　她颤抖着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