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大千无忧大千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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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落水，繁华雕影。
目八斗笑眯眯看着眼前酣睡之人，支撑在殷司谈身侧，把玩着他瓷白的手指。
阳光在偌大的窗帘上绘画，描摹外面干枯的树枝，雪上茂山，层层叠嶂，落在殷司谈冷白俊俏的轮廓。
涨绿纷繁，安详和煦。
殷司谈睁开眼，脸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目八斗咬完他的大腿又托住后脑勺亲了下来。
柔软的发丝被凌乱捧起。
啾。
啾啾。
是鸟叫还是吻声？
殷司谈眼尾很长，娇俏火辣。
好色，全身上下都是色的。
“哥哥，醒了？还可以多躺一会儿。”目八斗身材很好，故意撸起一半袖子，露出下半段手臂的肌肉，他撑在床上，声音带着蛊惑，“我的林子里来了几只仙鹤，要不要去看看？我已经准备好了吃的，我们还可以睡在外面。”
殷司谈捧起目八斗的脸落了一吻：“我想吃烤茄子。”
绰约的从来不止风月与霜花。
目八斗把首饰不要钱地全送殷司谈，包括一条条定制的漂亮衣裳，琳琅满目，他喜欢打扮殷司谈，谁不知邪祟中的万岁爷把他当宝一样宠。
殷司谈尚未济世，也胜似济世了。
连院里的动植都享了福，灵力逐渐充沛，被风簌簌响起，满地落花，岁月温馨静好。
刚睡醒的殷司谈还蓬松着头发，揉揉眼睛，在这儿只穿束胸披条薄纱都暖和。
心中的空缺每一刻都在被爱化解。
“这不是成亲时候穿的吗？”
“您喜欢的话，什么东西都可以不分时候。”鼻尖蹭蹭。
云肩卸下，殷司谈被接二连三亲吻脖颈，身子一个不稳，依偎上目八斗，扶住他的手臂才堪堪支撑起来。
目八斗触碰殷司谈温软的唇瓣，眼神留恋注视，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有点肿了……反而感觉鲜嫩多汁的呢。”
殷司谈翻了个白眼，往后拽目八斗的头发：“你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目八斗蜷缩身子也要缠着殷司谈的腰，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玉石翡翠，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看不懂的东西。
绣中的古世錾刻，但非翕然。
“哇，像一只亮晶晶的蝴蝶……”殷司谈捧在手心里端详。
“真可爱。”目八斗牢牢环住殷司谈黏黏糊糊亲昵，露出手指，前两天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漆黑的一片片淤青，一瞬间，他的左眼有血光闪烁，“您看，枷锁就是控制我的诅咒。”
殷司谈了然：“那便让黑的更黑，白的更白。我定然能帮你。”
“可是我不想要您帮我。”
“怎么？我还偏要多管闲事了。”殷司谈起身，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遍哪有禁术的影子……想到目前为止按辈分应当叫自己一声爷爷就觉得要多照顾他一些。
他会挡在目八斗前面，比痛苦更先覆上。
“……”
目八斗勾勾手指，把门紧紧关住，没有太大的声音，只有模糊的禁术。
“您要走吗？”目八斗刘海下的眼神阴暗无光，窗外的一切都被镀上了灰红……
“呃……？”
殷司谈莫名其妙一身冷汗，上去给了目八斗两巴掌。
目八斗没憋住笑了，贱兮兮的。
“你哪来的胆子吓唬我！”
目八斗乖乖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扯殷司谈的衣袖，放到鼻子前面吸嗅，恐慌的阴霾渐渐平淡下来，委屈想哭：“明明是哥哥跟我作弊。”
“我哪里……啊……”
“故意这么香，故意引诱我。”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这样好痒。”
殷司谈攀附到目八斗的后颈，双手交叠搂住他，缠绵缱绻。
“看吧，就是您先开始的。”
“靠。”
话音刚落，殷司谈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这架势，大抵是霞梧神官找他。
仙门赴宴，名叫揽云，阵法宝物是天下独一一件通晓万物之溯，名为“元生”，决定世间命途，外形能幻化为活物。
据说当年解白宗主救了霞梧神官，而璃琉好转迎新年，还得是神仙高抬贵手，上下立马邀人，嘴皮子都说干了才让霞梧神官抓儿子去露个面。
殷司谈本就辟谷，吃不下什么，他从璃琉逛来已经到了傍晚，中途又开始迷路……
斜阳依树，朱砂点翠倒天下。
揽云揽云，自是山顶处，殷司谈一眼瞧见大门有浩浩荡荡数不尽的弟子叩拜迎接。
空气宁静，落针可闻，一个抬眼也没敢，殷司谈路过乌泱泱的队伍，走到末尾才轻咳一声。
气氛逐渐缓和，但还是没有再见到殷司谈，祂仿佛只是昙花一现，留得后生仰仗。
据最后那名弟子描述，完完全全是仙人之姿，绝世容貌！
保准的！
“上神。”
弟子还在激情演讲中，接客的大厅如同长龙，气氛热闹。
果然不是所有门主都像卜银狄。殷司谈翘起二郎腿，支着下颌看向他们，模样外露，不禁让几名弟子一见钟情，直白痴迷。
殷司谈借禁术的一些小把戏目睹了来龙去脉。
竟是人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殷司谈睁眼，看到了那双洞凄惨的女鬼，连带女婴等冤魂缠住某几人。
怆然暗惊。
真可悲，快被压死也察觉不到她们的苦楚。
“上神可要参观一下揽云的镇门宝物？”
面纱下的殷司谈都快睡着了：“混沌之物，不清不白，还是少见的好。”
“哈哈……那是那是。”
还有一春秋之上的磅礴，是个来历劫的小神仙。
柔荑轻晃，殷司谈指到了他：“什么名字？”
“啊……啊！回上神！我？我！我叫邱……邱逸！”男孩扑腾一声跪下，颤颤巍巍。
没有根骨没有内丹？灵魄都是窟窿……
在哪……殷司谈有点烦躁，他一蹙眉，掌门人便厉声呵斥那姓邱的弟子。
邱逸开始磕头，血止不住地流了一地，殷司谈吓得立马站起身，连同最上面的掌门人一起。
论道，也不至此。
殷司谈掐诀念剑，快速治愈好了邱逸脑壳的伤，男孩子不必娇生惯养，其余的他便也没管：“在座各位，可知我是神仙才受得起你们叩拜？”
掌门人明显慌了一下，立马走下金台玉阶，恭恭敬敬给殷司谈行礼：“回上神，我只是怕那厮扰了你的兴致，不得不将他清走。”
“哦？据你所言，是我让你这么做的？”殷司谈转眸，看去邱逸，“有小偷抢走了你的东西，今日我便卸下名堂，来主持个公道。”
弹指一挥间，巡逻弟子失常似的大喊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切都正好。
不知何人大叫有鬼，纤纤玉指，殷司谈杀了人，冷冷用帕子擦拭乜白，余光盯着剑影反射出的男人。
千万山廊桥，佳人斩红尘。
目八斗一眼瞥到殷司谈脸上的血污，装作若无其事地替他抹去。
殷司谈只觉脸颊发烫，顿时泪徜徉、如雨下，手揉上去可怎也擦不干。
目八斗抱紧殷司谈，似乎力道每大一些，便能让他的恐惧消退一些。
目八斗周身冰冷，果然是刚从外面回来，平静的表情难掩扭曲，声音都不夹了，咬牙切齿：“让您难过的，交给我不好吗？”
“是我自作主张了，我并非可以衡量对错，但我不在乎，毕竟有人无助的心疼。”他眉眼盈盈如梭尽无量。
总有不止的水波潋滟、荡漾。
“您看见了。”目八斗刚剪完茄子过来，身上还有泥土的芬芳馥郁。
男人最不珍贵的便是贞洁，他们甚至攀比叫嚣，却还要女子完璧之身，好似什么都是女孩天生的使命。
殷司谈缄默。他娘如此，并非嫁了一好丈夫，否则怎能不管不顾去赴死呢？后世流传更是悲情，她心疼的从来应该只有自己才对。
被歌颂的道德只不过是做人基础。
世上从不缺勇敢的人，缺的都是被爱的底气。
与看透的真相，只有自己才能琢磨。
殷司谈张开双臂，示意目八斗。
目八斗嘻嘻哈哈抱住殷司谈转了个圈，在院子里高兴疯跑，街上无论他看到什么都用金子乱花。
夜里悠闲又凉快，目八斗会趁着月色讲述他的苦难，两个人的影子更一步靠近相触、逐渐融合。
……
殷司谈刚泡完天泉水，身子还热气腾腾，只见他腰上松松垮垮兜着一条不老实的长裤，上半身亮亮堂堂，□□，靓丽的薄肌毫不遮掩。
树荫下的人影。
“喝酒吗。”目八斗趁殷司谈洗澡的功夫，兴致勃勃做了一盘香辣春笋，熬了冬瓜排骨汤，还有清甜的烤茄子，他拎着壶瓶过来，放好坐下。
烟雨蒙蒙，无尽的边与光斑。
殷司谈接连被灌，目八斗高高兴兴把他拉进自己怀里。
“诶呀，不要走。”目八斗又将殷司谈圈回来。
殷司谈眼底冒着稀碎的星星，似乎只在暗中发亮，他脸颊滚烫，有气无力：“你也不是寻常人，很少有你这种为了执念而活的笨蛋。”
殷司谈叼起一颗冰，放在嘴里，试图让酒味消散一点。
目八斗弯起眉目，温和地凑上那对凉唇，刘海下的眼睛却逐渐阴鸷：“执念有何不好啊？”
“有点冷了，胆小鬼，我们回屋吧？”
是殷司谈独有的气味，往常只是微乎其微，现在怎么突然扩散了？
目八斗餍足地深嗅轻呼，他很早之前就拔了尾巴上的一片鳞，一生才长的最漂亮的一片，被悄悄做成小头簪送给殷司谈……东西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的哥哥回来了。
……
转眼，鲜红的衣领，婉转又不失庄重的花纹，描绘贴身的俊白束衣，修长的葱指摸了摸殷司谈的肚子。
乌黑的发丝凌乱，殷司谈双手双眼被绑绸缎，浑然不知自己穿着低胸皮衣，隐隐露出沟壑，项链凹下去。
又亲嘴……殷司谈撒娇似的咬了一下目八斗。
感官都变得敏感，被一下下刺激，殷司谈完全无法预料，好像整个人都依附在他怀里，安心又惶恐。
目八斗舔舐殷司谈的唇瓣，时不时用虎牙刮一下。
“我是谁？”目八斗开始亲昵他的脖颈。
“我的……”
目八斗揉了揉殷司谈的肚子，一点点使劲，让他一颤，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您也是我的，身上只能有我的气味。”
“你是小狗吗。”殷司谈靠在目八斗的身上，眼前的绸缎被蹭起来了，转瞬之间，露出一只好奇的眸子。
“当然，做哥哥的小狗我会更骄傲的。”目八斗眼睛亮晶晶的，突然埋下头开始哭，紧紧抓住殷司谈的发尾。
殷司谈讶异又惊奇：？
没闭好的帘子被微风轻许，细细柔柔乱了殷司谈的发丝。
“对不起，是怪我不小心睁开眼了，目八斗？抬起来让我看看你……”
“才不是因为这个。”
……
殷司谈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身后目八斗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大千无忧大千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