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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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迈步走在街上，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他按照时樗说的，准备前往药店购买一支抑制剂，先给自己服用。至少服用过抑制剂后，再被乐辉抓到，也不至于因为发-情-期屈居他人的怀抱。
这条街的气氛有些奇怪，明明只和永珅酒店所在的东大街隔了一条路，却格外安静。秦栖慢慢想着，下意识抓住胸口的衣服。
这座城市的治安很好，但一个人在外面走，还是有些担心。他抬起头来，警惕地扫视左右。
银杏树随风发出细微的响动，在黑夜中，宛若藏着好动的灵魂。
还好乐辉没没收他的手机，否则他身无分文，哪里都去不了。秦栖喝完药，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他喝药的时候，坐在药店的医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口服抑制剂需要2到3个小时才能起效。”
秦栖点头：“我知道，只是防止意外。”
“那就好。”医师点头，没再说多余的话。
他还在药店购买了一个口罩。
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回去肯定会被抓住的，不能回去，甚至不能联系熟人，以免连累他们。秦栖思考着，忽然瞥见下一个路口的指路牌边站着一个穿一身黑的女人。在这样的天气，她穿着一件冰丝长袖外套。
她近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要不是秦栖对烟味敏-感，都没注意这里有个人。
她姿态成熟，长发做成时下流行的复古大卷，眼角的黑色眼线画得不太熟练，两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穿五分裤，膝盖下方裹着轻巧的袜带，脚上穿的是高帮皮鞋。秦栖看过去的同时，她立刻感受到这道目光，回望过来。
这是一个实力强劲的alpha，因为性别关系，身高与他差不太多。
秦栖的身体颤栗起来，本能想要逃避。
他不能扭头折返，只能谨慎地打量着女人，一步步从她身边经过。他看见女人涂得暗红的唇瓣中逸出一口烟，目光平静，看不出想法。
但紧接着，她隔着迷蒙的烟雾，从怀里掏出一张证明，漂亮的暗紫色眼瞳不含感情，但似乎在他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瞬间。
“搜查。停步，摘下口罩。”
“违抗将采取强制措施。”
秦栖仔细观察，确认她手上的搜查令是真的，遂脱了口罩。女人掐灭香烟，残留着气味的手指在他脸上搓了两下，检查这张脸是不是面具。
在她伸手的同时，秦栖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
她的手指娴熟、灵活地在他耳边移动着，秦栖的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变红。很快，女人停下这个让人难为情的动作，手收回衣兜里，拿出一枚彩色糖纸包装的硬糖，放在他手中。
“你可以过去了，除了继光街都可以走。”
等秦栖握着那颗糖离开，这位女性继续监控某个方向。
半晌，她哼笑着，轻轻道：“要是今晚带着项链出来就好了。啊，黑色丝绒项链，非常合适他……”
继光街出现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收拢心思，抚摸腰侧藏着的手枪，同时，向藏得更隐蔽的下属打了暗号。
时樗换回西装，再次走上致辞台。台下，乐辉和李瑞两位家长，正好站在两边，都在盯着他。
家人就在旁边，时樗保持着微笑，并不担心被这两位找麻烦。
越是在高位久坐的人，越在意脸面。尤其是乐辉，今天已经连续出了两次意外，只要再来一次，他就会成为整个阶层的笑料，怎么都洗不掉。
原本这个环节设计得平平无奇，不过现在，时樗决定添加一些“惊喜”。他甚至特地叫来保安，私下交代了什么。
他想，这应该比原本枯燥无味的演说好很多，因为它只有两句话，但足够变成一个大八卦。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我是在难以按捺激动的心情，因此，在这里，我希望将一件事情公之于众，我真诚地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
叶虞书看着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扶梦也站在不远处，端着酒杯，竖着耳朵听八卦，杯身倾斜，酒液快要碰到杯口。叶虞书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来挽回。
“不久前，我结识了一位正直的先生，我对他一见如故，甚至不受控制地写下一封告白信，而现在，这位先生接受了我的情感，愿意和我订婚。”
叶虞书面无表情地后退，“借过”，他小声念着，慌忙想逃离现场，却被保安拦下。
保安歉意地笑，却伸手拦着不让他过去，道：“是主办方的吩咐。”
就在这时，时樗注意到门口，微微抬高了声音：
“他今天也来到了现场，但我不能明确告诉大家他是谁，因为这属于私事。我想大家也可以理解。”
台下响起了稀疏的掌声，更多的是沉默。尤其是文皓，更是紧咬着牙，四处张望。
究竟是谁，无声无息就和时樗交往了？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那个人，肯定不是他生活的圈子里的omega，也就是说，对方很可能家事普通，那样的话就好办了，找人威胁一通，应该就会乖乖离开。
他打定主意，只等日后查出是谁。
角落里，叶虞书感觉身体咯吱作响，尴尬到身体机能都出现了问题。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去找时樗，否则就是不打自招。想起之前要过时樗的联系方式，他决定过会儿，或者等宴会结束后，再和时樗联系。
感觉到身后有道温和的视线，他扭头，看见扶梦朝他遥遥举杯，笑容暧昧。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过看到她，叶虞书便回想起那天医生的劝告。他想了想，事已至此，不如再同时樗交涉，谋取更多“回报”。
至于时樗，则被两位哥哥一左一右包围着，再次来到楼上的套间盘问。
时父喝了不少酒，只是乐呵呵地看着。
时樟最近在学习天盈星的语言，没去关注家里发生的事。他原本以为不清楚事情原委的只有他一个，没想到找时榭打探消息，才知道时榭也不清楚。
而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时樗确实和一位不知名、不知第二性别的先生陷入了热恋，二是根本没有这个人。
基于各自对弟弟的了解，时榭怀疑他搞AA恋，时樟则怀疑他用别的东西指代了“伴侣”，类似于宅男喊纸片人老婆。
显然，他们并不认为弟弟这么短时间能和喜欢的人确定关系。
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是对的。时樗眼珠左右乱转，犹豫该不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哥哥。
虽然日后肯定能发现端倪，但要他现在说出来还有些羞耻。
反过来，时樗也了解两位哥哥。二哥更注重公平，大哥更看重契约。
最终他选择将部分真相告诉哥哥，以防日后爸妈发现，哥哥还能帮忙打掩护。他简要提到两人已经达成一致，但没有说明对方是谁，也没说对方是被他带入坑里。
时樟的猜想是错误的，但时榭的猜想还没得到验证。
时榭十指交叉置于身前，道：“既然都是成年人，又是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达成口头协议，各取所需，也不算坏事。不过你没说对方的第二性别，是不是因为他是个alpha？”
时樟跟着道：“虽然AA很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不过多数是一男一女……”
“不不不，等等，我没有那种想法！”时樗打断他的话，同时心里嘀咕，自己当时怎么没想到，直接宣布喜欢的是alpha……不，好像也不行，还会有其他麻烦。
至少爸妈那边就解释不清。
很快两个小时过去，宴会进入尾声，宾客先后离席。留到最后的好几位omega假装不经意地晃到文皓面前，其中一位穿翠绿金边长裙的女孩朝他微笑，小口小口吃完手中捧着的剩余的蛋糕。其他人隐隐有以她为首的趋势，等她开口。
她咽下最后一口，抽出纸巾沾了沾嘴角，道：“家世顶尖的人就是和我们不同，我们连用家世压着他和我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哎呀，可惜他挑人不看家世，要不然赢的肯定是你呀。”
她微微歪着头，长发倾斜如泼墨，嘴角带着迷人的笑容，继续道：“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不会就是你吧？”
其他人发出嘲笑的声音。
文皓气得脸都绿了。
这可不是奉承，她明知道和时樗在一起的不可能是文皓，却故意这么说，就是明晃晃告诉他，当初在其他人面前的炫耀都是泡沫而已，有什么用呢，又没法让时樗喜欢他。
呵呵，他最引以为傲的家世都帮不了他。
至于她们咬牙忍了他的炫耀多久，心里有多恨，那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继光街中段位置传出了枪声，军方埋伏的人和星际走-私犯打起来了。
这伙人私自改装淘汰的旅行飞船，从春晖星偷运各种物资，甚至贩卖人口，与其他星球交换资源。
在某些低级或同等级的星球，只要是当地没有的东西，往往能卖出天价。换言之，这是一场双方都能获得暴利的交易。
为了不惊扰目标，军方并没有预先告知周围的居民今晚的行动，但每个路口都派人盯着。在开始行动前，所有居民手机里都收到警告消息，由安保部门有秩序地引到安全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