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大闲人

13、分头行动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这是解开那个凶手真面目的关键。”
　　洪亮实话实说，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凶手到底通过什么手段潜入地牢，把蔡璟亮杀死并扬长而去？
　　特殊的能力？秘道？伪装？
　　似乎都有可能，要等他勘测地牢之后，才能下结论。
　　女警长有些失望，但对洪亮说出的话也在预料之中。
　　“一个星期。”
　　女警长终于亮出了她的要求：“我会把你的人全部释放，但是你们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设法找到线索，协助我们，抓住‘莫西干’。”
　　“布伦特警长，你的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洪亮表现出气愤的样子：“我们是奉教廷的命令协助你，你却提出这种不合理的要求，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女警长把□□放在桌上，“——加上这个，就合适了。”
　　“好好好！”
　　洪亮见好就收，这个女人的底线摆了出来，不可能再退让半步。
　　“请你及时释放我的同伴，我们好尽早查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女警长解掉洪亮的手拷，伸出右手道：“合作愉快？”
　　“哼！”
　　洪亮握住了女警长的手，两人正式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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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到齐了？”洪亮扫视着，上午被人从牢里释放出来的人。
　　“到齐了，到齐了……”
　　邓红德搓着手说道，早上他才看到洪亮被当成杀人凶手带走，下午竟然把他们这些人全部弄了出来。
　　有本事，这后生不可小觑。
　　江旭一个高中生，可以对着邓红德发脾气。但面对洪亮，他确实心里发虚。
　　全程他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想要活过这次任务，只能跟着这位大哥了。
　　江旭在心里点了点头。
　　洪亮一眼把到场的人尽收于眼底。
　　一个，两个，三个。
　　连他自己计算在内，也只有四个人。
　　他记得一共有六个人，死了一个蔡璟亮，还有一个人哪儿去了。
　　吴可边憋了好久，见洪亮主动提出这个问题。
　　抓紧机会，说姬钰的坏话。
　　“我知道，我知道，还有一个叫姬钰，我之前跟她关在一块儿。”
　　她从牢里出来，便看到姬钰自顾自地在镇上走动。
　　眼下姬钰不在这里，她自然是抓住机会抹黑那个小婊砸。
　　她屁颠地跑到洪亮而前说道：“洪哥，我跟她一起放出来的时候，就劝过她不要乱跑。”
　　“可人家就是不听我劝，有什么办法呢？像她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留在我们队伍里，迟早会把我们害死。”
　　“行了，我知道了。”
　　经吴可边这么一说，洪亮总算想起这么个小姑娘。
　　他看这小姑娘，呆头呆脑，做事不着调的模样，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就这样吧，她自己一个人行动，就自己对自己负责。”
　　洪亮掐断了吴可爱旺盛的表达欲。
　　他其实也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查出那个凶手。现在，有那个叫布伦特的女人，亲自给他们做担保，他们可以去镇子的每一个地方调查，而不会遇到镇民的阻拦。
　　在他的心里，邓红德、江旭与吴可爱不堪信任，只是七天的时间太紧，不得不启用这些人罢了。
　　“邓红德……”
　　“唉。”点到自己的名字，邓红德高兴地应和。
　　“……还有江旭，你们去废弃教堂那里，找找相关的线索。”
　　“什么？！”
　　邓红德与江旭的脸色皆是一变，他们都看过任务介绍，那个废弃的教堂就是凶案发生的地方。
　　哪怕洪亮跟他们打过预防针，告诉过他们不是鬼魂杀人，而是一个像他们这样的人。
　　他们的心中依然没有底气，只是慑于洪亮的淫威，不敢吱声说个不是。
　　“现在是白天，那里虽然没有镇民过去，但没有任何危险。”
　　洪亮懒得理会邓红德与江旭的反应，末尾那句话不过应付的敷衍。
　　“吴可爱，你找验尸官庞贝，问他要尸检报告，核实尸体的死因。”
　　吴可爱心底写满了抗拒。
　　尸体，死因，验尸……
　　这一连串的词语，使她联想到不好的场景，感到一阵害怕。
　　“洪哥，要不我跟他们换个差事？”
　　“我去废弃的教堂，他们两个大男人检查尸体更方便些？”
　　听闻蔡璟亮的死，她伤心难过了小半个小时，又马上放下了。
　　跟蔡璟亮真人接触过，她觉得蔡璟亮也就那样，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好。这就是偶像光环的破灭，还有人的喜新厌旧的心理。
　　洪亮让自己调查尸体，那自己不是要看到“男神”的死相吗？
　　想到言情故事里，男鬼缠身的霸爱小说，她看的时候特别沉迷。可若是把书中的男女主角，套到蔡璟亮和她自己身上，她就有点站不稳。
　　都怪那个小婊砸，讲什么鬼故事！
　　害得她现在时不时，还会想到什么千年老鬼入梦私会，春梦做到一半，发现自己抱着一具爬满蛆虫的骷髅。
　　“那你去调查凶案现场，我去检查尸体。”
　　洪亮原本的打算，利用下午的时间，把案发现场都逛完，弄清楚凶手如何潜入死者家里，并且不留下任何痕迹。
　　邓红德与江旭，听到吴可边把锅甩给他们，都满肚子窝火。
　　尤其是邓红德，恨不得赏吴可爱一大耳瓜子。
　　丑人多作怪，这个就叫恶人自有天收。
　　邓红德幸灾乐祸。
　　“我……我不行的……”
　　吴可爱还在推三阻四。
　　“这点小事都做不了，那麻烦你自己找地方凉快去，别到我面前碍事。”
　　“现在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如果没有完成‘渊’的任务，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有。”洪亮板着脸，“事先声明，你如果愿意帮我，我不介绍在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拉你们一把。”
　　“如果你白捡便宜，我劝你死了这个心。”
　　吴可爱一阵无助，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洪亮的庇护，她到头来就是一个死。
　　她哭丧着一张办，看向邓红德和江旭。
　　这两个人沉默是金，没有帮忙的意思。
　　“我……我可以……”
　　在洪亮不耐烦地走人之前，吴可爱勉强挤了个笑道。
　　“地牢你不用去，一共有五个地方，你仔细调查清楚。”
　　“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头行动，天黑之前在警署集合。”
　　邓红德、江旭和吴可爱一一点头。
　　邓红德与江旭不想被吴可爱无理取闹，俩人自是有多快走多快。
　　剩下的洪亮没有搭理吴可爱的意思。
　　吴可爱心知已经惹洪亮生气一次，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调查凶案现场。
　　那个小婊砸在的话，就不会轮到我了！她仍是不切实际地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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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请问这里是庞贝先生的家吗？”
　　姬钰一路打听，问到了验尸官老庞贝的住处。
　　问路的时候，镇民的态度，不似进入任务世界的那个晚上恶劣。再一问，她才知道自己沾了洪亮的光。
　　那位漂亮的女警长，吩咐过镇民不要阻拦他们这些外乡人办案。
　　没想到被释放出狱之外，没遭到镇民刁难也沾了那位大叔的光。
　　这使姬钰有些苦恼，高挺的琼鼻轻轻地皱起。
　　怎么办呢？
　　她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别人敬她一尺，她就要敬回一尺。如果有人得罪她，她便是加倍奉还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沾了那个大叔的光，她现在还在蹲大牢呢，
　　姬钰虽然是个固执的人，但是胜在心大，想不通的事，能放到一边。
　　到时再说吧，有机会就拉那个大叔一把。
　　姬钰相信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肯定会先其他人一步，完成任务。
　　之所以没有把手里的情报，共享给其他人。是因为姬钰看到其他人各有自己的算盘，而洪亮此人不经意地表露出极强的控制欲与领导欲。他表现得也不像需要察言观色的保安，反倒是有种难以抹除的优越感。
　　至于其他人，不说也罢。
　　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这些人一个个……
　　说得好听点，叫做乌合之众。
　　姬钰自知年纪小，说话的分量轻。洪亮未必能把她的话听进去，或许还会想办法限制她的行动，这与她查出真相，迟早完成任务的意图背道而驰。
　　现在，她搜集到了两个不同版本的传说，哪一个更具可信度还有待验证。
　　敲门之后，烟熏痕迹浓重的木门，被人向外推开。
　　出来的是粗布麻裙的女人，她的五官深邃，特别突显骨相，眼窝稍稍下陷。黑色的头发，包在麻布里，无法判断头发的长短。
　　这是一个典型的法国女人，五官立体，长得并不难看。两侧没有遮住的发丝，又黑又亮，光泽度十足，可以看出女人精心打理过。
　　“你好，我是来自东方的旅行者，奉布伦特警长之命，协助调查最近发生的连环凶杀案。”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姬钰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鼻子上还架着她的黑框眼镜。憨憨的样子，极难引起别人的反感。
　　“可以麻烦姐姐，跟庞贝先生转达我的来意吗？我有些事情，想向他请教。”
　　姬钰说明一边说明来意，一边思考女人的身份。
　　她是老庞贝的女儿？但据她所知，老庞贝只有一个儿子。
　　“我听别人说过，有一队东方的旅行者，找到了破案的关键线索。”听到姬钰的话，年轻女人放下了警惕，并有些尊敬地说道：“没想到，是一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子。”
　　姬钰戴着的黑框眼镜赢得了年轻女人的敬意。在这个年代，纯净的琉璃制品价格不菲，平民多使用陶制品。佩戴眼镜的人，以在某个领域卓有建树的学者居多。
　　而且，女人多数被认为男人的附庸，极少女人像女警长爱玛·布伦特那样活得标新立异的女人毕竟少数。
　　外乡人与学者的双重身份，一瞬间搏得年轻女人的信任。
　　不得不说，想象真是一种庞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