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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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养成系的快乐。
——《江晚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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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面上不紧不慢一连抽出两支箭，继续慢慢示范给男孩看，随手拉着弓弦，两支羽翎箭同时飞出，又是正中靶心。
江晚认真教导着，实则在漫无目的地神游天外。
——他是想结识没错，就是好像有点不对劲。
随口一说找的借口要收徒，然后就过来了，刚好想瞧瞧总角时期的江东小霸王，看只有自己肩膀高的男孩，眼神亮晶晶，搞的他都有点难拒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友人终成师徒？
江晚忍不住垂眸笑。
青年一连射出三箭，每一箭都正中靶心，俊秀的小少年目不转睛盯着江晚。
江晚把弓还给了男孩，一旁的孙坚笑着走上前。
“州安可是满意了？”
江晚弯眸，揶揄道：“有待商榷。”
孙坚大笑了几声，刚想继续聊几句，忽然一个小厮在门口张望，孙坚皱眉走过去，听完小厮说的话后，歉意地朝江晚道别：“恨不能促膝畅聊，来日再以慰藉。”
江晚弯唇笑：“无事，文台先行一步罢。”
随即，孙坚急匆匆地走了。
冶丽的青年挑眉，又看了看有些落寞但还是勉强笑着的男孩。
想来这些年起义不断，民不聊生，皇权衰竭，需要武力镇压起义军，作为三县县丞，孙坚应是去征伐了，因此孙策也没和他的父亲有几次见面。
场面莫名冷淡下来，江晚坐在一旁，托着腮看着男孩。
——唔……莫名有些像他以前养过的一只猫咪。
“阿策，要和我去外头玩玩吗？”青年笑眯眯地朝男孩伸出手，温和道，“就余与二人而已。”
“……”
男孩睁大眼睛，抿唇，又犹豫了会，许是抵不过内心的愿望，才有些踌躇地把手放在青年手上。
“那就拜托先生了。”
从刚才的三言两语中男孩就分析到，面前的漂亮到有些女气的青年是父亲信任的好友，大概率会是他的西席①，又有些私心的原因，听父亲说这段时间天下会大变。
……府里过于沉闷，有些想出去看看罢了。
江晚看男孩走神的模样忍不住笑，而后拉起男孩的手，温声：“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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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带我来此地是为何？”小少年抿唇，迷惑地看着江晚，本想松开拉着江晚的手又紧了紧。
这里是孙策想都想不到的地方，流民，困苦，哀嚎，面黄肌瘦的百姓，脏乱的环境。
在寿春，男孩自己家时，哪怕是出去也从未见过这幅惨状，江晚在和孙坚闲聊时就了解到孙坚也准备让孙策接触，于是江晚就把他带来了。
两人走在一群麻布衣服的人群中，江晚和孙策身上的锦衣无比显眼，以免后患，江晚和孙策只待一会就走了。
“那么，子何见于此？”青年收起折扇，语气故意变得严肃。
江晚着实有点好奇孙策的回答，只因史书记载，孙策少年英雄，性阔达，与周瑜为至交，继承先父之志。
《三国演义》中称其武勇犹如霸王项羽，才有了那么个绰号“小霸王”。
男孩见此也莫名紧张起来，他沉思道：“百姓困苦，现今乱世所迫，兵革无法避免。”
而后他的声音莫名变小，眼眸试探性地瞧了瞧江晚的神色，见他神情如常，又继续小声道：“政权僵硬，人主不能自治，故宦官披猖，天下乱。”
青年朝男孩弯了弯眸，点头，男孩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汝的确善其言，但犹落一点。”江晚领着男孩慢慢往回走，黛青色的衣襟被风吹的蹁跹，余下一抹皓白的手腕。
“天下大乱，为乱世，但正所谓乱世出英雄，不是么？”青年慢慢踱步走着，温和说道。
忽而江晚又顿了顿，斟酌了会，才继续提问：“若是一人已贵为人臣，位既至巅峰，却挟天子以令诸侯，单此一点，阿策谓此宦官又或英雄欤？”
“单此一点么？”男孩嘟嚷，小脸皱了起来，看着很是为难，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好罢，那么另加一点。”青年失笑，“为了天下，奉天子以令不臣。”
“如此，这人便是宦官。”男孩正色，神情颇有些愤懑，“虽说东汉政权僵硬，但好歹王朝未泯，这图谋天下还是奸人之策。”
江晚听到，只是笑了笑，孙策出言后，才慢慢发觉神色过激，又悄悄看了眼江晚，瞥到青年温和弯着的眸，才触电似的往地上看。
——如今孙家是拥汉的，这种问题还是过于超前了啊。
江晚内心感叹。
“余听闻‘日月所照，霜露所坠’，这说的便是天下。”如竹一般的青年往远处眺去，轻轻盖过了先前的话题，“历数十春秋，随四时流转，六识俱全，不过是品尽了甘辛凉热。”
“天下乱世，于现今是不可避免的。”
“阿策如此相像于令尊，想来许是要当将军的。”江晚笑道。
“战事告捷，不胜快意。”
“而大业可待，则更令人心神振奋。”
“有时表面上的英雄不是英雄。”青年笑得很温和，眼眸在光的映照下变浅，于其他时候看是黑色，这时却成了鸢尾般的色彩。
“宦官的行为，有时也成就了那段时期的大业，只怕是遭到反噬最后无解啊。”青年拂过男孩发上的叶片，低声感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