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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卷二十二 宫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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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愔绿顺利的通过奔水神氏的测试,根本不容乌制寝说一句“不行”,连颜舞寒也惊奇万分,但看着脸色不太好的乌制寝,她也藏笑于心中,不露于色。
接下来巫马愔绿和徵羽将直接送去制医房在哪里调理身体,就算乌制寝想干什么也是鞭长莫及。这一次,这个女使又用的什么方法让奔水白菩放过了她?颜舞寒盯着巫马愔绿狡黠的眼神,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等一会制医房会有人来接你,不要在木青晴哪里惹祸。”
一直走一步算一步的巫马愔绿也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长久的下这盘棋了。从未对这后宫诱过多深入了解的她,这一刻开始也流行期关于后宫权术有光的一切。
宫中的权利仿若乱麻相缠互相牵制,她就要打破这种平衡,在乱中造乱,然后从中找到生存之法。
:“颜掌侍,你说这后宫中究竟是皇帝大还是皇后大?”巫马愔绿突然发问。
颜舞寒愕住,然后冷漠一笑:“有实权的人最大。”
可谁才是这后宫中最有实权的人呢?
木青晴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门口,颜舞寒轻轻的行了展礼与她插身而过。
:“颜舞寒竟然会和你开口说话。”
:“她不是和谁都说话嘛。”巫马愔绿觉得木青晴小题大做。
:“这后宫除了林主官,她不会和任何人说话,除非职责所在,必须开口。”木青晴望着颜舞寒的背影轻叹一声说:“走吧。”
第二次来到制医房,这里依旧茶木之香满溢于室,只是这里的人就不如这香味般青莲。木青晴领她到洗浴房,里面有一个大桶,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热水,不用木青晴说,巫马愔绿自个脱个精光坐了进去。
巫马愔绿不是瞎子,她看得出木青晴、颜舞寒、乌赛蓝三人有问题:“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情仇,还是那个问题,这正国谁最有权?”
木青晴冷笑:“你搞不清楚别人有什么恩仇,你怎么能够善用挑拨离间这一招呢?”
巫马愔绿井中视星又如何看破天机?
:“放眼整个御制局,制医房并非最鼎盛的一房,只能退居第三,说难听点就是倒数第二的位置,它的地位可有可无,无足轻重。再说得难听点,制寝房为后宫中不耻实则是一种嫉妒,嫉妒制寝房的女人她们的男人不是皇子龙种、就是真命天子,而制医房呢?只是打胎、治病的地方,谁会在乎女使的命。”
:“那御制局里最后权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巫马愔绿觉得自己太蔽塞了,她也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聪明真是只是小聪明。她要靠几千年后的先进医术知识来活命,而别人只靠头脑和眼光,这是绝对的差异。
:“在御制局里,有实权的是制礼房,而真正能出位的却只有制明房。这两房从来自恃甚高,不轻易与其他房有过多的接触,也只有在一年一度的预制大典上才有机会见到这两房的制礼与制明。”不过骄傲自满的人从来都是摔得最重的,所以木青晴也不会把这两位先当做敌人,因为她还没资格。
:“也就是说,这后宫中,我巫马愔绿做的是个奴婢,却也只是个最低贱的奴婢,连奴婢之间的那个龙门我都还没跃过。”真是可悲。
:“不过我还是没想到,你能赢乌赛蓝。”木青晴往大桶里加了些草药,这桶药水是调理她身体外部肌肤的奇药,可令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全身脱胎换骨。十三皇子就算不是太子,他的掌侍女使不能是个枯发鸡皮的人儿。
:“她这次让我逃过,下次就该是我要她的命了。“巫马愔绿无所事事的拍着水面,这是她来到异世后第一次舒舒服服的洗澡,温泉般的热水她已经很久没享受过了。回想起几个月前冰刺入骨的在雪地里用冷水洗衣服,真是恍如隔世呀。
木青晴看了她一眼,大笑起来:“你真以为乌赛蓝这样好对付?如果真这么容易,有林主官做后台的颜舞寒为什么不敢动她?”
一语点破天机,巫马愔绿打起精神停止无聊的拍水动作:“你是说乌赛蓝在后宫还有大过林主官的后台?”
放了些进宫的玫瑰干花瓣在木桶里,木青晴为她梳起枯黄的头发来,水打湿后的头发很容易起结,必须用皂角熬水来洗,乌发养发。
:“快说呀。”在木青晴面前巫马愔绿从来多是没大没小,不知道为何,木青晴那装出来的虚怀若谷让人放低戒备,显露真我。
:“在后宫中,女官分为三种。最高的是主官,从五品,统领职责内的那几房。例如林主官就关着制明、制礼、制医、制寝,而这四制从六品,分管其房,各司其职,互不干预。但因为御制局的存在,这四制又分别属于不同的权势范围。”
:“这么复杂?”巫马愔绿想回头,结果头发被扯住痛得她直冒泪水。
:“这只是最基础的,哪里复杂?”
:“那四制分别属于哪些权势呢?”巫马愔绿不敢乱动,任她弄着自己的头发。
木青晴想了想,放下她后脑勺那堆枯草,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喝一口上好的龙井,才开始说起这后宫的权势分割:“制明房教导六宫女御,掌握天子、太子进御,通晓密宗修法,乃是帝王的教授之师,是师傅的师。她们的地位崇高,故而她们的一房之主也不称制明,而尊称‘明妃’,是皇帝最信任的女人。连皇后都要礼让三分。”
:“密宗修法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很邪恶。
木青晴眼神一亮:“我讲了一堆你还听得出最重点的词,不错。密宗修法是一种内控心法,可助龙体修炼皇室神功,是当年御制局成立时皇家一派。也是唯一在这正国里可以和奔水神氏家的女人平起平坐的公玉家族的女人。”
:“哦。”公玉,巫马愔绿想起公玉秋满,那个住在后宫鸳归林的女孩,她看起来不像妃嫔、不像公主、更不是女使,难道就是制明房的人?她气势如虹、高傲无比,难道还是制明房的一房之主?不会吧。
:“制礼房复杂后宫燕寝事宜,宣奏、纠察、掌教女使,后宫规章执行、论功书过。”
这和少林寺里执掌受罚的很像,是个严厉无情的地方:“这么高尚但又乏味的宫职一听就猜得出后台是奔水神氏。”巫马愔绿摸摸泡在桶里的双臂,真的变嫩了也,她兴奋的搓起来。
:“哈哈,你猜对了。”木青晴笑起来雪莲一般,感觉不到善意火神恶意,只有寒意。
:“至于制寝房宫皇子们临幸、嗜欲,本无什么权势,但不知道为什么絮妃就是要保乌赛蓝。”
:“絮妃?那个想要狸猫换太子的絮妃?”巫马愔绿记得是木青晴让她亲手杀了那只小狸猫的:“但事发之后,絮妃没被那个叫云妃的咬死?”
木青晴也随即想起那个白来人间一朝的孩子,脸色阴沉的说:“本事是必死无疑,但因为一个浣衣局女使的死,给了她翻身的机会。”
巫马愔绿想起思芳,难道是因为自己杀了思芳,而让乌制寝的后台没能倒掉?这后宫还真没绝对的赢。
:“那制医房的后台又是谁呢?云妃?还是其他的。” 看那天在渡仙厅,不管木青晴如何做作,也难逃她窝里反的嫌疑。
:“你怎么,那就是事实。”木青晴怎么可能吧自己的底牌给一个随时背叛自己的人看。
巫马愔绿暗自揣测,皇上、皇后、皇妃,这些后宫中的主人都有自己的下线,那么还剩了些什么权势给制医房呢?
当她在揣测木青晴时,却不知道,她从到这御制局开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木青晴掌握之中,从未逃离开过,也很难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