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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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教室的时候，第三节课都上完了。
“你怎么不放学再来？”方仁故意挤兑他。
许似将手里的早餐拎到桌子上，刚坐下，方仁扯着板凳坐下来：“带了什么好吃的？”
许似打开牛皮纸袋，满满当当的早餐，他从中拿了杯豆浆便将袋子推到方仁面前：“给大家分了吧。”
方仁看了眼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包子：“这是把包子铺打劫了吧！”
流沙，酱肉，香菇……每样一个，喂猪呢？
许似瞧了眼那个袋子。
早上，他刚出门就看见门把上挂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还塞了一张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字条（字条上还带着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毛边），宽大的纸张只简洁地写了两个字：谢谢。
此外，一无所有。
连署名都不加。
他大概能想像到陈觅站在他家门口，想与他两清的心情。
许似：“她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一样。”
方仁又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哪个女生送的？林璐还是刘小小？”
许似：“都不是。”
“那是谁？”方仁有些疑惑。
喜欢许似的女孩是不少，但真的敢上手的也就是六班的林璐和高二的刘小小。但林璐因为之前和许似谈恋爱被抓，已经被迫分手，早就不来找许似，很少撞面了，现在也只有刘小小平时会找他们玩了。
“你不认识。”
许似打开豆浆杯盖，抿了一口，已经没什么温度了。
方仁有些奇怪，还有他不认识的人。
“不是我们学校的？”刨根问底。
许似瞧了眼他说：“幼儿园的。”
方仁撅着嘴，有些不甘心，但是少爷让他别问，他也不敢再问了。提着那袋包子给周围的人分了。
上英语课的时候，许似不想听，从方仁那里拿了只自动铅笔。
笔尖点在书页上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提着早餐站在他家门口的陈觅。
中午的时候，方仁和他去学校对面的小餐馆点了小吃，李凡城来的时候，方仁都已经饿得不行了，一直拿可乐续命。
“你是哪尊大佛，我们俩等了快半小时了。”方仁忍不住吐槽。
李凡城没搭理他，望向一边，拿着薯条戳番茄酱玩的许似：“今天怎么来学校了。”
“在家无聊。”
李凡城点点头，说：“那晚上去玩吗，我有个朋友今晚要去夜色开卡座。”
许似看了李凡城一眼：“可以。”
方仁觉着奇怪：“乔曼呢，今天一天没看见她了。”
许似也有些奇怪，平时他刚进教室，就能看见乔曼来找他。
“我小姑回来了，她这几天回晏海了。”
乔曼原本是晏海人，但是由于他爸妈常年在国外，就把她放在临沛的舅舅家，也就是李凡城家里。
方仁边吃边抱怨：“那就我们几个多没意思，叫几个女生吧。”
往常有乔曼在，他们其实也很少叫女生出来。现在乔曼不在了，倒不知道叫谁了。
方仁又说：“对了，前几天刘小小她们叫我去玩，我没去，叫她们吧。”
李凡城看了眼许似。
许似吃了一根没有番茄酱的薯条：“随便你们。”
方仁很欣喜，刘小小性格活泼，玩得开。平时乔曼在，公主不喜欢有人抢她风头，也不让叫其他女生。
现在好了，公主不在了。
下午的课照例还是去上了，许似画了一下午的画，一帧帧，一幕幕都有着陈觅的身影。
倒不是说她多令人印象深刻，只是许似也想不到要画什么。
刘小小来找他们的时候，许似的刚好画到陈觅躲进他家的那一幕。
一颗苹果从微微敞开的门缝中滚进来。
“这个是？”刘小小走到他旁边弯下腰，歪着脑袋瞧着书页上的内容，有些不解。
像陈觅那种女孩，就是像大街上的苹果，随处可见，又极其普通。
“我记得你以前学的是国画吧。”
刘小小靠的近，身上淡淡地香水味萦绕在他的鼻息中。
许似拿长眸瞧了眼女孩：“嗯。”
“那这个……”
刘小小还没说完，方仁就说：“哎呀，许似他早就不学了，每个人都要来问一遍，他现在就是不想上课画着玩儿，不行吗？”
刘小小瞪了方仁一眼，还想说什么，许似就合上课本起身：“走吧。”
刘小小见他不想多费口舌，便直起腰，两个小梨涡挂在嘴角，笑起来甜腻腻的：“许似，我都好久没见着你。”
许似捡起空荡荡的书包，勾着嘴角：“现在不是见到了嘛。”
他语气轻佻，女孩反而更加欢乐，乐呵呵地跟在他身后。
夜色八点才开门，一行人先去了方仁之前提过的台球俱乐部，才浩浩荡荡地去酒吧。
卡座的位置有些偏，李凡城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看见他们来，李凡城的朋友也算是慷慨，两瓶野格之外又多要了七八瓶啤酒。
可刚一落坐，方仁却觉得变扭了。李凡城朋友那边有三个人，他们这边原本是四个，后来怕人少不好玩又让刘小小叫了两个女生。现在一群人挤在一起，才发现位置有点不够坐。
可他爸最近严格控制零用钱，每个月才三千，这还没到中旬，他都快要花完了。
李凡城的朋友好像也发觉了这个问题，但他来前没打算升卡，没想到人这么多，不够坐。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就假装没看见，和李凡城聊天。
后来酒保送酒过来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奇怪地挤在一起，觉得好笑，悄悄问了李凡城的朋友：“你们要不要换一个卡座。”
李凡城就坐在旁边，听得清楚。
他不似许似，方仁这种城里小少爷，他是从小跟着他爸妈四处搬家，一家人吃了很多苦才搬到市区来住。从小他就深谙有钱的好处，喜欢和有钱小孩玩，也因此小小年纪学了不少人情世故。可当听到酒保这么问他朋友，也尴尬地愣住了。
许似和方仁都拿他当兄弟，他本想借着朋友的卡座带他们来玩，当作回馈，同时也想介绍许似和方仁给他朋友认识。本是好心，没想到事情成了这样。如果这个时候尴尬一直僵持，反而弄得两面都不讨好。
朋友凑过来说身上钱不够，问他怎么办时，李凡城的手机收到一笔转账。
他看了眼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的许似，对他朋友说：“我这有，转给你。”
朋友如释重负，让酒保升一个 8到10人座，又多要了几瓶酒。
气氛瞬间活跃起来，方仁也觉得舒坦，给许似倒了杯酒，让他给个面子。许似忙着玩游戏没搭理他，李凡城反而接过酒杯说：“我帮他喝，你别再骚扰他了。”
他明白，许似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既不是来这个地方充面子，也不像方仁是为了玩乐，他只是觉得无聊，所以想找个热闹的地方散散心。
后来，李凡城的朋友觉得许似一直坐着不说话，也不和其他人一起喝酒，本想去认脸，没想到被李凡城拦下来了。
朋友是混社会，一言不合就上怼，对李凡城说：“你什么朋友，谱这么大。”
李凡城说：“过命的，够吗？”
朋友没再说话。
许似坐在卡座靠边的地方，中间方仁和刘小小几个人玩骰子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我刚刚看你玩的是斗地主吧。”刘小小带来的一个女生突然走过来。
许似抬眼看了一眼，女生长得很好看，黑色的长直发，水灵灵的大眼睛，黑色百褶短裙下一双笔直的腿。
“嗯。”他低低应了声。
“我也想玩。”
许似看着她，黑眸里掺了点看破不道破的笑意，他点点头，语气轻蔑：“可以。”
女孩在他旁边坐下说：“我叫朱敏。”
许似没说话，从微信小程序了找了斗地主，直接拉她进来。
当所有人都喝的浑浑噩噩时，只有他俩清醒地玩了近两个小时的斗地主。最后，欢乐豆输的精光。
女孩本以为能够结束游戏了，没想到他又买了十万欢乐豆。
就这么喜欢这个游戏？
还是耍她玩呢？
快十一点的时候，刘小小接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要回家了。李凡城几个朋友正玩在兴头上，哪能这么容易让她走，几个来回劝。
刘小小正当不知如何的时候，许似捡起外套：“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吧。”
刘小小一愣，其他人一愣。
然后，许似就离开了。
刘小小跟着他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娇俏的笑意，本以为是两个人的时间，许似却陡然开口说：“我给你打了车，你自己回去。”
“你不是要送我的嘛。”女孩撅着嘴小声抱怨。
许似看着她，笑说：“下次。”
刘小小不情不愿地上了车，许似也转身走进马路。
夜色昏沉，他走在马路边，时常有车堵在路口，不进不退。
这才十一二点，闹市区的生活才开始，许似却想着回家睡觉。
可他本来就是因为不想在家睡觉，才出来的。
许似想了想，觉得自己的人生无聊至极。
“许似！”
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许扭回头，看见李凡城追过来。
“你怎么来了。”
李凡城很抱歉：“不好意思啊，没能让你玩得开心。”
许似知道他自己就是这副兴致缺缺的鬼样子，“不关你的事。”
李凡城说：“钱，我过几天还给你。”
“不用了，就当我请客。”
李凡城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一时间也没那么多钱还给许似。
两个并排走了一会儿，许似看他：“你不回去了？”
“方仁已经混熟了，我就不回去了。”
的确，方仁这个自来熟。
“我喝了酒就不回去了，以防我爸骂我，今晚住你那。”
“随你。”
一路上，两个人聊了许多，进小区单元楼的时候，李凡城没忍住吐槽：“你这乌漆嘛黑的，不怕有人偷袭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
李凡城开玩笑：“说不定就有人觊觎你的颜值。”
许似笑笑没说话，借着李凡城手机的电筒，走到二楼楼梯口时，忽地听见楼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跑上去，发现三楼的已经没人了。
“怎么了！”李凡城追上来。
“最近经常有人在我家门口。”
李凡城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我这乌鸦嘴。”
许似怕他误会，说：“跟我没关系。”
脚步声很快就没有了，许似思虑了一下说：“先进门。”
李凡城心有疑虑却照做了。
两个人进门后，许似却不往里走，靠着门等了几分钟，他抬手点点猫眼让李凡城看。
李凡城凑过去，通过猫眼，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趴在门外往里看。
“卧槽！”李凡城低吼一声，又急忙问许似：“这什么变态！”
许似没说话，拿出手机给小区的保安室打了电话。
果然，五六分钟后，门外就一阵骚动。
警察来敲门的时候，那人已经被抓了，站在警察身后瞪他。
“是你打电话给保安室的？”
“是。”
“方便和我们过去，做个笔录吗？”
“可以。”
进公安局的时候，李凡城觉得有意思：“这还是头一回因为做了好事进来”
以前都是因为打架被抓进来。
许似瞧了他一眼，刚笑着转首，余光就睨到不远处背对着她的女孩。
马尾扎在脑后，红书包挂在削瘦的肩膀。
她怎么也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