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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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葭……阮葭……”
我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唤我。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直呼其名的喊我了，我梦中脑子一片混沌，还以为自己还是尚未入宫时的自己。
“嗯……”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忽然我感受到手心被猛地一抽，我有被吓了个激灵，顿时没了困意。
只见谢陨额间鼻尖还渗着汗珠，一脸惊恐地坐起。
我瞧着外头天色尚未大亮，这个时候他本不会醒的。
我也不知改如何解释，眼神微微一瞥，便瞧见了他的亵裤上，一片湿濡。
“你为何在我寝殿？”他眸色沉沉，就像一只刺猬，十分警惕地打量着我。
我的掌心也带着他的冷汗，此刻的我做贼心虚，说不出来话。
我很快便让宫人进来清理这一切，随后回了自己寝殿，一整日都没有出去过。
小谢陨长大了，大概是觉得我这样子有些逾矩了，所以心生不满。
若是让他知道这一年来我都是如此，他自尊心太强，怕是要让我们两个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亲情瞬间瓦解。
也就是从这一日起，到今夜除夕，我和他的关系似乎一直没有缓和，平日里总是各种事情搪塞着，尽量不让两人有独处的机会。
想想那一日，我自己耳根子都有些微微滚烫起来，更不要说谢陨了。
他近来似乎个子也长得快了起来，原先还差我半个头，如今已经和我一般高了。
……
谢陨收起萧，放在背后，看着我，又是一阵沉默。
我自然也有些尴尬，毕竟今夜宫宴上，我都没主动和他多说几句话。
“你还会吹萧？”我寻了个话题。
“嗯。”
“你为什么不睡，除夕之夜跑来这冷宫吹笛子？”
今夜三个人没睡，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谢陨显然也不想回答我的问题，罢了。
他想继续在这里吹笛子，我不拦他，也没有资格管他。
我正准备离开，他却忽然叫住了我。
“阮葭……”
“嗯？”我疑惑着转过头。
“母后……”
他的表情我在夜色中瞧得不是很分明，不过我也在猜测，他现在应该有些懊悔自己口误，喊错了吧。
这是他第二次喊我的名字。
“怎么了？”他有事，我自然是要上前询问的。
“我冷。”
我看着他今夜一身单薄，不冷才怪，真是个呆子！天冷也不记得出门加衣。
我怎么说，原来也是有些练过的人，想着冻一会也不打紧，便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他系上。
“冷的话你就多穿点。”我低着头认真打着结。
“我就──”
我抬起头正想走，却不料他也埋下了头，认真端详着。
我这一抬头，唇角微微擦过他的下颌。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我还是朝身后连忙退了两步。
“你不冷？”
他真的是反应得极慢，都等到披风盖到他身上了，他才想起来问我冷不冷。
“不冷。”
我简直心火都快烧起来了。
“多谢。”
“没事。”
我急着走，他却又一次叫住了我。
喊得又是我的名字。
“你今夜还要睡吗？”
我想起来了萧隐的话，摇了摇头，“还有一个时辰就初一了，我守岁罢。”
“今夜芳华殿积雪甚多，我想堆雪人。”
“啥？”我有些没听明白他的话。
谢陨比同龄人都要早熟一些，很多童真的话，他早就不会挂在嘴上了。
“我想，堆雪人。”他似乎有些期待地望着我。
“你从来没有玩过吗？”我反问。
谢陨告诉我，自己儿时不配和皇子公主们堆雪人、打雪仗，和小太监们也没有一道玩耍过。
他只能在不远处，静静看着。
没有童年的孩子，可怜。
我忽然也有些童心未泯，灵光一现道：“那我就陪你堆雪人吧。”
他前面的语气，大概也是想让我陪他。
如今他是皇帝，这种行为虽然无碍，可还是有些不大稳妥。
“好，”谢陨瞬间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今夜没有皇帝与太后，只有谢陨和阮葭。好吗？”
我点了点头。
其实堆雪人我儿时在父母还在的时候也是玩过的，所以如今长大了，也便觉得没有太大的新鲜感了。
可是谢陨不一样，他是第一次玩。
大概童年里最缺失什么，日后便会变成一个执念。
谢陨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玩得很是认真起劲。
他搓了个雪球，偷袭砸我，虽是不疼，可我发丝上还落着一大片的雪粒。
实在是一点也不顾念往日情分，竟对我下此狠手。
我有仇必报，自然也不会对此心慈手软。
虽然没有披风御寒，可我身上早就暖烘烘地，不觉得冷。
我追着谢陨要报仇，搓了一个大雪球，需得两只手才能勉强托举起来。
啧，谢陨步子迈得自然比我大，我追了很久都没有追上，和他玩我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我还因为没注意，崴到了脚。
嘶，我脸扑到了雪里，摔得四仰八叉的。
我艰难起身，抹净脸上的雪，有些冻的我脸生疼。
脚崴到了，如今是玩不成了，我暂先坐着缓一缓。
“可摔到了？”
谢陨前面还意犹未尽，等到我一直没有追上来，才发现我已经落了他很远，呆呆地盘坐着。
他上前拉我起身，我右脚有些痛，故踉跄了一下。
“你、脚是不是扭伤了？”
我捏着他的小臂站好，平静道：“不打紧。”
如今打雪仗是玩不成了。
谢陨在我面前蹲下，说要背我回去。
我想了想，便扶着他的肩膀，爬了上去。
一眨眼，这孩子居然长这么大了，都可以背得动我了。
我不免还是会想起当时他刚刚到我身边，我拿颗饴糖逗他的样子。
如今是开不得这玩笑了。
我环着他的脖子，看着薄雪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发顶，盯了很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