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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顾望将一杯调好的长岛冰茶放到顾声手里,顾声看了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喝酒。”

      “知道是知道,可今天你有烦恼,有烦恼当然要喝酒。怎么了?事业上不顺?”顾望笑笑,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平时挺痞的顾声一下子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顾声轻笑道:“哥,你想多了,我哪里会事业不顺?每天都能拍戏,不知道有多开心。”

      顾望一笑,将玻璃杯轻轻搁在桌子上,“是啊,每天都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自然最开心。说到这点,我还真的很羡慕你呢。”

      “难道大哥每天做的不是自己喜欢做的事?”顾声反问道。

      顾望愣了一秒,旋即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感觉到,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长大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可以无条件跟在他屁股后面,唯马首是瞻。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避重就轻地换了个话题,笑道:“我猜你最近一定是有了喜欢的姑娘。”

      顾声没有说话,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张乌眉凤眼、白皙如画的脸庞,还有那双笔直玉立的大长腿。仿佛一个有故事的人。

      见他不做声了,顾望觉得自己猜对了,于是索性调侃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个人是谁?是……雅琪?”

      顾望口中的雅琪,姓施,是一位圈内的女演员。和他搭过戏,演过江湖里快意恩仇的神仙眷侣。她是正经科班毕业,演技功底扎实,还做过配音演员。不像圈子里很多新出道的女孩子那般浮躁,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社会关系。听说她的家境也很不错,并不需要她用乱七八糟的关系来维持演艺道路。最主要的是她是大嫂的高中密友。

      “不是。”顾声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顾望眯了眯眼,声音柔和地道:“哦?为何?雅琪不够好?”

      顾声微微抬起头看向顾望,轻轻摇摇头笑道:“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大哥给你介绍。”

      “我想自己找。”

      顾望有点惊讶。怪不得母亲跟他说,感觉这两年,顾声变了许多。其实从他自己选择要拍戏,而不想跟着二叔经商那时候起,他就应该想到,顾声是个很有主见而且很执着的人。原本,他们都以为顾声只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以他的性格,竟然认认真真地开始了拍戏。要知道拍戏,当演员,看起来挺风光的,但是其实背地里很辛苦。还要背台词,还要有文戏武戏。

      这反倒让顾望有点刮目相看起来。他点了点头,依旧温柔地拍了拍顾声的肩膀,“小伙子长大了,我很高兴看见你能这么有主见地面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不论你做什么选择,大哥都会支持你。”

      顾声拍的戏多了,自然也越来越懂得揣摩人物的心思,他看得到自己拒绝大哥时,大哥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凌厉。

      在利益面前,最亲的亲缘也难以逃脱考验?顾声不动声色,心底有些发凉。小的时候,爸妈都忙着自己的事业,自己一直被养在大伯家。那会儿,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大堂哥顾望了。顾望就是他仰望的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大哥都会第一时间在他身边保护他。

      顾望走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帮我把最近的戏都推掉,我要休养一段时间。嗯,嗯,是的。地方你就不用知道了,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就这样。”挂掉电话,手指轻轻划开了手机相册,往上翻了几行目光定格在一张照片上,照片上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一个背着手笔直地站着,一个拿着把萨克斯看起来坏坏痞痞;另一张是一张合影,男人手里牵着一个很小的小女孩,虽然褪去了青涩,却依稀能看出男人面容是上一张照片中拿萨克斯的坏坏少年。

      顾声弯了弯嘴角,自言自语道:“霍允这个家伙,想想已经很久没见了。那个丫头怎么会有跟他的合影?难道说是他的员工?”

      傍晚还刮着风下着雨,放晴后夜晚有几分凉爽。

      杜白回去后,把相亲对象放了自己鸽子这件事情,跟方白露背了一遍。然后就径自就上楼回房间了。

      方女士又是伤心,又是气不过。伤心的是,自己女儿终究还是没能推销出去;气不过的是,不就是个做点小生意,还在影视圈外围捞点好处的嘛!自己女儿又仙又美,花骨朵一样,凭什么要放咱小白的鸽子!

      想了想,方白露有点心疼。是自己逼着女儿去相亲的,为的是自己的虚荣心。可女儿好像并不高兴的样子。而且女儿这么骄傲的人,竟然还要她等着那么长时间,对方分明就是不给她们方家面子。

      其实细想想,自己和杜白她爸都是在大学从事教育工作,和父亲经营房地产不一样。而妹妹、妹夫,跟爸一样,都是在商场上打拼的,也难怪能找到相对应的家庭给紫娴。

      方白露这样想着,自己是不是方向搞错了。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不是应该在大学校园里找一找,给杜白介绍一个大学老师?

      刚有这个念头,方白露就在心里否决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外人都觉得她和杜白父亲特别般配,又有共同语言似的。其实两个人貌合神离这么多年,只有自己才知道这里的苦楚。文人多情,尤其是男文人,酸腐的不得了。对着一首诗就能生出很多旖旎的想法,自然也会幻想自己身边时刻有红袖添香。

      难道自己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够?还要让杜白也步自己后尘?

      打发走了方白露,杜白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对她来说,见与不见都是差不多的。相亲很麻烦,自由恋爱也很麻烦。她只想找个长相中等偏上,智商中等偏上,没什么太大野心,最好话也不要太多的男人,看看花、看看云,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嗯,不要太扎眼,就像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他长得有点扎眼了,忒扎眼。这样的人放在身边,迟早都是个祸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男人长得太好看,总是会叫身边的女人担心会有人来抢的,还得时刻保持自己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那样太累。

      其实细想起来,下午那人长得真是不错,比荧幕上的还要好看。手很长,腿很高,脸也白。她倚在床边,枕着手淡淡笑笑,逐渐进入梦乡,梦里有个家伙笑容迷人,扛着一麻袋人民币来存钱,点名了要让她数。她就这样数着数着,一直数到天亮……

      早上起来,杜白觉得手腕有点酸。不知道是枕着手睡觉的缘故,还是旁的。依稀记得昨晚睡梦中有人找她来存钱,数了一个晚上。那人就那么撑着手肘,趴在柜台上笑微微地看着她手指飞快地划过一张张钞票,轻声唤她:我的阿白好腻害,阿白的手真好看。

      那情形真是惊掉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怪梦?难道说,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冒出这个想法,杜白自己都想笑话自己。琴湖湾还有压力?

      她打了个哆嗦,去上班了。

      在琴湖湾海滨上班哪儿都挺好,就是天高云淡,太阳晒死个人。而到了冬天,海风刮着,又冷死个人。

      晒了一会儿太阳,杜白开始昏昏欲睡了。她体型偏瘦,微闭眼睛无精打采的时候有种西施困了的病态美。一扭头看见不远处游郁正对上自己的目光,眼神闪躲、欲言又止、满脸通红。

      那游郁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五官十分俊秀精致,尤其是不论何时都看起来笑眯眯的月牙眼,整个人活像一朵蓬勃灿烂的向日葵。寻常的女孩子见了他作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盯着,一定早就羞红了脸想入非非。

      偏偏杜白是个没羞没臊的,而且情商也低,甚至说有点缺心眼,于是只睁着一双圆眼向游郁走过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关切地问道:“你便秘了?”

      游郁气得吐血,见她吐气如兰,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话,脸上却还摆着医生对病人说话的科学态度,让你指摘不出一丝错处。

      杜白一愣,纤长的食指指了指他,“你是不是怪我那天没告诉你夕会人都走了?就剩你一个。”

      她从来目光柔和浅浅,却很少这样瞪着人。游郁似乎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心里猜想着,杜白这家伙该不会是相亲失败,或者遇上什么奇葩,然后被气到了吧?

      于是,游郁低着头,嗫嚅地道:“不是……我没生你气。”

      “哦。”她松开了手,又露出了一如往常的平静笑容,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是爱上了我,知道我去相亲,伤了心肝?”

      游郁拨开杜白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理了理领带、西装,一瞬间转为冷漠的眼光仿佛面对国民党的我党底下工作者,“杜白同志,虽然你跟梁辰分了手,也请不要放弃矜持自暴自弃地脸皮增厚。”

      她二人关系平时就很好,杜白虽然话少,却也乐得同他打趣,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她自然知道游郁不会看上自己,她不是他喜欢的型,便也不恼,只交叠着小手、笑盈盈地问他打听,“是不是又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传闻?”

      “我不能说。”

      她笑容恬淡,声音平静如水而带着一种诱导。“你只能告诉我。”

      是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秘密这种东西,只要告诉了一个人,那个人就一定会在48小时之内告诉第三人,然后传播出去。还不如告诉她,至少她这么话少的人,也没有什么朋友。

      她笑盈盈地等待着鱼儿上钩,却发现这回这个货竟然真的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吐。

      “哦,看来这次这事,真的很重要。”她淡淡笑笑,不说就不说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刚准备走,却又忽然回头,对游郁道:“我周五相了亲,猜我在约会地点,见到谁?”

      “谁?”

      “一个男的。”她说话顿了顿,“拍戏的男人”

      “谁?究竟是谁?拍戏的多着呢?什么意思?你妈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是一个明星?”游郁急得从凳子上站起来,差点带掉了一摞整理好的传票。

      她微微笑笑,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身后的游郁快气绝身亡,本来就憋着一个秘密不能说,她……她不听也就罢了,怎么还又弄出一个秘密来故意不告诉他?这下,恐怕真的要便秘了。

      杜白回头看了眼游郁,心里很是有几分得意。想用秘密来威胁她,那自然是威胁不到的。

      是人都有好奇心,可每天的新鲜事那么多,何必为了一个新鲜事而伤神?不说就算了。就像今天早上刚看到的花边事,善水园的主人方老发话,以后不欢迎演员顾声来此园做客;又比如此声明出来后,丝毫不见顾声本人的反应和公关,据说他今天杀青后,离开了剧组不见了。

      杜白想起自己把游郁给憋到后,就想偷笑。啧啧,像他这么八卦的人,你告诉他话只说了一半,绝对比让他死还要难受。

      不过,她在想,如果游郁知道了自己其实那天真的见到了顾声,会不会对她顶礼膜拜,给她捏肩捶腿,想要多打听点消息出来?

      就在她想着新鲜事儿的时候,忽然傻了眼。
      再新鲜也不如眼前这个事件更让人瞠目结舌:那个戴墨镜的顾声此时就出现在厅堂里,身边还拉着一个精豆儿似的小女孩,一脸迷死人的笑容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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