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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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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大爷看着捂着丫头的嘴,眉头皱在一起,很是吓人,丫头瞬间就领会了大爷的意思。
“艺丫头,怎么了?”嚒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事,没事。”艺丫头回复了声,便飞一样地奔出门外。
嚒嚒又重新折返回老太太身边,躲在屏风后的殷梨亭大喘一口气。
老太太命人给姚娘二人上了茶,姚娘如坐针毡。稳婆向来跟高门贵府的低等奴隶没什么区别,如今却成了老太太的座上客,心中难免纳罕惊慌。
“小娘子今年多大了?”老太太突然发问。
周首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对自己年龄好奇,半晌才回答:“快十九了。”
老太太依然慈眉善目:“前几日我刚听说,小娘子和乔大爷成亲了?”
“不敢妄称,”事实上只有婚约而已,但周首肯定不会这么说,周首眼睛往下看,“确有此事。”
“ 哦……”老太太又问,“那乔大爷是个出息的,如今可是在安王府供职?”
“是。”
“不知是何职位?”
这些周首早有准备,就怕遇到今天类似的事情,当时乔大哥也交代与她,反正京城距此少说几百里,说些瞎话倒也无妨,只要模棱两可些,也无错处:“我也不知……我们刚成亲,那些个官职我也不懂,大概是什长还是都尉什么的?”
“诶哟,这什长和都尉可差好几个级别呢。”老太太没发话,倒是旁边的嚒嚒笑着说。
老太太不知低头思索什么,转眼间已换上笑脸:“估计下次再见面,小娘子也不必干这腌臢活儿了。”
周首不欲解释,索性没有说话。
姚娘和周首接了银子便离开府衙,两人前脚刚走,老太太便用拐杖敲了几下地面,厉声说:“出来吧。”
“娘。”殷梨亭面色羞赧。
“哼,我早知道你会在此地等候。”
殷梨亭是盼着母亲回来,一直让小厮在门口望风的,可之前是想知道那即将进府的小妾是什么情况,谁知道竟被他碰到那年轻稳婆,之前还以为自己放下了,这会看见她,心思又重新活泛起来,被勾得五迷六道的,这周小娘子就喜欢穿素色,更显得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比那些莺莺燕燕不知好了多少倍。
总之,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你都听到了吧?”老太太专业泼冷水的,“我是故意问那些事给你听的。她郎君如今平步青云,别说安王府,想必不过多久,光是那乔大爷都能拿捏你,你就别肖想那小娘子了。”
“儿子没有……”殷梨亭想辩驳。
老太太连敲三下拐杖:“乔大爷返京那日,你派小厮跟了他多远,用我细说吗?”
殷梨亭慌忙闭嘴,这还真是姜还是老的辣!
老太太看殷梨亭不说话,便苦口婆心地劝着:“你屋里的那个不是个好的,大婆你不喜欢,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老夏家这门亲事,我可是看了半年,口碑我也打听个一清二楚,这姑娘贤惠温柔,你娶回来好好待人家,早点为殷家开枝散叶,如今你也不小了,这膝下无子,像什么样?”
“儿子紧遵母亲教诲。”
“大点声!”老太太忽然发力。
“儿子紧遵母亲教诲!”殷梨亭声音洪亮,吓坏了屋子里的下人。
老太太看着殷梨亭的背影,满脸担忧,她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她清楚,殷梨亭从小性格倔强,要是他认准的事情,绝不会因为母亲的几句训斥作罢,有时候还会越挫越勇,越是说他,他越犯倔。
又回想那小娘子的脸庞和行为举止,娴静大方,气质清雅,若说是大门大户走出来的,也有人信。竟也是个命好的,攀上了乔大爷,淮阳县普通人家里最有出息的那位。也怪不得自己儿子像猫见了鱼似的,自己见了几面也讨厌不起来。
“贵嚒嚒,你派人盯紧亭儿,若他还是不死心,赶紧派人来报我。”
“是,老太君。”
殷梨亭回屋越想越生气,想那小娘子白净的面庞,想她避自己如蛇蝎的模样。真想把她拖回自己的屋子,然后……
殷梨亭摸到小妾的屋子,三两下就脱去她的衣服,却见小妾的肚子上竟有层层漩涡般的黑色纹路,欲望瞬间被浇灭。
“大爷,你才刚来,又要去哪?”小妾拉着殷梨亭,但殷梨亭去意已决,甩开她的手起身,“我刚想起来还有些公事,耽误不得。”
殷梨亭去了歌舞坊。
歌舞坊的姑娘看见殷梨亭十分开心,红衣服的姑娘最先冲上来:“大爷今日怎么得空前来,可是漾丽香缇坊又有新品让我们试用?”
“把清歌叫来,我找她有事。”
姑娘看殷梨亭兴致不高,也怕说错话得罪他,遂慌忙退下。
殷梨亭进了雅间,清歌很快就来了。
“大爷,您怎今日来了?”清歌是歌舞坊的小头头,殷梨亭的胭脂水粉都靠她在此地营销,给歌舞坊的姐妹们洗脑后,都不用给银钱,给几个试用装她们就能自发推荐。可殷梨亭很少来此地,一般到了月底结算,也是派小厮来,或者让清歌上府去寻,如今火急火燎赶来,想必是什么急事。
“怎的?我不能来此地?”殷梨亭没有半点好气儿。
“哟,大爷你怎这么说,您当然来得,奴家盼着您天天来才好。”
殷梨亭冷哼一声:“我今日来是有要事找你。”
殷梨亭让清歌坐在身边,小声嘟囔了一会,清歌猛地抬头差点撞到他鼻子:“大爷,这可使不得,那小娘子如今……”
“怕什么?我有的是让你脱身的办法。”
“可……”
“你就不怕得罪我?我可是这淮阳县的县令,若是你这歌舞坊不想干了,大可以直说。”
“我不是那意思……”清歌急得团团转,最后只得唯唯诺诺地说,“我答应大爷便是。”
出了歌舞坊的大门,殷梨亭身边的小厮再也忍不住了:“大爷,您千万别意气用事,这女人什么样的没有,您非得要她干吗?”
殷梨亭瞪着小厮:“一个小娘子能奈我何?他那郎君隔着十万八千里,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我又不能拿她怎样!我就尝一尝,说不定她也欢喜,日后自己主动跟了我。”
小厮目瞪口呆,这大爷真是对自己那方面信心十足!且是个不怕死的,可自己怕呀。
殷梨亭忽然转头瞪他:“我知道老太太身边的老嚒嚒让你盯着我,但我告诉你,一奴不跟二主,你要是搅了我的好事。我非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