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幼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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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从会议开始以来未发一言，但谁也不敢轻视他的存在。
咒术界现在的局面正是从他接掌五条家后，才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哪怕对方看起来再年幼天真，也不能掩盖他才是真正的主导者的事实。
可高层知道这个事实又能如何呢，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对方撕破脸皮吗？
不，如果之前他们还敢给五条家扣上造反的帽子，但真的发现对方有了这个实力后，他们反倒避而不谈，想要息事宁人了。
领头的高层甚至不敢和五条悟直接对话，怕对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决定来，双方就立马开战了。
他开始有点庆幸代表五条家发言的是五条响——
一个不容易意气用事的成年人。
几位高层压低声音，快速交流起破局的办法。
五条响敏锐地注意到高台上的动静，双手下压，身后的呼喊声瞬间停止，由极动变为极静。
然后摆出一副征求意见的模样：“不知大人考虑得如何？”
这一令行禁止的场面，令绞尽脑汁思索的老者抽了抽脸皮，险些绷不住笑容。
他缓了一口气，委婉、带着停顿地道：“我明白大家的迫切，我等也有意通过这项提议…”
这么点时间对脑袋僵化的高层来说，完全不够想出办法。
老者扫过最前排上没有起身的九十九由基，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话也一下子不磕巴了：“不如我们询问一下唯一的特级吧？”
完全忘了之前九十九由基拒不接受任务的恼怒。
五条悟看着病急乱投医的高层，不明白对方哪来的信心。
反正都不做任务，情报系统的改变对九十九由基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还真以为她对高层很有好感吗？！
蠢而不自知的举动简直令他叹为观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学到了学到了。
忽然被cue的九十九由基抚了抚长发，将自己从以前惨痛的回忆里挣脱，目光灼灼：“为什么不呢？这不是很好的提议吗！”
她还没想到从根源上消灭咒灵的办法，但有人能够减轻咒术师的压力的话，她也愿意奉献一份力量。
五条悟侧目看了看九十九由基，仅凭一面，他就能断定对方不会站在高层那边，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最不可能实现的理想，一个迷茫的理想家。
妄想被粉碎的高层只觉得气血上涌，身子摇晃了一下，想着要不要趁机晕倒。
禅院直毘人见此，临阵倒戈了：“我们禅院家也赞同。”
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五条家的崛起已是不可阻挡的话，那就早点服软，或许还能借此机会来使禅院家更进一步。
至于摇摆不定的加茂家，则被所有人无视了。
五条悟知道禅院直毘人有魄力，却没想到对方如此果决，计划进行到现在，布置的种种后手完全都没用上。
顺利得不可思议…五条悟简直忍不住大笑出声，明亮雅稚的笑声里还带着孩童独特的甜嫩感。
然而再动听的声音，落入高层们的耳中，都是夹杂着死亡气息的哀嚎。
笑够了的五条悟抬起头，眼中满是冰冷的锋芒：“苟延残喘的戏我已经看腻了。现在，回答我！”
被下了最后通牒的高层嘴巴张张合合，活像一群被强行拖上岸无法呼吸的鱼，却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领头的老者生怕下一刻五条悟就强行上位，只好率先低头服软：“我宣布：提议通过，立刻执行。”
一字一句仿佛都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带着难以洗刷的屈辱。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他们不死，这笔账，慢慢算。
高层们盯着白发男孩的背影，心里盘算起了种种阴险毒辣的诡计。
九十九由基快步跟上，提醒了一句：“小心接下来他们的反扑。”
五条悟也提醒道：“先管好你自己吧。”
这提醒更像是嘲讽。
男孩意味深长地说：“游戏，现在才算开始啊。”
回到宅院后，五条悟轻描谈写地放出一个消息：“五条家与高层的博弈，我不会再插手了。”
似玩味似期待：“开挂的话，可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他用堪称冷漠的语气说：“如果不能献上完美的结局…那你们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用呢？”
五条响却好似没听到这刺人的话：“我等一定全力以赴。”
五条悟离开前，突然下了一个命令：“去查一查高层和加茂的联系。”
五条响停在原地，看着男孩消失的地方，轻声道：“愿君，武运昌隆。”
缓过神来的高层马不停蹄地展开了报复：你们不是很吹捧新的情报系统吗，如果咒术师的伤亡不减反增，那么还有什么借口收拢人心呢？
破坏总比建设来的容易，至于会不会殃及无辜…高层冷笑一声，不站在他们一边的人都不无辜。
但这些黑手都被五条家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反而借此又得到不少中立人士的投靠。
毕竟比起不把人命当回事，手段阴狠的高层，勤勤恳恳搞情报、兢兢业业做后勤的五条家无疑刷了好大一波好感。
这些手段都被有意控制在一定范围里，双方还是看起来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
几番你来我往后，被五条悟训练过的五条家轻易地占据了上风，开始逐步蚕食高层的势力。
眼见着事态朝着不妙的方向滑落，高层们开始产生分歧了。
“还有什么人手可以动用？加茂呢？”
“加茂突然整顿家族，闭门不出了。”
“五条快要杀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当初就不该同意那个提议！”
“呵呵，然后被斩杀当场，再背上阻碍咒术界发展的罪名吗？”
互相推诿了一番责任后，领头的老者阴沉着脸：“好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一搏。”
“去暗杀五条悟！”
高层不再频频出招，仿佛放弃了抵抗。
五条家反而加强了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高层总不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吧？那必定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他们把关键的地方都布置了几遍，还是没想到对方准备从哪发起攻击。
这是五条家的盲区了。
在他们心中，家主大人无所不能，完全没想到高层会把五条悟当作了软柿子。
哦，大概因为没见到过五条悟出手。
五条悟倒是猜到了。
高层每一次的操作都能刷新他对愚蠢这两个字的认识。
“也是不容易啊。”
他舔舔唇边的糖渣，兴致勃勃地等着杀手送上门，完全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意思。
高层倾尽所有的行动还是很有效率的。
仅仅第一波的刺探，就有几个诅咒师闯进了五条家的结界，然后被负责巡逻的族人一拥而上。
得到消息赶来的五条响眼睛都烧红了，犹如饿鬼一般狰狞。
五条悟打断他的愧疚：“我不需要人手。”
“可是！”
五条响对上男孩平静的眼神后，不得不咽下后面的话：“是我失礼了。”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敲打了一遍主宅里的族人，然后把一腔怒意发泄给了高层残存的势力。
五条响怒火越炽，高层就越觉得自己找到了五条家的弱点，立即加大了刺杀力度。
但留守的族人们也不是吃素的，打死了几波想要强闯的杀手后，接下来的刺杀就变得隐秘起来了。
假扮仆人、在食物中下毒…五花八门的手段层出不穷，让五条悟好是开了眼见，反手一个“茈”把杀手们轰成灰烬。
有来无回的情况惊退了不少还在观望的诅咒师。
高层也不在暗中搜寻杀手了，直接将五条悟的悬赏拉到最高，连普通人都可以接取。
不过对咒术界有点了解的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蹚浑水。
听说五条悟遭遇刺杀后，九十九由基就不请自来，时不时光明正大地在五条家出没。
作为唯一的特级，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威慑。
五条悟对她也蛮感兴趣，每次对方上门都会亲自接待。
然后她就亲眼目睹了杀手是怎样惨死的。
她沉默了一下，反而来得更勤快了。
“我听说高层还想去请那个术师杀手。”
九十九由基喝了一大口浓茶，用来压住嘴巴里的甜腻，一边分享着情报：“结果他们连人都找不到。”
“哦?”
五条悟嚼着大福，他好久没关注禅院甚尔的消息了。
九十九由基肯定这个消息：“中介人都联系不到他。”
说着叹了口气：“我听说他是个天予咒缚，本来还想试试他的身手。”
五条悟歪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揭穿对方的谎话。
你馋的不是身手是他的体质吧，不过好巧，我也馋。
九十九由基撩了下头发：“等事情结束后，我再去找找有没有别的天予咒缚吧。”
没有，别找了。
五条悟继续进食，不准备打破她的幻想。
“这场风波还要持续多久啊？”
她自从见到五条悟的实力后，就已经预见了高层的败局，只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五条悟终于给了她一个答复：“很快了。”
果不其然，高层见五条悟一直好好地呆在五条家，又搞出来了一个骚操作。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幼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