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你隔壁大院》空舒儿

25、迷彩服

　　2003年，8月20日，都已经立秋了，烈日丝毫不减剩下。天气短暂回热，就像一只老虎，横行霸道。

　　今天是初中报到的日子，空舒儿早早起了床，镜子前认真地梳洗打扮，一条高马尾梳在头上，毛绒的胎发散乱在额头和鬓角，因为昨天洗了澡，头发格外的柔顺。白色连衣裙，点缀着红色的樱桃花样，刚好垂到膝盖往上。

　　孙浩和刘玉尧骑着新买的山地车在楼下叫嚷着：“空舒儿，空舒儿……”
　　空舒儿急忙从洗漱间跑到自己房间的窗户前，打开窗户，探出头，“听见了，我马上下去。”

　　开学须知里写着，先要进行10天的军训，9月1日正式上课。

　　空舒儿匆匆下了楼，站在孙浩面前，精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女孩子长大了，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孙浩：“上车，我载你。”
　　空舒儿：“哇……，你俩都买了新自行车，还一模一样！”
　　刘玉尧：“这是今年的最新款，酷不酷。”
　　空舒儿：“酷，酷，酷。”

　　车身通体白色，有一根显眼的横梁，黑色的英文字母，看不懂，只知道是个很厉害的牌子。链条后有六个齿轮，由大到小整齐地排列着，控制器在车把处，可随意调节速度。车座是红色的，在这素白间，似点睛之笔。

　　孙浩一脚踩在脚蹬上，一脚支撑在地上，微弓着腰，一手扶住车把，一手指了指自行车的横梁。变声期的孙浩，声音粗重略带沙哑：“坐这里。”

　　空舒儿惊讶：“后座呢？横梁怎么坐？”
　　孙浩向刘玉尧打了个手势：“来，兄弟，示范一下。”

　　刘玉尧就像个小弟一样，乖乖地支上自行车，走到了空舒儿身前。
　　刘玉尧：“看好了，我就示范一次。”随即他钻进了孙浩怀里，侧身坐在了横梁上，双手扶在车把上，双腿交叉，双脚离地，那一瞬间的娇羞，写满了美好。

　　空舒儿捂着嘴，笑得弯了腰。

　　孙浩严肃呵斥：“别笑，学会了吗？赶紧上来。”
　　空舒儿：“我不上，让同学们看到，多不好意思。”
　　孙浩：“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天第一天，有没有人认识你。等过两天，我去安一个自行车后座。”
　　孙浩有些不耐烦了：“你上不上来？”
　　空舒儿：“不上。”

　　孙浩此时就像一个暴君一样，一把将空舒儿拽到怀里：“赶紧的，再磨蹭就迟到了。”
　　空舒儿拽过孙浩戴手表的手，看了一下时间，真的不早了，纵身坐到了自行车横梁上。

　　后面看戏的刘玉尧，无奈地摇摇头。

　　初中距离家不远，大概两三公里的样子，很快就到了。

　　学校门口已经堆满了人，里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他们三个人把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报到证递到门口老师的手里，老师在花名册上勾选着名字。

　　老师：“进去排队吧，领一下迷彩服和鞋子。明天早上8点准时到学校操场集合，不要迟到。”
　　他们三个齐声答应着。

　　空舒儿拿着三张纸条，排在了队伍最后。

　　孙浩看见操场上有一群人在打篮球，说：“舒儿，你先排着，我跟刘玉尧去那边玩玩。”
　　空舒儿：“那快到了我喊你们。”
　　孙浩向刘玉尧打了个手势，刘玉尧随即跟上，兄弟之间的默契。

　　随着前面人的减少，后面的人慢慢多了起来。空舒儿时不时地望向篮球场，确保孙浩在自己的视线里。生怕快排到了，找不到他人。

　　“1，2，3，4，5，6，7，8，9。”空舒儿用食指点在空中，前面还有9个人，将最后一下落在了自己身上，口中呢喃出一句：“10。”

　　她心想“差不多了”，该叫他们回来了。大声喊道：”孙浩，孙浩，孙浩……”可孙浩正跟别人打得火热，丝毫没有听见空舒儿叫他的名字。空舒儿又拉紧了嗓子，长长喊了一声：”孙浩……”，可恶的孙浩，正兴奋于自己刚进的三分球中。

　　空舒儿看到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她放弃了，转而喊起刘玉尧来。又是一个沉迷于打篮球的人，他跟孙浩保持一定的距离站着，虎视眈眈地盯着别人手中的球。

　　空舒儿看到他俩认真地样子，放弃了。

　　空舒儿将手中的三张纸条递到老师手里，抱着必死的心说：“老师，我两个表哥被老师叫去帮忙了，我能不能替他们俩领一下。”
　　空舒儿机灵，看到操场上好多男生都在帮老师运迷彩服和鞋子，于是就编了个这个谎言。

　　老师面不改色地说：“好。你都要多大码的？”
　　空舒儿：“155码衣服，37码鞋子。”

　　空舒儿着急了，他俩穿多大呢？她瞥了旁边的男生一眼，又高又瘦，体型跟孙浩和刘玉尧差不多。偷瞄了一眼他领取的号码。

　　空舒儿接着说：“175码的衣服，40码的鞋子。两套。”松了口气。

　　空舒儿抱着三身衣服和三双鞋子，走到了篮球场上，有些生气地喊了两声：“孙浩，孙浩……”
　　这下他们俩听见了，满头大汗，衣服都已经湿透。孙浩将手里的球扔给一个高年级的同学，刘玉尧也跟随着下了场。

　　空舒儿一脸严肃：“你们俩都给我站好了，刚才我叫你们俩都没听见是吗？”
　　他俩并排站好，一脸无辜相。
　　孙浩：“好舒儿，我错了。”
　　空舒儿又瞪了一眼刘玉尧，刘玉尧立即说了：”我也错了。”

　　空舒儿还是很生气，伸手，在他们俩每个人的屁.股.使劲打了一下：“疼不疼，这是惩罚。”
　　孙浩：“不疼，你那点小劲儿。”
　　空舒儿又狠狠瞪了孙浩一眼，孙浩知趣的说：”疼，疼，疼，你打地最疼。”
　　刘玉尧也迎合着：“哇，舒儿你这劲儿，都快把我打残了，下一届奥运会，举重冠军就是你了。”

　　空舒儿不想理他俩了。
　　空舒儿：“你知道我刚才在老师面前有多尴尬，着急死了。赶紧试试我要的尺码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现在还能换。”

　　他俩将衣服简单地往身上一套，又看了看鞋子的尺码。
　　齐声说：“空舒儿你太聪明了。尺码正合适。”
　　空舒儿：“别拍马屁，我是看到旁边男生跟你俩身形差不多，抄来的尺码。”

　　初中第一天报到就这样结束了。

　　空舒儿看了看孙浩手腕上的表，还没到午饭时间，说：“带我去文工团，试试衣服，让姐姐们看看，我穿迷彩好不好看。”
　　刘玉尧：“我也跟着去，我还没去过文工团呢。”
　　孙浩：“别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

　　他们三个人，一路说着，笑着，呼喊着，享受着此刻的美好。

　　“浩浩跟舒儿来了。”杨团看到他们连忙迎了过去。（书开头的那个杨团）
　　空舒儿在杨团面前撒着娇：“我们今天发了新迷彩服，我现在换上，你看看好不好看。”
　　杨团笑着说道：“快去，快去。”

　　空舒儿一溜烟跑到了换衣间。
　　孙浩像往常一样坐在了钢琴凳上，刘玉尧则好奇地，动动这儿，看看那儿，走到孙浩前，挑衅地拨弄了几下钢琴。孙浩顺着他的音，竟然弹出了一首曲子。
　　刘玉尧在他面前竖起了大拇指：“我.操，你.牛.逼.。”

　　空舒儿从换衣间走出来，像被装进了一个麻袋。文工团的一个姐姐说：“长度倒是合适，这也太肥了吧。”
　　孙浩和刘玉尧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空舒儿，你太瘦了。”

　　空舒儿委屈地说：“姐姐，我好想穿演出服去军训。我们的演出服穿上，腰是腰，腿是腿，我身上这件，简直就是个柱子。”
　　杨团听见了也笑出了声。

　　杨团：“舒儿，你脱下来，下午我给你拿去改一下，改合身一点。”
　　空舒儿：“这能改吗？军装不是不让改的吗？”
　　杨团：“这哪是什么军装啊，这就是市面上卖的普通的迷彩服，能改，能改。”
　　空舒儿撒娇到杨团的怀里：“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杨团：“我就比对着你的演出服改，明天早上让孙浩给你捎过去，不耽误早上军训。”
　　空舒儿欣喜着。

　　第二天早上，很早孙浩就敲开了空舒儿家的门。爸爸妈妈和弟弟正在睡着，空舒儿蹑手蹑脚地让孙浩进来，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转身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虽然比演出服肥了一点，但是腰身全都出来了，舒儿看着改好的衣服，甚是满意。孙浩看到也肯定地点了点头，在空舒儿耳边小声说：“杨团的手艺真是不错。改天我也让她给我改改，露出我的小蛮腰。”

　　空舒儿噗嗤一下笑了，在他身上轻轻打了一下，凑到他耳根，轻声说：“你还有小蛮腰呢？”
　　孙浩将手背到后面，将多余的衣服拽起，单薄的布料勒出了他上身的弧线，轻声说道：“快快快，看看哥哥我的小蛮腰。”
　　空舒儿不出声地咧着嘴笑起来，标准的八颗牙露在外面。

　　空舒儿收拾完，拿起电话旁妈妈给准备的钱，下楼了。

　　孙浩的自行车后座还没有按上，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空舒儿只好又坐在了前梁上。

　　初中上课比小学足足早了一小时，由于妈妈带弟弟已经很累了，所以就没有起床给空舒儿做过早饭，她把每天早饭钱，放在电话旁边，嘱咐空舒儿在学校门口买个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