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修成正果人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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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涯把它视若珍宝地用丝线穿起来，挂在胸前，他轻轻摩挲上面的繁复花纹，凑近脸颊，蹭了好久。
感受到野鹤平稳的呼吸，温淑擦掉脸上的泪痕，感激道：“谢谢二位公子。”故涯没有理会，他的注意力全在灵均宝鼎上。
他的心里是有怨的。
东君托出一个锦盒，递给故涯，道：“这是心魄玉，可以助灵器修炼。”
故涯没有看，也没有接，只问：“你的？我不要。”
心魄玉可是个好东西，非是修为高深之人不可化，也稀少不易得，得了别人的心魄玉，就证明是对送出之人十分重要的人。可见，东君待溪月是真的如亲生儿子一般。
东君听后没有生气，他能理解故涯的执拗，他的手没有收回，也执拗地伸过去，“昔日灵均修炼之时，我一直用心魄玉给他养着，这次他回来也是，心魄玉对他来说是很熟悉的，你也希望，他早日醒来吧。”
故涯眼帘低垂，目光仍然聚焦在灵均宝鼎上，终于，他还是接了过去。
他走出寝殿，留下一句：“恩怨已清。”
东君目送故涯离去，转身回到野鹤仙人的床前，对温淑道：“你也去休息吧，我这里很多房间，你随便挑。”
见野鹤仙人没事，温淑自觉自己在这里也无用，抹掉眼角的泪，打起精神道：“我去给东君和爹爹备点食物。”
“嗯，去吧。”东君允准了。
东君见温淑离去，看着熟睡中但已脉象平稳的野鹤仙人道：“昔日的预言，竟然全都成真了，果真是天道不可违。意平，这么多年了，我还等着和你喝一坛女儿红呢。”
另一边，故涯带溪月回到了桃源山。
又是一年飞雪至，故涯将溪月紧紧贴在胸前，溪月怕冷，他特意穿了好多好多厚衣服，可是又太热了，怕闷到他，于是他又蹑手蹑脚地解开扣子，如此反复多次，可是溪月一点回应也没有，他也没有感受到他的任何气息。
“哥哥，你会回来的对吧？”
不知何年何月的等待最是煎熬。
故涯拿出心魄玉，虽然不很喜这东西，但能帮助溪月修炼，于是勉强系上了，又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故涯一把扯掉，右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竟然直接挖了半块心出来，化成了心魄玉！
整个过程没有喊一声疼。
心魄玉晶莹剔透，是青绿色的，故涯将自己这块心魄玉系在溪月的旁边，轻轻按了按，“哥哥，以后就由我来守护你，一直一直。”
四年过得很快，故涯把桃源山里里外外整修了一遍，种上了溪月爱喝的茶叶和奇花异草，之前的小兔子给它配了偶，现在桃源山一大堆小兔子。没事的时候，故涯就躺在兔子堆中间，任它们在自己身上踩，只是有一个地方，是绝对不许碰的。
兔兔们很懂事，从来不碰逆鳞。
虽然不是很待见东君和野鹤仙人，但故涯还是在桃花树下种了好几坛好酒，故涯对溪月道：“哥哥，我知道你肯定希望回去见见他们的，但是再等等吧。”
溪月已经能用微弱的灵光来回应故涯的话了，兴许是受了心魄玉的滋养，他发出的灵光也是青绿色的，淡淡一圈，如天上星芒。
故涯道：“你能这样回应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前几年，我就好像自说自话一样，没意思。”
“哥哥，快醒来吧，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
不知道溪月是否能听见，但淡淡萦绕的青绿灵光却是渐次亮起，故涯微微笑着，把灵均宝鼎置于左手掌心，用右手淘气地轻戳，继而深深一吻。
灵光却是猛地大亮。
“真可爱。”
在桃源山待得太无聊了，故涯就带溪月去人间走走逛逛。
“哥哥，这人间烟火没有我送你的好看。”
“哥哥，这馒头不好吃，我想吃你做的。”
“哥哥，我衣服破了，想你给我缝缝补补。”
“哥哥，这茶店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舍得烧炭，我替你给了他们好多钱，够他们下半辈子一直烧炭取暖了。”
“哥哥，这茶没意思，不好喝，我要喝你泡的茶。”
“哥哥，我划破手指了，你给我治治，不然我就流血而亡了！你可真够狠心的！”
“哥哥，今夜月亮好美。”
“哥哥……”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好想你。
很想很想。
清明节，故涯带溪月去给桃影归因烧了点纸，把一人高的坟头草都清理干净了，倒是想回一朝谷看看，可从前的一朝谷不知去处，故涯也没有再找。
溪月生辰，故涯带他回了趟西山幻林，白昼现在可老实了，还在认真学习术法，囚空和清雪的相处有点别扭，竹风小岚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一个芝兰玉树，一个亭亭玉立，看着模样很般配。
没有惊动他们，故涯摸着灵均宝鼎，道：“哥哥，生辰快乐，我把你以前每一年生辰的礼物都备齐了，你回来看到一定很开心。”
年关将至，人间很热闹，已经开始有各种表演，故涯带溪月溜达了一圈，抱怨道：“没意思没意思，还是我给你放点烟花看看吧！”
寻了一处空旷地方，因为怕伤到溪月，故涯把灵均宝鼎里三层外三层地用丝绸帕子包起来，只留出个“小脑袋”，轻轻放在一边。
准备就绪，故涯脱掉上衣，开始奔跑着用木棍击打木勺，铁花迸溅，一片绚丽，金线飞舞，煞是好看。
故涯的技术远比之前更娴熟，铁花也壮观大气，甚至引来了周围的猎人，鼓手喝彩：“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故涯没搭理，打了一阵走了，他紧紧攥着灵均宝鼎，生闷气道：“哥哥，他们好吵，不像你，我只想让你看的。”
围观群众中有一人看得不过瘾，高声喊道：“再来一个，别走啊！”
故涯理都不理，扭头快走。
那人忿忿不平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上一次也是正看得精彩，人就跑了，我有钱，我有钱！”说罢扔出几个被擦得油光程亮的铜板。
故涯回头，皱眉不悦，那人的铜板登时碎成粉末。
众人不敢再出声。
只有那人低声可惜道：“这这这……不至于如此吧！这可是好东西呢！”
故涯摸了摸灵均宝鼎，“哥哥，我们换个地方，凡人聒噪。”
寻了一处小木屋，虽破败不堪，但勉强能休整一晚，故涯用术法把这里打扫干净一遍，对溪月说：“哥哥，明天我们就回桃源山。”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习惯性伸出手一摸，故涯突然觉得胸口一凉，心道：“没了？”他立即醒了。
找遍了整个木屋都没有，而且门有开关的痕迹，难道，有人来偷了？会不会是刚才那个人怀恨在心？
故涯登时怒了，黑瞳化作红瞳，冲出百里追寻那人的痕迹。
那人睡得正香，被故涯恶狠狠地揪了起来，惊恐道：“你……你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律法有言……”他被故涯逐渐加重的力道吓得说不出话来。
故涯瞪道：“你偷哪里去了？”
那人冤道：“什么……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
故涯正想给点苦头他吃吃，却猛地想到，他不过一介肉体凡胎，如何能偷走他身上的东西，何况两地距离甚远，想来是自己一时心急冤枉他了。
回过神来，故涯松开了衣服，那凡人见状，趁机一溜烟儿跑了，跑了很远才敢大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要杀人灭口了，我冤枉啊！这都什么事啊？？？？”
此时，茶香扑鼻而来，一双青绿的靴子轻轻走到故涯身边，温暖地抚摸故涯的肩，他的手是热乎的。
这熟悉的味道，是？
故涯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前人如当年，或者说，更年轻。他一袭青衣，清俊的脸庞如月在空，一条飘带扎起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张扬地飞舞，明明清冷，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却充满了巨大的蛊惑。
这是盛夏的果实，娇艳欲滴。
是春天，万物复苏，万物生生不息。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故涯心甘情愿踏入的陷阱。
溪月微笑地看着蹲在身下的故涯，伸出手邀请道：“涯涯，起来吧。”
故涯还怔着，他眼含泪水地把溪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敢确认：“哥哥？”
“嗯，起来，快，手麻了。”溪月的手还伸着。
故涯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一跃而起，紧紧抱住来人。
溪月踉跄几步，也抱住了故涯，温柔地拍他的后背，心疼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不会再走了。”
溪月主动捧起故涯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自此，他三天都没下床。
四天后，溪月腰酸背痛，作“大”字状躺着，心安理得地使唤身强体壮的故涯端茶倒水，一脸傲娇。
“让你天天锻炼，天天锻炼，身体那么好，自然就要担起更大的责任啦！”
“好好好，还需要什么？我亲爱的溪月殿下。”眼波流转，深情的双眸紧盯着溪月不放。
这眼神，谁受得了？溪月败下阵来。
故涯一脸开心地逗溪月，给溪月端上他爱吃的小食，顺势捏了捏溪月的脸蛋，这家伙，重新修炼成人后，气色红润，脸蛋更是如婴儿般光滑，让人怜爱。
手上的活儿没停，故涯又凑近溪月脸上满足地长吸了一口，直到溪月渐渐吃痛，脸上已有红红的牙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溪月瞪大双眼，佯作生气锤故涯，道：“好故涯，你看看，我脸上才消你又来！我怎么出去见人？”
故涯见状又不肯放过他了，一手托着脖颈，一手环腰，温柔地吻了下去，不知多久，把溪月吻得意乱情迷才分开，溪月迷迷糊糊的只能任他摆布，任他咬住耳垂，动作轻柔，低声道：“不出去就不出去了，就在桃源山，永远待在桃源山。”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修成正果人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