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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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为什么还有回忆录这种东西！
——《江晚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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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眨了眨眼，若有所思般低下头，认真琢磨着青年刚刚的一番话。
“……”
孙策蜷着手指，好似有些犹豫的样子，想要问些什么。
江晚见状弯了弯眸，也不催促，神情温和地看着年少的将军。
“先生……您看起来好像很是熟悉那个宦官——”俊秀的男孩顿了顿，斟酌着用词，又仔细瞄了眼青年的神色。
男孩本就是直来直往的性格，但在他的父亲出门前时，特地一而再再而三叮嘱着，不能对这位先生冒犯，还偷偷摸摸地告诉自己这位先生其实非常小心眼，要是对待他疏忽而又或是哪里冒犯了，指不定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某月某时吃了个哑巴亏。
当男孩看到他的父亲不同往日，悄悄潜入他的房间，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他还以为是敌侵，结果是来戒告的。
这就让他在面对这位先生时会紧张起来。
“……”
孙策纠结着怎样运用措辞才不冒犯，后来又放弃了，小声道：“先生……好似同那位挟天子的人很是熟稔，是有什么世交吗？”
“……”
冶丽的青年沉默了瞬，随后，宛如秋波的眸子朝那远处的粉墙黛瓦望去，目光所触及之处好像也缓慢地演变成了一幅幅山水墨画。
江晚轻笑了声：“阿策怎会那么想？”
他的声音有些过于轻了，像泼墨样的云絮，男孩认真听着才稍稍清楚江晚讲的话。
——是触及底线了吗？
男孩莫名有些不安。
很奇怪，他平日里碰到的也都是直爽的将军之后，因此在往日说话他都是讲的大白话。
而面对这位先生时，青年的声音也蕴藉着书香似的，有句诗特别贴切他，“一汀烟雨杏花寒”，仿佛是那江南的书香门第出来的，这使男孩说话的语气莫名也变得文绉绉起来。
“……”江晚注意到男孩不安的表情，眉眼弯起，笑道，“无事，阿策的问题并无冒犯。”他坦然温和地蹲下，平视着男孩。
“只是做了一个假设，用来考察阿策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罢了。”青年安抚道。
*
【回忆录启动】
【请宿主注意接收】
垂晚的余晖落下，青石旁微睡的鹭鸶，清澈碧绿的河水，安静悠谧的长亭，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在幽幽的长亭上。
江晚提笔，眉眼认真而缱绻，少年站在那里，就已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少年用楷书，端正而严谨一笔一画地写下。
旁边的人见状，也挑着眉随意洋洋洒洒地写，字体蹁跹着不羁的性格。
江晚把粗糙的纸折成莲的形状，那花瓣有墨色的字体，平添了几抹书香气。
见友人轻轻松松就折出了花的模样，曹孟德也依葫芦画瓢，但可能过于复杂，反倒又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挽舟。”少年皱着眉。
“？”
“我不会。”他颇有些理直气壮。
“……”
“那就别折。”江晚毫不客气道，好似没听懂曹孟德的潜在意思。
“……”
“二十两。”
“……”
“四十两。”
“……”
“一百两。”
“成交！”少年眉眼高兴地弯起，看得旁边的人无语地撇过了头。
——见钱眼开的家伙。
画面又忽的转到那小溪旁，两个少年一同把折好的的莲放入水中。
空气微微沉默住，江晚叹了一声，没好气瞥了眼那少年。
“孟德是有何事？”
“挽舟……觉得将来的事情会如何？英雄又是为哪般？”少年的模样飒爽，眺望着远处的江山，神情带着沉静志气。
“英雄么？”江晚笑了声，鸢尾色的眸子转向屹立在那的友人。
“于余而言，这乱世之下，天下所得者是英雄，而在这世间，又或许一方奸雄者，亦是英雄。”少年踱步走到一旁的亭子，于木桌随性煮上一壶清茗，慢慢随意地说着。
“而将来——”江晚揶揄看着一旁的人，故意拖长声音。
黄梅雨下，来往的行船上传来清越婉转的笛声，和着潇潇细雨的清响，袅袅飘起的水汽模糊了少年的眉眼。
“谁又说的准呢？”
平日针锋相对的少年蓦然温和，于这江南烟雨中，身影芝兰玉树。
“毕竟，天顺其然，地顺其性，人顺其变。”
“……一切不过刚刚好。”
【回忆结束】
【收录中……】
【收录成功！】
*
“天顺其然，地顺其性，人顺其变。”祢衡慢慢咀嚼这番话，眯了眯眼。
“是个有趣的人。”眉眼有些乖戾的少年饶有兴趣道，又习惯性地毒舌，“不过有待考察，希望不是个无聊无趣的老头子。”
祢衡慢慢把书放回到木桌，油灯照亮少年锋利肆意的面容，一本本书整齐地摆放于桌面上，然而书的作者却是同一个人。
“……”
“江州安是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