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卷二十三 手术 ...
-
自从与十三皇子成为盟友之后的第一场手术因为乌制寝提前了测试而延期到今天，巫马愔绿为了这次手术，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异世不比现代，做手术比拉屎吃饭还简单。
手术室她选了去瑕楼，因为这里够僻静，杂人也少。在去瑕楼里巫马愔绿让人生起了许多火盆，把室内的温度剩得很高，因为在手术过程中，病人会因为失血而感到寒冷。去瑕楼虽然也侥幸的铺上了七月流火，但室内温度还是不够。
在去瑕楼中，取代石床的是一张铁床，这也少十三皇子命人按照她的意思打造的，铁床冰冷，铁床上的铁链更是冰寒刺心。
在手术前，巫马愔绿已经石碳酸将去瑕楼做了整体消毒，这是英国外壳消毒之父约瑟夫.李斯特在1867年用的消毒方法。还烧了几大盆热水，其中有一盆里煮着手术用的刀具。
手术室，一个现代起死回生的地方，本该神秘、神圣，但在取消楼里只让十三皇子感到惊愕与不安。这里面灯火辉煌，更加使得铁床冰冷无情。
：“我是要睡在这个上面吗？”没睡过龙床，但也没睡过这种恐怖的床呀。
：“铁床是经过消毒的，整个房子已经做到了最低限度的无菌环境，提炼是为了防止在手术过程中十三皇子因为疼痛而挣扎才准备的。”巫马愔绿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是她改良后的手术服。谋其事，就得有其架势，服装是一种心情的激励。
：“那这些看上去像暗器的刀……”十三皇子又指指已经从沸腾的水中捞起的手术刀具，忍着没发抖。因为那些刀看上去很陌生，也不知道是要用来在自己身上划出什么样的伤口，特别是他病的地方很脆弱，这些刀太锋利了。一不小心，就登天去了。
：“这些叫手术刀，这个是止血钳、这个叫弯曲引导器，我想我说了你也不懂，不如手术后，看功效吧，我只服装纸板，可不是医生师傅。”作为医学院高材生的臭脾气在无知的人面前总会爆发。不是瞧不起，而是这些对于她来说是常识，她觉得别人不懂是件让她很困扰的事，为别人解说这些更是一件愚蠢的事。
：“我们现在要开始了吗？”十三皇子很想延期，无限度的延期。最起码得等他适应了这些白晃晃的奇形怪状的刀之后。
：“等我的护士，也就是我的助手来了就可以开始了。”手术中除了主刀医生，还得有个递刀擦汗的护士才像样。
：“谁？”十三皇子的手术知道的只有几个人，巫马愔绿和皇后。她们都不想太多人知道这次手术。
十三皇子话音刚落，一个人就推开去瑕楼的门：“奔水白菩参见十三皇子。”说起来奔水白菩是十三皇子的姨妈，奔水神氏的主人，也是皇后与十三皇子唯一信任的人。
：“菩姨。”十三皇子惊奇的看着进来之人。
：“她就是我的之手，我唯一信得过的人，也是十三皇子信得过的人吧。”巫马愔绿得意的说。
十三皇子点点头。
：“那我们开始吧。”巫马愔绿请奔水白菩来意思为了证明自己无加害十三皇子之心，让奔水白菩做个见证人。二来因为她果断、冷静，能够接受手术中她没见过的异事，不用大呼小叫之余还要边手术边解释。三则是奔水白菩是十三皇子的长辈，在这个对于十三皇子来讲很恐怖的手术中，有一个可亲可信之人在旁边，他的心理活动会比较好 ，对手术进行也是有帮助的。
巫马愔绿等十三皇子睡好，就动手用铁链将他牢牢的绑住。双手在两侧，而双脚就分开，像产房用的产床一样，姿势很诡异，也很让人害羞。更让人害羞的是她把他的裤子也脱了个精光。
十三皇子有些惊慌的问道：“你弄出这样的姿势要干什么？”
：“十三皇子的初夜我会留到你冠礼之后再慢慢品味的，所以你绝对不用担心我会霸王硬上弓。”巫马愔绿微笑着对他开玩笑，尽量让手术室气氛不要那么低沉。
：“你口没遮拦的说些什么浑话。”十三皇子毕竟是小孩，脸也红起来。
：“真的，等这病治好后，你会是个真正的男人，这个天下都是你的。”巫马愔绿认真严肃的俯视着他，连十三皇子自己也感受到一股无形的使命感：“所以你得忍住疼痛，你忍着的不在是痛那么简单，你忍痛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任何人，懂吗。”这绝不是疑问句。
十三皇子望着巫马愔绿，她是第一个说“这天下将是他的”的人，连他母后，当今深受父皇疼爱的一国之后都不敢这样说。他从来生活在只有使命却无希望的世界中第一次得到肯定与鼓励。
他身残志高的背负着奔水神氏的责任和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而这个小女使却教他做人都是为自己。这是他从未听过的道理，却如此动听，比忠言还顺耳，他甚至很感动有人这样对他说，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活得像个工具，这个小女使让他想活得像个人，是人上人！
，他也认真的回视着这个小女使朝她点点头，眼神不如刚才那般恍惚无助。
：“相信我。“巫马愔绿拿起手术刀站在十三皇子的右边，她是左撇子这个方位顺手，还能让火盆照得通亮，这样也是避免有阴影而影响视觉。
她先划开十三皇子阴jin旁的脓包放出胧水，虽然他受到了很好的医疗照顾，但因为对此病完全没辙的御医可不敢在他身上、在这地方动刀子，所以脓包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保持干爽、干净。
铁链在她下刀的同时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十三皇子：“这才是开始，我划开脓包排出脓液，等干净后，我会封起这个不属于你正常身体该出现的管道。”当然，这是不符合手术顺序的，是她故意的。谁叫十三皇子敢让她去舔奔水白菩的脚。本来还该给他用点麻药让他没这么难挨的，可为了惩罚他就不给他用了。所以得罪什么人也别得罪心肠歹毒的女人。
：“棉花。”巫马愔绿伸出手，奔水白菩用钳子立刻夹起棉花递到她手中，很纯熟，让巫马愔绿不仅抬头赏识一眼。这个女人，自己在划开他侄儿的小雀雀，她却能不闻不问，静若自然。
而奔水白菩，堂堂奔水神氏的主人，竟然沦落到被一个低贱的小女使赏识了一眼，心中不知是该愤还是该笑。她见巫马愔绿熟练的用棉花沾拭着脓液，这绝对是做过成千上百次的动作，所以她才放心让她为十三皇子做手术。
棉花上是沾了纯度很高的酒的，所以十三皇子的痛神经会顺着每一次沾拭而使得铁链哗哗作响。
：“针线。”巫马愔绿扔掉棉花，伸出手，奔水白菩又敏捷的将针线放在她手掌中。
：“我现在会缝上裂口。会有点痛，你要忍着。你只要一叫，这附近要是有人听到了，后果你是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不选在一樽殿为十三皇子手术的原因，想叫，想哭，老娘偏不让。你让老娘憋着一口气□□，老娘也让你憋着一口气叫不出来。
巫马愔绿带着纯白色的口罩，只露出了眼睛，所以大家都没看到她在笑。恰恰相反，这样的眼睛让人更觉得安心，看不到稚颜，只有成熟、稳重让、人充满信心的眼神。
十三皇子咬着牙点头，他不敢轻易出声，一出声就得泄气。
十三皇子阴jin上的病并不是很重，但对于这个异世来说也是不治之症了。重要的是过了治疗最佳时间，会在他心理上造成很大的阴影。巫马愔绿仔细的封着脓口，太快的话容易让病人在生理受不了，太慢会拖长时间让病人在心理上受不了。其实也不用太认真，等会还得拆线，嘿嘿，她在心里坏坏的笑起来。
疯玩后，她才进入最后的正题：“弯曲引导器。”就算是玩十三皇子，但这个手术毕竟是有风险了，缝完后已是满头大汗，火盆让病人保持体温，但会让正常人感到不适，特别是她有慢性咽炎，受不了烧炭的味道，使她有些干咳。
：“你没事吧？”奔水白菩伸手替她擦干额头上的汗水，这的确是护士的责任。但巫马愔绿没告诉过她，那么她为她擦汗是出于自动的。
：“你……不用这样，手术也会成功。”巫马愔绿将这看做是怀柔政策。治安奔水白菩温润如玉、碧清如水的眼神还是让她有些残酷的话说不出口。
巫马愔绿绕过奔水白菩自己拿到弯曲引导器，她不太习惯别人莫名其妙的好，特别不爽这种行为，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与目的。
：“十三皇子，接下来你会感觉到人间极为悲惨的痛，如果你受不了，就出声。但你一出声就代表手术完毕了，而手术也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不过这也很正常，我说过要用两年的时间，就是因为知道你会忍不住这个痛，我们来日方长，一次次的手术和调理就能够避免你身体受不了而产生的副作用。”巫马愔绿拿着弯曲引导器的样子很威严。
十三皇子依然点示意，他没想到他最不怕的手术工具确是能让他最痛不欲生的一个。可怕的果然不是锋利的刀，就像很多可怕的东西你根本无法看得出来，却能到突然时刻让你感受深刻。
要说十三皇子的病虽然地方很尴尬，但在现代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得的人少了，大家就好奇得不得了。在这异世的龙子薄上这个病叫“双飞痕”，在现代的医术上就叫做先天性尿道下裂症，就是在尿道口顶端下方的位置有裂口。
十三皇子的阴jin短小弯曲，尿道闭锁，尿液改由阴jin地步的裂口处排除，因为这种裂口形成犹如女性yin部、yin道、yin唇的构造，让人误以为是双性人，故称双飞痕。
：“你要做什么？”奔水白菩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在手术近半个时辰后，她真是沉得住气。直到听到事关成败这么重要，她才出口问了一句，还是冷静的问。
：“我要用这个弯曲引导器里的探针刺入十三皇子的阴jin里，打通闭锁的尿道。”巫马愔绿说得轻松，因为她没阴jin，她不用受这种天煞的罪。但另外两个人、特别是十三皇子就不寒而栗了。因为这种痛是生为女人的奔水白菩无法体会的痛，就像女人给男人说生孩子有多痛，但男人永远不会明白是一样的。而且这种痛比生孩子痛上100倍。
：“没有别的办法吗？”奔水白菩忧心忡忡的看着十三皇子满面汗水，惨白的脸毫无血色，谁见不犹怜。
可巫马愔绿也只能实事求是的说：“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打通尿道，排除尿液是为了不让尿液无法排除而引起发脓，接而长脓包。再恶化下去这些脓包会往体内最脆弱的地方入侵，穿过器官组织或皮肤表层，形成一条可以让尿液、脓液流出的新管道，这样的话就离死不远了。”
巫马愔绿没有乱说，不管她们听不听得懂，这是引述医书上说的，就是事实。她说得振振有辞令人只能折服。
：“菩姨，我能挺住。”十三皇子虚弱的对巫马愔绿说：“我也相信你。”
巫马愔绿全身白色一尘不染，是天使还是无常，只有她心里清楚，她不相信十三皇子相信她，这是情感投资，她岂会不懂。
拿起弯曲引导器小心谨慎的对这十三皇子的阴jin：“忍不住就交出来。”说完还没等十三皇子点头，就将探针刺入阴jin顶端的尿道口。
不用有什么穿破的感觉，顺利的就将细小的探针推出阴jin1毫米，但这只是一个开始，闭锁的尿道口接下来会寸步难行。尿道里是弯曲蜿蜒的小路，探针还没推入第一个弯口，血已经流满铁床。
晕针的人，如果用针在屁股上打一针就会昏过去。如果换成用钢制的探针在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上要凿一条通道出来，还在没有任何麻药的状态下进行，对于病人来说是件比死还难受的事。
打通弯曲的尿道不似造隧道般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而是小心的1毫米、1毫米的进入，每一毫米都是漫长的，连一旁的奔水白菩都看的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巫马愔绿一边无暇顾忌那些从阴jin流出的血，只要在不妨碍她视力范围内时都不会去擦拭。
：“啊……痛死我了……”十三皇子全身抽搐挣扎，炼铁哗哗作响，血腥、痛苦、恐惧凝成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感从神经到大脑，支配着他的声带发出求救。
巫马愔绿立刻停手，但她没有取出探针，她向奔水白菩点头示意，而奔水白菩也是当机立断点了十三皇子的睡穴。
：“他没事吧？”奔水白菩心焦如焚。
巫马愔绿取出探针擦干净血后，立刻用一根很粗的细线凝成一股的绳子塞入刚辞进入的阴jin里，然后又拆开缝合好的脓口：“这样是为了不让尿道口重新闭合，你们要每天给他擦药，少喝水避免尿意，要时刻保持裂口干净干爽。”
她处理着伤口，发现奔水白菩一直盯着她：“怎么了？”
披荆斩棘无数次的奔水白菩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小女使绝非凡人：“你如果不在后宫，定是世间难得的神医。”
面对奔水白菩不染纤尘的星眸笑颜，巫马愔绿淡漠无情，她受不了别人对她的称赞。她能在狡诈的人面前尔虞我诈，却极端不善于处理温婉相待的处境。
：“白菩大人缪赞了。”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真的，你是个不平凡的女使。”
年年雪里，今年梅花醉。
巫马愔绿听得出好歹来。这是赞许和夸奖。是一种认同与承认，也有点千万人中相寻相惜的冲动。不过生死未卜的后宫中，最好不要有时间和心情去搞这种风花雪月的事。
：“白菩大人，你该送十三皇子会一樽殿了。”巫马愔绿口罩遮住她的感叹。
：“我进宫不易，以后你对十三皇子的病要多加照顾，我看得出，十三很信任你。”奔水白菩有点想扯掉那个口罩，看看巫马愔绿是不是真是个心肠歹毒、冷血无情之人，她都说得如此动情了，这个人还冰冷得像木头。要不就是自己对她来说太老了失去诱惑力，要不就是这个傻女使还没动凡心、懂情事。不错，她奔水白菩只是在做感情投资而已，而这个投资是绝对值得的，有莫大收益的。
巫马愔绿心中一震，以后都看不到她了吗？
奔水白菩突然伸手取下她的口罩，摸着她的枯发温柔的说：“后宫奸险，虽然你已经学会自保，但不要让心也被时间丑陋所蒙蔽，等十三皇子的病痊愈后，我会帮你出工，到时候你在做绝世神医，可好？”
没有口罩遮住尴尬与慌乱，，这个曾让她附身□□的女人，现在却诚心诚意的对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自己要帮她做绝世神医，她并不稀罕。但她还是握紧，紧张得出汗，她在心理默背着：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她……
：“御制局女使永世不得出宫，我想你是知道的。”
奔水白菩轻易的抱起十三皇子，看来是有武功的女人，她翩然离去，只留下一句：“相信我。”
巫马愔绿不敢回头，她来到异世后宫中一直只为活命，连口气都没喘好，做绝世神医实在远不可及，她真的可以吗？以她的医术她知道绝对可以。但她能活着命出宫吗？这绝对是未知数。
：“奔水白菩，我不会相信你。”对着空气，不值得是在回答别人，还是警告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卷二十三 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