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弥生凉

39、039 帮忙

　　肖群这些年过得还算不错。
　　向南昭当年一脚废了周兆，后来明老大找他麻烦，他就找自己忙了个小忙。等向南昭一走他反得了明老大青眼。他记得向南昭当年让他好好过日子的话，没做过太作恶的事情。

　　先是老老实实攒了一笔钱，开了个物美价廉的流行鞋店跟学生们做生意，后来累积到一定资金就开了个酒吧。酒吧一开就是十来年，一开始的时候生意还不错，后来竞争越来越激烈，这两年也就糊个口了，一个月纯利也就一两万的样子。
　　不过他没有别的负担，这些年赚的钱全存进了银行吃利息，在C市房价暴涨前倒腾了十套房，等到了高点就卖出去，现在加起来也有小两千万，有豪车有别墅，算是实现了C市生存的财务自由。

　　因没做过大的恶事，最多是卖过假洋酒假名牌鞋之类的，也就罚个款的事情，扫黑没波及到他。反而因为扫黑，以前认识的许多人都进了班房，他日子才算安稳下来。
　　肖群跟向南昭把这些年说得七七八八，又说到感情的事，“正经交往过几个，不过都不靠谱，还差点得了病。现在年纪大了，也不跟他们谈感情了，有看得顺眼的就过一过，把自己管好才是正经。”

　　“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现在身边有没有人？要没人不如我俩试试？我也找过直男，其实过日子就那么回事，没妨碍的。”肖群笑嘻嘻着旧事重提。向南昭这身材比当年更好了，谁见了不眼馋一下，就那边坐着唱歌的好几个都忍不住时不时往这边看。
　　向南昭想了想，“老婆孩子工作，就这三样。现在孩子大了，产业交给了他，我回来养个老。”

　　肖群不信，翘着尾指翻了个白眼，“你看着比我年轻快十岁了，养什么老啊？你儿子能多大就接你的班？”
　　“快二十了。”向南昭跟肖群随口说起来，“比我争气点，还去读了个大学。跳了好几级，别人还在读大二，他就拿了毕业证。”

　　肖群听得目瞪口呆，“那你生他的时候不是才十几岁？未成年啊？”
　　“他妈怀他的时候我十六。我跟他妈在我十四岁那年订的婚，算是门当户对。两边长辈都没意见，怀了就顺便生了。后来他妈还想生一个，一直没怀上，又不想做试管，就只他一个。”向南昭说。

　　肖群捂着脸好一会儿才继续跟向南昭说：“你以前还让我好好过日子，怎么自己做的都是一般人干不了的事。怎么好意思说我的啊？”
　　“十六岁有孩子算什么大不了的事？C市这种人也多，现在不都还有。”向南昭没觉得自己多离谱，还挺寻常的，道上混了早婚早育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肖群便问：“那老婆呢？跟在孩子身边？”
　　“老婆也有事业要拼，哪有空管我。”向南昭说。

　　肖群还记得当年他说过他老婆家开赌场的话，“还是开赌场？在拉斯维加斯？”
　　“不会介绍你去，那里比明老大之前开的赌场黑得多，一晚上几千万的流水，天天有人赌输了卖器官。”向南昭对赌场的位置避而不谈，趁机又给肖群倒了半杯果汁。

　　肖群也没赌的爱好，他前些年迷上了游戏，玩得早走得也早，一般在一个游戏运营高峰期就会退出找新的来玩，反而从里面赚了不少奶茶钱。
　　“我又不赌。”肖群端起来又喝了一口，小声说，“开赌场多大的生意，你是有事才回来的吧？”

　　向南昭倒是没否认，拒绝透露内情，“和你关系不大，这几年没进去别后面进去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安安稳稳的，我看挺好。”
　　还是以前的人没变，肖群说：“我好歹也算半个道上的人，别的事帮不了你，打听点消息还是行。这个警察也管不了，你要有事在C市还真得先问我才行。”

　　向南昭不说，把调好的酒给那边坐着的几个人端了过去，“试试，顺便给个意见？”
　　几人都笑嘻嘻的，有胆子大的问：“老板有男朋友没？你看我怎么样？”

　　向南昭笑着比了跟指头，“不好意思，我是异性恋。”
　　知道是异性恋大多都没了兴趣，只有一两个还是很积极，“直男也没事，做完保证你喜欢！”

　　肖群在吧台前骂人，“妈的！别挖我墙角啊！小心以后不请你们喝酒了！”
　　“哦~哦~”众人顿时又起哄起来，“这样啊？那肖老板你可得快些，要慢了可别怪姐妹不给你活路哈！”

　　肖群比了个中指，“滚蛋！阿昭你别管他们，回来我们继续聊。”
　　向南昭把盘子带了回来，笑着说：“有朋友挺好的。”

　　肖群也笑，等点了一支烟后才跟向南昭认真说：“我说真的。道上的消息没我更灵通的，连警察都得找我打听。你要信得过我就跟我说一声，信不过就当我这话没说。”
　　向南昭也认真了点，“不是信不过你，是不想把你卷进来。也不是小事，总不能几十年没见就给你找麻烦。”

　　肖群摆手，“你还是不信我。”
　　向南昭只好比了个七，把肖群看得一愣，“你不是在国外？国内的关你什么事？”

　　“我有批货被弄进来了，从港口开始查，查到C市断的线索。”向南昭把人叫到后面的储藏室后点了支烟，才说了出来。
　　肖群是有些吓到了，但老婆开赌场，他卖Jun火好像也不奇怪，就说：“只要收到钱，你管它卖到了哪？”

　　向南昭看他，一脸你傻的表情，“要收到钱，我能站这？”
　　“那也该让别人来，哪有你自己上的道理。身边也没见你带个人，胆子也太大了。”肖群担心起来，然后跟向南昭分析，“你说线索断在这里，可能人进了监狱，也可能是人没了。C市这几年管得紧，那些人办事更隐秘，你哪那么容易就能查到。但我能保证，条子那边目前还没查到这个。你跟局长的公子打好关系，也为的这？”

　　“想知道警方在没在查。要警方在查，这批货只能算了。要没在查，我这边倒还有机会。”向南昭没否认。
　　肖群夹着烟又吸了一口，“副局不是你老熟人？以前高中经常一起上下学的那个，你这回听说救了他侄子，没找他问？”

　　“没敢。我家里和这怕被人翻了十八回了，哪敢问他这些。之前绑架案现场的枪支还一直废着我问，要不是没证据，我这会儿早进了看守所。”向南昭叼着烟把烟灰缸给他，“他疑心病重，这段时间我都没敢动弹。”
　　肖群知道裴钧查向南昭的事，还是他给通风报的信，“当条子了嘛。不立功怎么高升？这回被双规那个，背后没少有他们局的影子，后面不知道还会牵连多少。听说好些当官被请去喝茶了，有个自杀没成还住着院呢。”

　　连那方面的消息都知道，看样子的确是消息多。
　　向南昭有些意动，肖群看了他一眼，说：“你要信我，就把那批货的型号跟我说说。不用细的，只用说个大概就行，再仔细我也没那个本事去查。”

　　“借个手机。”向南昭说。
　　肖群把手机给他，向南昭翻了一张照片出来，“基本上是这个。国内这几年跟国际刑警联系得勤，真被查到我麻烦就大了。”

　　肖群看了眼图片，想了想说：“都是小家伙，肯定会分散了卖。一般人也买不起，可能买主会是一些有钱人。他们身份摆在那里，会有些难查。”
　　向南昭很是随意，“不好查就别勉强，我也没指望能找到，也就趁机回来走走。”

　　肖群把图片存了下来，“我先去试一试，要不想惊动两边的话，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估计一个月左右，我查到就立马给你消息。”
　　“打点要多少？”向南昭没想让肖群白帮忙，“我在国内没多少资产，就这家酒吧和住的那套房子。你在国外要有账号，我可以拿外币支付。”

　　肖群灭了烟，笑着说：“你救过我好两回，谈钱就伤感情啦。我先花着，等办完了再跟你报账。”
　　“也行。”向南昭答应，“不过有危险就不要查下去，把线索给我就行。”

　　肖群开玩笑说：“要不你肉偿吧？只一回就行。”
　　“不了。我怕你不满意，不帮我打听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向南昭也跟他开起玩笑来。

　　肖群说替向南昭查是真心的，不过这两年C市抓得严，道上被打得七零八落不说，叛徒也不少，这些线索只能拐着弯的去找。
　　最好办的无非是假装有买主，不过在C市市区肯定是没人敢这么大的胆子放肆，只有挑C市和其他省市的边界来办这事。边界区管理复杂，在扫黑这两年许多人就躲在那边去。这几年大家都难，要真有生意上门肯定会上钩。

　　肖群找了信得过的人去办这事，给了他五万，“老板是外乡人，以前我的一个主顾。钱好说，但一定要好东西，别拿那些杂货充数，老板看不上我也白跑一趟。”
　　办事的人才二十多，不过胜在人灵活，收了钱连忙点头，“我办事肖哥你放心，要打听到消息我马上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