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山》天施地生

5、第 5 章

　　“哈欠！“风吹得我打了个喷嚏。
　　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里面是一张符，有些旧了，是他当年给我的那张。
　　我一直随身带着。
　　说书的也就是张由之看到我拿出那张符后，眯着他那双丹凤眼笑了笑。

　　我一直觉得他的笑很特别，他的眼神似乎很纯粹,但那双眼睛又实在生的多情。

　　后来我问他怎么会来说书？没当道士了？
　　他说他还是道士，只是走到各地为人做法事之余，闲着没事，就写写话本，他觉得挺有意思的。
　　从那天之后我们就熟络了起来，他来听我弹琴，我去看他说书，有时候我还会谱曲请他吹笛合奏。

　　就像小时候一样。

　　不过把一起吃樱桃煎变成了一起喝酒。

　　每当换季的时候我就容易生病，刚入秋我就感了风寒，演奏结束后张由之就把我送上马车，让我早点回去休息。
　　正巧一群人走过来，叫张由之一起去喝酒。
　　仙仙楼一个管事的看见了我叫我也一起去，我婉拒了。
　　那管事的就说：“哎也是，您堂堂小王爷自然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下贱人的……”
　　我笑笑没应他这句话，但答应和他们一起去喝酒。
　　张由之弯弯嘴角，不过眼里没有笑意，当着他们的面慢慢悠悠地说：“他不想去就不去。”
　　我还是去了。
　　席上他们玩骰子，我输了，对面有个人立马站起来，说：“我替你喝。”
　　我看了他一眼，是有些眼熟，好像是李大夫家的小公子，以前聚会见过。
　　或许他是看出我不太想喝吧。
　　那你想喝就喝呗。
　　我端起酒杯准备递给他，张由之突然从旁边抓住我的手腕，就着我的手把那杯酒给喝了。
　　张由之玩骰子一次都没输过，倒是替我喝了不少酒。

　　天黑得越来越早，每次结束，张由之都会送我去坐马车。
　　有时候走在路上，张由之会做出很冷的样子，我就脱下披风给他。
　　他又说不冷，我就又披上披风，然后留一半给他，他就进来把我搂在他怀里，说暖和。
　　你既然这么怕冷,那还一直穿什么单衣？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有一日突然下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没想到竟然这样大。
　　天也早早就黑了，我不想冒雪回去，就叫人给府里报个平安，打算在仙仙楼住上一晚。
　　张由之似乎也不打算回去。
　　我看见他醉眼迷蒙的,正和楼主聊天，我慢慢走过去，周围有些吵,我听得不太清楚。
　　我听到他说：“以后……山上……悟道修行……”
　　楼主好像说了什么。

　　他又眯着他那双勾人的丹凤眼笑了笑。

　　我没过去，转身上楼了。

　　我原本准备在房里谱会曲，但我一个音也写不出来，就准备睡觉了。
　　突然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就看见张由之一下倒过来，斜斜靠在门上，笑嘻嘻地说：“在下运气不佳，没有空房间了，不知这位陶陶小公子愿意收留在下一晚吗？”

　　呵呵，你不是那么爱笑吗，也没见你运气有多好啊。

　　我大方地把另一扇门也打开，张由之失去依靠差点摔了一跤。
　　我潇洒地说：“当然。”

　　进来后，张由之又故作可怜地说：“陶陶怕挤，我打地铺就好。”
　　我看也没看他一眼，说：“一起呗，又不是没一起过。”
　　我还是习惯睡在里侧，我背对着他躺着。
　　大雪彷佛吞噬了一切声音，特别安静，我几乎要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他突然蹭起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陶陶……有想我吗？”
　　热气吹在我耳边特别地痒，我猛地翻身压在张由之身上。
　　我说：“你说呢？”
　　他似乎还没回过神，不知过了多久，他说：“肯定没想，你都不记得我的样子了，怎么……”
　　他还没说完，我就低头亲上了他的嘴唇。

　　他没推开我，按着我的头让我越陷越深。

　　他刚喝的酒还挺甜。

　　过了一会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就一把抓住我的肩，把我俩换了个位置。
　　……

　　我们在一起了快一年，有一天张由之怀里抱着个孩子，过来问我取什么名字好。
　　我吓了一跳，问他哪来的孩子，他说他做完法事路上捡的。
　　我说不知道，他想了想，说：“就叫张萧吧。”
　　我说不太好，太随便了。
　　我又想了一会，说：“要不就叫张逍吧，逍遥的逍。”
　　他说好。

　　后来他带着孩子不方便，就准备把孩子带回云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