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大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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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天没料到这看起来娇弱的少女底盘够稳，使他们不得不僵持在工厂门口。
他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整个工厂都是我们的地盘，看你能跑到哪去！”
简舍予拽了拽被抓住的手腕，没挣脱开，丧着脸哀求：“大哥，我把食物都给你了，你能让我走吗？”
“食物？”门卫走出来，粗鲁地扯掉蛇皮袋拉链，把里面的衣服全扔在地上，取出所有的食物和一根球棍，轻蔑地说，“就这些？”
鲁天踢了一脚球棍，冷哼一声。
门卫凑近简舍予，他走一步胸前的肥肉就抖一抖，那眯起来的眼睛几乎黏在简舍予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上。
“这点食物也不够啊，不如拿你自己来补偿……”门卫瓮声瓮气地说。
简舍予无语。
“大哥……”我是男的。后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鲁天的帮手就来了，二话不说地架起简舍予将他往里带。
简舍予嚷个不停：“别拉，诶，我弟要掉下来了！”
鲁天嫌吵，随手捡起地上的短袖塞进简舍予嘴里。
但还没走几步，离门最近的门卫看见一个男的直接跃过伸缩门，飞踢一脚，踹在鲁天背上。
鲁天猝不及防受了这一击，直接往地上一栽，鼻梁骨断裂，从鼻腔内流出鲜血。
“天哥！”门卫把鲁天扶起来，那双比缝还细的眼睛突然脱离眼皮的桎梏，瞪得大大的，语无伦次地说，“飞……怎么飞进来的……”
鲁天骂了句脏话，擦掉鼻血转身，对着闯进来的陌生人呵斥：“你谁啊！关你屁事啊！”
“你们放开她！”张灿说着，跑进门卫室开了伸缩门，他的同伴也随之出现在眼前。
走在前方的是曼妙多姿的童曼，摆弄着指尖的火苗，慢悠悠地说：“我们是谁你不用管，只需要乖乖听话。”
门卫指着童曼，大着舌头：“火……火……”
“你们有病啊，关你们什么事！”鲁天狠狠甩开门卫搀扶的手，对那团火焰视而不见，指着童曼大叫。
张灿窜到鲁天面前，使劲挥出一拳，嘴里还说着：“末世了还做偷鸡摸狗的事！我们人类不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吗！”
鲁天反驳的话还未出口，忽而感受到脑内乌云笼罩，一道刺眼的闪电将大脑搅个天翻地覆，似是卷起滔天风浪，通过骨传导轰击着耳蜗内的听觉感受器。他有些痛苦地蜷缩起身子，无力地跪倒在水泥路上，张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同样反应的还有架着简舍予的两个男人，他们突然抱住大脑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什么。
简舍予踏实地面，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站在童曼后侧的男人瞥了眼张灿，说：“废话太多了。”
他长得很高，应该有一米九几，简舍予得稍微仰起头才能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虽然叶娉也总是面无表情的，但他们给简舍予的感觉完全不同。叶娉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轻蔑地注视着人世间的贪嗔痴傻；而这个男人是近乎冷漠的严肃，也许是年龄摆在那，让简舍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教导主任。他没有休息好，眼下一片乌青，下巴上也冒出点点青灰色的胡渣，却莫名散发着成熟男性的荷尔蒙魅力。
简舍予看他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简舍予。
在他的眼里，是一位娇憨的少女挺直腰板站在道路中央。少女一手托住背后的男孩，一手自然地垂在腿侧，从锁骨到肩膀，再从胳膊肘到手腕都是纤细而又柔弱的。但她的目光却异常坚毅，在阳光的照耀下迸发出令人惊叹的力量。他放缓了呼吸，感受到记忆深处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紧接着和面前这个少女重叠在一起。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应该也是这样。
张灿狐假虎威地拎起鲁天的衣领，迫使鲁天直视他，说：“知道我们杜哥的厉害了吧！快把你们做过的事交代清楚。”
童曼拍着简舍予的肩安抚他：“不怕不怕，没事了。”语气温柔得像哄小孩子。
简舍予说了一句“谢谢姐姐”，却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张灿口中的“杜哥”上。
难道面前这个生人勿进的男人就是他要找的杜和清吗？
他推测试殖者应该是位面内有名声的人，比如叶家少爷叶娉、娱乐圈影帝齐之熙，再比如西幻世界的光明神，哪个不是位高权重的人。所以杜和清也一定是很厉害的人。而这个“杜哥”一看就具备大佬的气质。
精神萎靡的鲁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方才被忽视的门卫已经跑进工厂里找帮手了。
童曼察觉到这事，制止了张灿的行动，询问男人：“杜哥，我们是端了他们老巢还是……”
“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了！”张灿插嘴道。
简舍予：DNA动了，好像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
“你好骚啊。”
意识清醒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钉在简舍予脸上，神色各异。
“我是说，我们冲吧！”简舍予斗志昂扬地举起一只手，对着天空挥出一拳。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男人，朝童曼点头，说：“走吧。”说着，他目不斜视地走过简舍予，未对其重视一分。
童曼向简舍予眨了眨眼：“妹妹你就待在这等我们的好消息。”跟上男人的步伐。
张灿活跃得和猴子似的，一下就跳到最前方，回过身朝童曼招手。
“张猴子！”“童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他们之间的氛围莫名融洽，是一般人所无法插入的。但简舍予不是一般人，淡定地与童曼并肩行走，笑盈盈地说：“姐姐我跟你们一起去。”
中心的厂房规模最大，入眼先是大厅，再通过这一大厅连接好几个车间。在车间门口就能看见歪七扭八的工作台，以及地上装着布料的蓝色塑料箱。似乎是很久没开工的缘故，工作台桌面和水泥地上都积了层薄薄的灰尘。
“人呢？”简舍予四处张望着。
“嘘——”童曼拉着简舍予进入车间，像特工一般贴在墙壁上听外面的声响。
借着宽敞的大厅，门卫低声下气的声音几经回弹传进简舍予耳朵：“冯哥，我看的肯定没错！一男的能跳过门，女的手里玩火，还有个男的我看不懂他的路数，但绝对是最厉害的。”
“哼，玩火的？”冯雷冷哼一声，语气十分不屑，“能有我的雷厉害？”
“是是是，那肯定没有冯哥厉害！他们应该还在门口，咱们必须得好好教训他们！”门卫的笑容说不出的恶心，活像刚在嘴里灌了2.5L的油。
简舍予扒着墙沿看见冯雷掌心轻轻松松出现的电光，担忧地转过头对上大佬古井无波的眼神。
一点不怕冷脸的简舍予小心地用气音比口型：“打得过吗？”他的表情夸张又滑稽，挑起的眉毛能把两侧碎发顶起，张开的嘴包不住可爱的尖牙。
大佬神色莫名地移开目光，脸颊轻微抽搐的弧度是简舍予无法理解的复杂。
不过简舍予突然听到大厅内传来声响，刚才还一脸神气耀武扬威的冯雷已经痛苦地抱住头倒地了。
简舍予：发生甚么事了？
“你可以永远相信杜哥。”张灿与有荣焉地挺直腰板。
“什么人！”外头骤然失去领头人的杂兵惊慌失措，还是眼尖的门卫率先看到简舍予不小心露出的衣角，像被掐着脖子的鸡一般尖叫起来。
张灿的跳脱比简舍予有过之而无不及，被发现了也不紧张，大剌剌地走出车间，哈哈大笑几声，企图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童曼还在心里暗骂张灿的鲁莽，但谁知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能主事的人出了乱子后，他们立刻跪下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了经过。
“我们不想这么做的！我们本来是服装厂的工人，丧尸出现后一直躲在这里。是冯雷和鲁天他们仗着有异能，威胁我们帮他们做事！”在场的都是光着膀子的男人，其中一个大概半百年纪的人站出来代替众人发言。
“你们服装厂只招男工？”门卫口中玩火的女人童曼走了出来，质问道。
那男人的脸色突然红一阵紫一阵，支支吾吾地说：“女的……女的都被丧尸咬死了。”他旁边的人附和起来，膘肥体胖的门卫喊得最大声。
“胡说八道！”童曼怒意陡升，看他们像鹌鹑般战战兢兢却生不出半点快意，“给我实话实说！”他们说冯雷和鲁天仗着异能欺负他们，那他们又不何尝是仗着力气欺负女工？怎么可能女性都被咬死，必定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腌臜事！这位背着男童的少女就是一个强有力的佐证。
童曼不敢多想，只感觉胃里的酸水泛上来。简舍予拍拍童曼的肩，没说话。
门卫又开始转起眼珠子，这次童曼没给他溜的机会，率先拿他开刀。一团火有意识地燎过门卫的□□，一下就让门卫腿软摔坐在地上，析出淡淡的尿骚味。“说不说！”童曼厉声命令。
“废话太多了。”大佬说的第二句话竟然和第一句完全一致，但他表情未变，站在简舍予身侧的脚步都未挪动一分，照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反观那群人和冯雷一般抱着头嘶吼，却不如冯雷坚持得久，只半息就陷入了昏迷。
简舍予看得瞠目结舌。
“童姐，你刚刚为什么这么问？”张灿挠着后脑勺问。
童曼没回答，直接快步出了大厅，往工厂更里面走。简舍予也想跟着童曼进去，但被张灿拉住了：“妹妹你在这待着，我们去就行。”
话音刚落，张灿冲到童曼前方替她探查情况。
大厅内剩下一地无意识的人和简舍予和大佬。
简舍予不知尴尬为何物，再加上刚才他推测出了这位大佬很可能是米麻口中的杜和清，他觉得自己得跟上这个人。尽管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试殖者，但“跟着”总是不坏的选择。
“杜大——”大佬缓缓扭头，注视简舍予，让他硬生生把想说的“佬”字吞了回去，换了更温柔的称呼，“杜大哥，我能跟着你吗？”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作用，简舍予发现杜和清的瞳孔竟然带了点灰色，像极了漫画里能使用瞳术的厉害角色。
“为什么要跟着我？”大佬说话非常率直。
简舍予在心里感慨，决定发挥自己矜持又不要脸的本色，系紧有些松了的绑带后双手合十，抬着湿漉漉的狗狗眼说：“拜托，我想跟着你打丧尸！”
杜和清轻微瘪了一下嘴，但为了保护简舍予的自尊心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往前走。
“杜大哥，我觉得我力气蛮大的。”简舍予小跑几步追上，与杜和清并排行走，继续展示自己的闪光点，“我用棒球棍打过很多丧尸，不仅有经验，心理素质也不错。杜大哥，你考虑一下吧……”
简舍予一拍脑袋，想起自己的武器被扔在门口了，杜和清可能会觉得自己在吹牛，便拔高音量补充说明，强调可以通过实践证明自己：“杜大哥，你让我打一次就知道我的实力了。”
“废话……”
“太多了？”毫无知觉下意识接了大佬话的简舍予悔得捶胸顿足。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大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