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 -老城區的地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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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兩人還想找當初去領取送遞的那人問問情況，可是那人正在外面工作，返回公司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所以只好留下聯係方式，讓那人第二天上午去局裏做個筆錄什麽的。
那是個老城區的地址，小街的名字聼都沒聼說過叫什麽貓兒胡同街什麽裏弄。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說胡同就胡同了，怎麽又要加上個街怎麽又有個裏弄？吳邪看到地址時，犯嘀咕。
老城區都是矮房子，建得密密麻麻的，別説張起靈那拉風的越野了，有些地方三輪車進去都困難。把車停在老城區邊上的停車場，剩下的，就只能靠兩人的11路了。
不過這裡的房子老歸老舊歸舊，但多少都帶了那麽點地方氣息，倒顯得古樸了起來。連那些轉角的零食小鋪，看着也讓吳邪有种懷念的感覺。有些外地的遊客還會特地跑到這邊逛上一圈體驗一下。
可惜的是，聽説明年這老城區的矮房群就要開始被拆遷了，據説是賣給了個很大的發展商，要在這邊蓋遊樂場，雖然吳邪覺得這邊蓋商品樓或商貿區會更賺一點。
現在正值初夏，可是太陽已經是火辣辣的灼人了，特別是剛到午後的時分。吳邪身上就跟澆了水似的大汗淋漓，望身邊一看，張起靈卻像是隨身帶了部冷氣一樣，整個人都處在涼爽的春秋季節，點兒燥熱都不見。
吳邪鬱悶起來，突然張起靈好像發現什麽東西，快步的在房與房之間並不怎麽寬敞的小路穿行起來，吳邪連忙跟上，這裡的路三步一段七步一轉，不跟緊了小哥，他鐵定就會在這迷路。
沒走多久，前面突然開朗了起來，倒不是什麽很大的空地，也就一個平常小院的大小。中間种了棵大榕樹，看樣子有那麽幾十個年頭歷史了。
榕樹下面有個賣小餛飩的小鋪，周圍放着五六個小桌子。大概因爲已經過了點，現在只有兩三人稀稀疏疏的邊吃，邊和熟練的包着餛飩的老闆聊天。
散發在空氣裏淡淡的餛飩味混合着香蔥跟香油的味道，馬上鈎起了吳邪的食欲，雖然早餐吃得有點多了，不過這個點也該吃中飯了。
兩人找了個最陰涼的地方坐下，直接叫了四碗小餛飩。這些老鋪子弄出來的東西就是地道，吳邪邊吃邊讚，把賣餛飩的大媽哄得那叫一個開心，就又送了碗給他。
吃完了意猶未盡的吳邪攤在凳子上揉肚子，張起靈輕輕地皺了下眉頭看着他，然後拿出錢包付錢。原本吳邪還想坐多一會兒的，卻被張起靈一把拽了起來拉着就走，不過這次走得倒是慢了許多。
也許是因爲房子和房子之間比較近，房簷也比較寬的緣故，走起來倒是沒有了先前剛下車的那種悶熱感。兩人也樂得拿着地址，慢慢找，當作是飯後消食的散步。
只不過，這一散就散了兩個多小時的步，也未免久了點。
老城區的建築大都沒有標示的，裏頭的路也是完全不規則，甚至住在這裡大半輩子的人也只認得路不知道名字。到了後來兩人更是逢人便問，儘管倒是碰上過那麽一兩個知道的，但也就是知道個方向。
於是又做了一個小時無頭蒼蠅的兩人決定，還是等明天把找路的‘專業人士’帶來了直接到現場，詢問起來也更方便一些。
下了定論，吳邪就巴望着張起靈，這回去的路是別指望自己還記得。張起靈看了眼跟小狗似的盯着他的搭檔，忍下了想擡手梳毛的衝動，掏出手機按了幾個鍵看了一下然後收起來，毫不猶豫地向某個方向走去。他也不用回頭看，小狗肯定會搖搖尾巴快速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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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吳邪打了個電話向吳同志報告了一下，兩人就直接可以下班不用回局裏了。
挂了電話，吳邪正要問張起靈去哪吃飯，就察覺車正往宿舍的方向開去。吳邪把音響電源打開，放進自己刻的cd。張起靈這個人悶雖悶，但是也算是個挺會享受的人，吳邪坐他的車第一次聼了那堪比家庭影院效果的車内音響后，他就為這悶油瓶下了個這樣的定義。
而自從他見張起靈平時暴殄天珍的涼着這麽好的東西不用，又見每次他開，張起靈也沒什麽意見，就囂張了起來。把自己刻的有聲小説都搬到了車裏面，慢慢聼。這不，現在都已經聽到『盜墓筆記』的第二季了。有次吳邪打開時發現快了兩集，才知道原來那張起靈也挺愛聼這個的。
也沒注意到聼了多少，車已經開回到了警察宿舍的小區，張起靈停下車示意讓吳邪下車。
吳邪望了望，發現他們還在小區門口，便知道他什麽意思了。
「你還要出去？」
張起靈點了點頭。
「哦，我也要去。」
張起靈沒有説話，不過跟他朝夕相處了有那麽一段時間，吳邪很本能就能在對方的眼裏面知道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麽早回去我沒事做，我不會妨礙你的！開車吧。」說完吳邪便坐正了，面朝前方，表示小哥你可以開車了。
阿寧千叮嚀万囑咐的讓我一直看着你，你可別不給面子扔我下去啊！吳邪表面不動聲色，心裏已經開始計算起張起靈把他從車窗扔出去的幾率和安全著陸的幾率是多少。畢竟嘛，誰都不會喜歡有人插手自己的私事不是？
不過意外的，張起靈也只是多看了吳邪一眼，什麽也沒再説的就發動起了車。
車子一路駛向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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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有塊區域過去是稍微富有的人居住的地方，蓋的屋子都是獨棟獨院的小洋樓。周邊全是開放後才興起的成熟商業區，城市規劃時把整塊區域給完整的保留了下來，這閙中取靜得地方除非你是祖上留下的房子，否則沒個億把來万的身家或是重權在握是甭想住到這裡來的。
吳邪有點意外車子會開到這邊來，心裏琢磨着這小哥來這邊的目的時，張起靈便熟悉的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才一下車，拐角処就沖出個小小的身影，沒等吳邪看清楚，那身影便腳步不太穩的撲進了張起靈懷裏，後者順勢的就將那小人抱了起來。
「爸爸！爸爸！」
就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正興奮的踢着小腿，兩只短短的小手臂緊緊地圈住張起靈的脖子。
「樂樂，你怎麽跑出來了？不是跟你說過不准隨便出門的嗎？」張起靈面色柔和，但卻語調嚴厲的說。
被喚作樂樂的娃娃嘟着小嘴辯解，「我、我今天起床后就覺得爸爸回來，所以一直都看着外面，剛才看到爸爸的車路過了，才跑出來的。」
張起靈輕輕嘆了口氣，正色對娃娃說「以後無論看到什麽，都絕對不可以出門知道嗎？否則哪天説不定就見不到爸爸了。」
那娃娃聼張起靈那麽一說，小臉馬上垮了下來眼淚在大眼睛裏打着轉，「不、不敢了，不要見不到爸爸。」說完便死死的摟張起靈的脖子。
而身後看着這兩父子的吳邪已經傻掉了，就在前面兩人説話的這會兒，腦子裏已經浮現了一個最爲可能的版本。
張起靈結過婚，連孩子都有那麽大了，但卻還住在宿舍裏，就證明已經離了婚。因爲警察職業稍嫌危險，所以法庭就判給了母親，母親帶着孩子改嫁給住在這邊的有錢人，可憐的貧窮小警察張起靈只有每個月偷偷的來探望一次……
「樂樂，先下來，爸爸拿東西過來了。」張起靈拽了拽摟着他死緊的小手。
「不要，我要爸爸抱抱。」
看到張起靈寵溺笑容，吳邪的嘴巴不由得自行張了開來。
張起靈略帶抱歉的回頭看了眼吳邪，丟過車鑰匙給他，「不好意思，車後面有幾袋東西，能幫我拿出來嗎？」
接過鑰匙的吳邪被自己搭檔突然而來的轉變給嚇得有點沒反應過來，只是本能的點了點頭，便去開后車門。
打開一看，裏面放着三個大布袋，袋口都大開着露出裏面的東西，全是張起靈平時做的娃娃。
吳邪輕鬆的拎起三個袋子，関好了車門，跟上有說有笑的父子兩人。
他們要去的地方不遠，往前走幾步轉個彎就到了。
看着門口邊上挂着的小牌子『向日葵福利院』，靠下的地方還有塊像是新釘上去的另外一塊『托兒所』，吳邪的既定印象被打破了。心里立刻暗罵這張起靈怎麽地也不能把自己小孩送到孤兒院來啊！
只不過他這話在心里還沒罵完，就被另一幕又嚇着了。
他們三人才推開鐵門進去，馬上被裏面的孩子看到了，跟着七八個年齡各異的孩子馬上都跑過去圍着張起靈。
然後全都興奮的沖着張起靈喊爸爸的喊爸爸，叫爹地的叫爹地，還有一只黃毛的小雜種狗也猛搖着尾巴對着他叫。
吳邪第一看到那麽表情外露的張起靈，雖然跟周圍的孩子怎麽看都有點溫度差。但是吳邪知道，他的這位前輩搭檔現在所展露的平和，絕對是真實的一面。不知怎的，讓他覺得有點意外，也有點安慰。
「你是爸爸帶回來的媽媽嗎？」
一直提着袋子看着張起靈的吳邪突然聽到自己的下方傳來那麽一句話，低頭一看，是剛在外面見到的樂樂，和一名牽着小手的比樂樂看起來稍長一兩嵗的孩子。
倆孩子張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吳邪，只是他們的問話讓吳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呵呵，我是跟你們一樣的男生哦，做不了你們的媽媽呢。」吳邪放下手中的東西，蹲了下來讓視線跟兩孩子平齊。
可是另外一個孩子卻很認真的對吳邪説「就是因爲你是男生，所以才是媽媽啊。」
而樂樂還在旁邊插話，「你是爸爸帶回來的，當然就是媽媽咯！」
吳邪聼着這童語無言，心說哪個傢伙亂教東西再這裡誤人子弟？！
「爲什麽呢？媽媽都是女生做的啊。」
「不要不要！女生做的媽媽都好可怕呢！」樂樂急忙說。
「就是啊，上次小草她媽媽來接他的時候，只不過衣服髒了點而已，就打他屁股了呢！」另一個孩子幫腔。
「爸爸說會帶媽媽回來的。」「爸爸很溫柔，是男生。你也是男生，所以你就是媽媽啊！」
聼着兩孩子一唱一答的話，明白在他們心裏面只有‘男生的爸爸很溫柔，所以男生的媽媽也會很溫柔’這一想法。完全不知道怎麽辯解才能讓他們明白‘世界上只有女生才能做媽媽’這個真理。
吳邪只好面部稍有抽搐的保持笑容跟孩子們解釋，「我是爸爸的朋友，你們媽媽爸爸會下次帶來的。你看這是爸爸幫你們做的娃娃呢！很可愛的。」說完，沒等孩子們明白他說的話，就拿出袋子裏的娃娃來引開面前兩小鬼的注意力。
待續。。。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17 -老城區的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