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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鬼迷心窍 ...

  •   天边流年,山峦下叠。

      晴日的三尺茶馆,脚步闷闷又匆匆,扰的人头皮发麻。

      葛戎:“你总是孤身一人,出来也不像夕牙带着清鹏,最近城里乱的很,不像劫后余生了,卢瓦艾斯去平顶叛乱,死没死……不知道。”

      幸孜然:“自从上次大乱,记性不好了,大抵也只剩你知道我身子不佳,不必担忧。”

      葛戎:“古朴的少爷欠我人情,若是我要谋反呢?”

      幸孜然:“何必大费周章?不过你要璃琉做什么呢?”

      没有听到想要的话,葛戎不免有些失望。

      一场场厮杀,一次次磨灭。无穷无尽。

      泼墨火烧,没那么容易留住。

      竟是隐隐幽林竹深处,几张透明的鬼影交缠,近看才发现是一排排树的勾勒悬浮。

      终久哀嚎惹得空灵也逆晕。

      挥剑肃风声,冷影凉云净如鞭,中央的天台插着许多无主亡剑损鞘,天地多大,穿梭其中,分归刃斩。

      挂着一排排禁咒与嘶吼,武铁链条沉闷已久,指引猎物梦开裂。

      失语者侧过脸,静静注视冷风中凌乱的答案。

      违反规则,撕去肉身。

      一瞬间,绝望来临,它恐惧噪音,像毒蛇。不安不周。

      万幸,孑然。

      簌簌………

      漆黑的树上跳下一枚人影,戴着朴素的乌青绸缎覆面,耳垂上的坠子晃晃悠悠。

      酒气环环逼来。

      耳月瓷一袭红衣飘荡,逸逸凑近失语者。

      “给你罚的也是真严苛,恐连围观的空气都能下旨怪罪。”

      屡屡恶魂印在失语者的眸子,他骤然笑了,花叶悦然的青绿眉眼,捞起丛中一抹碎朱砂。

      怨有致命的诱惑力。

      同样有压迫感的锋利,被包庇在情理之中。

      耳月瓷:“我寻半天结果被你发现了这东西,是不是细皮嫩肉的?别独吞,要送黑市。”

      血肉被尖锐的匕首划开,或许他看不清,也或许他早不知道了。

      虽遮了眼睛,耳月瓷还是露出古怪难看的神色:“幸殿来过?没看见啊,迷路了吧。”

      几朝夕,消散孤山,变祂掌物上下一粉末。

      世上总昏昏……扑朔迷离,别抛返绽。

      “你可知我替你再度收拾了多少烂摊子?”霞梧神官笔锋一转,严肃地盯着跪好的殷司谈,嗓音像泡在茶水里的清澈细腻,“无法无天。”

      抚雾神鸟啼,万物生。

      霞梧神官并非真的愠怒,她只不过想殷司谈了。

      “揽云若有地方怪罪,也只是小人苟且之事,娘,莫将书中美誉看以为真,我这就将他们埋了,岂不更好?”

      从容纵容,万年来她只醉过两回,一不清醒,二不愿醒。

      “‘元生’二字,你觉着可像个人名漂泊?”

      蓦然脊背发凉。

      霞梧神官见他面色不好,电光火石间,她掐指卜卦,见到了什么,心领神悟,笑了笑,刻意目移。

      “我竟被瞒了。”

      “噗呵,真蹊跷,还是问始作俑者吧,他比谁都清楚。”

      混沌,破晓。

      午夜恍惚间,湖中有残花有败柳,脆弱到令人心生陶醉。禁谱悻悻。

      残碎的潋滟之中,殷司谈望空陷月。

      殷司谈哆哆嗦嗦,作痛地、缠绕地、有点呆滞。

      渺渺氤氲攀升,天怕是要下雨,平复且维系尘俗的诞生。彼时的风吹起耳畔细发。

      殷司谈清醒了过来。

      ……不在?

      殷司谈起身,用冰块泡了一壶茉莉,正要美滋滋品尝时,突然被一个少年捧起脸,狠狠亲了一口!

      “真的是……是……殷司谈……”那人抢先说话。

      “目八斗?”为什么要这么紧抱着,力道大到颤抖……不免让殷司谈有些许难受。

      “这不是梦……”

      “怎么又哭呢?做噩梦了?”殷司谈轻轻拨开目八斗的碎发,别到他耳后,指间挑逗了两下。

      “不是噩梦,不是噩梦!啊……我的头……”目八斗贪婪地吸嗅殷司谈的气味,仿佛能缓解这一切,红着脸微微翻白眼,变成了窝在殷司谈怀里撒娇,蓝瞳一眨一眨的,悄声道,“甜甜的。”

      “哥哥?您在干什么。”门外传来另一重呼唤,夹杂着委屈与疑惑。

      殷司谈惊愕失色,骤然面若死灰。

      “你……?那……”

      “别怕。”目八斗正如一只炸了毛的猫,警惕地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侧的……自己?

      目八斗一把扯开殷司谈身上的家伙,看清他的脸后才愠怒恼火:“你以为这样就能勾引我的哥哥了?”

      殷司谈刚想反驳什么,结果被目八斗用嘴堵起来了,眼前蒙上了一层层黑雾……等他再看清时,只有一个目八斗了。

      “啊……?”

      “我生气了,哥哥。”目八斗蹙眉,“虽然我猜到会是谁,禁术终要弥补因果的。”

      殷司谈一头雾水:“对不起……那个他不是你以前吗?”

      “不,不行,就是不行……让别的男人这样……那我怎么办……那个凭空出现的家伙……”

      殷司谈拍了拍目八斗的脊背:“真固执。”

      目八斗浑身僵硬,卧在一个暖和的怀抱。他身上温馨的暖香犹如迷药:“我就是固执,哥哥的味道我必须比谁都清楚。”

      曾经的无力感都彻底过去了。

      千年久途。他只会陪着他。

      伤口化作思愁翻涌,却无法迂回当初。

      目八斗牵起殷司谈的手,表情一如既往的……乱。

      迷迷蒙蒙,诚惶诚恐。不知何时皮肉被自己抠出了血,浸湿到指甲缝里,边印边蔓延,离或分,至苦至涩,至荒至芜。

      殷司谈也想抓住他,不止手心的温度,不止嘴唇的温度。心脏的距离不止凝结时才靠近。

      上瘾着、舒心着,无法阻止。

      殷司谈静静看目八斗,嘴角偷偷上扬。

      “亲亲……”目八斗一激动,甚至那几簇漆黑的条又冒了出来,开始渐渐围住殷司谈、覆盖。

      “呃!什么……”

      目八斗压低怒音,偏执地凑到殷司谈耳边呢喃。

      声线……殷司谈一阵难以启齿的酥麻快感。

      目八斗在他最隐私的位置……一直用指尖反复描摹,一遍遍画一个小爱心。

      太痒了,像一只蠕动的虫子。

      目八斗揉了揉殷司谈的耳垂,埋进他的胸膛:“软软的……”

      殷司谈捧起目八斗的脸,划过白皙光滑有弹性的轮廓,越看越喜爱,情不自禁挠了两下他的下巴:“目八斗,你有什么瞒着我?”

      “嗯……有过吗?”

      “藏好些,目八斗。”

      目八斗贴上殷司谈的唇,没什么技巧,柔软又缓慢。话是嘴对嘴说的:“我想先帮您解决一下,您的扭动。”

      “呃呜……”殷司谈被自己的尾音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猛地掐住目八斗的脸、推远,“等等……”

      目八斗一手放倒殷司谈,一手将披散的头发利落扎起。

      殷司谈靠在枕上,注视着目八斗、注视他的身躯渐渐附下。

      目八斗再三垂涎,淌下鼻血,殷司谈早已见怪不怪,行云流水地擦掉。

      来往的人太多了,他也渴望有谁是永远的。

      “要帮您屏蔽一下痛觉吗?”目八斗拿过案上的毛笔,在殷司谈身上缓缓落下几枚字符。

      殷司谈头皮发麻。

      灰色的波光一点点漾开,目八斗抵在殷司谈紧绷的肩头,声音细又淡,如同水滴悄然滑落心尖。

      透过灵魂不停的怅然若失,辗转几则。

      凛冽扑面的轻风、清晰。

      殷司谈对视上那对冷淡之中被情欲漫醉的眼眸,淡的发凉,浅的发亮。

      被盯的浑身发软。

      越陷越深……仿佛刻入骨髓的诅咒,一层此起一层彼伏,看也不透。

      殷司谈眼角溢出泪珠,抚摸目八斗皱起的眉梢。

      中途昏了不知多少回,每次醒来都能看见目八斗还在埋头苦干。

      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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