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乐子的5t5很正常》夜sun

4、幼年

　　先不说其他家族久久没收到消息，努力寻找原因，却得知自家探子全军覆没时的满头问号。

　　大长老听完解释后，反手给了五条悟一个月禁足。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喵喵叫：“为什么啊？！你明明很高兴！”

　　大长老一脸和善地问：“可这跟我要关你禁闭有什么关系吗？”

　　“切！”
　　五条悟扭过头去，小小声嘟囔：“说谎的大人。”

　　大长老伸出手，揉了揉男孩雪白的头发，缓慢而坚定地唤了他一声：“悟，不要着急。你只需要长大，其余的，交给我们就行。”
　　那些隐秘的温情被藏在几句话里。

　　五条悟看得到那些未说出口的关心和爱护，他垂下同样雪白如雪的睫毛，盖住了湛蓝的双眼，不再去看。

　　五条悟的预测又被推翻了，他需要找一下原因。

　　被拘在院子里的五条悟，开始重新搭建大长老的人物模板。
　　在他看来，大长老是典型的家族至上，在发觉神子的惊人天赋后，应该欣喜若狂，然后充分利用起这份天赋。

　　但大长老的行为只对了一部分。
　　对方的确高兴，却没有让自己继续发挥，反而将他隐藏起来，保护的严严实实。

　　五条悟将之前的谈话推敲了一遍，大长老的改变是从那里开始的。

　　“因为我说五条家是我的东西吗？”
　　他稍微理顺了一点大长老的思维：五条悟比五条家更加重要，而不是本末倒置、用五条家束缚住五条悟。
　　五条悟只要活着，五条家就会一直存在下去，甚至存在得更好。

　　“有所求的爱…跟母亲的爱有点像。”

　　五条悟难以区分两者的不同，但又直觉发现两者给他的感官不一样。

　　“好难懂啊！”
　　他在床榻上扑腾了好几下，把衣服都弄得皱巴巴的后，才躺倒在柔软的被子上。

　　反复无常的想法。
　　轻而易举改变的态度。
　　还有那无法量化的爱意。

　　“人类，可真是复杂。”

　　五条悟从来不否认自己对人心的难以理解，但他也不会让自己留着这么一个巨大的破绽。

　　建立人物模板就是为了弥补这个破绽，庞大的数据和理论可以保证他模拟出绝大部分人的反应。

　　五条夫人、大长老的转变却告诉他一个模板的缺陷——情感的不可控。

　　尤其对于咒术师来说，需要从负面情绪中提取咒力的他们，比普通人更加疯狂，感情更加多变、不可捉摸。

　　无所不知让五条悟可以把所有人都握在手里，但无法预测又对他有着难以抵挡的诱惑力。

　　“不过未知还是很有趣的。”

　　“再给我多一点的惊喜吧！”

　　五条悟冷漠直白地将那些爱意剖析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安静下来。

　　另一边抓瞎的咒术家族派出了新的情报人员，费尽心思从在场的人口中套话。
　　就这样东拼西凑后，才得到了当时事件全貌的报告。

　　禅院扇拿到了一份，看完后忍不住把报告摔在地上，怒斥道：“荒谬！一个六眼能做到这个份上?这是把人当傻子耍啊！”

　　他来回踱步，刻薄的脸上满是戾气：“那群五条家的人真的是把六眼当神子了吗！”

　　“还有你们！”
　　他像是在看废物一样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连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还呆在这做什么，都给我滚！”

　　其余几个家族也完全不信这个消息，他们互相碰头讨论了一下，终于猜到了自以为是事实的真相——

　　这都是五条家主的计划。
　　五条家早就知道探子的存在，但是却按兵不动，直到五条悟觉醒了无下限术式，才以那些人的鲜血和死亡为神子造势。
　　现在看起来这个造势非常成功，五条家的族人完全将五条悟当作了神明对待。
　　至于为什么是五条家主而不是其他人，当然因为当时在场的人只有他的身份地位最高啦。

　　这个真相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尤其是对那些历史悠久、记载过六眼效果的家族来说。
　　他们瞬间提高了对之前默默无名的五条家主的警惕，决定以后对上对方要更加谨慎。

　　五条·无辜·躺枪·冤·家主，想哭。

　　禅院扇很是心痛人员的损失，对五条家六眼的打探计划还是他一力推动的，现在出现这么大的过错，可想而知他的压力。
　　想要再渗透进去，被清理了一遍的五条家短时间内已是铜墙铁壁，他直接撞了个头破血流。

　　禅院扇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外面的人进不去，那就让里面的人出来。

　　但在家族议会上，他却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调查的再多，也不如正面观察来的直观。”

　　一笔带过之前的差错：“五条家对六眼保护过度，我们也不好撕破脸皮。”
　　“恰好直哉觉醒了术式，我们可以邀请五条悟过来观礼。”

　　禅院直毘人对禅院扇的失败有所耳闻，但这个提议的确不错，就直接拍了板让对方去布置。

　　禅院扇为了挽回自己在家族里面的印象，也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对五条家许下种种保证，可大长老却依旧在装傻充愣。

　　大长老笑眯眯地送走一脸铁青的禅院扇后，转身来到了五条悟的房间。

　　五条悟正浮在空中，地上扔满了记录着术式资料的孤本，单手撑着小脸沉思。

　　大长老瞬间忘了禅院扇的事情，惊叹道：“悟，你已经将术式用到这个程度了吗？”

　　五条悟撤掉无下限，踩着书籍走了过来：“只是会飘而已。要飞行的话，用咒力推动实在太慢了。”
　　他简单说了这么一句，转过话题：“是禅院？”

　　大长老点点头，征询他的意见：“禅院家邀请你去参加家主小儿子术式觉醒的宴会…”

　　“当然要去啦！”
　　五条悟飞快地打断对方的话：“这可是难得安全的一次出行了。”

　　在作为东道主的禅院家里，要是五条家的神子还能出现什么意外，就相当得罪了御三家的三分之二。

　　大长老没能拗过五条悟的想法，在禅院扇两次三番拜访后，装出一副被打动的样子，应下了这次邀约。

　　宴会那天，禅院家专门派出了“炳”的咒术师，在门口迎接五条家的到来。

　　当与白发的神子对上目光时，所有咒术师都感到呼吸一窒，整个人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炳”的队长狠狠咬着唇，直到流出鲜血后，才勉强平复下了心神：“五条大人，请跟我来。”

　　五条悟哼了一声，率先跟上，五条家主则落后半步，护在他的身侧。
　　一行人被领到会客室里，五条悟和五条家主进到里面，其余的族人就守在门口。

　　不多时，禅院直毘人带着禅院扇和禅院直哉走了进来，恰好迎上了五条悟看过来的眼神。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禅院直毘人直面那双天空之眼时，也不由停顿了一下。

　　‘真不愧是六眼。’
　　他心里闪过这么一句话，开口道：“这是我家的直哉，以后还望你们多多指教了。”

　　禅院扇和禅院直哉低着头，跟在禅院直毘人身旁一起跪坐下来后，才敢抬头看向五条家的神子。

　　各自遭受到六眼的冲击后，禅院扇又低下了头，这次是为了掩饰眼底的嫉妒和贪婪。

　　禅院直哉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强，不自觉地将对方与甚尔比较起来。

　　“啧。”
　　五条悟嘴角下扯，满脸不耐烦地说：“对面那个大叔，你的眼神好恶心啊。”

　　五条家主正和禅院直毘人寒暄，听到这话，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尴尬。

　　五条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子，他无视这些尴尬，拉开纸门跑了出去：“我去外面逛逛。”

　　禅院扇已经快被这无礼的举动气昏过去了，忍不住大声质问：“这就是五条家的教养吗？”

　　五条家主挂着客套的笑容，不甘示弱地怼回去：“可能因为阁下太过突出了吧。”
　　话里话外都是我家的神子没有错，他平时很乖的，所以错的都是你这个令人生厌的存在。

　　外面，五条悟带着两位侍卫闲逛，一路上收集到的信息让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对禅院家族的感官瞬间跌到了地心。
　　他觉得自家已经够封建的了，现在居然发现禅院家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一对比，五条家都还是个好地方了。

　　木质的走廊上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突然，五条悟停下脚步。
　　六眼告诉自己身后只有那两个侍卫，但他总有隐约的违和感，好像这个地方还有着另外一个存在。

　　他回过头，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发男子。

　　侍卫们这时才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身体瞬间戒备起来。

　　“好奇怪，六眼居然看不到你。”
　　五条悟哒哒哒小跑过来，仰着头，眼也不眨盯着黑发男子。

　　禅院甚尔只是想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五条家的小崽子一下子就看了过来，走廊上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被抓了个正着。

　　面对五条悟的疑惑，禅院甚尔自嘲地一笑：“大概因为我是无咒力吧。”

　　五条悟想起了看过的记载：“天予咒缚。”

　　他将禅院甚尔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突然眯起眼睛提醒道：“给你一个忠告，要离开禅院家的话，就要趁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