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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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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屠很快带着孟川一行人回来了，匆匆进门，便看到床上的人依旧在不停地抽抽，时不时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在发泄身体的不适。
而另一旁，床边的椅子上林益歪歪地靠在上面，不停地在颤抖，脸色白得如纸一般，嘴唇也乌青地很。赵屠见状，着急地冲上前查看，叫了林益两声无果，便去叫孟川来帮忙。
“孟大夫，快来看看齐哥，他这是怎么了？”
孟川疾步上前，俯身半跪在林益身侧，拉起他的手腕细细把了起来，片刻又换了另一只手，渐渐的眉峰渐蹙，脸色也严峻起来。一旁的赵屠看得也是心惊胆战。
须臾，孟川起身朝提着药箱的李渔做了几个手势，像是在说什么，李渔点点头应下，他转身便向床边走去。
赵屠看不懂孟川到底在做什么，林霁都这般样子了，他难道不救吗？
“孟大夫，您不先救救我齐哥吗？”
孟川没有理他，反而坐在床侧帮床上的人把起了脉。
赵屠气得忍不住上前：“孟大夫，你不先医治我齐哥吗？”
一旁的李渔突然跑上来，隔在了二人之间，脸上带着些礼貌的笑：“大人，勿急。先生已经嘱托我给林大人喂药，你切勿着急，先生看诊，不容打扰。”
赵屠终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只是担心林霁而已，既然小药童说了孟川叫他给林霁喂药，他往边上侧了侧身给李渔让开了路。
李渔感激地朝他俯了俯身子，朝林益走去。将手里提的药箱放在一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并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片跟木头似的东西。走到林益身前，捏着他的下颚，将“木头”放在了林益的嘴里。
赵屠忍不住问道：“那个……你喂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李渔松开林益，转过头来看着赵屠，笑着说：“是参片，百年老参的参片。”
说完，再次起身从一边的药箱里又拿出一个布包，朝孟川走去。
孟川把完脉，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李渔走到他身侧，孟川转头便他微微颔首，并接过他手里的布包。掀开床上人身上的薄被，又拉开他身上的外衫，直至露出男人的整个胸膛，眼中闪过几分异样，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数十根细长的银针，他从里面取出了几根，毫无犹豫地全部扎在了床上的人的身上，接着又取出几根，又扎上了，直到布包里没有一根剩余，又跟李渔要了一个布包。
赵屠看着床上的人被扎成刺猬，渐渐地安静了几分，他转过身守在依旧没有意识的林益身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身旁传来声音。
“阿屠？”是苏醒过来的林益。
赵屠欣喜地看向林益：“齐哥！你怎么样了？”
林益摇了摇头：“没事。”
刚刚撑着身子坐在这，可是迟迟没有缓过来，一口气梗在胸口，便没了知觉。主体虽没了知觉，但是他的意识却跟狗日的系统做了一笔买卖。
他刚晕了过去，眼前一片漆黑，却突然出现一个老头，看见他反倒是笑呵呵的，一开口却是个年轻的声音，而且还异常熟悉，林益瞬间就听了出来，这不是狗屁系统吗！
【系统：您不用担心，您不会死的。】
林益抽了抽嘴角：“呵呵……”
【系统轻笑了两声：哎呀，不要对我这么有敌意嘛，你以后还得靠我呢？】
林益冷眼暼了他一眼，道：“靠你？你帮我了我几次？哪次不是想用你就没影了。”
【系统干咳了两声：哎呀，这不是在进行更新吗！难免会有些顾不着您，您就多多包涵下呗！】
一个老头，满脸如同沟壑般的皱纹在他笑得时候，格外明显。
林益：“那你现在更新完没？”
【系统：这个……】低着头支吾起来。
林益冷哼一声：“还是不靠谱！”
【系统：如今确实是还没有完全更新完成，不过也不会影响您。】
林益：“那更新完会跟现在有什么区别？我会有什么新的技能吗？又或者不会又有什么新病吧！”
老头笑着。
【系统：不会不会，就剩故事情节完善了，因为升级是出了bug，所以故事的情节可能会有些突变，那个只能靠您自己随机应变了。】
林益有些生气：“凭什么我随机应变，你不应该帮着我吗？我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你们搞到这个鬼地方，还对我不管不顾。其他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都是有金手指的，我这啥都没有，就一身的病，还有你这个糟心的破系统。你跟我说，叫我随机应变！你们这游戏还真是视‘人性’为狗屁啊！”
老头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声音也虚无了几分，跟开了混响一样。
“你难道不听话！”
林益破口大骂：“你他妈算老几，我听你话，你配吗！反正又回不去了，我为什么听你的话，什么破游戏！什么破系统！等着老子给你搞破，叫你知道什么是‘人间正道’！”
老头愣在原地，身上的阴沉渐渐消散，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发火的林益，待林益平静了些许，才又开始说话。
【系统：对不起，那您需要什么技能？】
林益平复了些，看着面前有些畏畏缩缩的老人，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过火了，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道：“那个有没有什么知晓未来，瞬间移动，还有什么高超武功的技能！”
老头摇着脑袋。
【系统：没有。您不是早就知晓故事发展吗？还要什么通晓未来的本事，而且武功高超，啥的也不符合您的人设啊！】
林益又有些不耐：“我知道的都是林冉的，可我现在是林霁，我知道个鬼啊！你不给我技能叫我在这等死啊！林霁的结局你不知道？死在狱中啊！”
【系统：那个……结局又不是不能改变的，再说了，您就不能提点合理的要求吗？这不是为难我吗！】声音越来越小，真像是他在欺负人一样，林益忍住心中的火。
林益：“没技能，那能不能把这个世界的背景，人物的背景，林霁的详细状况一次性告诉我！上次告诉的，不够使，连孙老头的事都没有，这不是暴露我吗！”
老头沉默了很久，才又开口。
【系统：行吧，不过我只能把林霁知道的告诉你，其他的不能，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
林益耸了耸肩：“行吧！快点啊，啥时候到账啊！”
“马上。”
老头又笑了，拄着拐慢悠悠地朝他走来，在他身前立定，脸上的笑有些诡异。然后，快速举起了手里的拐杖，往林益的头顶拍了拍。
“你做什么！”林益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然后，老头的身影又慢慢地变的透明，扭曲，甚至连他带笑的脸都变得异常恐怖。
他悠悠地声音再次传来：“没做什么，就是……你该回去了。”
林益眼前又是一黑，再睁开眼，就看到了身旁的赵屠。
“孟大夫呢？请来了吗？”林益扶着椅子的扶手，撑起身子。
“请来了，请来了，别担心了。”
李渔突然伸出脑袋：“林主簿，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林益一怔，笑着：“好些了，就是感觉身子还有些沉，不要紧，歇会就好了。”
李渔：“林大人，您的身体平时还是得多注意些，别太劳累了。”
林益点点头应下，转头看见了床边给病人行针的孟川，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赵屠惊叫道：“齐哥！”
林益摆摆手示意他没事，李渔见状过来伸手搀住他。林益抬头，向其道谢：“多谢。”
李渔笑得眯眯眼，答道：“没事儿，您是想去看看‘孙家小子’吧！我搀着您过去，您慢点！”
“诶。”
林益在李渔地搀扶下慢慢走过去。
“大人您再站会儿，我去给您搬把椅子。”
话音刚落，旁边又是“砰”的一声，众人看去，是赵屠把原来他坐的那把椅子搬了过去。
李渔很快调整了表情，笑着：“还是屠爷办事周到！”
赵屠扶着林益：“齐哥坐。”
林益笑着摇了摇头，拄着椅子勉强站在一旁，看着孟大夫和床上的人。孟大夫，不停的取针行针，动作如云流水，但是额头已有一层薄汗，看似应是棘手得很。而转头看到床上的人已经扎满银针的身体，林益震惊了。
他身上的外衫内衣皆被除去，露出的胸膛上扎满银针，腰腹上原来缠着的绷带也被除去，露出来的腰腹血肉模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还有不少其他的外伤，有刀伤，也有野兽撕咬的痕迹，没有一块好肉，触目惊心。看得林益甚至有些反胃。
林益强忍着自己的不适，对着行针的孟川说道：“孟大夫，他到底如何了。”
孟川没理他，手中动作不停。林益心中也是焦急，虽然知道此刻说话打搅孟川不好，但是还是忍不住说：“孟大夫，昨天我好像误伤了他，他的伤可要紧？”
孟川依旧没有理他，直到手中最后一根针也扎在了男人身上，才抬起头看向林益。
一旁的李渔上前，开口说：“我家先生……”
话没说完，孟川举起手打断了他。孟川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也阴翳了几分。
“他的伤口崩开了，有些轻微感染，我给他开些药，吃吃看看。还有你……，别在打他，再打他，他就真的死了。”
当场的人愣在了原地，传言有口疾的孟大夫能说话，还说得这么溜。
“孟……孟大……大夫！您不……不是有口疾吗？”林益膛目结舌，看着孟川忍不住问出口。
一旁的李渔，满脸无奈，出声解释：“我家先生一直能说，只是……”
“只是不想说！”孟川接过话头，“不说话还少些麻烦，省得找我问东问西。再说了，我不说话也不影响什么。是吧，小鱼！”
林益实在是没做好心里建设，这看似老实正经如玉一般的人竟是会说话的，还是个挺能贫的。
“那您，为什么要对我开口，不是怕麻烦吗？”
孟川将手边的布包收起来，笑着：“那是因为你……太啰嗦了。小鱼，不能完整地复述我想说的，所以我就自己来说。”
说着，孟川已经走到了林益面前：“不过啊～，你下手也是忒重了你再重点，他真就归西了。”
上下打量了林益两眼，“啧啧”出声。
“就你这身子骨，再来这么几回也就跟他一起归西了。坐下吧！”
伸手将他按着坐下，虽说是按，却并也并没用多大的力。
林益顺从地坐下，看着再次转身的孟川，疑惑道：“可是，您……为什么……对我说话！还有昨日，您受冤枉，都没讲话，如今怎么会跟我讲话……”
孟川再次转过头来，有些不耐，撇了撇嘴道：“怎么了怎么了，我想说就说，不想说不说，你怎么这么烦。”
孟川看到了桌子上的吃食，开心地坐在桌上，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吃了还不忘夸赞：“好吃诶！”
转头对着赵屠问：“有粥吗？”
赵屠猛地回过神来，僵硬地回道：“有……有昨天的……”
孟川倒是不客气：“嗯，没事，我不挑。给我盛一碗，阿不，两碗，谢谢。”
赵屠僵硬地应下，转头出去了，看着赵屠同样略显僵硬地身影，林益心中暗自感叹：这孩子，怕是还没回过神来！
叼着包子的孟川又突然看到了一边的李渔和林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李渔说：“小鱼，你也去，再多端两碗回来，给你还有林大人。”
李渔看着自家先生，哭笑不得地应下，也出去了。
一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与林益，和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
林益犹豫了片刻，还是想问：“孟……”
林益，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孟什么孟，林雨止你是怎么了？昨天你帮我兜着还说的过去，今天还装的跟不知道似的，疯了你！”
林益一愣，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有些惊讶。雨止，是林霁的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