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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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虞书并没有在时家住多久。
天气跟时樗作对似的，第二天雨就停了，第三天雾散了，计量表上，空气质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到下午已经恢复绿色。
一场无声的灾难就此消失，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对于时樗刚谈恋爱就带人回家这件事，时父举双手支持。叶虞书回家后，时父还暗戳戳内涵时榭，一点行动力都没有。
不过据时樗所见，时榭应该快有动作了。
估计蒋玉不小心得知了这件事，在和时榭闹脾气。
总而言之，生活又回到正轨，不同的只有两人的关系。虽然都没有认真用仪式表白，却很默契地跳过这一步——虽然时樗总想过后再补一个，但目前没有合适的机会。
时间又走过一个星期，派去天盈星的外交团队终于有了回应，通过宇宙电波，开始给春晖星传递消息。
正如时樗所料，天盈星的技术令人震撼。
他们有大规模制造的宇宙飞船、更宽广的探测域、奇迹般的医疗水平，以及最重要的，对于春晖星完全未知的精神力概念。除此之外，哨兵和向导的身体素质突破春晖星人类的身体极限，尤其是哨兵，肉-体强度更是普通人类的好几倍。
天盈星根据哨兵和向导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力水平，将其划分为从S级到E级人员，不论出身，甚至隐隐脱离春晖星理解的社会模式，只以等级论强弱。
前往天盈星的科技人员简直乐不思蜀，但还没忘自己的使命。消息称，预计一个月后，一批人会带着交换来的物资和技术回到春晖星，进一步研究。
一个月足够时樗的公司设计好第一款游戏。接下来，时樗打算抢先设计一个高自由度、史诗传说类的大型扮演游戏，并且要大胆想象，突破现有技术。倒不是他好高骛远，只是习惯了无论做什么，都奔着最好的目标去。
随着公司步入正轨，业务逐渐可观，时樗留在公司的时间延长，有时甚至一天都见不到叶虞书。
郎劲带队前往F350后，叶虞书在争取进入别的小队。被标记后信息素安分不少，申请会在两个工作日内回复，有可能通过，所以他在抓紧时间复健。
巧的是，这段时间大部分小队都在外地，接收申请的是名声不太好的黑蟒小队。
黑蟒小队的队长，据说是某世家子弟，行为放纵，连叶虞书都听过他脚踏多条船的传闻。不过他不对队员出手，作为队友，勉强能够信任。
既然对方愿意接收，叶虞书便暂时调到黑蟒小队。
等猛鳄小队回归，再申请调回。
F350区域，某一支留守队伍，驾驶着飞船，小心翼翼在虫群周围环绕。
虫子中，黑色外壳、螳螂模样的指挥官动了动触须，飞到飞船外壁，复眼正好落在某块屏幕上。
监控人员吓了一跳，喘着气，惊恐地看着屏幕，一种奇怪的畏惧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摇醒了身边昏昏欲睡的队友，队友还在犯迷糊，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
“它是不是在看着我们？”坐在屏幕前的人惴惴不安地问。
队友凑过来，一开始面对这张属于节肢动物的脸，也皱了下眉，随后嗤笑：“怎么可能，只是刚好落在外窥镜头上面了而已。”
他手指在屏幕上点点：“咱们这是高科技，你现在坐在飞船里面。你觉得它能看到你吗？”
“不能。”屏幕前的人回答完，轻松了许多。
屏幕上，虫子振翅而飞，如同一道鬼影，霎时失去了踪迹。
金发软塌的旅鼠小队队长在飞船上泡茶，茶壶里的水正在加热。飞船上物资充足，还有他们各自带来的生活用品，如果不考虑身侧的虫群，这里简直是无人打扰的享受之地。
唔，还有南希，那个风骚的女人，虽然不是omega，但身材很好，在床上很主动……队长回想起和她度过的美妙时光，哼着歌，决定完成这次侦查后，带她到指挥室试试。功勋和床伴，alpha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
飞船上不分日夜，他们累了就会休息。现在，他们全队都醒着，遇到状况马上行动。
队长想起厨柜里应该还有一点水果和柠檬，加到茶里应该不错。
他拿来水果刀，打算切下两小片柠檬，南希突然从身后大力扑来，挂着他身上，柔软的胸部顶在他的后背，撞得他手里的刀轻轻一错，在食指指尖扎了个洞，流出几滴鲜血。
“嘿！”南希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俏皮地笑。
“嘿什么嘿，”队长虽然不把这点伤看在眼里，但依旧没好气，“起开，我拿刀呢，看看你干的好事。”
“对不起。”南希道歉。
队长侧过身，低头靠在她耳边，暧昧道：“之后再教训你。”
血液随着水流飞往飞船外，很快在真空中成为球形。
在他们这架飞船身后，悄然跟随着数量庞大的虫群。
叶虞书在新队伍里，自然没有以前的待遇。
虽然不至于沦落到跑腿，但一直被边缘化，很少有人主动和他搭话。只有另一个omega，每次都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
黑蟒小队的队长金钲则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每次小队开会都把腿架在桌上。叶虞书问过，金钲目前无意去前线，只在本星球上清理暴动——最好还要在本市。
这样的状况大概持续了两三天，遇上一个周末，金钲没有丝毫预兆说要请客吃饭，欢迎新队员的加入。至于是不是找理由团建，不得而知。
作为话题的主角，叶虞书自然是要去的，还被劝了几杯啤酒，最后金钲走过来，端着半杯白酒递给他，说“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叶虞书皱着眉头喝下去，隐隐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酒喝多了。
他起身离开，被身边的人抓着问去哪儿，他便说是去上厕所。迷糊之间，他感觉身边的人和谁对视了一眼。
对方放开了手，叶虞书几乎是凭人类的本能在前进，一路走到洗手台，用水打湿了脸颊，给自己降温。镜子边角有干涸的水渍，但不影响使用。叶虞书又拍了些水在额头，随意甩甩手，掏出手机，给时樗发了条短信，附带自己的手机定位。
身后传来一个轻而缓慢的脚步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出现在他身后。
叶虞书过了好几秒才想起这人的名字。
“文皓？”
“对，是我。”
文皓冷笑一声，趁叶虞书没反应过来，高高地抬起手，被叶虞书及时抓住。他面色一变，没想到叶虞书力气这么大，他完全挣脱不开，怒喝道：“放开我，谁叫你抓我了！”
叶虞书摇头：“放开你肯定还要打我，你和我有什么过节吗？”
“装什么装，”文皓大骂，“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你以为我闻不到吗，我之前还不敢相信……凭什么是你啊1”
“你在说什么？”叶虞书晃晃脑袋，一阵眩晕。
“能不能把他让给我？”
“我听不懂。”叶虞书直白道。
……昏昏欲睡的感觉不降反升，叶虞书眼前带上了重影，也因此失去了力气。
文皓抽回手，冷声道：“你既然要装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用他说，叶虞书也知道，自己这是被下了迷药，药物可能就融在刚才那杯酒里。
他一时找不到重心，踉跄了一下。
意识的最后，他听见文皓仿若自言自语。
“明明只要你不出现，他总会是我的……”
客观来讲，不带感情因素的话，他说得也没错，AO到了一定年纪都会被强制婚配，只要他让时樗接触不到心仪的omega，再打通关系，最后很有可能达到目标。
这是这个星球的规则。
文皓挥挥手，让人将他带走。金钲倚靠在包厢外的墙上抽烟，文皓从他身边路过，视若无睹。
待他的身影消失后，队伍里的omega钻出来一个头，问：“这么放任真的没问题吗？”
“管他呢，出了事轮不到我负责。咱们接下来去酒吧玩玩儿？”
“我还是跟上去看看吧……”
今日天气炎热，时樗提前洗完澡，坐在电脑前。消息提示响起，他看了一眼，匆匆换好短衣短裤，告诉保姆有事出去，可能会回来晚一点。
叶虞书给的是即时定位，位置一直在移动，时樗跟着定位的方向，一路开车到城市西北角的旧货市场后面。
这里到处是废铁和彩色的塑料壳，偶尔还有被故意抛弃的污染物，顺着缝隙流入下水道里。在这座繁华而有序的城市，像一个荒谬的笑话。
没记错的话，这里属于军部的管辖范围，被称为垃圾堆。因为价值微薄，连围墙都没有修筑。偶尔有流浪汉捡走能用的铁片，搭个棚子，在附近休息。
垃圾堆中心废品回收站，工作人员——或许连人都不是——每天将周围的废弃物送进回收站，供里面的智能机器挑选。
手机定位在回收站里，时樗下车，试着推门，门口浮现一个智能密码锁。
时樗默然，身边没有电脑，掏出手机开始“检索”密码。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