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九门小记》夷**日

5、第三章 入住张府

　　解语忧一头扎进柔软的大床，卸下满身的疲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叩叩叩～”不等解语忧好好的缓口气，敲门声响起。
　　“来啦。”解语忧从床上一跃而下，“张副官，有事吗？”
　　“解小姐，佛爷叫你去书房。”张日山有些无所适从地站在门口，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看眼前的解语忧。
　　看着面前这个大高个颇有些脸红的模样，解语忧盯了他半晌，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张日山沉默了一会儿，胸口憋着一股气，后退一步避开了解语忧探过来的手。
　　“请解小姐快些，佛爷在书房等着呢。”慌张地丢下这样一句话，张日山飞也似的逃离了解语忧房间门口。
　　“真是奇怪的人。”解语忧站在门口，收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又回头看了看安然放在床头的包裹，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红府
　　“二爷？二爷！”
　　“啊？丫头，怎么了？”二月红回过神来，嘴角挂起温柔的微笑。
　　“二爷在想什么？面都凉了。”丫头轻轻为二月红按摩着肩膀，细声询问。“是我煮的不好吃吗？”
　　“没有，”二月红忙用筷子夹起一些面条送入口中，“哪有，丫头煮的面最好吃了。”
　　“你呀，慢些吃，不够我再去给你盛，厨房多的是。”丫头笑骂着二月红，轻柔的帮他擦净嘴角的汤汁。
　　夜晚
　　二月红看着已经尘封许久的密室大门，轻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密室顶上是忽明忽暗的煤灯，微弱的光亮照在稍显凌乱的桌上，显得密室里静谧又幽深。丝丝的微风透过窗台吹拂着挂在书架上的六角风铃，发出清脆又诡异的响声，二月红轻叹一声，终是走到窗前，关上了纱窗。
　　接火点燃桌前的煤油灯，没了清风的吹拂，火苗微微晃了一下，最终还是定了下来，照亮了横在桌前的那座巨大的墓室模型。
　　二月红定了定神，走到书架面前，取下微微作响的六角风铃，抬手按下藏在里头的暗格。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本来稳稳当当的书架猛的颤动了一下，随即自中间分开，露出藏在书架后头的墙壁。
　　墙壁上依次挂着一千余只形态各异的顶针，顶针上的图案各有不同，二月红对比着张启山留下的那枚顶针，终是在一个空出来的格子里找到了相应的雕花。
　　看来，是族中先辈的遗物不错了。
　　将顶针挂回原处，二月红看了看整面墙最角落处自己的顶针，多情的桃花眼隐晦的沉了沉。
　　家族的顶针，自立家以来，共有一千零二十七只。每只顶针上的雕花各不相同，每个人出师之后，家族的人就会为那人量身打造一枚专属的顶针，然后将有雕花的那一面留下个印记，避免有人冒充红家的人行事。自从佛爷来到长沙后，这些事情已经很少发生了，只有在几十年前下地时失踪的几个前辈没有回来，现在这枚顶针再次出现，说明当时的几位前辈都已经折在了墓中。
　　二月红沉默的瞧着满墙的顶针，微不可闻得叹了口气，他终是不愿再回忆起先人那段噩梦般的往事。
　　“滴滴~”一辆汽车行驶在大街上，行人纷纷避让着，“诶，这是谁家的车啊，怪气派的。”路人甲问道。“我跟你说啊，这可是张大佛爷的车，注意着点，千万不要冲撞了他，大晚上的，车里肯定是有贵客的。”
　　车里
　　“啊～啊湫~”
　　“八爷，这天儿凉，您可要注意身体啊。”坐在前排的一个亲兵听着齐铁嘴打喷嚏的声音，关心道。
　　“诶，还是你贴心，不像你们家佛爷，大晚上不睡觉，非要把我老八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齐铁嘴撇撇嘴，向亲兵抱怨。
　　“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佛爷要干嘛。”亲兵无奈的搓搓手，贴心的帮齐铁嘴关上了车窗。
　　“话说佛爷今天不是去了梨园吗？可有说什么？”
　　“佛爷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今天有人在梨园闹事。”
　　“嗬，这年头还有人敢在佛爷眼皮底下闹事？谁不知道佛爷在与武藤一战后成名，还有人敢闹事？八成是不要命了。”齐铁嘴摇着头唏嘘。
　　“武藤？这听着怎么这么像一个日本人的名字？”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啊，有个叫武藤的日本人，在长沙城开了一间武馆，又看上了九门的生意。其他人多厉害啊，我又只是一个算命的，所以他就拿我开刀了呗。”
　　“啊？那之后呢？”
　　“之后啊，我算到了他要对我下手，不想和他计较，就想法子避开了。谁知道那武藤贼心不死，竟半道上把我给绑了，还拆了我的香堂，最后还是佛爷把我救出来的呢。”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没人敢惹您了？那不是挺好的吗？”亲兵挠挠头，一脸崇拜。
　　“是啊，可也架不住你家佛爷天天烦我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又要拖着我彻夜长谈了。”齐铁嘴叹了口气。
　　“八爷，这咱们还没到，我给您讲讲梨园闹事的事情吧。”亲兵嘴角挂上了神秘兮兮的微笑。
　　“那有什么可听的？肯定是你家佛爷又出手将那闹事之人惩治了一番呗。”齐铁嘴不以为意。
　　“这次啊，是一个姑娘，将那闹事之徒狠狠惩治了一番。”
　　“哦？”齐铁嘴被勾起了兴趣。
　　“就是有个姑娘，看不惯那恶霸，便好生叫那人离开，可那人见那姑娘貌美，竟起了调戏之心，那姑娘特别帅气，当时说了一句话您知道是什么吗？”
　　“去你的，我又不在那我怎么知道？快说。”
　　“那姑娘说啊，”亲兵贼兮兮看了齐铁嘴一眼，随后摆起了架子，“能让我为他唱戏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想要护的人，另一种，就是死人。您还别说，那架势，简直帅呆了！”
　　“呦呵，有点意思，那后来呢？”
　　“后来那恶霸调戏姑娘不成反被打，心有不甘，还想用毒针偷袭，还好张副官反应快，一把抱开了那姑娘。”
　　“张副官？诶这小子，净想着吃人豆腐，然后呢？”
　　“然后那姑娘大发雷霆，又把那人揍了一顿，据说，那人被打到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了呢。”
　　“嘶~活该，这种东西，活着也是祸害。”齐铁嘴愤愤的甩了甩围脖。
　　“那可不？佛爷还说以后都不想在长沙城看见他了呢。还有啊，那姑娘现在就在咱府上呢。”
　　“什么？！你们家佛爷竟然带一个女子回了张府？你怕不是诓我的吧？”
　　“绝对千真万确。”亲兵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
　　“行了行了，你开快点，去晚了你家佛爷又要骂我了。”齐铁嘴摆摆手催促道。
　　亲兵见状也没再聊下去，专心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张府
　　解语忧随意的洗了个澡，换上张启山让人备好的小洋装，挽了挽头发，便去向张启山的书房。
　　“张大佛爷，大晚上找我有什么事啊？”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才望向书桌后的男人。
　　“不急，再等等。”张启山翻翻地图，用钢笔在上面勾画着什么。
　　“你就这么随意留宿在一个男人的家里，不害怕？”张启山用余光瞥了瞥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女孩，略带调笑道。
　　解语忧无所谓的揉揉头，“张大佛爷这可就见外了不是？且不论我尚在长沙时可时常跟着兄长来你这张府，若是佛爷您非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无忧并非不能奉陪。”
　　“当真是许久不见，当年你还只有这么高。”不理会小女孩丝毫不给面子的拆穿，张启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比了比自己胸口的位置，无视了女孩儿有些幽怨的目光，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侧着头观察着她。
　　解语忧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悠然自得的张启山，撇了撇嘴，“小葵都跟我说了，你从来不会带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回家。你既让我跟你回来了，又让我住在你旁边那间我从前常住的客房，就连里头的摆设也维持着当年的样子，若不是无忧同佛爷相熟，佛爷的恶趣味可真让人难以招架。”
　　张启山爽朗的笑了笑，眼里是对解语忧明晃晃的赞赏，“你果然跟你兄长一样聪明，你猜的都没错，我确实是在你兄长那听说你要在近日回长沙，又猜想你肯定不远一回来就跟着你兄长到处跑，所以提前让人把你常住的客房收拾出来。”
　　“这次让你来呢，还有一件事，就是为了今日早晨进站的076。”张启山收起打趣的神色，坐直了身子，“你也看到了，二爷他并不愿意参与这次的突发事件，我想着你自小同红府老爷子学艺，又自己在外多年，或许能帮得上忙。”
　　“这是我在梨园就已经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解语忧正了正神色，“但是，对于076以及076之后的所有事，我必须全部参与，我有一定要了解真相背后故事的理由，在此之前，我希望佛爷你对我所发现的事情对我兄长保密。”
　　“没问题。”
　　“呦，这么热闹？在聊什么呢？”
　　张启山的目光越过解语忧，向门口的齐铁嘴望去。“来了，坐吧。”
　　齐铁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解语忧旁边。“我说，大晚上不睡觉跟人小姑娘聊什么呢？”
　　“老八，别闹，这是无忧。”
　　“八爷好。”解语忧放松地看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懒洋洋的对着向齐铁嘴问了声好。
　　“哈？你就是传言中老九家那个娇俏蛮横的小祖宗？”说完还绕着她转了两圈，“看着也不像啊……果然女大十八变，如今变得我老八也认不出来了……”
　　解语忧深吸一口气，换上天然无害的微笑，“齐老八，你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泡酒喝？”
　　齐铁嘴惊讶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悚，一溜烟跑到张启山旁边。“佛爷，你看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凶巴巴的。”
　　张启山好笑的推开齐铁嘴的手，“我看这提议不错，省的你一天天聒噪得烦人。”
　　“佛爷，怎么连你也这样？”齐铁嘴委屈的眨眨眼，一边不时的瞄着解语忧的反应。
　　“行了，说正事。”
　　齐铁嘴乖巧的走到沙发上坐下，问张启山，“佛爷，二爷当真不愿出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