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0 过去（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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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磊走的那天，几个人都去送了，赵默也在。
换出来的钱装在一个信封里，薄薄的一层，跟去换时候的厚度完全不能相比。赵默把信封递给他，仔细叮嘱，“这是老师和大家的一片心意，你好好收着，小心别被人摸走了。”
哪来的同学们，想都不用想是谁给的，向磊不想要，赵默执意给，“收着。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能用花钱解决都是好事。”
向磊眼眶一直红红的，收下钱把信封装进背包里，然后跟赵默抱了抱，“赵老师。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快到登机时间，赵默忍着心中不舍，拍了拍向磊肩膀，“去跟他们道别吧。”
向磊看向站在班主任身后的三人，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张瑶赶紧掏出纸巾来给他擦脸，“唉唉唉，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了，你哭什么啊？等大学毕业你就回来，我们说不定还能在一个地方上班呢！”
向磊拿过张瑶的纸巾，自己擦了擦，哑着嗓子跟三人说：“谢谢你们！”
秦林亲昵地锤了锤他肩膀，“说这些就见外了。”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千纸鹤来递给他，在他耳边说：“我要在国内读大学了，这是送你大学毕业的礼物，记得一定要收好，等毕业之后才能打开。”
向磊看着手里的千纸鹤哭笑不得，不过更惊奇秦林不出国的决定，“真的不出去了？”
“不去了。”秦林跟向磊笑，阳光下眼睛里像藏了星星，“我觉得国内挺好的。”
裴钧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看了秦林一眼，秦林正跟向磊拥抱。
有什么好抱的，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了。裴钧心里想着，默默上前了一步。
两人拥抱完，向磊看向裴钧，本想伸手又有些不好意思退了一步，郑重说：“裴钧。谢谢！”
裴钧脸色有些微扭曲，直接上前一把把人抱住，拍着他背说：“进去吧。在那边好好读书。”
向磊一步三回头的进了登机口，最后一次回头那双眼好似装了千言万语。
赵默和三个学生目送向磊进门后都没有走，一直到向磊那班飞机起飞，赵默才起身说：“走吧。回去上课了。”
秦林隔着玻璃看在空中划过的飞机出神，“小鸟飞走了。”
裴钧奇怪地看了秦林一眼，只看见秦林修长的脖子上喉结滑动，在阳光下浮着一层柔和的光。
裴钧飞快回过眼，踢了秦林一脚，“看什么看。走了。”
这时的裴钧太过年轻，不知道这五个字于秦林是多大的妄想，只在心里琢磨这人难得也有离别之情。
秦林被一脚踢醒，伸着懒腰站起身，隔着白T显得腰更细了，“老班，上午不上课吧？我要嗦粉。”
赵默等着人走到面前才狠狠揉了秦林头一把，笑着说：“你哪天早上不吃早饭了？想偷懒？美不死你！下回月考不涨二十分你给我等着！”
张瑶在回学校的路上一个劲儿问：“真不出国了？你别驴我的吧？”
“不出国了。”秦林在后视镜里跟坐在前面的赵默笑，“不信你问赵老师。”
赵默也挺高兴，回头跟后面坐着的三个学生说：“所以后面这一年多你们可得抓紧时间了，争取能抓一分是一分，别等到考完才后悔。要考得好，大家还能在一块儿互相照应，比在大学再去认识新的朋友要可靠得多。”
三人之中裴钧的成绩最好，是最有可能进Q大的。张瑶家里在准备出国，却也有两手准备，国外的好大学进不了就打算考K大。剩下秦林突然决定不出国了，还不知道目标大学是哪。
赵默提醒他，“要在国内考大学，现在就得考虑去读哪所大学了。等下学期有个全国青少年英语演讲比赛和物理竞赛，你争取拿一块金牌回来，等考试的时候能够加分，你也能进一所更好的大学。”
张瑶和裴钧不知道秦林说要在国内读大学是真是假，结果经过一周后发现可能是真的。因为秦林除了每天按时去打球之外，上课居然不睡觉了，简直就是惊天奇闻。
在秦林去打球的时候，张瑶约了裴钧在学校外面的咖啡厅喝咖啡，“奇怪得很，怎么突然就不出国了？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事？”
裴钧也在想为什么，甚至让肖江悄悄去查，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倒是秦林打完球回来，在留堂补课的时候突然说：“我要在国内考大学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意思？”张瑶没懂考上学这种事有什么好拦着的。
裴钧好似有些明白了，“嗯？要瞒着家人？”
秦林没否认，张瑶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便跟着答应，“也好。免得有些人知道了，又阴阳怪气的。”
尖子班的竞争都在无形之中，每一次考试就是一次较劲，要秦林不出国留在国内参加高考，等于要加大大家的竞争，除了心宽的没人会喜欢。
秦林在家看书的时间不多，打球也不可能放弃，要补弱科只能在学校的时间和给张瑶补课的时间里。以前是给人补课，现在自己也要补，时间就显得不够。
教裴钧和张瑶游泳的时间成了三人的英语练习，裴钧指导张瑶写作文的时候秦林也正大光明的听了。
秦林不是别人，即便在挤时间的情况下收获也极多。
等到月考的时候，秦林的总分提了三十分，大头涨在了语文上，从在及格线上下漂浮涨到了115。
这得益于裴钧的作文指导，背公式和背作文结构、背金句从某种层面来说并没什么区别。哪怕你文笔没那么好，逻辑没那么强，足够花团锦簇老师也愿意给个高分。
张瑶对秦林一正经上课一个月就能飙升三十分的操作目瞪口呆，“等下次月考你是不是就跟裴钧差不多了？”
裴钧也不是没有收获，从三人一起补课开始，他的成绩就在稳定提升。到这一次，终于达到690。虽然是第一次破690大关，但Q大的最弱专业早已经不是问题，剩下的就等着稳固成果和看高考运气怎么样。
在这个状态下能再提上五到十分，基本上能在Q大在C市录取的所有专业中横着走，甚至不用考虑提前批次，也不用去什么夏令营。还别说他是借读，要回原籍考试，这个成绩只会把握更大。
秦林听了张瑶的话想了想，觉得可能不行，“语文不太好补。”
也就是其他科目完全没问题了，张瑶忍不住摇他，“秦林，你还是人吗？啊啊啊啊啊……”
就是赵默都觉得秦林的成绩再增长下去，去Q大完全不成问题，把人叫到自己办公室，笑着问：“说说，下次能涨多少？”
秦林回得挺老实的，“再补也就多二三十分的样子，可能和张瑶一个学校。”
“你这语文还得提啊。化学和生物也得多提点分。”能涨二三十分也不低了，赵默跟秦林盘算，“英语演讲比赛那个你要不愿意去，就去参加物理竞赛。只要拿到金牌高考就能加二十分，还能有机会保送，我们学校有个报送名额我先替你争一争。要实在不行，等下学期看学校能不能给你弄个少民的身份也能加几分。这样加起来，你进Q大的压力就要小得多了。”
总的来说，只要把能用的机会用尽，秦林进Q大还是有一定机会。赵默想着既然都管了就要管到底，“下学期的物理竞赛一定要参加！我去弄几本书来，你抽空就多看看，先熟悉熟悉竞赛内容，然后等学校推荐进市队里去。”
秦林目前还没想到竞赛拿金牌的问题，而是再一个月就要放暑假了。
高二暑假要补课，而他要先打联赛。
剩下一个月训练时间更紧，不过多是跟其他学校打赛前赛，大家互相熟悉熟悉。虽然都要争个输赢，但能打得精彩哪怕输了也不会太过难看。
为此秦林还缺了不少下午的课，赵默为此很是不满，但校队的确是差人，那边不放人也没办法，就想着等比赛完一定要把人抓着把课补上来。
裴钧和张瑶要上课，除了体育课凑巧篮球队在比赛能遇上之外，每次在学校内的赛前赛都没机会去看。
秦林打了半个月赛前轮回赛比之前要瘦了些，张瑶忍不住摸他手臂上的肌肉，一边谗一边感慨，“居然黑了点唉！我还以为你天生丽质晒不黑呢！”
“你别趁机吃我豆腐！”秦林被张瑶摸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跟她嬉皮笑脸怪叫。
张瑶翻了个白眼，她目前就谗秦林的□□可不谗他这个人，“我在想我从现在开始学篮球来不来得及养这么一身肌肉？”
裴钧在旁边看着张瑶手上的动作扎眼，一巴掌把张瑶的手拍开，在张瑶对着他开喷之前先开了口，“他没洗澡，你确定要摸一手的臭汗？”
这回换张瑶起一身鸡皮疙瘩了，忙起身要去洗手，秦林白了裴钧一眼，“脸和手都洗过，裴钧你故意的吧？”
张瑶本就作势，闻言收回了抬起的屁股，随后再看秦林，眼睛一眯，上手就抓住了秦林的T恤领子把人往自己面前拉。
“你又打架了！”张瑶大声说。
秦林忙要否认，张瑶指着他脖子上的划痕在他头上逼问：“脖子上都破皮了！不是打架是去嫖了？”
要说嫖就是人格侮辱了，秦林忙把自己衣服救回来，说：“没打起来！”
裴钧在旁边冷眼看他，“跟谁打？”
“怎么打起来的？老师没管？你没有其他伤吧？”张瑶接连三问断了裴钧后面要问的话，之后半小时秦林都在解释这件事了。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030 过去（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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