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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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樗一毕业就开公司，虽说背景丰厚，也有不少人是冲着看笑话来的。
出去谈项目，更有人存心要逼他喝酒。
时榭不知道这回事，还是蒋玉无意中撞见，告诉他的。
朝梦公司做的也是信息科技类，和时樗的客户有重合，想帮寸弟弟一把很简单。反而是时樗不太乐意，说想自己试试。
时父在商场里摸爬滚打惯了，心想让儿子体会体会也好，便让大儿子少管。
过后时樗知道是蒋玉“告状”，反而想起问时榭：“哥，你们到底到哪一步了？”
时榭看着弟弟，罕见地沉默，最后道：“我们没关系。”
时樗回他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是真不知道这两人在别扭啥，一个傲娇不肯先表白，另一个这么多年来无动于衷，根本没有表白的意思。
时榭快三十岁了，再拖下去该被强制婚配了。
时樗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发生关系？”
两人谈话就在家中客厅，时父坐在一旁假装看电视，闻言咳嗽一声，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说话怎么这么开放？”
时榭没回答，借口“公司里还有事没处理”，去了书房。
客厅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家用清洁机器人在拖地，保姆把家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收好后，坐在沙发上剥炒花生，时不时望着窗外叹气。
外面在下雨，雨雾持续了一星期，甚至上了新闻。
这是近十年来第一次规模如此庞大且如此持久的污染返潮。
卫生部建议居民不要出门，最好不要直接使用自来水，要用过滤器过滤。如缺少物资，可以拨打某个电话。如有特殊情况，等待救援。
时樗从新闻里得知，目前情况最糟糕的是医院。没有粮食储备，又不得不借助医院的医疗设备的病人，不在少数，专门押送物资的车辆一天要来好几趟。因雨雾生病的人也越来越多，医院的物资需求也越来越大，很快，粮食储备部门启动了各地的紧急粮仓，尽可能地输送给有需求的地方。
天灾降临得毫无预兆，一时间人心惶惶，网络上大肆传播鬼神之说，信息安全部每天都在网上抓人，也无济于事，群众反而被邪-教煽动，认为官方在堵民众的嘴。
扶梦没回家，但打电话报了平安。实验室的物资都有人定期检查，不会少，只会多。并且，实验室有最高级的空气过滤系统。
时樗知道家里各种储备都不少，他担忧的是叶虞书，上次去他家里，好像没看到多少吃的——冰箱里有面包、冻鱼、鸡蛋，但绝对不够撑过一个星期。
更何况他还有信息素疾病。
唯一的安慰是，每次他的电话，叶虞书都及时接听，消息也会回复，说明他没有出事。
直到晚上，时樗拟定公司理念和经营目标的时候，望着窗外的闪电，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叶虞书可能过得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好，但为了不让别人担心，没说真话。
这一周的通讯中，叶虞书完全没提病症的事。
时樗匆匆拔打了他的电话：“喂，你现在在哪儿？”
那边迟疑了一瞬：“我在家，怎么了？”
“你一个人在家？”
“嗯。”
“那你来我家吧，我去接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等等！”
叶虞书叫住他：“你要现在出去？不行，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的身体很健康。”
“可是……”
不等那边说完，时樗挂断电话，带上雨衣，奔向车库。雨伞在车上。路面看不到几个人，雨雾弥漫，好在并非伸手不见五指。
叶虞书的状况确实不如他说的那样。存留的alpha已经信息消散，家里有抑制剂，但没到紧要关头，他便没有打，而是靠毅力忍受后颈又疼又痒的折磨。身体尝了几周甜头，竟然比以前更娇蛮，源源不断地释放存在感。
或许不仅仅是病痛。
时樗对他很好，他知道，但将其归于朋友之间的关心，所以不曾提出“你过来咬我一下”这种无理的要求。
他下意识觉得，时樗不该为他的病付出这些。
而在今晚，隔着手机听到那句“我不放心”，他感觉茫然无措，心脏像被放进一首带着体温的无名诗。
却使得他更加慌乱。
好像有什么脱离了控制，但他甘愿沉溺。
时樗赶到时，看见的便是一个穿着整齐居家、面色带着不自然薄红的叶虞书。房间里传来浓郁的、带着草药味的莲香，喜欢的人站在门后，黑亮的眼眸与他对视。
他惊讶到有点结巴：“你……难道……发、发-情期？”
叶虞书茫然：“有吗？”
时樗尴尬地站在原地，不敢想象里面信息素有多浓。对他来说是痛并快乐着。叶虞书定定看着他，忽然主动将他拉进去，关上了门。
这剧情有点不对。时樗被迫贴在墙上，感觉对方的发丝扫在自己的脸上，很痒，他偷偷踮脚，仰着头，呼吸不过来一样，大口喘气。
叶虞书一只手的手肘抵在他的肩膀，整个人和他靠得很近，炙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脖子，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时樗有种第二性别倒置的感觉，被壁咚的良家妇女害羞地捂着脸，喊道：“你冷静一点！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叶虞书声音平淡，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霸道。
“我没有那么傻。”
时樗的手悄悄放下，一面盯着他一面道：“那我去给你找抑制剂……”
叶虞书叫了他的名字，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忽然掐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强制他低下头，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有些湿润，可能是刚才舔过。
两人的膝盖紧贴，暧-昧地磨蹭。时樗大脑宕机，没给出半点反应。
……怎么突然变成被动方了？
但是，这种感觉……快乐到要爆炸！
叶虞书并未多作停留，他率先宣告主动权，但还存有理智。
他甚至拍了拍时樗的肩，安慰道：“不是发-情期反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时樗捂着嘴弯下腰，脸和脖子一片粉色，半晌扭捏地抓住叶虞书的手：“可是你之前没有半点表示。”
“我之前不确定……你是怎么看我的。”叶虞书道，“正常alpha遇到这种事应该很难拒绝。”
时樗反驳：“还是会拒绝的，如果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短暂停顿后，他直起身，用力抱住叶虞书：“不过，我很高兴你能选我。”
时樗猜测这是两个人的参考系不同。叶虞书的父亲花心，和他父亲有来往的或许也不是多专一的人。而时家，扶梦书香门第，家风极正，时父对妻子也是一心一意。他们经历的是不同的人生，看到的是不同的价值观。
两人纠缠着来到沙发，叶虞书并未多言，大大方方露出后颈。腺体的红肿消失殆尽，只有皮肤表面被挠破的红痕。
在时樗抱着他咬上去之前，叶虞书回抱了他，轻声道：“选择的对象这件事，我给自己找了许多借口，但最主要的是，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希望那个人是你。”
时樗大脑再次宕机，一时不察，啃重了。
时家，晚上十点多，保姆做了夜宵，挨个给人送去。轮到时樗时，不仅没有开门，而且半点声音都没有。保姆正纳闷，听得门外有汽车驶来的声音，车灯在窗前一晃，汽车开进了自家车库。
这么晚了，少爷干什么去了？
心里好奇，保姆放下餐盘，打开门。门外的感应灯应声而亮，金色的光朝四周辐射，车库那边隐约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
保姆眯起眼睛辨认，一个身影很眼熟，是小少爷；另一个，没见过。
两人的姿态看起来十分亲密，保姆一个激动，喊道：“少爷，你把谁带回来了？”
时樗走近，朝她挥手：“阿姨，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保姆眯着眼睛笑：“我刚做了夜宵，端给你，发现你不在房间，听到有车回来，就知道是你。这是你的朋友吧，怎么这么晚把人带过来？”
时樗清了清嗓子：“他今晚住这里。”
“呃，那我现在就去收拾客房，”保姆没有质疑，“夜宵在餐桌上，你自己去取一下吧。哎呀，还要再做一份才好，怎么能没有客人的份……”
时樗移开视线，叶虞书打量过四周的装饰，摇头道：“不用了，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没关系，你看你这么瘦，多吃一顿也胖不了。”
保姆慈眉善目，又热情，叶虞书不太能拒绝。
时榭原本在书房办公，电脑手机都开着。电脑屏幕上是工作文件，手机上是语音通话，不过并非为了工作。
蒋玉被迫待在家里，“骚扰”他的次数直线上升。
时榭永远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能聊，从拨通起一直在说话，从来没停过，耳机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喝水或者吃零食的声音，算是中场休息。
他好像根本不觉得吵，偶尔接上一两句话，手底下依旧在回复邮件，两不耽误。
直到他听见通过固体传导的脚步声，节奏不像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过了不久，时父抱着狸花猫，鬼鬼祟祟地溜进书房，神神秘秘道：“你猜我在外面看见了什么？”
“你弟弟带男人回家啦！”
其嗓门之大，连对面的蒋玉都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