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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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秦优已经失联两周了，而我根本不知道去哪找她。
意料之中的，我恨上了自己那晚的怯懦。
我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走，开始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秦优是不是已经死了？已经被抹杀，消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一个人活着，想来不能万事尽意，同一时刻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笑，有人像魂魄一样游离在世界之外，有人嘻嘻哈哈混入人群。
放学的时候，我也曾像以前一样在学校门前等，只看到少年们活力四射，好像有挥霍不完的快乐。
少有见一个人独来独往，背着书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就多看了两眼。
然而很快，一个少年追了上来，揽住他的肩膀，熟稔地喊他的名字。
被叫做“江星言”的少年，也没有躲。
他们都很快乐。
我尝试回到学校，趴在秦优的座位上，偶尔听不听老师的天书，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平静，尽管内心翻涌，揪成一团。
我似乎明白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快乐，而是每个人都假装快乐。
我也不是不会。
在秦优没有突然看不见我之前，我们装作一切正常，装成自己很快乐的样子。
现在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真相摆在眼前，现实逼我们不得不承认。
我偶尔会站在讲台上，打量每一个同学的神情。
我知道坐在第二排中央的陈晓露是秦优最好的朋友。她一脸愁容，无精打采，我想试试能不能向她打听来秦优的情况，可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她看不见我。
除了秦优，没人能看得见我。
61.
这日天色阴沉，苏月特意来秦优病房关了窗户。
“不要吹风，会感冒的。今天的牛奶放在桌上了，优优要记得喝。爸爸妈妈今天没空，顾不得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哦。”
秦优乖巧地笑着，眼底里满是信任：“好。”
待母亲走远后，秦优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拿起书挡住了离自己最近的监控，确定照不住自己手上的动作，这才缓缓的收敛了笑容。
她起初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站在窗前发了很久的呆，才拿起桌上的牛奶，尽数倒在了窗外。
至此，秦优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从禁锢她那么久的牢笼里，窥见了一丝希望。
她隔着窗外一层蒙蒙的雾气，做了一个口型。
她说：小垃圾，快来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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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多时候，秦庸是挺忙的。尽管他手上负责的病人目前只有一个，但U情况太复杂了，他作为主治医师，要考虑的自然要比011他们更多。
正想着，便在走廊里撞见了011。
011让到一边：“老师。”
秦庸顾不上别人，略一颔首，全当是打过了招呼。
两个人各自向自己的方向走去，沉思的秦庸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叫住了011：“你见过他了？”
是陈述的语气。
011先是一愣，但很快意识到秦庸在问什么：“这个啊……” ，011并没有犹豫很久，“那晚，的确是有感觉的他的气息。”
秦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62.
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吧，今天班里乱糟糟的，搞得我心里很烦。
正当我想一走了之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说：“秦优怎么样了呀，怎么还不来上学？”
很快就有人应和：“是啊是啊，晓露，你和秦优关系最好了，你说我们要不要等雨停的时候一起去医院探望她，她在哪里住院啊？”
秦优平时人缘很好，于是这个建议很快被大数人接纳。
只有陈晓露，一直不冷不热的样子。
我心里一喜，扒着窗台，看着连绵不断的雨，只希望它尽快停下。
陈晓露走到我的身边，做了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动作，然后扭过头，和我刚好对视。
我心里狂跳。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的秘密，但陈晓露和秦优关系那么好，我以为她发现我了，事实证明只是错觉。
但她还是很奇怪，她似乎并不希望雨停。
63.
陈晓露说，她也不知道秦优在哪里住院，于是同学们一思量，决定去问老师。
老师并没有说，他觉得让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在下过雨后结伴去医院探望同学也不是很现实，于是拒绝了。
“同学们不用担心，秦优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养好病很快就会回来的。”，似乎看到了同学们眼里的失望，王老师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老师可以代替你们，去探望秦优，并带去你们的祝福。”
好吧，反正他们是一定不能去的了。
王老师也觉得，是该去看看秦优了。
作为老师，王平洋其实也能多多少少发现这孩子的不正常，越想越不对劲。一开始毕竟觉得是孩子，秦优有那么懂事，就没那么重视。但这孩子请假那么长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向秦庸了解一下情况。
下午放学以后，王平洋给秦庸打了电话，转告了一下学生的祝福，然后步入正题，说想要见一下秦优。
他以为秦庸会拒绝，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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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优在病床的窗口远远看见王老师走过，慌忙回到床上。
王老师是妈妈带进来的，他说了什么，秦优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慢吞吞地应和。他希望老师能多久一会儿，却不知道该如何求助。
王老师终于要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她好好养病。秦优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了，好在她很快就擦干净了。
很快，屋里就剩下妈妈和她两个人。
“优优你看，你的同学们可是很希望你回去呢。你想不想还想以前一样，好好的呢？”
秦优不想回答。
苏月的笑像铃铛一样动听，她替秦优盖好了被子，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扑面而来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却不算难闻。
她说：“乖孩子，不要多想了，先好好睡一觉吧。”
秦优闭上眼睛，依言睡去。
64.
（011的观察笔记）
呵呵，老师终于要动手了。
到底，谁会成为实验的失败品呢？
我好期待啊。
病人一切如常，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