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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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迟惜文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迟主任，你……你是什么时候加上黎峥的通讯号的？”安暮云问道。
“我们上次会见的时候啊。”迟惜文不明所以，“这不是该走的程序吗？”
“那加的是公司的工作号，你这几条消息，”安暮云点了一下发信人，号码显示了出来，“这是他的私人通讯号……”
迟惜文拿出通讯手环，调出通讯录，发现果然有两个备注着“黎峥”的号码。他顿了一下，切换到私人模式，并不完全出乎意料地发现列表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黎峥。
你高科技公司了不起啊！迟惜文无奈，比对了一下，发现黎峥给自己发信息用的确实是私人号码。
迟惜文把手环切换回工作模式，抬起头：“确实是私人号，所以……？”
安暮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知道加到黎峥的私人通讯号有多难吗？姐姐我当了六年的副主任才在上个月加上他的私人号，联盟领袖都只有他公司的官方号好吗？”
“啊……”迟惜文略有吃惊。
“他真的会给你找麻烦吗……”安暮云自言自语道，“他对你这么特别。”
“明天就知道了。”运次信息上传成功，迟惜文关了电脑，随口开了句玩笑，“下班了，当了六年副主任的姐姐。”
“我错了，迟主任你别喊我姐姐，我受不起。”安暮云连连摆手，“祝你明天好运。”他们出了联盟大厦，安暮云和迟惜文挥手道别，钻进了自己的飞车。
迟惜文步行回到了职工宿舍，他一向生活简单，又没有家人和自己一起住，所以一直住在联盟提供的地方。虽然宿舍并不算舒适，但怎么说也是生活必需品一应俱全，是个栖身的地方。
打开灯，明亮的光驱散了黑暗，简单整洁的房间映入眼帘。
迟惜文脱下制服外套，放进自动洗衣机里。房间里的暖气已经在检测到迟惜文进入宿舍区大门时开开了，温度适宜。
迟惜文冲了个澡，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伸手拿起通讯手环。
他低头看了看界面，想了想，调出通讯录。
黎峥是怎么加上通讯号的……迟惜文琢磨了一会儿，然而并没有得出结论，只是盯着那个名字发了一会儿呆。
忽然，手环震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黎峥：迟主任，明早八点，别忘了。”
迟惜文回复：“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你什么时候加了我的私人通讯号？
黎峥回复得很快：“上次见面的时候啊。”
还真是……迟惜文无奈，高科技公司了不起就了不起吧。
“为了更好地交流工作。”
迟惜文默默地看着黎峥睁眼说瞎话。交流工作加工作号不就够了吗？
“你今天应该累了吧？早点休息。”又一条信息弹出来。
“谢谢。”迟惜文礼节性地回复。
关上灯，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迟惜文闭上眼睛，十分疲惫却又难以入睡，眼前不断闪过在贫民区看到的景象。
那些人的生活该怎么办呢？一直就这样下去吗？他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迟惜文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大一早，迟惜文被闹钟叫醒，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浑身累得像是散了架一样，眼前隐约有些发黑，也许是有些低血糖。
他起身换好衣服，懒得做饭，就从橱柜里拿了一份营养剂凑合当早餐，出门去了联盟大厦。
时间尚早，公共办公室里只有少数几个加班的职工埋头在电脑前。迟惜文走进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收到的文件。
“迟主任，您今天来这么早啊？”安暮云踩着一双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向这边，一眼就看到了虚掩着门的办公室，就顺便走进来问了声好。
“嗯，我早点过来处理一下事情，今天上午还要去和黎峥交接呢。”迟惜文忙着核对几项重要数据，没有抬头。
“材料组那边运次报告写好了吗？”过了一会儿，迟惜文问道，“就差这一份文件了。”他看了一眼表，微微皱眉，“他们差不多该完成了吧？”
“我去催催他们。”安暮云又噔噔噔地出了办公室。
“迟主任，报告在这里了。”十几分钟后，安暮云又敲响了迟惜文的办公室门。
迟惜文已经整理好了其他文件，闻言抬起头来，对她笑笑：“谢谢。”
安暮云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电脑检测到文件，把报告扫描进了文件夹。
“那我走了。”迟惜文又看了看时间，拿起便携电脑，“有什么新文件直接给我传过来就行。”
坐上飞车，迟惜文打开自动驾驶模式，自己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已到达目的地。感谢您的使用。”电子音响起，迟惜文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车里睡着了。
还好，不算晚。迟惜文松了口气，掐着时间下车走到黎峥那豪华别墅的入口。
“迟主任，您来了。”黎峥仍然在会客室里等着他，桌子上仍然摆着两盏温度刚好的茶。
“请。”黎峥伸手示意，迟惜文这次记得很清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是B57-0625运次的所有相关报告，请您过目并签字确认。”迟惜文打开电脑，把一叠虚拟纸页递给黎峥。
黎峥挑着眉，接过文件一行一行仔细地看过去。迟惜文知道他在找错误，很耐心地等着。
“这里……格式不对。”黎峥看到后面几张，终于开口说道。“……还有这里，字号小了一号。”
迟惜文无言以对，您是火眼金睛吗？字号错了都能看出来？
黎峥靠在扶手椅上，等着看迟惜文的反应。
“抱歉，黎先生，是我们在细节上疏忽了，”迟惜文很有礼貌地说。像这种小错误一般负责审核报告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即使看出来了大部分也都会忽略不计——毕竟主要的部分并不在格式，而且改起来也麻烦。可有问题毕竟是有问题，迟惜文也只能承认错误。
“那麻烦您修正报告之后再来吧。”黎峥说道。
“好，打扰您了。”迟惜文站起身，一边跟着助理往外走，一边给材料组组长发信息通知返工。
“怎么回事？”安暮云一听到迟惜文走过来的脚步声，立刻抬头问道，“材料组组长已经在您办公室里等着了——问题出在哪？”
“一处格式错误，一处字号偏小。”迟惜文答道，语气中有一丝无奈。
“我就知道，黎峥肯定是要找碴的。”安暮云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加你的私人通讯号，还给你发信息提醒。”
“谁知道呢？”迟惜文在办公桌前坐下，亲自在联盟内网上搜了一份联盟报告要求，仔细看起来。
“黎峥这是把这么厚一本要求背下来了吗……”迟惜文忍不住想。
“主任，报告修改好了。”当材料组组长带着又走了一圈程序的报告敲开迟惜文办公室门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仔细核对过了吗？”迟惜文接过文件，他只是刚才大致看了看要求，现在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是的，迟主任。”材料组组长回答，“一共三个资深质检员反复看了五遍，确认没有错误了。”
“那就好，”迟惜文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再次来到黎峥的会客室，迟惜文把修改后的报告放到了桌面上。
黎峥随手翻了翻，看样子是没再挑出什么毛病，但他也没急着签字，而是抬眼仔细看了看迟惜文。
“迟主任，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黎峥的语气中含着不知真假的关切，“走这一趟很累吧？”
“还好。”迟惜文简短地答道，“谢谢您的关心。”
黎峥还是看着迟惜文。迟惜文抿了抿唇，一声不吭。
“别的没什么事了，迟主任您还是去好好休息吧。”黎峥看了他一会儿，先移开目光，低头在报告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祝您愉快。”迟惜文收起签过字的文件，不带个人感情色彩地回答，“告辞。”
“您慢走。”黎峥嘴角含着一丝笑意，送迟惜文出了门。
“这次过了吗？”安暮云已经准备去吃午饭了，看到迟惜文，向他挥挥手。
迟惜文对她点头一笑：“过了。”
“那太好了。”安暮云松了口气，“我记得以前有一次也是报告的问题，他揪着一点点的小错误不放，前前后后改了得有十几次吧，整个拖了一个星期，最后就剩报告没有通过了，那一运次最后能归档真是太不容易了。”
迟惜文在心里默默地对比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迟惜文心理活动的主角黎峥此时正翻看着迟惜文给他的报告，能一次修改完成的还真是不多——不过也许是他合作的第一任主任工作能力太差。黎峥想道。
迟惜文第一趟任务就这么结束了，除了刚上任的那一堆繁杂的交接事务，和正式就职第一天接到的随行监管任务，迟惜文这新官上任倒也说得上是顺利。
平时需要他处理的事虽然并不算太少，也没到堆积成山的状态，有时能闲下来的迟惜文就开始研究《联盟报告规范》，偶尔去材料组检查一份报告锻炼自己的能力，看累了也可以去外面转转，看看书赏赏景，顺便思考些人生大事，也算得上是不错的生活，每天乐得清闲。
直到他接到了一份借调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