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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小程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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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爱人,要是有人接近她,她只会觉得别有目的,因为程不渝骨子里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闻熙认命的去厨房找工具,将灯打开后发现这厨房简直就是个摆设,灶台上锅碗瓢盆什么厨房用具都没有,只有一个用来煮泡面的小电锅,半开的橱柜门里全是泡面火腿肠燕麦之类的速食产品,满满的一柜子,照程不渝的食量这些东西怕是能吃个半年。
怎么会有人将生活过得如此敷衍,那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又冒了出来,闻熙关上橱柜门不让自己去想,拿起扫帚去处理自己的呕吐物。
清理的时候恶心的他差点又吐一轮,弄完后又拎了一桶水去冲了下,彻底干净后才回去重新洗漱一番准备睡觉,而程不渝在楼上看了全程。
这沙发对闻熙来说实在是太小了,被子还老往下掉,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躺这实在是憋屈,最后将被子一半压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才不往下掉,虽然困得要死但闻少爷娇气,条件艰苦腿脚施展不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都这个点了程不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阳台,是被他吵醒了还是根本就没睡,他一开始就看了楼上房间的窗户,灯亮着窗帘也拉着根本没人,程不渝是最后才出现在阳台上,又怎么会看了他摔跤的全过程,窗帘背后如果有人在的话会看到阴影,除非是窗帘里面有一层厚的遮阳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程不渝就是全程都站在窗帘后偷看他,看了那么久!!!
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就觉得好羞耻,脚趾都能抠出一座城池来,不过又想到程不渝最后还是选择出面收留他一晚,又觉得赚了,不论程不渝是因为之前的事还他恩情也好,还是其他原因也罢,都间接说明他对自己的戒备心其实没那么大,或者说她在试着相信自己。
早上闻熙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个蝉蛹睡得正香,腿翘在沙发扶手上,只露了个头在外面,程不渝盯着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将他叫醒,在沙发旁的桌上放了一百元现金,想了想又拿写了张字条,用水杯压在一起才离开。
中午黑猫刚搞定一个五年的,到十一的时候门又是关着的,这才想起今天是六月三十日,连忙跑回清水巷,结果从窗户跳进来就看到沙发上躺着这么个玩意,程不渝又不在,不禁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猫盯着沙发上的闻熙,这人睡得正香,身上还一点执念的红烟都没有就来气,一爪子就拍了过去。
闻熙醒一睁开眼睛就是黑猫那双深蓝的眼睛,给他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看到罪魁祸首后本想将黑猫拎起来狠狠地揉捏了一番的,看到桌上的纸条后放过了黑猫。
纸条上只有六个字,“钱打车,门关上”,这字写得说不上多好看,中规中矩只能说还能看,和十一墙上的几行字比起来差得太多,这样看来那墙上的字就不是程不渝写的了。
闻熙将字条和钱收进口袋,走前还给黑猫喂了两根火腿肠。
回去后看了时间,十二点半,于是从冰箱里拿了食材出来,将汤煲上后才去洗澡换衣服,等他拎着保温盒到十一的时候才发现门是关着的,想了想大概知道程不渝在哪,今天是那个叫十七的祭日,程不渝此刻应该是在南山吧,心下有些无力。
闻熙猜得确实不错,程不渝确实是在南山,十七的墓碑前摆着的是从秀英早餐店买来的各种馅的包子粽子。
陆秋风说得没错,中介告诉程不渝这块墓地风水极佳,但就是贵,程不渝攒了三年钱才将十七的墓迁过来。
程不渝看着墓碑,伸手抚上碑面,用手指磨蹭着十七两个字,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悸。
孟离在福利院挺好的,对不起我没办法领养他,而且…他跟着我也不会比在现在更好。
你妈妈很好,早餐店也很好,她是个很乐观的人,没有放弃找你,也没有放弃生活,她要是知道真相……我想她会接受的。
十七我快要撑不下去了,如果我提前告诉她,你会不会怪我。
我怕我坚持不到那个时候,我怕我来不及将真相告诉她,这样的话,是不是以后都没有人会来看你了,没人知道你,也没人记得你,也不会有人知道十七是个傻小孩。
十七,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闻熙将手机的事解决后就去了公司,助理小张就告诉他有人找,一看居然是程宴,心想还真是沉得住气,这么久才找过来。
这段时间闻熙每次在程不渝这里感受到的酸涩无力,都会在程宴那讨回来,他只要自己一不痛快就会将程宴手上抓着的项目给搅黄,损失也没有特别大,但就是给他找不痛快,程宴心里那个气啊,那点项目虽然对公司造不成大的影响,但每个月来这么几次,长期下来金额也不小,而且公司信誉在行业内一跌再跌,这下也沉不住气了。
“什么事劳小程总这么大老远的专程从北京飞过来找我?”闻熙进门坐下看向程宴明知故问的开口。
程宴倒是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程家以前可从来没和你们闻家有过交集,我自认高攀不上,就是不知道闻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是为哪般,如果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在为程不渝出气?”
“是又怎么样?”闻熙也懒得和这种人兜圈子,表面上人模狗样家世好,内里却已经腐烂到骨子里了。
程宴勾了下唇角笑道:“闻少这是看上程不渝了,想用这种方式来追她讨她欢心吗?”
“闻少这样的条件,若是真想要一个人,什么办法行不通,偏要搞纯情那一套,只可惜程不渝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你就是将我公司搞破产她也不会领你的情,只会觉得你多管闲事,这事你应该还没告诉她吧,想来上次她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我们之间好不容易两清了,现在又因为她程家出了事,你说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那照小程总的意思,我该用哪一套才有用呢?”闻熙挑眉玩味一笑,看着颇有些玩世不恭的邪气,将那纨绔子弟的风范做了个十乘十,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那眼神里尽是冷意。
程宴也放松下来,看闻熙的态度,对程不渝也就那么回事,不过就是看上那张脸罢了,毕竟传闻中也是谈过不少女朋友的,说到底也就是没见过程不渝这样的,图个新鲜罢了,又能维持多久,在心里盘算着今天来这的目的应该差不多有了结果,或许还能借此机会让程不渝再吃点苦头。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将程不渝得到手,你也别盯着我手上的项目了,怎么样?”
“那你先说说看你的办法。”闻熙淡淡道
“你若是想走温情路线,这辈子恐怕都行不通,无论你做什么程不渝都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
闻熙抿了口茶,漫不经心抬眼道:“为什么?”
“是不是觉得她那股待人漠然,谁都不搭理的劲儿很特别,其实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爱人,要是有人接近她,她只会觉得别有目的,因为程不渝骨子里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闻熙将刚买的手机拿在手里无意识的滑来滑去,眼里的情绪让人摸不清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听到这里将手机放在桌上,接着靠在沙发上开口“这话说得怕是太绝对了吧,小程总就这么了解她。”
“程不渝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闻熙依旧靠在沙发上,手指间把玩着茶杯。
“那她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天生就这样吧。”
程宴笑了笑仿佛还有些得意的说:“知道牙齿矫正吗?用钢丝将牙齿强制固定,慢慢往你想要的位置移,每次调整钢丝的前两天牙齿都会酸疼,那两天过了也就就不疼了,每个月都经历一次,慢慢也就成了习惯,直到最终牙齿变成你想要的样子,这种方法对人也同样适用。”
“一个人长大会成为什么样子和大人的教育、成长的环境、自身的性格都脱不开关系,这三个因素中只有自身性格是先天的,而前两种都是人为可控的。”
听到这里闻熙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倒上刚泡好的热茶抿了一口,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所以程不渝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早听人说小程总特别会玩,这耍人的把戏一套一套的,今日亲耳听见果然名不虚传,那我倒想知道多大仇让你这么不遗余力的对一个孩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