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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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发潜能。
假设每个人都具备潜在的精神力，而不同的人精神力强度和深度都有所差别。在深入的工作和学习中，人体机能日益成熟，随之变强变稳固的还有精神力。但由于人体自身的局限性，大多数普通人类不能依靠自己形成完整的精神海，只有少部分天赋异禀、卓越超凡的人能通过一些机缘开发出精神海。而丧尸病毒也许更像是催化剂，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帮助他们加快脑内精神海的形成。有些人精神力稀薄，本就不足以支撑精神海的运转，因此形成过程中有一定风险死亡——或者说变成丧尸。
杜和清捋清了大概的思路，但还需要一些证据来佐证。
“所以丧尸病毒的最终目的还是筛选。”听完杜和清的说法，童曼蹙着眉下结论，“筛选的结果很惨烈啊。”
杜和清承认自己也开始相信童曼的话了。
“黑暗里有一只手把病毒注射进第一个人体内，看他变成丧尸后传染给另一个人，最后世界上每个人都受到了病毒的侵袭。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筛选出精神力更强的、精神海更广阔的人。”张灿刻意压低声音，渲染出阴森森的氛围，仿佛在讲恐怖故事。他本意是开玩笑，胡说一通缓解气氛，可其他人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
“怎……怎么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张灿紧张地摆手。
“可能不是玩笑。”叶娉的表情很严肃。
结合杜和清的推理和张灿的想象，叶娉捕捉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贯彻整个末世的关键词——精神力。而这精神力同时也跟圣类者选拔大赛挂钩。叶娉不敢再细想下去了，他不太愿意将这件事告诉简舍予和杜和清。
但为了获悉末世真正的源头，叶娉还是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要在只有杜和清在场的时候。
“总之，我们不需要再插手蒋衍组织的筛选。”叶娉顿了一下，有些悲凉地说，“就算他不做，也会有其他人这么做的。”
其他人不太懂叶娉的意思，纷纷转向杜和清。
杜和清叹了口气，说：“如果真如张灿所说的那样，这件事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
最后，讨论终止于杜和清的一声叹息。
杜和清开车将几人送回4栋。考虑到简舍予脑内装的监视器，杜和清也将他送到21栋。
“我很快就会回来。”叶娉专注而认真地对简舍予说，看得杜和清又是一阵奇怪。
他虽已经知道了叶娉和简舍予是同龄，但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啊。只有被攻略的试殖者才能随着类者穿越，也就是说……叶娉被简舍予攻略了？那他们现在是以何种身份相处呢。
杜和清轻咳几声把思绪清空，等待叶娉想要告知他的话。
“综合来看，末世很有可能是一个培养皿，其目的是筛选出精神力最高者。”叶娉轻飘飘地扔下一个炸弹。
“培养皿？”杜和清复述这一词语时感觉自己喉咙干涩不少，好似他是使了力气才说出话来。
他生活的世界竟然只是某个高维生物的培养皿？难道人类是假的、各类起源学说是假的、历史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也许他的百年一生不过是高维生物的弹指一挥间，也许他的情绪多变是高维生物眼中的斑斓万千。
叶娉察觉出杜和清的不对劲，抬手道：“你先不要胡思乱想。如果是那样，我没有必要单独和你说。”
杜和清恍然。所以他所设想的高维生物就是圣类者选拔大赛？
“我认为，圣类者选拔大赛特地选了这个位面充当培养皿。”叶娉尽力让自己说得轻描淡写些，“往培养皿中加入丧尸病毒后进行观测，挑出精神力最强的人。”
“挑出来做什么？”杜和清刚问出口就明白答案了。
叶娉轻轻地叹气，说：“充当试殖者，接受被类者汲取精神力的命运。”
杜和清轻笑出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充斥着整个越野车。
“凭什么？”眨眼间，他立刻收起所有表情，冷冰冰地质问。并非是在针对叶娉，而是发自内心地想问一问那圣类者选拔赛的发起人和组织者“凭什么选定他生活的世界为末世培养皿”。
如果没有圣类者选拔赛的干涉，他本应该不必遭遇末世。
叶娉扭头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我很不爽。”杜和清咬牙切齿地说。他的眼皮不自觉地颤动着，嘴角也不停抽搐着，努力压抑住血液里喷薄而起的怒意。
“可以理解。”可能是因为叶娉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所以在说出这些想法后反而松了口气。
杜和清皱着眉头，冷笑着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教训他们？”
叶娉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回答道：“变强。我相信够强就能反杀。教训怎么够呢？最好先抓住那只猫，折磨它，将它挫骨扬灰。”叶娉没忘记米麻向上级汇报他醒了这件事，他自然得做好准备、先下手为强。
看得见米麻的杜和清绝对是实现这一点最有力的大杀器。
“变强？”杜和清品味着，“其实自异能出现后，就没有变强过了。我不知道该如何精进自己的异能。”
对杜和清来说，使用异能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与吃饭喝水无异了。
叶娉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两相权衡之下叶娉觉得这个想法可行性高，还能试验出一条未知的线索，于是他随意地上下嘴皮一碰，便决定了某个人的死期。
“杀掉蒋衍试试。”
杜和清挑眉表示诧异。
“我记得你说过‘实力差距过大时，可以强行攻击精神海’，你把蒋衍脑内的精神力转移到自己体内你不就变强了吗。”
叶娉说话时没什么波澜，好似他只是在谈论今天称得上不错的天气。
杜和清前三十几年都是作为正常人生活的，一朝拥有异能也没做过违法的事，可面前的孩童就这么神色淡然地说出“杀”一字。
这就是中二病吗？杜和清想到叶娉的真实年龄，暗自吐槽。
“我不想通过杀人变强。”
叶娉勾起嘴唇嗤笑：“你和蒋衍终究是要到生死抉择的地步的。而且，杀掉蒋衍就能知道——试殖者在比赛中死亡会有什么影响。”
“你有什么看法？”
“蒋衍能临时成为试殖者肯定是因为他强大的精神力，他一死，圣类者选拔赛必然有相应举措。而我，也能多得到些苟活的时间了。”
杜和清并不觉得会如此，叶娉未免太悲观了。于是他抿紧嘴唇，不说话。
他不想杀人。
看出杜和清所想的叶娉打算换一种方法。
“你会如何处理已经达成目的的培养皿？”叶娉抛出问题，试图一步步说服杜和清。
杜和清像是得知了闻所未闻的理论，表情异常复杂。无论怎么回答叶娉的这一问题，都是把这个世界推向末路。没用的培养皿的下场，他们都心知肚明。
叶娉：“不排除圣类者选拔赛善心大发，让末世自生自灭，但一定是在抽取掉你和蒋衍的精神力之后。”
“都是要被拿走的，为什么不给你呢。”
杜和清将手搭在方向盘上，垂眸盯着略微翻起的橡胶，自嘲地笑了笑。
“那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处理我，所以希望你能尽快做决定。”叶娉学着杜和清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等解决完蒋衍，我们还得想想怎么抓住那只猫。”
两人都不再说话，越野车内骤然安静下来，仿佛谁抽取着这一方空气，使得他们只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呼吸之中。
叶娉在想他的复苏会带来什么结果。如果他们知道了被抽取精神力的人还有机会再次获得巨大精神力，他们会怎么做？是他的话，他就会探究出原因，并凭借这一点无限次地将已被攻略的试殖者循环使用，不停地将精神力输送给类者，从而储存更多更庞大的精神力。那他们会怎么做？
而杜和清在想他有权剥夺蒋衍的生命吗。在叶娉口中，蒋衍仿佛不是人，而是怀揣着重宝的宝库，是终有一天要被窃取的宝库。而在他心里，他和蒋衍是平等的两个个体，他不能也不想借“变强”的理由去伤害蒋衍。但是，他也确实需要变强来对抗圣类者选拔赛，这样才能多一丝反杀的希望。
“他们收集精神力是为了什么？”杜和清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谁知道呢。”叶娉耸了耸肩，“可能和你的现在一样，也是为了变强来打败什么吧。”
杜和清：“也许吧。”
叶娉捏了捏鼻梁，冷漠地说：“如果你下不了决心，我会把所有事跟蒋衍再说一遍，然后让他来吸取你的精神力。反正在我的设想里，你们之中留一个就可以了。”都是精神系异能者，蒋衍再成长成长应该也能看到那只猫。
杜和清张了张嘴，把要反驳的话吞了回去。
叶娉龇牙咧嘴的，刻薄地说：“我决定了，我要告诉蒋衍，让你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我倒是很好奇，既然试殖者能临时增加，那有没有可能临时减少。”等到两人都精疲力尽，几乎失去精神力时，圣类者选拔大赛还会将他们视为试殖者吗。由这一点，他似乎找到了一条摆脱试殖者身份的道路。
杜和清知道叶娉的话外强中干，暗暗唾弃自己的摇摆不定，连小孩都比不上。难道他忘了正是他的犹豫害死了苏觅吗。
沉默，沉默，再沉默。无形的时钟挂在天边，却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扰乱着每个人的思绪。
叶娉自认没什么耐心，见杜和清还是低着头不直视他的踌躇样子，索性拨开车锁，拉开车门，迈脚下车。他可没多少时间供他浪费，陪杜和清在这里玩什么“想想再想想，考虑再考虑”的幼稚游戏。
“等等——”杜和清开口挽留住叶娉。
他脑子转得还算快，顺着叶娉的思路提出一种可能：“我不一定要杀掉蒋衍。我可以试着抽取他的精神力，但我会保证他的生命。”
“然后，就可以试验那个了。”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杜和清解脱地松了口气，放声笑了出来。
叶娉也给面子地露出八颗牙齿，难掩眼中的喜色。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