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follo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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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
简舍予恍惚了一下，深吸一大口气：“叶娉，你能帮帮我吗？米麻时不时就会来抽查，如果它看到我没在认真攻略就会惩罚我。所以，能不能请你和我一起演戏骗过它，能撑多久是多久。”简舍予双掌合十，可怜兮兮地望着叶娉。
“我拒绝。”叶娉转身就准备回教室，简舍予眼疾手快攥住了叶娉的手腕，颇有些强势。
叶娉的手腕比他想象的要细，能轻易握住。简舍予握得紧了一些，语气倒是依旧可怜：“叶娉，帮帮我嘛，就只是演戏嘛。”甚至还有点微不可查的撒娇意味。
叶娉波澜不惊的眼神从手腕移到简舍予的脸，然后叶娉的另一只手拍掉了简舍予的手。
“痛痛痛！”简舍予的手背瞬间红了一大块，迫使他放开了拉着叶娉的手。
叶娉没看简舍予，反而盯着自己手腕那一圈红色，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说：“演戏是齐之熙的本行，你应该找他。”
简舍予一边孩子气地呼着手背，一边说：“能联系上他的话，我也不用找你了。本来就说好不烦你的。”
“嗯，你自己想办法吧。”叶娉很是冷漠，并不在乎简舍予说的事。
“可是，可是……”简舍予有些委屈地垂下头，“可是我想不到办法……”
“那我能不能跟着你，只是跟着你而已，不会打扰你的！”很快，他又抬起头，一双下垂狗狗眼无辜地盯着叶娉，“能让米麻看到我们同框就行。”
随你。叶娉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手腕和指缝，走回教室。
简舍予像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叶娉后面，不知道他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是如何的诡异。
班级的女生在和自己的朋友窃窃私语，时不时扫向简舍予和叶娉。
“咱们的校草怎么这样了？以前多意气风发啊，现在怎么跟小媳妇似的。”“你不懂，校草是妻管严，你看多听叶娉的话啊。”“姐妹，你逆我cp了。”“嗯？？”
简舍予幽幽地看了眼说话的两个女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听得见。那两个女生有些羞赧地摆了摆手，撇过头不说话。
叶娉倒是没什么反应，径直坐到座位上摊开书准备上早自习。
一上午相安无事，只是简舍予看叶娉的次数多了些。但叶娉并不在意他的视线，兀自筑起高墙，隔绝掉他不在乎的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简舍予都要坐在叶娉对面，夹起面条鼓着腮帮子呼了呼，再一口呼噜进去。一不小心被烫到，姣好的面容扭曲着吸冷气。左边被烫到了就把面条滚到右边，不出意外的，右边也被烫到了。
叶娉被简舍予的蠢样逗笑了，暗自摇了摇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简舍予喘着气，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即视感有点强，好像在不久前他和叶娉也是这么面对面在食堂坐着。不过叶娉脸上残留着的揶揄意味让简舍予忍不住把视线放在叶娉脸上，解释道：“面，太烫了。”
“我知道。”叶娉慢条斯理地进食，并没有享受美食的欢愉。
简舍予吃过珍馐美食，吃过清粥小菜，也吃过街边烧烤，对食物包容性极强。显然叶娉并不是这样，他只是将食物看作存活的工具，像辟谷多年意外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感觉到饿意后的不得不进食。
吃完饭后简舍予还是跟在叶娉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吃饱喝足，简舍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叶娉的步伐倒是半点没露出去寝室的迹象。
“我要去教室。”叶娉在路边停住，转过身对简舍予说。简舍予听懂叶娉是让他回寝室午休，但简舍予摇了摇头，捏了捏鼻梁强撑精神。
“没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跟着你，不会打扰你的。”午后的太阳打在简舍予的脸上，让他眯起眼睛，困意陡升，按捺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叶娉盯着简舍予看了一会，甩下“随你”两个字继续往教室方向走。简舍予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跟上。
叶娉在教室里看书，简舍予坐在他附近趴着。手臂围成的圈把自己憋到了，简舍予只好抬起头看叶娉。叶娉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专注于手里的化学书。他在看老师刚教过的一课，随意翻了两下后拿出作业本写题。
简舍予对题目并无兴趣，于是将视线移到叶娉的脸上。
他在看书写题时戴上了他的金丝眼镜，却丝毫没掩盖住他精致的容貌。他的眼角微微上扬，和自然下垂的睫毛交相呼应。他不常笑，但卧蚕却弯着，显得他和善好相处的样子。若他笑起来，那感觉更是明显，只叫人想将一切奉上，好让他欢愉些。
简舍予看得够久了，连他的眼睛也酸涩起来，但叶娉依旧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简舍予叹了口气，为何他觉得攻略叶娉比攻略齐之熙还难。
如果叶娉看到他将要被车撞，可能只是看着，然后报警叫人收拾残局。在叶娉眼里，人类好像和桌椅板凳没有区别。
简舍予闭着眼睛，脑袋里还印着叶娉的模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简舍予的脸埋在两手臂之间，隐约堵住了二氧化碳排出的途径，所以他的呼吸声有些大。叶娉没被简舍予的视线烦到，倒是被他的呼吸声扰到了。
叶娉看了简舍予一眼，眼中带了些无奈。
教室里开着空调，阵阵冷风吹向简舍予，让他瑟缩了一下。叶娉握着笔的手紧了紧，向旁人借了外套盖在简舍予身上。
下午上课铃响后，简舍予被吵醒了，身上的外套差点被他抖落。他伸手捞了一把，抓着衣服有点疑惑。他扭头看了眼叶娉，却意外和叶娉的眼神对上。
简舍予的小心脏跳了一下，这外套不会是叶娉的吧。他当着叶娉的面闻了一下外套，有点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让叶娉神祇似的身份变得接地气了不少。简舍予的胸腔突然被什么填满，有些感动地看着叶娉。他完全误解叶娉了，叶娉并不是那种冷漠的见死不救的人。
叶娉的眉毛蹙起，对简舍予的行为和表情表示不解，瞥了眼外套，说：“你前桌的。”
啊……简舍予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叶娉打断了。哦，前桌的。简舍予把外套还给前桌并道了谢。
数学课。简舍予对数学课毫无好感。所有人都会抛弃你，但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简舍予埋头转笔，对圆锥曲线视若不见。
转笔也不能忘记看叶娉，免得被米麻抓到。
“简舍予，你看什么呢？”数学老师手中的半截粉笔已经蠢蠢欲动了。
“叶娉啊。”简舍予坦荡荡地抬起头，与老师对视，为了避免老师继续说下去，还解释道，“我在看叶娉写的题目呢。”
数学老师气笑了：“看题目？你眼睛都黏在叶娉脸上了！”教室里突然传来欢乐的笑声。
“是在看题目！”简舍予看着叶娉的书本，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已知P是双曲线C上一点，F1、F2是C的左右两个焦点……”
“行行行。”数学老师打断了简舍予的读题，“好好听课。”数学老师放过简舍予，继续讲课。
而简舍予重新看叶娉的脸，却意外和叶娉的视线对上。“你打扰到我了。”叶娉嘴巴微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可惜简舍予不会唇语，看不懂叶娉在说什么，勉强能区分出三个字。可能有个“一”，还有个“我”，最后是“了”。
简舍予诚实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看懂什么意思。叶娉瞥了他一眼，发觉他像听不懂的人话的宠物，无辜地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叶娉不理会简舍予，扭头看黑板。
下课后简舍予问叶娉课上说的什么，叶娉说：“你打扰到我了。”
“我就只是看着你……”简舍予有点委屈。
叶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坚定地说：“打扰到了。”简舍予看叶娉的表情很是严肃，也只好垂着头应了一句：“抱歉，不会再跟着你看着你了。”
既然叶娉本人不同意，简舍予也没好意思再继续下去。但他一想到米麻，他就浑身发毛，鸡皮疙瘩也顺势起立，只能祈祷下次米麻能给他解释的机会。
周一下午的最后一节是班会课。
班主任举起一张纸晃了晃，说：“我们学校有五一劳动节志愿者活动，参加的人有奖励，想报名的去班长那儿登记。”
“什么五一志愿者？我们去年有这活动吗？”“没有吧，能有什么奖励？”“对啊老师，有什么奖励？”
班主任慢悠悠地打开自己的水杯嘬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说道：“当然是奖励劳动时数啦，你们难道忘了期末有综合测评的吗。”
期末的综合测评不只有学科考试还包括了劳动时数，保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而综合测评在一定程度上作为评先评优的标准。
简舍予对评先评优不感兴趣，无聊地听别人讨论。“能有多少劳动时数啊，估计也就一两个吧。”“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看书争取期末考高分呢。”
“至少去五个人啊，没人报班干部得顶上。”班主任把报名表交给班长，“我们说下一件事啊……”
简舍予看了眼班长，只见班长紧皱着眉头，十分为难的样子，想来这五个人也并不好找，谁愿意牺牲学习时间去做劳动节志愿者呢。
放学后倒是有人主动去找班长问了问详细情况。“志愿者就是去扫大街吗？我们班级分到了哪块区域？”“啊…离我家有点远，不太想去了。”
简舍予从座位上磨蹭地站起来，伸了伸腰。反正五一节我也没事，不如就牺牲一个我，拯救一个班干部吧。简舍予拿着一支笔，走到班长座位前，说：“报名表呢，算我一个。”
班长从别人手里拿过报名表递给简舍予，指了指纸张下方的区域图：“这是我们班分配到的区域。”简舍予刚才也听到了，他对区域并不挑剔。
“当天我们得先来学校拿工具，再统一坐校车出发的。”班长解释道。简舍予一边点头一边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那好像还行，再加我一个。”方才说着离家远的同学举手接过简舍予手里的纸。
简舍予突然有种功成身退的即视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follo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