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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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去局里我说就行，你不用担心，局长傅梁我认识，他应该不会逼太紧。”出了医院，江烟寒把齐阡沄架到副驾驶座上。
她们并没有去汴霜市第一医院，一来不想惹麻烦，二来她们昨晚的事已经传开了，媒体都堵在医院门口，不管是江烟寒还是齐阡沄，出现在大众面前都是有弊无利。
“可是昨晚闹得事有点大，你们局长不会拘留我们讯问？”
绕到驾驶座的江烟寒启动汽车，闻言笑了笑，摇摇头。
“放心，我们又不是犯罪嫌疑人，按照规定，公安机关并不能拘留证人、被害人，只能询问取证，而且……”
她顿了顿，转头扬眉，眼里满是小得意：“我可是主任法医师，有这层关系在，傅局不会怎么样。”
“你这哪里还有警察的样子，是警察会说出的话吗？”齐阡沄虽然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嗤之以鼻。
“不过，你要保证，你没有犯罪。之前我不追问是因为我没有权力，但现在不一样，你参与了案件，我要对你负责，如果你确实是受害者，我会全力保护你，可要是你也有罪，那我只能说不好意思，我是警察。”
江烟寒严肃地盯着她，脸上是从未对齐阡沄展现过的峻厉，本来漆黑的眸子此时像个深渊，能让人陷进去，说不出半点假话，俨然是一副审讯犯人的神色。
“我……没有，”齐阡沄坐直了身子，隐隐的危机感顺着脊背窜上后脑，“至少这件事上没有。”
江烟寒定定地凝视对面的人，眸里瞬息万变，不知在想什么。
齐阡沄呼吸开始加重。
“我相信你。”
只说了一句，江烟寒就回正身子，把车驶入公安局。
站岗的是名小伙子，他拦下这辆私家车：“您好，请出示证件。”
江烟寒降下车窗递出工作证：“小向，你怎么来站岗了？”
“江法医！”邓向眼前一亮，端端正正敬了个礼。
“江法医我跟你说，那天的男人我什么也没审出来，傅局把我骂了个半死，罚我来站几天岗。”邓向见后面没车，便哭丧着脸和江大法医诉苦。
“什么也没审出来？”江烟寒没有理会邓向的抱怨，皱着眉，当时她审问就感觉那个男人不太对，竟然什么也没问出来，太怪了，“当时审问的监控录像还有吗？”
邓向有些不明白，如实回答：“当然有，应该存在档案室了。”
“好，谢谢。”江烟寒接过证件，刚想进去，邓向看见了副驾驶座的齐阡沄：“江法医，你旁边的是？”
“她是案件相关人员，我带她来局里办些事。”
“哦，好的，江法医慢走。”邓向不再怀疑，再次敬礼放行。
齐阡沄回头看着越来越小的岗哨，有些鄙夷：“你们这也太容易进来了吧。”
“是啊，进来容易……出，去，难。”江烟寒故意将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重，齐阡沄有些恶寒地瞪了她一眼：“不过，你就这么相信我？”
车子稳稳停在指定位置，江烟寒凝眸仰视着公安局顶上的警徽，默了一会儿，沉声道。
“我相信你是因为直觉，而且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不能轻易怀疑他人，你可能有前科，但我没有证据，就事论事，像你说的，至少昨晚你是受害者。”
“那我还要多谢江法医开恩呗？”
江烟寒正帮她拉车门，听言手一顿。
“不用谢我，我只是一名法医，再怎么样也逮捕不了你不是吗？不过，看你的表现，你以前肯定是犯过什么的，既然这样，作为一名警察……你总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
齐阡沄的褐眸里没有胆怯，反而大胆和江烟寒对视，嘴角扬着无畏的笑：“那我还真是期待江法医抓住我的那一天。”
江烟寒轻轻一笑，本来正经的脸上露出不太正派的神色：“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下一秒，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色自然地架着齐阡沄的胳膊，亦步亦趋往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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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看看！江烟寒不是我说你，昨天，汴霜市第一医院安保，死亡一人重伤三人轻伤十人！你作为一名警察，就是这么负责的？来，你跟我说说，你昨晚做了什么，就逃跑吗？！”
局长办公室里，傅梁气得鬓发微微颤动，狠狠把报告摔在木桌上，砸出巨大的声响，江烟寒吓得抖了一下，反倒是齐阡沄面不改色地站在她后侧。
江烟寒闭上眼默哀，等傅梁好不容易喘口气后，她站直身板，声音洪亮地回答：“报、报告傅局！我的主要任务是看护仟沄，为此没有保护好其它人是我的失职。”
没成想这让傅梁更加生气，怒得额上青筋暴起：“江烟寒，你还有理了？！”
“傅局长，昨晚安保的伤亡有些蹊跷，按理说警察很快就会支援到才对，毕竟出事的是第一医院，可是，出警速度，好像太慢了些。”
齐阡沄显然比二人冷静不少，声音清冷有力，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你是怀疑我们警方？”傅梁注意到她，面色有些不悦，江烟寒见状赶忙挡住她。
“不是傅局，仟沄她只是阐述疑点，没有别的意思，而且你今天叫我们来不就是为了了解现场情况嘛，她这是在提供线索，您应该认真听才对啊。”
傅梁打量了齐阡沄一眼，终于稍许平静下来，坐回他那张淡棕色皮质椅，沉思了会开口。
“其实，你说的有道理，昨天很奇怪，我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到报警，等我们赶到现场时，他们那群人就已经撤离了。”
“这……”
“好了，这个案子就交给我们严查，但我估计结果和上次没什么不同，都是陆……”
傅梁突然一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果然，本来站得好好的江烟寒猛地靠近他。
“什么意思？上次？我父亲那个案子有结果了？！”
傅梁看到往日沉稳的弟子如此失态，叹了口气：“嗯，根据调查和现场导弹残骸比对，是陆弑团伙作的案。”
咚的一声，拳头在木桌上锤出小小的一个坑洞。
傅梁在心疼的同时也有诸多无奈。
陆弑团伙在公安界是臭名昭著的，一旦涉及，那死伤必定惨重，更可恨的是无法追查，凡是查到的人都已神秘失踪了，不用说也知道下场是什么，于是，陆弑的案子，一般人不能触碰，被列为最高级机密。
傅梁斜眼看到齐阡沄面色发白，紧咬下唇把手中拐杖拽得死紧，骨节突出泛白，他眼里闪过几丝晦暗不明，出声道。
“齐小姐留一下，烟寒你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