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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Selective blindne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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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级最后一次假期开始，羽生燕尾在涩谷七小就读的日子也到头了，好在她顶多要麻烦父母仔细地考虑择校。
羽生燕尾的继父裴铭之来头不小，据可靠消息他是东京警察厅新任一级警视长。才三十来岁便有如此成就，实在年轻有为。至于这个男人来历，羽生燕尾听妈妈交代过他是日籍华人。
暂时不提这些复杂的社会事件，羽生燕尾想起明天龙宫寺坚和佐野万次郎会来家里的事情，她低头看了看垂在肩下的顺滑长发，貌似想起来什么没有告诉朋友。
对了。
她差点忘了她是女的。
“倒是想看看Mikey脸上会有什么表情。”羽生燕尾承认她的理想型包括比她强这一前提条件，可让她代入佐野万次郎那张脸，会直接糟糕到这辈子都不想结婚的。羽生燕尾眨着眼睛思考脑子里新颖的想法，接着脸颊一红，自言自语地说：“话说为什么我的心动对象要代入身边最没有魅力，最差劲的笨蛋……真、真是的！”
果然恋爱这个词离她还是太远了。
可她真的讨厌佐野万次郎吗？还是讨厌那个高高在上的Mikey夺走了她幼稚计较的荣光与名誉？
等她胡思乱想完，客厅桌上放置的电话已经响了整整四遍。羽生燕尾拿起翻盖手机才知道那四通没接听的电话是自己的母亲打来的，她原是有疑惑的，很快又松口气般想起来初中择校的事情。
羽生燕尾把电话靠在耳边，拨通的一刹间抢先开口：“妈妈，我刚刚没有看手机，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吗？”
“这次打电话给你是关于升学的事情。”羽生晴其实不想强加于人，可单从考虑周全这方面出发，成年人的筛选能力往往碾压小孩子急于一时的年轻气盛，“我和裴叔叔都觉得私立冓中的初中部不错，离你现在住的公寓也不远，不如你就去那里上学吧。”
羽生燕尾想到还没询问过佐野万次郎他们要去那里上学，本想顺从的心里一下变了：“其实，我更想和朋友一起……”
“那就明天下午三点前告诉我，关于你想到哪儿去上学的事情吧。”羽生晴本意是想让孩子开开心心地度过接下来的每个日子。她觉得不能太纵容，也不能太压迫羽生燕尾，“要是过了三点，就得听妈妈的喔。”
“好！”羽生燕尾喜形于色，她渴望的亲情能够给到她最基本的自由，那便足矣，“妈妈你真好！”
时间一晃到了羽生晴口中明天下午。
龙宫寺坚好不容易拖着本来在家里睡觉的佐野万次郎出门，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遇见这种百里挑一、平平常常走个路都能睡着的人。他及时靠在即将倒下的佐野万次郎身旁，从始至终都不放心地闭目养神。龙宫寺坚从裤兜里拿出来一张被揉皱的纸条，墨色的字迹已经晕开，大概能看出形状——六层三间。
小羽生的家真难找或者mikey真难带。
龙宫寺坚想完这一点，干脆利落地走上楼梯。这是六层不是六个台阶，身后还有个龟速走路的佐野万次郎，龙宫寺坚此刻只感到压力山大。他看了几眼身旁刚吃饱的佐野万次郎，再看看眼前身边数之不尽的楼阶，不争气地流出冷汗。
爬了好几层楼梯，进度被甩了一大截的佐野万次郎丝毫不慌。反倒是走在前面的龙宫寺坚急了，他往自己身下大声喊道：“mikey一起上啊！很快就到小羽生的家了！”
龙宫寺坚放慢脚步，等待慢悠悠的佐野万次郎追上自己。
“坚仔走慢点啦，说不定尾小生还没睡醒嘛，他这个人做事迷迷糊糊的。”佐野万次郎迈腿踏两步的频率去爬楼梯才勉强追上龙宫寺坚的进程，他带着点埋怨气说道。显而易见，佐野万次郎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在汗液流到脸颊时忍无可忍的佐野万次郎在深呼吸后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棒棒糖，毫不犹豫地塞到龙宫寺坚手里，他一脸率真道：“喏，收买你。”
“喂！这个冷笑话很冷啊！”龙宫寺坚嘴上抗议佐野万次郎对待这次拜访的态度是悠哉游哉的，但他还是收了这两颗棒棒糖。
龙宫寺坚很快冷静下来，春风和气地说：“实在走不动的话，我就背你吧。”
“别反悔喔，坚仔。”佐野万次郎面对龙宫寺坚看似勉为其难的邀请，连面子二字怎么去写都不知道了。
龙宫寺和他在整洁的楼道中穿梭而过，寻找羽生燕尾居住着的房间。
“叮咚…”确认准确无误的龙宫寺随后在mikey的注视下按响了门铃，而在铃声响彻后却没有任何反应。
龙宫寺坚和身旁明显漫不经心的佐野万次郎等了好一会才勉强接受没有任何人在的事实。
含着棒棒糖的mikey得意洋洋地看着受挫的龙宫寺坚。
佐野万次郎摆摆手表示不干了，一边戳着门，一边转头和龙宫寺吐槽，“我就说了嘛，这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快起床的。他就是个差劲到不能再差劲的超级大懒虫耶，等他醒了，Mikey大人绝对会狠狠地嘲笑他一顿哦！”
佐野万次郎没有及时发现门在他全力吐槽期间便已经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细软蓬松的金发垂肩，在佐野万次郎眼里女孩那双神似羽生燕尾的绿宝石虹膜格外引人注目。她衣衫不整，贴身衣物的吊带已经在不经意间滑落，从面容上看得出清秀可佳的女性气息。
“……”
佐野万次郎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发怔之间想了好一阵才做出自认为最恰当的举动。他夸张地目瞪口呆道：“诶——！这是尾小生的女朋友？肯定是吧！偷藏女朋友是怕我们抢吗？”
“哈哈，真够搞笑的。”佐野万次郎笃定不了自己表现得轻轻松松没有一点虚伪。
他想要确认自己口中的自信不是凭空出现的，呵呵两声，尴尬道：“对吧？坚仔。”
佐野万次郎刚开始钳口挢舌没错，但很快恢复以往神清气爽的笑容，转头看向身后早有心理准备的draken。
龙宫寺坚踌躇后决定出声：“这个人你明明认识啊，mikey……”
他虽然也会难以接受兄弟情感分裂分隔的局面，但因为先前知道关于羽生燕尾性别的真相，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佐野万次郎嘴里念念有词，组织语言后理直气壮开口：“你在说什么啊，Ore怎么可能会认识女生！这种超漂亮的女生诶！”
佐野万次郎说话时用的第一人称主语是男孩子气的。
羽生燕尾看见佐野万次郎不愿意面对事实的滑稽样，恶劣地决定要给他点刺激。眉目如画的女孩伸出食指指向自己，落括不羁地开口：“其实，atashi就是羽生燕尾哦。”
她的回答是女子力十足的。
趁佐野万次郎还没有消化好信息量过大的事物，羽生燕尾决定火上浇油，添油加醋地继续调侃道：“该不会是因为‘啊，我最忠实的狗怎么突然变成女孩子’——这种事实而惊讶过度变成超级大傻瓜了吧？”
“佐，野，万，次，郎，君？”羽生燕尾微微弯腰凑近，一字一顿地软声道。
被她贴近的佐野万次郎顿时接受不了，瞬间退后一步。
“我下楼买瓶汽水。”龙宫寺坚在一旁袖手旁观，他找准时机随便找了理由离开。为了让佐野万次郎快速适应羽生燕尾在他眼里的新身份，龙宫寺坚毅然决然地选择不做电灯泡，狠心走掉。
“诶？”佐野万次郎看着唯一的队友离开，自然也有了对事物的理解能力。
佐野万次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眼前女孩无可挑剔的苍翠之瞳，那种希望对方寻绎吟玩的笑容令他心荡神摇。他的视线逐渐下移，看到羽生燕尾衣领敞开着，而里面露出的一抹艳色。
迟钝的笨蛋后知后觉地出声道：“…你是女孩子？之前你扮成男生找我打架是骗人的行为吧，这种行为很有意思吗？”
佐野万次郎没想到梦会变成现实。
他刚说完，控制不住地推了一把羽生燕尾，没想反应迅捷的羽生燕尾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向后倒下。栀子花味的怀抱，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开始对这个味道有深刻印象，因为是羽生燕尾身上才有的。
贴在一起的胸腔，猛然撑起的双臂，他紧张兮兮地颦眉，呼吸沉重万分。
羽生燕尾不以为然，她以为佐野万次郎会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至少不会因为性别这种小事而介意他们之间的关系。
佐野万次郎发现自己的胡闹行为也该适可而止，他望而生畏，无法直视那双璀璨钻碎镶嵌其中的瞳眸，压抑情感的声带开始振动，“你以前好歹也注意一下啦，我可是超级好男人喔。”
说完，佐野万次郎不自在地起身。他大步流星地走进羽生燕尾的家中，观望一会儿干净整洁的客厅，在沙发上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坐下，颇规矩的坐姿让羽生燕尾望着他超过十秒。
佐野万次郎没有注意那股视线，因为他正在理清和羽生相识的全过程。
一想到他之前对一个女生做过那么多的蠢事……
他觉得非常羞耻！
从来没有那么羞耻过！
佐野万次郎表现出暗暗后悔的那副表情时，羽生燕尾看穿人心地拆台道：“如果是在后悔你做的事情，那怎么样都是不必要的嘛。如果你以前在背我的时候，往我手上流口水的时候，我给你夹菜的时候那么想就好了。”
“现在对我说那么见外的话——是个人都会伤心哦。”羽生燕尾很少出现举棋不定的时候，换作是以往，她绝对会说一句这个男生的性格很差劲之类的话。
佐野万次郎与羽生燕尾莫衷一是，他确实过意不去以前发生过的小事，现在钻牛角尖，倒不像是他的风格，“这不还得怪你，谁叫你当时不跟我说你是女孩子啊，我以前是一直把你当成好兄弟看待。你也是那么想的吧，尾小生或者燕尾？”
羽生燕尾很想回答不是，但又计出无奈。
佐野万次郎从踏进她家门的那一刻起便即刻清楚两人现在身份的区别和应该控制的距离。他对羽生燕尾的称呼也不似从前那般有那么些玩笑味，更多的是对女孩子起码的尊重和节操。
“为什么这么说？”羽生燕尾内心愤愤不平，但她不清楚这种怒火从何而来。
对他的反应比较失望？
还是关系忽远忽近的安全感缺失？
事情逐渐演变成他们开始互相推卸责任，互相责骂起来，两人快打起来时喝着汽水的龙宫寺及时赶到。看着两人两手抓着对方胳膊的样子，龙宫寺坚习以为常。
龙宫寺坚进门时说了一声“打扰了”，坐在一旁围观着两人即将进行室内摔跤的架势，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
不想佐野万次郎突然软下心来，正想松开羽生燕尾时却被她反扑重击在地。
佐野万次郎看着羽生卑劣的笑容，眼中尽是不服，“啊，我差点忘了呢。就算现在站在我面前的羽生燕尾是女孩子，但你还是我口中的尾小生，对吧？”
他活动手骨关节，发出“咔嚓”的响声，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这样，尾小生现在不还是我的忠犬嘛？”
“你…们…先…聊……？”龙宫寺坚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劝阻这两个站在至高顶点的孩子王停止没有意义的战争，说完这句话便先临阵脱逃了。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气氛尴尬的窒息感，而是他觉得这两个人不会捅出意料之外的幺蛾子，毕竟玩了这么久自然有感情。
羽生燕尾领略到了佐野万次郎话中的意思便大着胆子直视佐野万次郎的眼睛。
她的眼神让佐野万次郎慢慢松手。
羽生燕尾搭上他的肩膀，贴近他的耳边：“一直都是。”
趁佐野万次郎为一时的胜利洋洋得意，羽生燕尾俯身下潜，控制力度带动右肘恰好肘击命中佐野万次郎的腹部。
“这次用了三成的力气，因为你让我说这种恶心的话。”羽生燕尾冷语冰人，慢悠悠坐下，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佐野万次郎。
羽生燕尾抬起眉毛，堪比成年女性的面孔以及独特的明眸善睐不难让陌生人认为她是名副其实的窈窕淑女，可她的言语总是暗箭伤人，“万次郎君，该不会进入青春期了吧？”
“我会生气的哦，尾小生。”佐野万次郎坐在对面，他讨厌羽生燕尾的冷眼旁观，主动耍起小孩子脾气，嘴巴闭紧，鼓起来的脸让两颊像包子似的圆润。
“真的还是你口中的尾小生吗？佐野君。”羽生燕尾声音变得格外和缓，尽管她平时像个半吊子，可根本掩盖不住女性骨子里的似水柔情。
佐野万次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各方面来说羽生燕尾突然“变成”女孩子的事情确实让他一时接受不住。可接下来还用对待尾小生的方式对待她的话未免有些过分——因为现在已经知道她是女孩子，所以怎么可能还会继续面无改色地欺负她。
佐野万次郎懊悔，他当初也是误认羽生燕尾是男孩，是完完全全的男性才和她称兄道弟的。若是现在和羽生燕尾变得疏远，甚至决裂，佐野万次郎认为会对不起这两年多的友情。
他果断选择了拒绝回答。
“嘛，想来也是，突然问你这种问题，未免太认真了。”“即使你的答案可能要比我想象的不尽人意，不过我可能最在意的人还是你。”
羽生燕尾可以接受任何样子的Mikey，唯独不喜欢的是和谁都合得来的佐野万次郎，因为那种状态下的佐野万次郎会让她感觉他的世界中有没有她都是无所谓的。
因为他们还小，不明白对方是自己心中重要万分的宝物，在意已经是最大份量的情感表达了。
所以佐野万次郎看不到羽生燕尾眼中吸睛夺目的光辉，羽生燕尾更不会懂佐野万次郎次次的退让和包容。
“什么啊……”佐野万次郎没有跟上问题的峰回路转，棒棒糖被没有源头的厌烦情绪影响，啪嚓一声地咬碎。反应过来的笨蛋不良被吓得和羽生燕尾拉开距离，“在意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你对我有那种色色的想法吧！尾小生！！”
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他反复咀嚼的问题都会指向“羽生燕尾喜欢佐野万次郎”这个最终答案。
冷静下来的佐野万次郎将双手置于后脑勺，转移视线，没有勇气直视羽生纯粹、不奢求回应的目光，“其实——我不知道哦。”
他想过为羽生燕尾撑腰也不是苦差事，或许这能归纳为一种喜欢和在意。
“诶？”
“诶什么诶啊…燕尾好烦。”
“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喜欢，又好像不喜欢燕尾。需要你出现的时候一点影子都没有……不需要你出现的时候尽做些麻烦事。”
“我有点听不懂你的意思，Mikey。”
“尾小生很烦啦。”他用着极其轻松的语气说着伤人心的话。
羽生燕尾故作生气地强调，“我的意思是我最在意的朋友是你而已，你想多了吧。”
“诶？”佐野万次郎逐渐被忽悠过去，开始反思自己好像理解错误了刚刚的话。
“诶什么诶啦，万次郎君也很烦。”
羽生燕尾遮掩心中窃喜，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佐野万次郎是最后的胜利者。
逐渐陷入沉默的局面充斥不言而喻的尴尬。
佐野万次郎难得认栽了，打破僵局的任务主动落在他身上，“好吧好吧！作为道歉礼，本大人决定请你吃铜锣烧喔。”
他胸有成竹地拿出口袋里的零花钱，得意扬扬地看着身边看上去财力渺小的羽生。
“才不要，我要去喝冰淇淋苏打汽水。铜锣烧都是每年每月每日都能陪你去的吧？”羽生燕尾一口拒绝了他的示好，问的话透露两人经年累月的熟悉。
佐野万次郎明显表现失落却依旧顺从地被羽生燕尾被拉着跑到那家招牌冰淇淋苏打汽水所在的喫茶店。
羽生燕尾带的资金充裕，只是身旁几度昏昏欲睡的佐野万次郎显得有些碍眼，她推醒佐野万次郎道：“事先提醒尊敬的佐野万次郎君——我啊，只会点一杯冰淇淋苏打汽水哦。”
羽生燕尾观察到身边的佐野万次郎逐渐变得驼着腰，他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变得不满。
“我和尾小生一起吃不就行了吗？”
“如你所愿，是我。”羽生燕尾撑着下巴，像曾经初见，盛气凌人的佐野万次郎般露出相似无比的笑容。佐野万次郎整个人瘫在桌台上，心里在想明明刚才喊了碰上面的龙宫寺坚和他的好朋友三谷隆，还有场地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出现。
佐野万次郎表示，他快饿死了。
羽生燕尾和佐野万次郎待在一起的气氛容易宁静，最后陷入沉默的漩涡之下。
“抱歉抱歉，来晚了一点。”迟到的龙宫寺坚挠挠头，坐下之前点了一杯巧克力圣代，也就是微小的举动正中佐野万次郎下怀。
“我也要吃嘛。”佐野万次郎先是张开嘴，眼皮快塌下去了，抓住羽生燕尾专门用于挖冰淇淋勺子改变方向往他嘴里塞，最后整个勺子被舔得干干净净。
坐在龙宫寺坚身旁的三谷隆不明真相，他自然地询问龙宫寺道：“她是mikey的女朋友吗？”
龙宫寺坚久违听到这种误会，一没忍住，“扑哧”地笑出来，随即“解释”道：“他们两个打算长大后直接结婚哦，是老夫老妻啦。”
佐野万次郎和羽生燕尾的表情开始逐步僵硬，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他们两个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他确实受不了这种调侃，情感白痴开始意识到无论羽生燕尾做了还是没做什么，只要是这个名字就会影响到佐野万次郎这个人。
“喂，龙宫寺君！”
“喂，坚仔！”
他们异口同声，连语调都是一样的。即便双方都有些恼羞成怒，但在二人对视后这种怒意也莫名其妙的消失，换来的是止不住的笑声。
“什么表情啊你，尾小生刚刚超逊诶！”mikey的困意瞬间一扫而空，反倒精神不少。
“是你的问题哦，佐野君。”她没有兴趣和佐野万次郎斗下去，摆出一副大人姿态，对他进行教育。
“都说了喊我万次郎喂！”
“什么啊，那你也别喊我尾小生好了。”
两人如同往日一句接一句，最后再次无缘无故地牵扯到个人恩怨。
“燕尾。”
“是，万次郎君。”
“OK。”
两人达成共识，击掌祝贺。
龙宫寺坚看着眼前古里古怪的笨蛋行为，不厌其烦地向一旁的三谷隆解释清楚，三谷龙搞懂了这种奇怪的关系后对他们的行为举止和处事方式也不做太多评价。
龙宫寺坚发现对面几乎要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向对方施力，谁都不让着谁的样子让他深深感叹，“我没认识他们之前他们便已经这样黏黏糊糊地相处了，应该是没救了吧。”
“我是没想到是羽生先认识Mikey的，照你的说法看起来也是啊。”三谷隆看到眼前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形，真心实意地附和道。
他享受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光，因为平时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单独出来。
龙宫寺坚全心全意露出微笑时他面前的巧克力圣代被mikey悄然无声顺走。当龙宫寺坚还在畅谈时佐野万次郎已经开始狼吞虎咽地吃着了，佐野万次郎快把圣代消灭时龙宫寺坚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我刚点的圣代你干嘛那么快吃掉啊！？”龙宫寺坚愤愤不平，敲桌抗议道。
见他眼里写满生气，佐野万次郎细细品味最后一口巧克力的香甜，惺惺作态地望着他，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对不起嘛，一不小心就全都吃掉了来着……不过坚仔不会介意的吧。”
他用着惯用的语气说着这种完全抛下脸面的话却意犹未尽地舔着勺子。
“燕尾！我也要吃！”饥饿让本该合上眼睛的万次郎强行清醒，他意识到没有吃饱喝足的睡眠是不健全的睡眠。
Mikey，一个吞了龙宫寺坚的圣代还是不满足的恶劣小鬼。
“不要。”羽生燕尾果断拒绝。
“就一口……”佐野万次郎死皮赖脸地说着，下巴搭在羽生燕尾的肩上，看样子只要羽生燕尾不答应这个看似请求的命令，他就会一直赖着。
“闭嘴啦，笨蛋。”羽生燕尾挖了勺冰淇淋，强行塞进他的嘴里，她见他那副硬塞冰淇淋进嘴里的蠢样，往他的嘴里塞的冰淇淋一次比一次多直到他的嘴巴再也装不下。
佐野万次郎想都没想，一次性把嘴里的冰淇淋全部吞下，没有考虑冰淇淋的冷酷会让脑子疼这类至关重要的常识，他最后无力的趴在桌上。
“哈哈，笨蛋万次郎君。”察觉到佐野万次郎怎么回事的羽生燕尾笑颜逐开地吃了口冰淇淋，对此幸灾乐祸已是常事。
“吵死了，你这家伙。”佐野万次郎心乱如麻，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盖住羽生燕尾说出的那种难听话，不过他的脑子确实疼得厉害。
佐野万次郎抬起头，瞪了一眼身边正在享受冰淇淋的燕尾。
羽生燕尾站起来，心血来潮道：“待在这里太无聊啦，去万次郎君家玩吧。”
“不要。”佐野万次郎直接制裁这个可怕的想法。因为现在走回家会出汗的，在出汗的时间点还要被爷爷拽去练武，练武后还要等吃完饭后才能去浴室。
绝对会臭死的。
“去龙宫寺君家！”羽生也不想强人所难，她立马改口，将目标转移到龙宫寺坚。
龙宫寺坚有气无力地推脱这件事，脸色苍白，萎靡不振地解释道：“现在这个点，虽然是下午，但不幸的是店里的人都在工作，现在要是带朋友回去，到时候如果闹出什么事情会惹来很多麻烦的……”
他有些后怕现在突然过去会惹出来的不良后果，顿时后背发凉。
“决定了！三谷隆……隆君对吧？”羽生燕尾在记忆回溯中确认龙宫寺坚朋友的名字，“那就去隆君家里吧。”
“露娜和玛娜还在午睡啊…现在跑回去有得忙的。”三谷隆内心有些私欲。虽然他想和同龄的伙伴待在一起，但又放心不下在家里呆着的两个妹妹，果不其然还是很想回去看看。
羽生燕尾仿佛读懂了三谷的想法，在拍掉佐野万次郎还想使用肢体接触引发事端的手后善解人意道：“隆君就回去看一下她们吧。”
“那都一起走吧。”龙宫寺坚没有异议，付完钱后拉着三谷离开店内。
羽生燕尾松了一口气，她看向桌上的狼藉和那个罪魁祸首。闷闷不乐的佐野万次郎低着头貌似在想些什么，没有察觉异样的羽生燕尾自然道：“等我一下，我去付钱。”
付完钱，收起钱包的羽生燕尾和眼神不同往日的佐野万次郎对视。
短短几秒，她便受不了，转头看向前方。
“刚才开始就一直隆君隆君的叫个不停，还有坚仔每次叫你小羽生都不会反驳的吗？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对我不是佐野君就是mikey，真偏心啊，尾小生。”
锋利话语脱口而出，羽生燕尾来不及思考佐野万次郎这话的意思，大脑空白带来的影响告诉她，十三岁的羽生燕尾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这天佐野万次郎把脾气暴露在羽生燕尾面前，也许是一场不能预料的意外。
无可否认的是佐野万次郎极度在意羽生燕尾的一举一动，他萌生出幼小、尚未成熟的掌控欲，渴求她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