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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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邪神争抢权柄的是什么？当然是另一名邪神！
那么原先的“节制”与愚者之间有约定意味着什么？当然是伟大存在之间的同盟！是与另一些伟大存在的博弈！
“倒吊人”阿尔杰心念电转，想到最近收集到的情报——“囚犯”和“罪犯”途径的非凡者大量暴毙，被教会俘虏的幸存者将这场惨剧称之为“魔鬼哀嚎”；“神遗者”林格斯塔销声匿迹数年后，忽然在南大陆频繁活动，以残酷手段诛杀玫瑰学派的成员；玫瑰学派再次分裂，据说包括几位巫王在内的一部分“原始月亮”信徒从中独立，自立门户；正神教会始终对南大陆的变故保持了沉默，只派出官方非凡者小队收拾残局……
难道“魔鬼哀嚎”就是源自掌握两个途径的邪神与前任“节制”的神战？
在此之前，愚者先生已经破坏了真实造物主降临的阴谋。塔罗会虽然仅仅只是初具雏形，便已经与邪神间接地打过交道。愚者先生在这场神战中又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竟然让前任“节制”自愿加入塔罗会，还送来了自己天使位格的眷者？
他感到自己似乎隐隐窥见了灰雾尽头的伟大存在隐秘而庞大的计划的冰山一角，这让他在恐惧之余，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半缕激动之情。
可惜前任“节制”在塔罗会呆的时间太短，他还没来得及看出些什么——不！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在已经确认前任“节制”就是一名邪神的前提下，他怎么还敢这么做？！如果不是愚者先生的灰雾，他与前任“节制”对面的瞬间就该失控成怪物了！
虽然这么想，但“倒吊人”阿尔杰还是隐晦地向与他间隔了一个位置的现任“节制”投去目光。
半长不短的金色头发，剪裁合身但材质不明的白色长袍，“异种”途径的天使……如果不是他确信“神遗者”的位格是序列1而不是序列2，现任“节制”和斯卡夫提特·林格斯塔在教会情报中的形象简直无缝重合。
……不过就算要送眷者，前任“节制”也不会随随便便把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天使送给其他神明吧。
林格斯塔看着“正义”小姐上交了三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祂对罗塞尔的了解并不多，只是听说祂曾经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眷者，却转途径晋升为“黑皇帝”，最后死于王国内反对势力与永恒烈阳教会的刺杀。对于一名足足有三千多岁高龄的天使来说，抛却祂对这个世界带来的影响，祂的崛起与陨落都过于快速，就像一颗划破天穹的流星。
祂的日记里，难道蕴藏着什么能让在全知全能的造物主诞生前便已经沉眠的古神感兴趣的东西吗？
祂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被愚者拿在手中的日记。同祂先前在外界碰巧几次粗略的浏览一样，只看见了满篇奇怪的方块符号。
不，愚者认识祂“独创”的罗塞尔文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人感到诧异了。
愚者认识的文字，祂的主应当也会有所涉猎。既然日记里有什么连古神都能吸引的秘密，那祂的主应当也会感兴趣。
祂决心在离开愚者的神国后暗地里收集罗塞尔日记，待到主能够重新收到祂的祈祷后一次性献祭上去——当然，祂只能在暗地里进行，否则以祂敏感的身份，很难说其他人会生出什么误解。
特别是永恒烈阳和蒸汽与机械之神。
祂思索着，愚者已经放下了罗塞尔日记，示意塔罗会成员们可以开始自由讨论。
塔罗会成员们很快达成了几笔关于非凡材料的交易。短暂的沉默后，“正义”看向祂：“小‘节制’先生，我想知道前任‘节制’先生留下的，关于‘罪犯’途径的情报的交易，还能进行吗？”
林格斯塔因为她的问句愣了一下——不是因为“正义”小姐对祂的称呼。
“关于‘罪犯’途径的情报的交易？”祂问，瞳孔微微放大，“我主曾留下过这样的交易？”
“正义”小姐显然没想到祂竟然对这个长期悬赏一无所知，也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的，前任‘节制’先生说，任何与‘罪犯’途径有关的消息都可以从祂那里换得一枚‘倒影’符咒，或者一个问题的答案。”
“……”
祂轻轻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主是通过这个神前会议，来获得祂无法触及之地的一些情报……怪不得祂毫不意外我的背叛，想必是拜血教的几个家族对于我的反应暴露了。
这么一算，我主通过这个神前会议赚取的利益，远比几个问题和随时能制造出来的“倒影”符咒要大得多。
曾经的天使之王向首座投去一瞥。愚者依然从容地坐在那里，灰雾遮挡着祂的面孔，祂也无法从中得到什么消息。
祂将目光重新转向“正义”小姐，挂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声音也较先前轻柔了许多。祂笑着对“正义”小姐说：“十分抱歉，我恐怕需要取消这个交易。因为我主已经从‘罪犯’途径攥取了足够的权柄，不再需要有关的消息——正在进行的神战便是证据。而且——”
祂顿了顿，继续说：“因为神战的缘故，我主关闭了神国与祈祷的途径，我的手中也没有‘倒影’符咒，无法支付悬赏的报酬。”
“噢。”“正义”小姐稍微有些惋惜，“希望祂能早日归来。”
“承您吉言。”祂一手抚胸，向着“正义”小姐微微躬身，“我也是这么期望的。”
交易未能达成，会议继续进行。
“正义”小姐关于“罪犯”途径的情报虽然没能从新“节制”那里换得符咒或者问题的答案，但是却是“倒吊人”的问题的答案。她慷慨地拒绝了“倒吊人”的报酬，将关于“‘欲望使徒’刺杀尼根公爵”的消息告知了所有人。
“‘欲望使徒’借助特殊的场景，以自身引爆绪和欲望的能力，完成了对尼根公爵的刺杀，并以重伤为代价，突围成功，潜入了下水道。
“等到‘值夜者’追上他，他已经死去，现场还有侠盗‘黑皇帝’，这位先生并不是为了灭口而去，他的目标是委托‘欲望使徒’的那个组织。”
那个组织？就在“倒吊人”疑惑自语时，青铜长桌最上首的愚者望向“正义”小姐，状似随口地提醒道：“在外界，不要提那个组织的名称，也不要写下来。”
“为什么？”奥黛丽颇感愕然地脱口。
愚者后靠住椅背，语气平缓地回应：
“凡有言，必被知。”
黄昏隐士会。
归属全知全能的造物主的神子、空想天使亚当的隐秘组织。
会议接下来又讨论了关于“同层次非凡特性积累太多”的问题，然后话题的发起人转至了“太阳”。
我又被安排探索任务了。”
“探索哪里？”“倒吊人”侧头问道。
“还是那座半毁灭的堕落造物主的神庙。”“太阳”不算凝重地回答。
“倒吊人”思考了两秒道：“‘牧羊人’长老还在地牢里？”
“是的，这次的探索由‘首席’率领。”“太阳”未做任何隐瞒。
“这样一来，危险程度比上次降低了很多，可以试一试。”“倒吊人”又忍不住望了“愚者”先生一眼，未能从对方模糊眼神里读出任何意思的他继续对“太阳”戴里克道，“这应该是彻底解除监控前对你最后的考察。”
“之前你传递出去的信息是，阿蒙与堕落造物主是死敌，他们不惜暴露自身，也要破坏对方的图谋。这次前往堕落造物主神庙探索的过程里，只要你不表露出异常，‘六人议事团’就基本可以认定，你不再受阿蒙的影响。”
一半的全知全能的造物主，神子、“时天使”阿蒙。
林格斯塔基本确认“太阳”应当是大灾变后神弃之地的遗族。如果换做二十多年前，祂应当会对“太阳”非常感兴趣，甚至考虑让他成为眷者。但是现在……算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
这个会议里，造物主一家的话题浓度竟然这么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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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出绯红色的月球旁，一条不断溢出黑色阴影的狭长裂缝已经停留了将近一周。
一周之前，吞噬了欲望母树的原初饥饿正是在这里被来自月亮之上的半个支柱袭击，最后拖着自己破破烂烂零零散散的身躯遁逃阴影国度……可惜祂似乎在逃跑的过程中便遇到了一些困难，以至于没来得及完全关闭通往阴影国度的通道。
不是没有外神打过阴影国度的歪主意，但是原初饥饿最最初始的尊名内包括“阴影国度的主宰”一句并不是秘密。阴影国度是祂的领地、神国，祂的倒影完全掌握着裂缝那边的一切，在祂彻底陨落前进犯阴影国度就像挑衅人在灵界的福生玄黄天尊，纯属找死。
于是这条通道便留在了这里，突兀得仿佛白纸上的一道墨痕。
堕落母神是例外。
谁都知道保护着这颗星球的屏障即将破碎，外神即将降临地球。但是降临势必会遭到本土神明与旧日的阻拦……这其中，未来的强大阻力，现在地球方面最强大的战力，正是混在外神队伍里的原初饥饿。
依照祂最开始的想法，靠着先前的“原初饥饿”的源质才勉强吊在旧日位格上的李奕，与旧日“恒远者”相比，受到自己原来的途径序列0“混乱”的影响应该更大些。因此当体内的精神烙印重获生命后，不说立刻被拆成几千块，至少也该自己和自己斗争个几十年，彻底错过屏障破碎才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能囫囵回到神国。
所以祂只能无时无刻不戒备着裂缝，提防来自被偷袭者的偷袭。
事实证明，祂的提防是正确的。
裂缝的扩张比超新星爆发还要迅速，几乎是瞬间，一个红黑色的畸形瘤体便钻出了裂缝，猛地朝绯红色的月亮张开足足有四分之一个月亮大的巨口。
与先前相比，祂可以说是遍体鳞伤。触肢在内斗中变成了肉絮，浑身遍布被啃食的伤痕，就连生长着利齿的巨口也至剩下了一张。
祂显然是刚刚结束了对于躯体的争斗，便迫不及待地来找堕落母神的麻烦。
堕落母神的反应同样迅速，与裂缝相邻一面的藤蔓一般遍布月亮的肢体回收，“生命”的概念被赋予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外神——先前精神烙印的暴动，便是多亏了生命的赋予。
巨口之中猩红的眼珠一闪，瞳孔化作扭曲的漆黑涡旋，同样动用了自己的权柄——但是并非对着堕落母神。
“生命”毫不意外地成功了，属于攻击者的权柄“混乱”同样命中了祂自身。那些再次躁动起来的精神烙印瞬间陷入了狂躁之中，敌我不辩，毫无理智，只遵循着生物最初始的本能——
饿。
好饿。
进食。
巨口后绽开大大小小数百张同样遍布利齿的巨口，疯狂的嬉笑与梦呓般的敦促从中传来。抛弃所有理智，彻底陷入了疯狂的外神尖笑着，拖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身躯一头扎向绯红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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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板抽烟的罗伯特呆呆地夹着烟，几秒后冲回舱室：“乔安娜！你快出去看月亮！”
乔安娜不解地抬头，跟着他来到舱外，一抬头，正对上了弦月的一角被一片阴影吞没的场景。
她的笔掉在了甲板上。
红月的圆缺都是有意义的，更别提……月食。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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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母神愤怒地咆哮着，但是祂憎恨的对象已经死了，连通往阴影国度的裂缝也消失无踪。
死了，但没有完全死，祂毕竟一点非凡特性都没有掉落，只有一具被拆解成肉块的躯体留在了月亮上。
【该死的！混蛋！】
【我不会放过你！】
祂的咆哮“声”甚至连太阳系外的星球都能察觉，但创造这一切丰功伟绩的主角已经通过死亡离开了。
回归于极致的平静，静待着复生的机会。
【我会杀了你，夺回‘门’！】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