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精神链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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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是一名黑客，你能忍受对方朝你门户大开的诱惑吗？
更不要提精神链接的建立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灵魂层面的高度信赖，是亲密的伙伴，是契合的搭档，更或者是，某种更深入的关系。
如果说外放领域是借助咒力将本我及潜意识海（生得领域）的具象化，是一种极高攻击力和防御力的主动释放和威慑行为，那么允许建立精神链接则是一种克服生理冲动的被动和压制，毕竟防备他人对自己意识的窥探，是人类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
身处在他人的意识海里，本身就相当于闯入对方的半个领域，精神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湮灭，无论对主客都及其危险。
所以人们会用嶙峋的怪石、尖锐的荆棘、巨大的高墙、沉重的铁链，把自己筑成一座座孤岛，使彼此的悲欢并不相通——
所以再问一遍，当有一个人没有对你设下一丝一毫的防备，从某种意义上更像是一种热烈的～邀请，而他的精神世界又是那么的神秘、奥妙、宏伟而壮丽，并且似曾相识——
作为一名天生的、术式是精神类的咒术师，你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吗？
不能，真的不能。鹤年默默地想。
他团在白发教师的胸口，盯着五条悟月光下俊美的侧脸，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凝成一丝咒力构建而成的精神触角，试探性地跟随着白发教师咒力的流转路线进入他的潜意识海。
依然是畅通无阻地进入，甚至顺畅到产生了一种被人用力地攥住心脏拽进深海的窒息感。
鹤年跌落进数据构成的星辰宇宙，遥远的尽头是一颗巨眼一般的恒星，在近乎静止地缓慢旋转，投注给闯入者冰冷、旷远而亘古的视线。
无穷止的下坠，下坠。掠过璀璨的银河，沉浸到冰冷的银色数据瀑布流中，继而被白发咒术师伸出手臂从半空中轻轻接住。
五条悟一把抱住鹤年和他因下落而飞起来的白色长发。怀里的青年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潋滟星光，衣袖下微微露出被银环禁锢住的手腕。
“我的罗希达。”白发术师戏谑而满意地说。
柔软的白麻布衣袖重新落下，鹤年收回想要触碰那些闪烁星辰的手臂，无意识地喃喃道：“真漂亮。”
“哪里有我漂亮，我才是最好看的。看我呀年年～”五条悟十分不满意鹤年对他的忽略，把脸凑近到两人交换气息的地步，苍天之瞳在浓密的白色眼睫毛的映衬下像冬季长白山天池里清丽的湖水，澄澈、幽蓝而深不见底。
恃靓行凶。
一时间鹤年心里只浮现出这四个大字。
他马上平复了快了一瞬的心跳，说：“能先请您放我下来吗，五条老师？”
白发术师盯着鹤年鼻梁右侧的一颗褐色小痣，一边愉快地宣布“不行”，一边说着“鹤年是喜欢师生吗”一类的鬼话。
鹤年轻轻笑了一下，伸出右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左手交握右手形成环状。五条悟饶有兴致地看着鹤年配合着完成了一个标准的公主抱，然后脖颈突然被猛然绞紧的双手勒住，怀中人借力跃下的同时，骤然攻击。
“还没结婚就开始家暴了呀，年年。”白发术师用一种与兴奋神情严重不符的委屈语调说。
“你涉嫌对特殊机关人员的骚扰，这是正当反击。”鹤年以一种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态度回应到。
“好的，我知道错了。” 五条悟双手交叉格挡住鹤年的攻击，下一瞬锁住鹤年的手臂在他耳朵旁边呵出热气：“请警官尽情管教我吧。”
鹤年反手给他一记肘击，随即扫腿攻往五条悟下盘。两人拳来脚往千余招，始终势均力敌，直到五条悟突然举起双手。
鹤年的攻击一下子未能收住，只得在半路上泄力，被白发术师抱了个满怀。
“很久没这么尽兴了。”五条悟叹息道。
“精神空间里攻击并没有产生力量冲击，我们比拼的是纯粹的招式技巧，基本算是平手。但在现实里我的身体强度甚至达不到一级术师的水平。”鹤年轻轻喘着气。
“毕竟我是最强。”白发术师笑嘻嘻地看着他：“年年打不赢也是没办法的啦。”
鹤年伸手搭在五条悟肩膀，慢慢推开白发术师，思考着说道：“最强，是日本最强吗？”
五条悟抬起手盖住鹤年的手，移动到心脏的位置牢牢压住，盯着他琥珀色的瞳孔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认真强调：“是世界最强。”
“……”
“六眼。”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开始介绍自己：“我知道年年你想收集情报，别那么麻烦，我什么都会跟你说的，嗯？”
他拉着鹤年的手去碰自己的眼睛，拥有着带有白雾的苍蓝色眼瞳，像天空一直向远处的无尽延伸，在长长的白色眼睫毛映衬下，群青般艳丽逼人。
“360度远距离视觉，什么都能看到哦。”
“能一眼看穿对方的术式？”
“嗯。”
360°的视角，背后也能看到，隔着很远也能看到，即物理意义上的全视。五条祖传的特殊性状——“苍天之瞳”，不仅是物理意义的六眼，更是咒术意义层面的六眼。能一眼分辨术师、看穿术式，意味可对咒力轨迹进行直接追踪和预测，用于自身则可进行极其精细的咒力操作。鹤年飞快地分析到。
“无下限。我的术式。”五条悟改变姿势与鹤年手掌相贴，用力夹住他的手指十指相扣，见鹤年没有抽离的意向又放松下来，纤长的手指在指缝轻轻抽动摩擦。“开了无下限的话，无论靠得多么近，也碰不到我。”
“无止尽地无限缩小。”鹤年喃喃到：“阿基里斯‘悖论‘里收敛的无穷级数的现实化吗？”
“Bingo～”白发术师伸出空着的左手去勾鹤年藏在衣袖下的右手腕上的银环，在镯子上看到雕刻繁复的纤长如伯利恒之星的六眼图案，才满意地说：“24小时自动防御，只有展开领域才能消除「停止之力」的影响，免疫一切攻击。嗯，毒和年年除外——”
“是我的防御漏洞呢～”他心情不错地补充。
被扣住的手指指节晕出漂亮的淡粉色，鹤年感觉有些燥热。
明明只是精神模拟出的生理信号，感觉却依旧如此真实。他伸手去制止五条悟把玩银环的动作，却被白发术师一把握住。
鹤年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十指相扣。
一想从我这里套情报就会这样呢，好有意思。五条悟盯着他微微躲闪的视线和泛红的耳尖慢慢补充：“咒术「苍」，术式反转「赫」，虚式「茈」。最后一个连家里长老们也基本不知道，现在全部.都.告诉.年年了。”
咒术「苍」，以苍为中心的吸引力。出力最大可达负无穷，近似小型黑洞。无需结印，复数发动。可指定物体花心思准确定向，高阶操作可压缩出发点和终点之间的距离和空间，达成近似瞬移的效果。可以对自己和他人使用。
术式反转「赫」，将反转术式所产生的正能量灌注于无下限术式后产生的术式。表现为以赫为中心的排斥力。最小威力也是苍的两倍，出力最大可达正无穷，近似小型超新星。无需结印，可复数发动，有类似苍的衍生用法。
虚式「茈」。将顺势术式「苍」和反转术式「赫」重叠，生成可以弹射出去的假想质量。直接表现为可以切割空间的能量波，造成的伤害统一为边缘光滑的圆形缺口，杀伤力极大。
负无穷极限及矢量位移。正无穷极限。微型宇宙大爆炸。
怪不得潜意识空间会如此奥秘、宏大而包罗万象，如宇宙般让人心驰神往。五条悟，几乎是人类力量的顶峰。
“不愧是最强。” 强压下因绝对力量而泛起的兴奋的战栗波动，眼角微微泛红，鸦羽一般的睫毛颤了几下抬起，露出氤氲着雾气的琥珀色的眼睛。像是含泪一般看着五条悟，将他国存在这样可怕的人形武器的浅浅忧虑藏在眼底，青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不止哦。”白发术师像是猜到他的想法，有些委屈地说：“还没讲到我的领域呢。年年可别小瞧我。”
领域，耗费巨量咒力在现实构筑出的、施加了术式的生得领域，在领域内可以得到BUFF加成，同时发动施予领域的术式必定命中。
国内外能成功构建的咒术师屈指可数。
“领域，无量空处。”
人类的大脑如同硬盘极大，缓存极小的电脑。虽然理论上存储空间惊人，可以记住十几二十年来发生的很多很多事情，但能瞬间读取的数据的缓存效率极为低下。缓存极大的影响了大脑的思考、运算速度，所以即便人类学会了几千位的算术难题，但大脑却只能凭空计算二位数以内的乘除法。
领域「无量空处」，只有五条悟本人和被他碰到的人可以不受影响。把对手拉进无下限内侧，强迫对方大脑为了“活着”而进行无数次重复的“知觉”和“传导”，产生大量无效信息，使缓存有限的大脑在大量的垃圾重复信息的冲击下失去思考、运算、甚至是反射的功能。看似“全知”实则“无知”，在无尽的痴滞永恒中体验瞬间的永生，死亡甚至成为了一种解脱。
“领域范围最大能覆盖到哪里呢？”
“范围吗？我还没有试过。”五条悟稍微思考了一下：“没有限制吧。感觉笼罩一座市还挺轻松的。一国也……”
五条悟注意到鹤年微变的脸色，笑嘻嘻地说：“开玩笑的啦，年年不用害怕，毕竟这个没法像「苍」一样远程准确定位。而且你也知道，我对普通人不感兴趣。”
“我不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鹤年无意识地咬了一下嘴里的软肉，有些郁闷。
“没关系，职业病嘛，年年不要放在心上。”
五条悟像哄小孩一样，一边哄他张嘴一边说。
“职业病？”
“CMSS东北分局特别行动第三支队队长。”白发术师看着鹤年亮起来的眼神，凑近青年拖长声音着重强调：“前队长。”
“梅鹤年队长因公殉职，国内的户籍身份什么早都已经被注销了。”蓝眼睛熠熠生辉，五条悟异常高兴地说：“鹤年现在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未婚妻哦。”
“……”
“你怎么不说话，不信我吗？ QAQ”
“嗯，悟，我有些乱，能不能让我先思考一下。”青年无意识地说。
常识性的、背景信息被迅速拼接形成信息流——
CMSS按华国地理大区划分分局，东北分局主要管理着辖区范围内以地缘信仰为主的官方及民间术师。
信奉着“万物有灵”的道家思想，华北的动物仙信仰流传到东北之后和当地萨满信仰相结合，形成了东北自己的独特传说——“家仙传说”。民间对动物的崇拜、对妖仙的崇拜集中到了“五大家”的身上，即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民间俗称“狐黄白柳灰”。
这五种动物与人民生活密切。东北民间普遍认为这五家是与人类长期伴生的，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如果侵犯了它们，使它们受到损害，它们就能以妖术对人类进行报复，使人类受到不同程度灾难的惩罚；倘若人们敬奉它们，则会得到福佑。因此，民间许多家庭中都供奉五家，祈祷家宅平安，生活里也不会轻易杀害这五种动物。
在这种东北特殊的民俗信仰背景下，人们的迷信思想和负面情绪汇集而成了特级诅咒——“五大家仙”。
与普通诅咒不同的是，“五大家仙”不纯粹是负面情感的恶意生物。似乎受流传的信仰传说影响，这五家对人类态度中立，常以动物形象或人类形象入世 “渡劫”，在人类世界中留下了许多故事和传说。他们或进入人类家庭里做“保家仙”，或附身于普通人做“出马仙”，保家宅平安，化疑难杂症，以此积累功德，寄以“修炼成仙”。
在与人类的长期接触中，五个特级诅咒的行为模式逐渐类人化，甚至产生了宗族概念。五大家仙会指点有缘的同族动物，吸引将要成熟但尚未形成诅咒的负面情绪能量核上身，帮助其“开灵智”，拜自己为“老祖宗”，成为“受肉”型诅咒扩充宗族。其中以胡家狐子狐孙众多，黄家其次，出任“保家仙”“出马仙”的也属两家最多，名气最大。
东北超自然灾害事故频次相对较低，一方面是因为地广人稀，由人类逸散的负面情绪形成的诅咒密度天然不高，另一方面，由于“五大家仙”这种特殊的宗族观念，一部分负面能量未形成诅咒就被变相“清理”，在某种意义上帮助术师们降低了工作量。
此外，五家与术师有着更为密切的联系，微妙地打破了“咒术师和诅咒是天敌”绝对铁律。在东北，术师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天生的拥有术式、能调用咒力的咒术师，多作为特殊人才被官方招募或引进，一种是借助“家仙”之力借以施展“术法”的无术式普通人。
在濒死情况下偶然看见过诅咒的普通人，虽然大概率仍看不见诅咒，但拥有对诅咒及负面情绪能量的较高感知力。若五家中的某位认为与其有缘，会通过入梦或显形的方式与其“立契”（束缚），认此人为俗家弟子，借助“请神上身”的做法仪式暂附在弟子身上施展“神通”，祛除影响百姓家庭运势的诅咒，民间常称其为“走马仙”。“请神”仪式要求多有古怪，且因五家多留存动物习性，上身后弟子行为荒谬怪诞不似常人，民间戏称为“跳大神儿”。
新华国成立后，民间对家仙的崇拜逐渐失去传承，传说信仰也大部分消亡，在锦溪一带甚至已经将巫石山狐神信仰习俗认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记录保护。在这种大环境下，能够保持对“保家仙”敬奉不断的家族屈指可数，请全“五大家”且立有“五堂口”的术师家族目前仅有梅家一家。
不不，不要这些，要重要的、有关CMSS的——
记忆碎片被狂暴地翻找搅乱，甚至在头脑风暴中被撕得更碎，鹤年在剧烈的头痛中凌虐般地搜寻，一些画面一闪而过——
闪闪红星下的入职宣誓、穿着高专校服的四人合影、锁在大队保险柜里的桃木签、筱筱的蝴蝶结、盘旋在地震废墟上的巨大咒灵、摸到起边的执法证、年轻术师们笑闹着 “队长请客”的欢快脸庞、办公桌上堆着的一摞写着“五条亲启”字样的信件、死亡、死亡、死亡、术师的、普通人的、熟悉的、陌生的、各种各样的死亡、停职通知——
“咒术师一行折损率极高，官方术师死亡率更是比民间高出一倍有余。作为父亲，我不希望我的儿子置身危险当中。但是鹤年，你作为队长，更要有时刻献身的觉悟。保护好我们的民众，是荣耀，也是义务——”
你真的保护好他们了吗？
“别想了！鹤年，冷静——”五条悟一把固定住青年后脑，用手捂住他的口鼻。
干燥而宽大的手掌紧紧压在柔软的嘴唇上，营造出的狭小空间缓解了鹤年紧促的呼吸。
鹤年强压抑住咳个撕心裂肺的生理反应，竭力平缓住胸膛惊雷般的心跳，用力眨去水洗琥珀般透彻的眼眸里的湿意，用一种压制住情感的空白声音表示感谢，隐藏着只有五条听出的尾音中被主人极力隐藏的破碎颤抖。
白发术师的蓝眼睛紧盯着鹤年因呼吸过度呛出唾液的，沾有透明液体的脸颊。
投注的空茫视线逐渐凝聚焦点，鹤年不愿五条多见自己的狼狈样子，下意识地转头用袖口狠狠地擦拭了几下，却被五条悟苍天之瞳360°视距捕捉到更多细节，在某个角度像极了手腕银环上伯利恒之星的六眼在粗暴蹂躏青年的红润嘴唇。白发术师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被打湿的手掌和沾到唾液的超长手指。
注意到五条的视线，鹤年微微羞惭到：“实在不好意思。”
他拉起白发术师的手腕，五条顺从地张开手掌任他用衣袖擦拭清理，看了一会儿，他玩笑似的道歉：“年年，原谅我？”
“……我本来也没生气。”鹤年有些无奈地说：“我想起来我确实已经被停职了。”
——三队队员折损了多少，怎么就他们队长一直没事
——关系户吧，总局不是由一位副局长也姓鹤。
——是不是你害了我儿啊啊啊
——队长，我不想死
——怎么三队长也来食堂吃饭，真晦气
——队长，你能带我回家吗
——你已经被停职了，不要再来局里了
“别听，别想，别看。”白发术师低下头抵着鹤年的额头：“这次留在这陪我好吗？重复一遍，我是五条悟的未婚妻，嗯？”
竭力不去听那些声音，不去想那些画面。鹤年无意识的听从了五条的要求，温顺地重复了一遍：“我是五条悟的未婚妻。”
白发术师裂开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多重复几遍？”
“我……五条！”鹤年反应过来，心里念叨了好几遍我是你爹。
“年年又在心里偷偷骂我了是不是？我好伤心——”白发术师拖长声音：“但是这是真的哦，我可没有骗你，等过两天梅家来人你自己去问就知道了。”
他钳住鹤年右手向上举：“精神体也不忘带着我们的定情信物，年年，我们之前的感情很.深.的。”
满意的看到青年反应过来银环上刻的图案，脸颊染上一层薄粉，五条悟继续补充：“我们还有更加深入的关系哦～”
“……什么关系？”
“你猜～”白发术师笑嘻嘻地补充：“可以把你许配给我的关系哦。”
一瞬间，鹤年转过千百个念头，包括没对眼前人负责或者两人有孩子的猜想都出来了一遍。
幼崽，超懂事的小朋友，黑头发永远梳不顺像是海胆扎扎着，消瘦身材的少年，青春期，追着他问什么时候回来，十影。
“惠？”他念道。
“惠确实是我们养的哦。”白发术师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玩笑似的补充：“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
“好吧，只是名义上的监护人。”
“惠在哪里？”
“出任务去了。明天就回来啦，不用担心。”五条悟接着补充：“而且年年不是已经看过他了嘛，还是惠第一个看到你的呢。”
鹤年微微蹙眉回想那个黑发少年，他看起来很健康，对咒力的敏锐度也很高，术式也很特别，攻击力不错，是同龄术师的佼佼者。有点骄傲，不过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尤其是术师都太正常了。有点瘦，看起来不太活泼，出过很多任务了吧。就是对刺猬不太礼貌——所以说，不靠谱的崽子真的会有不靠谱的监护人。
“肯定是监护人没养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看了一眼五条悟评价道。
白发术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所以更需要年年跟我一起啊。”他把话题拉回到自己身上：“我跟年年的深入关系不止是这个哦。”
“……你直说吧，悟。”
“我们是幼驯染哦。”蓝眼睛闪闪发光，白发术师逼近鹤年：“骗了五条家很长时间呢，梅小路‘表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精神链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