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Brand-new sp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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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樱花如期盛开，除去学校附近的粉色花朵，一路走来不少发现艳红。苍穹之上光芒刺眼，散落色散璀璨。
因母亲要求，羽生燕尾不得不在私立溝中上学，她和龙宫寺坚或者佐野万次郎都不在同一个学校。因为这件事情女主角消沉过，好在她不是悲观主义者。
青春期的女生比男生发育要快，血统的加持让她更显成熟，羽生燕尾即使穿着校服也看起来像社会人士，她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谁也否认不了她的出彩。羽生燕尾一路走来拒绝数个同校学长询问联系方式的请求，做法实在奢侈。
金色卷发在风中飘飘荡荡的长发加持下神圣耀眼。眸内蕴藏着碧绿清泉，不经意间暗送秋波。双眉细长，五官立体，俏丽而又风姿卓越，单凭长相，她已经够格成为溝中新生中拥有顶端优势的女性了。
她在这个学校没有发现熟人，只好硬着头皮回到自己的班，一言不发地坐在被分配的座位，将挎着的包放在自己桌子的挂钩上。因为无聊而趴在桌面上，最后却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邻座的位置不是空位了。
一个满脸笑意的少年坦然自若地坐在羽生燕尾的身旁的位置。
酷似猫的瞳孔落落大方地被鹅黄色虹膜包围，五官精致却梳着小飞机头，造型难免和绚丽的容貌形成强烈反差。
羽生燕尾迷迷糊糊地揉眼睛，观察周围的同学已经开始自由活动和大扫除，在发现身旁的少年已经观察自己很久时她二话不说地开始瞪他。
少年明显是被逗笑了，噗嗤一声后立马止住，“什么啦，Enbi你这种反应。”
他习惯地喊着羽生燕尾的亲称。
“是我啊，羽宫一虎。”羽宫一虎泰然自若地解释道，他眼底蕴含的笑意丝毫不差于佐野万次郎。
羽生燕尾总是惊讶为什么自己常处于状态之外。如今面对和几年前判若两人的羽宫一虎，她不免会有些一言难尽。
羽生燕尾眼神突然灰暗下来，面无表情，她伸手指指一虎现在土里土气的发型，不敢置信道：“一虎不觉得你现在的造型，很丑吗？”她说起话来十分率直，有时候甚至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正因如此，羽生燕尾的朋友缘一向很差，“你真的完全不觉得吗？”
“咦？被Enbi这样一说我很难过的啊。我还以为……”羽宫一虎不免感到失落，心情如同石沉大海，他想说的最后半句怎么也开不了口。
虽然羽宫一虎心里大受打击，但还是想和羽生燕尾说说笑笑，他故作满脸沮丧，欲言又止。
“别这样嘛，你先把话说完。”羽生燕尾撑着下巴，手指紧密粘在一起，陷进肉里，因为羽宫一虎这般模样让她过意不去，于是安慰道，“只说半句话的家伙，我不太喜欢诶。”
羽生燕尾疑惑的同时也有些好奇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话。
“我以为Enbi会觉得这个发型超帅的，不是吗？”
听到羽宫一虎说的这种答案，羽生燕尾不寒而栗，但大脑仍处于抑制情绪的状态，她忍住内心千万个想要吐槽的想法。
羽生燕尾不再回应羽宫一虎的这句反问，视线下滑，慢慢移动到他的领口位置，右侧脖颈有一个类似老虎的黑色纹身。
她望着出神，随口喊了句：“Tiger？”
“我在哦，Enbi。”羽宫一虎听到羽生燕尾突如其来的称呼，心中感到出乎意料却喜出望外地给予回应。
虽然成功转移话题，但羽生燕尾听到回应后突然清醒，心中充斥着后悔。她越想越不对劲，“啪”的一下拍桌站起，掩面道：“说tiger什么的有点羞耻！你快点忘掉才行！”
羽生燕尾是喘着气的，发现不管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随时间递进，心中的羞耻度已然达到极点。她干脆最后用手臂捂着嘴，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羽宫一虎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选择包容地答应道：“是是，燕尾。”
羽生燕尾虽然不习惯别人喊自己亲称，但看在她和羽宫一虎是好朋友的份子上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她需要适应全新的学园生活，包括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和交朋友之类的各种琐事。
长大后烦恼不知不觉变多，需要考虑的事情也多了，发现和身边劳动的同学格格不入后他们决定一同踏出班级门，悠然自得地走在廊道上。私立学校比公立要好的确是事实，相比今后的学习资源也能呈露优势。
“有些事情好麻烦哦……比如说交朋友之类的。”羽生燕尾向身边的一虎抱怨着入学的烦恼琐事，忍不住泄气道。
即使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很麻烦，她面对羽宫一虎时也会露出该有的笑容。
“嗯？燕尾就和我一个人玩不就好了。毕竟只有我们是互相喜欢啊。”他毫不在意说出这种话的后果，看起来理所应当的样子，语气一次比一次认真。
羽生燕尾停住脚步。
羽宫一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反而走多了几步。当他发现羽生燕尾愣在原地不动时急着想让她跟上来，太过鲁莽地想去触碰她的手。
也就是那一瞬，这个动作被羽生燕尾直接躲开。
羽宫一虎呆住，心中惊诧无措，他不想让羽生燕尾讨厌自己。因为他们是彼此的朋友，互相体谅对方的朋友。
羽宫一虎假笑着，硬是挤出一些并不真实的高兴，发自内心的自卑油然而生，他微微蹙眉：“对不起，让你感到奇怪了吧。”
“我没有讨厌一虎的意思……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羽生燕尾刚想说些什么却得到了羽宫一虎的道歉，急忙否认他的这个说法。她确实是想认真对待和羽宫一虎之间的友情的。
“与其说这个，一虎还在打架吗？”她歪头凑近羽宫一虎，为了不招人误会而注意分寸地隔着半米距离。
“啊，是哦。”他回应道，“如果是在担心我的话，我会很开心呢。”
周围路过的学生时不时投来目光，他们看着这对出众的组合和谐地走进小卖部。羽宫一虎暂时不想吃东西，他看着羽生燕尾对食物挑三拣四，最后慢吞吞决定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他们挑完食物后在学校的长椅边坐下，一虎专心致志地看着羽生燕尾如同止水般宁静的瞳眸。
羽宫一虎时时刻刻面带微笑：“真的是没想到还会遇见你啊，燕尾。”
“是啊，能遇到认识的人太好了。”羽生燕尾撇了眼身旁的羽宫一虎，接着不明所以地开口，“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
“哎，哎？因为我没有东西吃啊，所以看着你怎么了嘛。”他指出羽生燕尾话中的毛病，突然就盯住她怀里的炒面面包，无害地笑道。
羽生燕尾从容不迫，慷慨地把怀里剩下的所有面包塞到他手里：“没有东西吃就早说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虽然羽生燕尾有时候很坦率，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根本不会隐瞒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对于已经成为朋友的众人却极其小心翼翼。
“嗯！当然是。”他在微笑中鼓起勇气，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真的谢谢你成为我的朋友啊，燕尾。”
羽宫一虎
一虎的内心里充斥着这种想法，一时没有办法控制。
他再睁眼时一手抚摸着眼前的少女软乎乎的头发，另一只手挑着她的下巴，侧身在她的脸上蜻蜓点水的吻。
他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少女一动不动。
前来溝中寻找燕尾的万次郎沉着脸，看着眼前不切实际的场面。
身后的draken闻声走来，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mikey的脸色不大好，所以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搞什么啊，尾小生。”
一虎被这烦人的声音打乱心绪。
处于待机模式的羽生燕尾立马起身，拍拍温度飙升的脸蛋，发现眼前已经是极其混乱的场面。她很懊悔刚刚为什么整个身体都特别僵硬，就像被羽宫一虎牢牢抓住似的，给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羽生燕尾心虚刚刚发生的一切：“万次郎你先别过来，你误会了。”
误会？佐野万次郎冷哼一声，黑着脸。
龙宫寺坚看向佐野万次郎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可貌似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差很多，就好像这个学校即将会出现一个烂摊子。
佐野万次郎完全不遮掩的愤怒，心里叫嚣着这到底算什么玩笑。他的眼神逐渐带着凌厉杀意，步步逼近羽宫一虎，正想挥拳时一旁的羽生燕尾终于坐不住了。
“别在刚开学没多久就在我的学校动粗惹麻烦啊，万次郎。”羽生燕尾的眼神透着果决，让佐野万次郎一时迷失了自我。
佐野万次郎的手被羽生燕尾紧紧抓着，就算她知道根本阻止不了他，她还是上前阻止了。
佐野万次郎主动甩开羽生燕尾的手，他低着头，也在证明这颗心完全为她屈服。那是他少有的放手，少有的被人阻止。然而羽生燕尾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她仍然认为佐野万次郎永远不可能喜欢一个要强，坚持自我的女性。
羽生燕尾护在羽宫一虎身前，没有忘记在口头上补刀的习惯：“你可以拿我撒气，任何时候都可以。但你不能无缘无故地伤害我的朋友。毕竟在我心里你不会随便对毫不相干的人动手，不是吗？”
佐野万次郎的真实想法隐藏在内心深处，他不想再次被情感折磨，家人的离世也好，朋友的谎言也罢。他转头干脆离开，假装无所谓地说：“随便你怎么说吧。”
龙宫寺坚和他一同离开校内。
佐野万次郎没想到他才十三岁，心里有着难以诉说的郁闷，即使身上充满着力气，也没有什么干劲。他对去处已有了决定，让龙宫寺坚开着车前往大哥佐野真一郎的摩托车店。
羽宫一虎出神，他仿佛刚刚知道她还和小五就曾干掉过不良统领的那个mikey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抱歉，给你惹麻烦了。”羽宫挠挠头，想起刚刚差点乱成一锅粥的局面，心生愧疚道。
果然是自己的行为太冒失了，不过能被喜欢的人保护，感觉真不赖。羽宫一虎想。
“我是真的喜欢燕尾。”面对刚刚可怕的场面，他也只用一抹暖笑掩盖。只有这种笑容才能成为保护他的外壳，才能让他变得更加坚强。
无论是什么目标，失败几百几千次，他都会坚决执行，这就是羽宫一虎。
“我也喜欢一虎，不过突然的亲吻太冒昧了。虽然我是混血，但我不习惯这种开放的亲密，我认为这个只有恋人才能做。”
羽宫一虎知道羽生燕尾口中吐露的喜欢是因为他们之间朋友关系，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心，莞尔而笑，开口坦白：“我对你是超越朋友的那种喜欢，突然的亲吻是我的问题，因为我太喜欢燕尾了。”
羽宫一虎强调羽生燕尾和他口中的喜欢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现在没有勇气，不敢拥抱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缓不慢地背着手，表示退让地往后走了一步：“所以，燕尾你啊，绝对不能轻易对别人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哦。”
而另一边，佐野万次郎和龙宫寺坚的散散心变成了意外。被吓出来的龙宫寺坚和佐野万次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想快点忘掉令人震惊不已的画面：那个从高中到现在都泡不到妞的真一郎在摩托车店的前台和一个女人接吻！
他们来到不远处的小河畔坐下，望向对方时发现彼此就像刚捡回一条命的荒野求生者。
先忍不住笑出声的家伙是佐野万次郎，他在开怀大笑后心情好了不少。放松下来不免为刚刚经历的事情有些感伤，他默默看向水中潜游的鱼：“坚仔，你说尾小生是不是讨厌我了。”
佐野万次郎半个小时前还在羽生燕尾面前像一头威猛的狮子，但到了龙宫寺坚身边瞬间开始普通孩子的沮丧模式，整个人像被主人吼过的小狗似的。
“嗯？不会吧。”龙宫寺简单敷衍了事，暂时找不到什么方法去安慰已经受挫数次的佐野万次郎，“因为你们不管对彼此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是会和原来一样要好。”
“小羽生不是绝情的人。”龙宫寺坚见他一度为羽生燕尾消沉，实在想知道佐野万次郎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Mikey，你喜欢她吗？”
兄弟之间的秘密会谈突然展开，佐野万次郎迟迟没有回应龙宫寺坚提出的问题。他不是不想说，是不敢承认，不敢确定那就是一份赤手可热的好感。
佐野万次郎站起来，伸着懒腰，气势恢宏：“是从小到大吧。”他的嘴角弧度微微上扬，想起羽生燕尾的时候眼中多出几分柔情。
龙宫寺坚不太清楚他和羽生燕尾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回问道：“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真的喜欢尾小生的话，大概是从小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喜欢男人的那一次开始的吧。”
“我，想让她留在我身边呢。”
不管是作为佐野万次郎还是Mikey，哪一个都想。
六月份，家里的电话匆匆响起，羽生燕尾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接听电话。此时当事人的状态非常糟糕，眼里看不见光，卷得恰到好处的金发此时像爆炸头似的，处处都乱成一团。嘴边还留着口水印，她伸手去擦，发现手上也有后直接往衣服里抹。
“喂喂…这里是羽生家……”她习惯性地礼貌招呼，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懒懒散散地说完。
“我怀孕了。”
见对面的女人这么一说，羽生燕尾有点意外，智商待机的刚睡醒人员觉得这可能是恶作剧电话，喝声道：“你有病吧。”
那女人不甘示弱，反杠一句：“是我，你亲妈里莎！”
色戒里莎忍不住这种一而三再而三地询问，立马表明身份。
“哦，那你和谁玩一加一。”羽生燕尾有些后知后觉，好像明白了，'“还有我的妈妈不可能是像你这种的白痴长辈啦。”
这种事情发生在色戒里莎这种成年人身上也没有什么见怪不怪的了。
色戒里莎果断的给出那个男人的名字：“佐野真一郎。”
虽然和羽生燕尾想的很接近，但她还是有些惊讶。
“哈？”羽生燕尾发出不敢相信的语气词，害怕地咬着指甲。
“喝醉酒之后吧……”
再说下去肯定会听到什么不良内容，羽生燕尾一激灵，顿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详预感，她选择立马出口阻止：“打住！你想说什么。”
色戒里莎不磨叽那么多，表明目的：“我需要有人来照顾我。”
“真一郎哥不就够了吗？”羽生燕尾双眸微眯，打了哈欠。
“他有时候真的忙不过来嘛。”里莎甜腻腻的语气实属让电话那头的羽生燕尾感到身心不适。
“我鄙视你。”羽生燕尾无只能用无力的言语表达深深的无奈。
“那就麻烦你搬来真一郎的店里过几个月吧。”色戒里莎提出看似请求的要求，等待当事人羽生燕尾回应。
羽生燕尾很果断地回答了经典的三个字：“才不要。”
“你知道我亲妈会怎么说我吗？刚搬来这个公寓又要去你那里，很荒唐诶。”
“真一郎弟弟也会跟着来，你和他到时候能天天见面。”色戒里莎放出大招，有把握的事情这个对于小孩子来说过于阴险的女人会完完全全地利用。
“切……”
羽生燕尾装作不服气，其实内心早已开始慢慢化解这种莫名其妙的不甘，马上变成示弱的状态。
“反正也没事。”羽生燕尾用一种很勉强的语气说话，“那我就勉强答应吧。”
电话挂断后羽生燕尾长叹一口气。
成年人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羽生燕尾想不明白，怀孕、结婚、生子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在她眼里，没有经历的事情如同需要被翻越的一座座大山，辛苦极了。耗神费力的事情，人类总喜欢描述事发之后的重大意义。
同年六月份，佐野万次郎和他的大哥偶然聚在一起兜风，他们在桥边下车。佐野真一郎去不远处的贩卖机前，手脚利落地买了两瓶饮料。
佐野真一郎把饮料递给佐野万次郎后兄弟俩本来没什么话可说的，也就是这时弟弟佐野万次郎出乎意料地打破了寂静。
佐野万次郎喝了一口汽水，浑然不觉他待会的话杀伤力对哥哥来说有多大杀伤力，他直白地说：“我前几天看到真一郎在前台和一个女人接吻。”
佐野真一郎差点把嘴里喝的饮料喷出来，他呛到了嗓子，直呼好辣。
他一脸骄傲地看着蹲在地上小小一只的佐野万次郎，身为大哥该耍的威风此刻一发不可收拾：“可能现在说这些对你来说有点早。你大哥我啊，马上要结婚了哦！”
佐野真一郎拍拍胸脯，牛气冲天，装大哥的水平，他还有待提高。
佐野万次郎看不顺眼，甚至不理解为什么大人一结婚便兴奋成这样，他淡淡回道：“哦。”
佐野真一郎不可思议地看着明明刚出生还很崇拜自己的佐野万次郎，忍不住疑问一声：“诶？”
“我要结婚了诶！万次郎不期待一下你的嫂子长什么样嘛！”
“不好奇。”
“超漂亮的诶！超漂亮的！”
“哦，那祝你新婚快乐。”
佐野真一郎，男，今年二十三岁，即将结婚告别单身生活却得到了弟弟过分冷淡的祝福。
他输在对弟弟的过分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Brand-new spr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