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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她看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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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躲那儿装死了,你还把我叫出来公开处刑,现在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尴尬】
就他们三个的长相来说,其实都不赖,北方男孩长得人高马大的条也顺,陆秋风相对矮点,178左右是白净斯文那一挂,周海川和闻熙一般高都在183左右,周海川一看就是体育生,长期锻炼肌肉却没有很夸张,偏阳光运动那一类,只是在学校时期,因为训练给晒得有点黑,好在后面都白回来了。
闻熙其实也是偏阳光那一挂,但只是在熟人面前,闻熙在外人面前属于人狠话不多的那种,那双澄澈的眼睛不笑时又冷又酷,因为爷爷是军人,读书时总爱给他剃头,还是贴头皮的那种,平白添了几分痞痞的感觉,比起满嘴跑火车的陆秋风,浪荡的周海川,试问谁不爱高冷酷飒还他妈有学霸光环加持的闻熙。
闻熙:……
在这事儿上闻熙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喝了口酒没说话。
周海川难得看他有这样的时候,还挺稀奇“这可不行啊,你把她约出来,我们一起去我姥姥那山上玩两天,我就不信没有我撮合不了的人。”
就程不渝那防备心,她要能答应跟我出去玩,还用你撮,尽说他妈些废话。
闻熙在心里默默反驳,出口却是“到时候再说吧。”说完又灌了一杯酒。
“来来来,同志们看这里!”陆秋风突然举起手机,用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和两人说道。
两人冷漠的抬起头来,咔嚓一声,闪光灯亮了。
闻熙:……
周海川:……
“我闻哥追妹子诶,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搁这喝酒买醉的萎靡样儿,千年难得一见啊,那我不得纪念一下。”陆秋风贱兮兮的说道。
事实上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拍了好几张,这是陆秋风的习惯,只要是有趣的或者什么重大日子,只要是他觉得值得纪念的画面都会拿手机拍下来,隔段时间就会洗出来,他们一人一份,用他的话说这都是老了以后用来追忆青春的,这么多年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经他们俩这一通造,闻熙的烦闷的心情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而且程不渝和那十七也不一定是他想的那样,在没证实这一点之前他想得再多也百搭。
想不明白的问题一个一个去弄清楚就好,他以前不会像这样胡乱猜想一种可能性,想到自己情绪变差,当然也没人让他这样上过心,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吧。
周海川和陆秋风难得看闻熙有喝酒的兴致,也知道这人心情不大好,插科打诨的陪他喝到凌晨3点多才散,闻熙没让他俩送自己打车走了,上车后司机问他去哪,他想了想说:“去清水巷72号。”
整条街上只有程不渝的房间灯亮着,都这么晚了,是忘了关灯还是睡不着。
半晌后闻熙坐在程不渝对面那家的门槛上昏昏欲睡,巷子里一阵穿堂风吹来,闻熙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半分,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傻逼,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跑人家门口来挨冻,果然晚上喝了酒就容易干蠢事,还好没发矫情的朋友圈,还好没人看到,现在回去不丢人,不丢人……
然而起身起得太急,没站稳,往前踉跄了几步然后摔了个狗吃屎,手机从口袋里掉了出来,闻熙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在地上蹦跶了两下,然后直直往下水道的缝里落下去。
闻熙趴在哪里足足愣了三秒钟。
“操”
这一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闻熙有些暴躁的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上,看了眼手臂,被擦伤了正隐隐泛着疼,他也懒得管了,撑着腮帮子想现在该怎么办。
是走回去还是坐在这里等天亮,走回去吧实在是太远了,他现在困得不行一点也不想动,最后决定等天亮找人借手机让周海川来接。
望着对面暖黄色的灯光,一颗暴躁的心慢慢的也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正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望着阁楼昏昏欲睡的闻熙,猝不及防的就和出现在阳台上的程不渝对上了眼。
闻熙:……
此刻实在是太狼狈了,闻熙坐在阴影里一动也不动,他想,“程不渝是夜猫子吗?大半夜的不睡觉跑阳台来干嘛,这么黑她应该看不见我吧,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
然后就看见程不渝面无表情的用手对着他指了下,再勾了勾手指。
其实早在闻熙出现在楼下的时候程不渝就知道了,她听见有车在自己楼下停了一下又走了,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拿刀往自己手上划的动作顿住,往窗户边走去。
程不渝将窗帘撩开一个缝就看到闻熙跟个大傻子似的站在楼下,盯着窗户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一直到他可怜兮兮的抱着手臂坐在那里,看到他摔跤的那一幕,嘴角竟还不觉间扯开一个幅度。
闻熙想:“现在就不止是丢脸的事了,程不渝怕是压根就不在意这个,关键是她看到自己大半夜的出现在这会怎么想。”
闻熙呼出一口气从阴影里站了起来,走到路灯下,然后仰起头对着程不渝露出一个笑脸来,脑袋里开始急速飞转的想托词。
“呵~呵~~晚上好啊”
心里想的却是,从这个死亡角度看,程不渝怎么还是这么好看呢。
“你…在这做什么?”程不渝看着他问道。
“我要是说我就是想你了,然后就到这了,结果手机还丢了,所以现在回不去了,你…信吗?”
闻熙可怜兮兮的说道,他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来,就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程不渝说:“我信”
“我就知道你不……啊!这你也信???”这话要换个人来说,闻熙自己都不信,他没想到程不渝会说她信,她可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信你手机丢了”程不渝说
“啊?”
“我看见它掉下水道了”
闻熙:……
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
操!这他娘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闻熙现在只想一头撞死在电线杆上。
程不渝看闻熙的脸色变来变去,心下突然好笑,方才那些压抑的情绪都下去了。
“这么丢人的事,以后就算看见了也别当着我的面说你看见了,知道吗?”
“我都躲那儿装死了,你还把我叫出来公开处刑,现在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尴尬。”
闻熙抱着柱子低着头委委屈屈的控诉程不渝的恶劣行径,话刚说完反胃的感觉就上来了,“哇”的一声,抱着柱子吐了。
边吐边想,还能不能再操蛋些,在程不渝面前的形象这一晚上算是给毁了个干净。
等他吐完后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我…”
程不渝将食指抵在自己唇上,轻声说了句“别说话,进去。”
闻熙挡着那团污秽物,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不渝制止了,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吵到别人了,这条巷子里的居民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居民楼的房子平时隔壁唠的什么嗑怕是都能听见,老人家睡眠本来就不大好,他这哇哇一通,再折腾一下怕是都要醒了。
程不渝指明洗手间的位置让闻熙去漱下口,闻熙清理完自己后看着卫生间,洗手台的架子上只有一只漱口的杯子,毛巾也只有一条,嗯,真好!洗漱用品很简单,只有一瓶多芬的沐浴露和一瓶海飞丝。
这牌子还真是接地气,他记得他妈房间的浴室里一堆瓶瓶罐罐的,没有一个是他能看懂的。
整个空间很干净还有股淡淡的清香,是沐浴露的奶香味儿,很好闻。
他居然在程不渝家里了,这是闻熙想都不敢想的,虽然丢了脸但程不渝让他进去是不是说明对他的戒心又少了几分。
等他从卫生间出去后看到程不渝坐在沙发上,桌上放了医药箱,程不渝没说话,只是指了下医药箱示意他自己弄。
闻熙走过去将医药箱提着放到程不渝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将箱子打开拿出碘伏和棉签说:“程不渝我够不到,上药不放便,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下好不好。”
说完怕她不信还做了个滑稽的动作,然而程不渝不为所动,只是将手机推到他面前说:“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闻熙:……
闻熙忙将手收回来自己擦,但想想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确实不方便,于是不情不愿的拿起手机准备给周海川拨过去。
然后在拨号界面顿住,这才迟钝的想起来自己根本不记得他们的电话,尴尬的将手机又放下来。
“我没记他们电话…”
“今天能不能借你沙发收留我一晚,明天早上我就走”
程不渝没说话,闻熙试探的用手指戳了戳她手臂,又轻声问了句:“好不好?”
程不渝这才转头看向他轻轻“嗯”了声,然后上楼了,不一会儿又抱了一床被子和枕头下来。
“谢谢”
闻熙说完准备铺被子的时候就听见程不渝在身后说了句:“厨房有工具,先把外面弄干净。”
闻熙:……
果然是程不渝啊,还真是直白的可以,一点都不懂得委婉,一点都不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