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弥生凉

41、041 内裤

　　肖群偶尔也会有些消息带过来，都是从监狱里打听的。
　　像道上的混混，要么家里父母不管，要么伤透了父母的心，往日的酒肉兄弟靠得住的也不会有几个。肖群没事儿带点吃的看的去探望探望，没什么打听不出来。

　　就C市这几年扫黑，枪支持有都是小问题了，多是集团性杀人放火敲诈勒索的大案。但沾黑的要不涉枪也不可能，要涉了就会有风声传出来。
　　肖群让人在监狱里打听了一个月，倒真打听了一些消息出来，喝着果汁跟向南昭懒洋洋说：“卖这个的比卖叶子的要谨慎多了。还经常四处躲，下手也挺黑的。这两年风声紧，我知道的都跑去外面混饭吃了。我找了人在牢里打听，前两天有人给我传消息，只打听到有个卖这个的中间人。不是本地人，但手里资源多，这几年跟C市的交集也不少。不过那人的规矩是不让卖家和买家直接交易，要查没那么容易。”

　　搞违法犯罪也是生意的一种，自然也要讲诚信，讲风险规避。向南昭插了一片水果挂在杯子上，“把联系方式给我，后面的你就别管了，我找人去办这事。”
　　“我还以为你亲自去。”本来还想劝一劝的肖群立马把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递给了向南昭，“先找到网站跟他联系，暗号写在上面的。他要接这活儿就会给你回信，再约其他的方式谈具体的条件。”
　　瞧着向南昭把纸条收下，肖群把杯子推给他，又说：“我让人去周边省界去走了一圈，也有些消息，不过暂时胆子小，最近一年半载的都不大肯愿意做。”

　　向南昭就问：“花了多少？”
　　“没多少，先累着吧。等最后一起结账。你有房有产业的，我还怕你跑了？”肖群笑嘻嘻地，“调一杯酒吧。好像我周围一圈子就我一个人没喝过你调的酒。感觉好没面子啊！他们天天笑话我！”

　　向南昭却是摸了摸他头，“少喝点。”
　　肖群觉得自己在向南昭面前总是变得有些脆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候被看过太多不堪，所以在他面前没办法坚强，只能怪向南昭，“你怎么能一点都没变？”

　　向南昭摇头，又给肖群调了一杯果酒，“你那酒吧不守着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每天能收多少钱我心里都有数。下面也有管着的人，每周去两天冒个头就差不多了。”酒吧已经不赚钱，肖群也没了精力去管，多是跟着一堆朋友吃吃喝喝玩玩吃银行利息。

　　向南昭这酒吧虽然有肖群给他带流量，但生意也就那样。肖群自己也有酒吧，他的朋友更多还是要照顾肖群那边，他这边也就偶尔带新朋友来认个路。
　　舞台上小男生抱着吉他在唱一首最近挺火的民谣，要唱累了或是没客人的时候还会帮向南昭削几个水果盘子。总的来说，两个人也算忙得过来。

　　肖群看了眼那男生，笑着跟向南昭说：“哎，他跟你告白没？”
　　？向南昭没反应过来，“他喜欢男的？”

　　不喜欢男的，人家好好一音乐学院的大学生，人靓条顺的，唱歌也好听，跑来你这干嘛？
　　肖群捂着眼睛趴在桌子上暗笑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算了。反正你是个笨蛋。”

　　向南昭也没在意小男生的性向，“我看现在那些小女生喜欢的明星，也没几个有他好看。他在酒吧里浪费，还不如去哪家艺人公司试试。”
　　“艺人哪有那么好当的？长得越好看就越吃亏。潜规则知道吧？不是陪富婆就是陪老男人，玩出病来还没处说理。他看穿着和学的东西家里应该也不差钱，至少是个中产之家。娱乐圈钱好赚，苦也难咽，要没那个大志向谁愿意去。”肖群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

　　说起来肖群当年也去试过镜，跟向南昭说他的奇幻娱乐圈之旅，“一开始给人演配角嘛。有时候有两句台词，有时候一句台词都没有。后来演了个男主角的小跟班之一，那主角后来还挺火的。才十场戏就被人看上了，说只要我愿意跟他，他就捧我当重要的配角，一部戏能出来至少十来集那种，台词也有好多，要我争气主角也能当。我不是学演戏的，没门路给自己找戏拍去出名，差点就答应了。不过后来听说那人玩得乱，爱群P又喜欢跟人互换情人，我得罪不起干脆就从影视城跑回来做了生意。”
　　前前后后也就三个月时间，这一回倒也没回错，虽然这些年赚的钱比不上那些在同期在影视圈里混的，但赚得不多支出也不多，攒下来的钱给自己养老绰绰有余。

　　肖群在向南昭这混到十点，酒吧来了三波客人，都有跟他认识，跑去应酬完，便跟向南昭道别，“我去我那逛一圈，就不陪你了。”
　　向南昭从吧台下面提出一箱水果递给他，小扁盒子，包装上写了XX梨子的名字，提在手里可能就三四斤重，肖群接过来后问：“没见过这牌子，你哪来的？”

　　向南昭说：“何未给的，说是单位代买的扶贫产品，他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就送了我一盒。”
　　“……”肖群明白了，“哦，专门骗他们那种人钱的。谢了，我有消息再来找你。”

　　肖群走后没多久，三波客人也走了。才十一点的样子，向南昭跟小男生说：“还没到十二点，你回学校还来得及，就先走吧，我把卫生做了就关门。”
　　小男生正勤快地收拾着客人的桌子，把空瓶子收进啤酒箱，还有啤酒的倒进旁边的冰桶里，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说：“我跟看门的大爷熟。两人一起收拾快一些，老板你也能早点休息。”

　　向南昭想起肖群说这孩子喜欢自己的话，一边跟人一起收拾酒瓶子一边小心盯梢，发现可能是肖群想多了，这孩子来这么久还真没看出那种倾向来。
　　两人一道把酒吧收拾干净，关门前向南昭先把人送上了出租车，把车费先给了司机，“音乐学院南门。”

　　等着出租车离开了视线，向南昭才回头关了酒吧的两道门，顺便联系供货的销售让明天晚上送几箱啤酒过来。
　　一回头发现裴钧的车停在了马路边，而裴钧正靠在车门前看他，也不操心操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向南昭一看他神色和衣着就知道这人是加班加到现在，向南昭把钥匙收好，上前问：“怎么过来了？竟舟这会儿应该睡了。”
　　他是挺希望王竞舟晚上回去裴钧住的地方，不过王竞舟不愿意去也没办法。

　　“那就跟他凑合一晚上。”裴钧说，“上车吧。”
　　向南昭上了车才问：“又有新案子？”

　　裴钧见向南昭系好安全带，才踩下油门，“你没看新闻？”
　　“没。”向南昭白天给王竞舟‘共同学习’，晚上要经营酒吧，还没时间上网，“晚上发生的？”

　　裴钧应了一声，“碎尸案。残肢被扒拉到公共场所被人拍了视频放网上，网上闹得厉害，只能这边刑侦的接手。”
　　碎尸案这个国外多，向南昭下意识问：“情杀还是连环杀手？”

　　才一个晚上不到，哪知道那么多，裴钧在红灯亮起前一秒就停了下来，“人才找到三分之一，法医还在想办法补尸体，大致估计是个男人，死了有大半个月。”
　　情杀女杀男会碎尸的可能比较小，就女性的体力就算借助工具也很难碎尸成功，仇杀的话要没深仇大恨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是变态杀人狂的可能性大一些。杀人狂的心思一般人很难捉摸，会对什么样的人动手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向南昭就说：“在凶手抓到之前，竟舟周末还是回你那住比较好。我平时早晚去接送他，别让他落单了。”

　　这新闻一出，C市会去接送孩子的家长大概会有九成。
　　裴钧接手了案子，在凶手被抓之前回家休息是别指望了，可能会一直住在局里，“那你就搬回去。他早上起得早，你回得晚。来来去去的麻烦，也浪费时间。”

　　自己有房子谁没事儿住别人家，向南昭下车的时候说：“算了吧。倒是你，注意点安全。要凶手是变态杀人狂，很可能会主动挑衅警方。”
　　两人并排着往楼上走去，裴钧进了门，自然而然说：“饿了。给我煮碗面。”

　　向南昭煮面的手艺也就一般，二两白面混几张菜叶子，然后煮一个荷包蛋就没了。过了十分钟，两人就一人一碗吃了起来。
　　裴钧等向南昭把面吃完便要去洗碗，向南昭没拦着，两个人吃活儿也得两个人干，半点毛病都没有。

　　向南昭靠在厨房门边，看着裴钧洗碗问他，“奶茶店那个人就不用再借我了。我看他在那挺大材小用的，不如回他原来的地方去。”
　　裴钧把碗筷放进才买来的消毒柜定了消毒时间，跟向南昭说：“不用管他，他打算出来创业卖奶茶，正好拿你店练个手。”

　　这可真不客气，要不是奶茶店生意一直不错没有亏本，他立马想把人撵走。
　　向南昭往后退了一步，让开路让裴钧出了厨房，去自己卧室找了一件没穿过的长袍浴衣出来递给他，“没穿过的。”

　　向南昭把浴袍给人，就先回了自己卧室换衣服。他那一身在酒吧沾得满是烟酒的臭味，每天都得及时换下来洗。
　　今晚裴钧和王竞舟都在，也不好开洗衣机让人睡不了，只能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了脏衣兜里用竹盖子盖上，免得满屋子窜味儿。

　　等看了会儿午夜新闻，裴钧穿着浴袍出来，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跟裴钧说：“把你换的衣服拿来，一块儿洗了。”
　　向南昭想说不用，裴钧已经走进了他卧室，随后拿了换下来的衣服出来。

　　也就这会儿向南昭脸有些红，尴尬十足地上前去接，“我去洗吧。”
　　他内裤跟裤子一起脱的，要被翻出来可就丢脸了，向南昭抢过两人的衣服就往生活阳台上去，等把衣服裤子一件一件往洗衣机里丢的时候才发现，好像裴钧的内裤也在里面。
　　向南昭：？

　　向南昭：？？？？？
裴钧：？？？！！！我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